孙宝荷一看到父亲出现,动作就是一僵。
可是她心口沸腾的那股热气儿怎么也都压不下来,双手死死地抓着怀里的花束根根泛白,连额头都拱出一条条青筋,乍一看之下,她的样子颇有些恐怖。
任莲盈看着那狰狞的面容,微微眯起了眼,孙宝荷那布满血丝、突出的眼睛,眼白占多,鼻翼呼吸间收缩剧烈,唇发白,颊上浮白,双耳赤红……这面症看着就是一种精神上的病症。
孙子誉跨步进来,眉头皱得更深,“你不是说今天要开始实习了吗?我看人家都在开会,你不用开会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还对……任医生不敬?!”
这些日子,孙子誉听白静说了很多任莲盈的好话。就算是自己心思不够纯良,但对于任家姑娘的善良和单纯,他是有过太多切身体会的。看到眼前这一幕,直接就将孙宝荷与顾水华划为等号,认定肯定是女儿惹事儿在先。
“爸爸,你来了正好,你不知道任莲盈这个小婊……”
“宝荷,这里是医院!”
孙子誉一喝,孙宝荷吓得一个冷不丁,咬着唇,换了口,“这个女人她仗着家里是医院的领导,就以权谋私,让医院把我辞退了。我刚才得到消息!要不是因为如此,我也不会……爸爸……”
孙宝荷努力地想要挤出几滴眼泪,就像以前一样装柔弱扮可怜,可是她看不到的是自己的脸孔变得扭曲至极,愤怒和委屈交织在一起是个怎样的变态模样。
总之,在场的人就是没瞎的,都能看出她这是在恶人先告状了。
就算是再有权有势,这医院还有很多领导在,也不是谁说开人就开人的了。要开人的话,都是得有充分的理由。
孙子誉对于想要靠过来撒娇的女儿,觉得烦人得很,就朝一边让了下,结果孙宝荷扑了空,整个表情瞬间空白了两秒。
孙子誉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要真是这样,回头我会问问你们领导。这里是你白姨的病房,病房就是要安静养病的,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快出去,有什么话,出去说。”
便伸手攘了把孙宝荷的背。
孙宝荷的脸迅速地抽搐了一下,她抱着花束的手已经将好几根花茎给折断了,最终还是拗不过父亲的身份和威严,只能咬碎大牙,一步一顿地走了出去。
当她一出门时,病房门就在她身后被砰地一声关掉了。
隐约之中,就听到了孙子誉恭恭敬敬地向任莲盈道歉的声音,语气一听就都是讨好,跟刚才训斥她的冷淡态度,完全是两个人。
孙宝荷内心的天平再一次彻底倾塌了,这感觉就像是当年8岁时,她被母亲抛弃在女子寄宿中学时一样。她是多么努力想要达到父亲的渴望,为父亲争取利益,获得父亲的认同,和爱。可是到头来,任莲盈一出现,就什么都变了。
凭什么?为什么?怎么可以!!!!!!!
正在这时,那边护士班的会议似乎已经开完了,孙宝荷就看到那个护士一边和同事说笑着,一边推着装满药水的车朝这边过来了。
白静,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爸爸,你一定会后悔的。
任莲盈,咱们走着瞧。
她深吸一口气,抱着花束大步走掉,与那护士错身时,推车的护士不自觉地扫了孙宝荷一眼,心下怪异了一下,很快就将一切抛之脑后了。
接下来,她要去哪里呢?她已经被医院辞退了,理由是怠岗,专业技术不熟练,还造成几起错误事件,害得吃药的人差点儿引起严重反应危及生命。
该死的,一个小破药房根本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凭什么都怪她。可现在若回去,母亲知道了一定会责怪她的,她不想再让唯一还护着自己的母亲担心。
正在这时,手机里传来了一条简讯,正是陈东东。
她想了一想,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将花束一扔,便去了更衣室将一身的护士服换掉。看着镜中余怒未消的仇恨脸庞,她明明生得不差,可是时下流行的锥子脸,比起任莲盈那个肉包子脸漂亮多了。
想着,她便拿出一包包高档化妆品,要恢复自我。
护士有什么了不起,凭她的家世,以后还愁这些工作吗?!现在她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做些喜欢的事情。
“咝……”
突然,她感觉到脸上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立即,脖子上和脸颊边上,就泛起两个小红点儿,她烦躁地拿粉底掩了掩,也没再去注意。
画妆时,她又感觉身上有些痒,也没在意地搔了搔。画好妆后,又往身上喷了不少的香水,感觉整个人又重新精神焕发。她抿抿红艳的唇,心想,今天她必须好好安慰一下自己,便大步离开了医院。
然而,孙宝荷大步离开医院时,并没有看到站在医院对面的一颗大树后,头戴着白纱和墨镜的身影看到从医院送花出来的小弟之后,就立即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那送花小地的爽朗声音隔着一条大马路,都能听到。
“女士,你放心,花已经送到了,病人很喜欢,就放在床头柜上了。”
说完,电话挂掉后,那个身影再次掩了掩黑纱,转身埋头走掉了。若是她此时能再回头看一眼,就会看到正站在路边招出租车的孙宝荷,但她并没有,而是拐进一个小巷坐上了另一辆出租车,车子开出时正好与孙宝荷的车擦身而过,朝两个不同的地方驶去了。
那人终于取下了墨镜,露出一张没有化妆的略显病态的苍白面容,正是顾水华。
……
那时候,病房里的气氛终于平覆下来。
“任小姐,真是让您看笑话了。”
任莲盈看着孙子誉,这个中年人保养得非常好,就是不少小姑娘估计也会喜欢这种儒雅清俊型的成熟大叔,任谁也很难看出这个男人的儿女都快三十了。
她想起那个梦境,毫不怀疑这个男人在母亲逝世的那场阴谋里,一定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虽然他不是推母亲入坑的,但是他和顾水华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属于一丘之貉,也不能脱罪。
任莲盈强压下心头怒意,面上更显得冷淡而不易亲近,道,“孙先生,照顾病人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你不用多言。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孙先生,令夫人的病情严禁各种花草类植物靠近,之前我已经跟保姆打个招呼了,没想到你们还是胡乱来。就算要搞什么浪漫情调,你大可以送些好吃的,好玩的,而不该送百合花、马蹄莲那种,就连普通人都可能引起过敏反应的花,尤其是百合里有一种香酚分子,更可能致任夫人于死地。”
“死,死地?!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子誉一下子被惊得叫了一声,看向床上的白静,白静也有些诧异。一方面是丈夫的反应,另一方面是任莲盈突然变得冷淡异常的态度。
“我没有送花啊!”
其实任莲盈有些奇怪,因为孙家在西南也是有名的制药世家了,不可能连这点儿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而且刚才听白静说孙子誉都照顾了她一个新年,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听保姆提起这样简单的护理问题。
白静更惊讶了,“老公,那花不是你送的?可我以为……”
她看了看床头柜上,刚才那张祝贺的卡片还在桌子上,她拿起一看,里面写的字也是很陌生的,还有些潦草,并不是丈夫的字迹。
任莲盈到这儿,心下便有些计较了,“刚才那个送花的小弟说,他们就是医院大门左边店面的第二家。孙先生,恐怕你得长个心眼儿,去那里探探,到底是什么人订了这花,送给尊夫人!”
说完,这房门就被敲响了,那护士便走了进来,说换新的输液袋了。
孙子誉眉头已经能夹死一只苍蝇了,看看床上柔顺无害的妻子,又想到很多人很多事情,最后想到之前女儿孙宝荷抱着那花束的狰狞样子,便说了一句“出去打个电话”,大步离开了。
任莲盈看着护士上输液瓶,目光扫到柜台上的水滴,立即抽了几张面纸将那水滴抹干净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里,便安抚了白静几句,转身去找郑丹瑶了。
白静配合着护士,但心下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在内心小心地梳理着。对于孙子誉的想法和做法她已经不那么在意了,但是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小心的,她还想活到看着儿子结婚生子,过上真正幸福快乐的日子呢!
……
任莲盈往回走时,就遇到了刚好开完会出来的华苓和郑丹瑶。
两个已经成为真正亲家的女人这会儿聊得挺开心,一看到新出炉的小媳妇儿过来,就忙招手唤。
“盈盈,你跑哪里去了?”郑丹瑶问。
华苓道,“盈盈,怎么还苦着脸,发生什么事了?”她本想着借机将孙宝荷那个不省心的孩子调出华协本部,放到城南那边新开设的附属医院去的,没想到,孙宝荷的主管就先打了报告上来,说要辞退这个人。
任莲盈看着两位关心自己的长辈,微叹一声,将刚才白静病房的事情说了出来。毕竟白静是她和小舅妈的重要病人,华苓也是负责整个部门的管理人员,没必要隐瞒。
听完这事,华苓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不管这花是谁送的,这个孙宝荷是肯定不能再留下来了。好在,今天她的领导报上来说她引发了两起医疗事故,虽然问题不大,可态度却很糟糕,认为她不适合从事这个行业,要辞掉她的实习生身份,让她离开华协。正好,我就把这字签了,一了百了。”
郑丹瑶笑了,安抚道,“盈盈,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对了,之前你不是想问我和你妈当年医治的那个病人吗?正好,先让你苓姨签字把当年那个病人的病历资料调出来,我们一起看看。”
“什么苓姨,现在盈盈可得叫我妈了。”
一说起病历,任莲盈就来神了,挽着婆婆和小舅妈,一起去了档案室。
那时候,输液已经一刻钟的白静慢慢觉得有些不适,但以为是新调试的药房的初期反应,没有多想,便由着疲倦的身子沉沉睡了去。
孙子誉正在楼下询问那送花小弟是谁送的花,有没有看到送花人长什么样子。
那送花小弟想了又想,才道,“先生,那送花的人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有些上年纪,不过她只是打电话来订的花,我都没看到人。不好意思啊!”
“那你还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那小弟立即笑道,“有有有,我看看啊。她可是我们今天第一单生意,我可记着呢。诺,就这个号码。”
孙子誉看了一眼,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号码,但还是记了下来。
他看着号码,心头浮起阵阵不适,想到很多事情,最后眉头一皱,还是将那号码收了起来,埋头走回了医院。
回到病房时,保姆正在一边整理衣物,看到孙子誉回来就报告了之前的一些琐事儿。
孙子誉看着沉睡的白静,心下浮起一阵愧疚。
这辈子,要说他亏欠最多的女人就是他的这个妻子了。娶她为妻是他少年时期就定下的目标,所以就算现在两人感情已经大不如初,他也没想过要换人。至于顾水华也不过是他近时贪鲜罢了,只是这件事情里,他觉得做的最错的还是不该认了孙宝荷这个私生女。
当时孙宝荷为了博得他喜好,确实做了一些有利家族的事。可是后来捅出的一个又一个漏子,让他不再给她擦屁股,学校那里他的老脸都丢尽了,最后撞车那件事还是儿子私下里帮忙摆平的。
没人知道,他心里最愧疚的女人,那就是任青芙了。
孙子誉坐到床边,一边想着往事,一边暗叹莫不是真的老了,竟然念起那么多往事儿。可是,他真不希望这件事情又是顾水华做的,就算他们没有多么美好的结果,可是他能为她做的也做了不少。
如果这件事,又是顾水华做的呢?
他心里一个声音在问,到时候,他该如何?两边都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
华苓拿出一个厚厚的卷宗后,就接到通知要去坐门诊了。
郑丹瑶也只给任莲盈说了个大概,也忙着离开了。
任莲盈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仔细地阅读起这个叫“刘正慧”女人的病历资料。这里面,除了华协的,还有好厚一撂子其他全国各地医院给出的诊疗纪录。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家境应该是不错的,那些病历保留都非常完整。
病历里的照片并不多,因为就当时的医疗情况,对病人的病情保密做得非常好。但聊聊的几张,却让任莲盈愈发肯定,这个病和自己身上的十有拐玖是同一种真菌病毒造成的。
接下来就是一大堆专业技术类的资料,每一天的用药情况,医生诊断情况,等等。
很快,她就看到了母亲和小舅妈的诊段签字内容,母亲的笔记历历在目,让她心情渐渐有些澎湃起来。
妈妈,你放心,女儿一定会努力治好自己和白女士,完成你的心愿。女儿一定为你报仇,将当年害你的那些人都抓出来,让他们获得他们应有的惩罚!
这般想着,手机就响了,发来简讯的正是首长大人。
她笑着,就直接打了过去,“老公。”
屠峥这人向来粗中有细,知道医院繁忙,怕打断她的工作,救人救命这种事都是非常精细小心的,都是先来短信。
听到声音,屠峥一笑,“老婆,饿了没?已经中午了,该吃大餐了。”
她笑出声,“是呀!人家正等着老公准备的大餐呢?现在还是流行男人养家的哦!”
“那就下楼吧,我在大厅等你。”
这个男人啊,向来粗中有细,最能给她惊喜了。
“等着。”
任莲盈立即合上了资料,并且将几张重要的需要再仔细研究的部分固定在了另一个文件夹里,收了起来,就要出门。
办公室门砰地一下从外面被人推开了,进来一个气喘脸白的护士,但任莲盈立即认出那正是负责了白静那间vip病房的护士。
“郑,郑主任呢?不好了,白女士休克了!”
“什么?我去看看。”
任莲盈还没穿下白大褂,这会儿立即重新套好。
那护士愣了下,一把抓住了任莲盈,“你,你,小任,你只是实习药剂,这个……”
“郑主任在门诊那边。你快去找她过来,我不会乱来的,相信我,白女士在转院前我就一直跟踪她的病情。”
护士点点头就跑了出去。
任莲盈跑向了病房,心跳加速,不由想到白天那个“送花事件”,莫不是这其中真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该死的,竟然就发生在她眼皮子底下。
一进病房,就听到保姆的着急的叫声,孙子誉正在帮一个护士收拾病床,准备推出房间去急救室了。
任莲盈摇出自己的听诊器,小电筒,检察白静的生命体征情况。
孙子誉看着着急地问,“任小姐,我老婆没事儿吧?她从上午输液开始就一直沉睡,中间跟保姆说新换的药液有些疼,以为只是初期的副作用,就没有在意,可没想到这睡下去……”
说着,这男人竟然就红了眼眶。
任莲盈量完了生命体症,又以手号脉,做了一个看噤声的动作,最后听了听其心跳,心下暗道一声不好:这情况,难道和当初她突然被麻痹时一样?!!
“阿姨,之前我一直给你们准备的那个矿泉水还有吗?”
“啊,有,有,今天我去给夫人准备换洗的衣服,只要早上她刚醒时喝了一些,之后夫人就一直睡着,都没喝了。”
“现在给她喂,能喂多少算多少。”
说着,任莲盈就帮护士推着病床,往外走。
出来时,郑丹瑶和华苓都跑过来了,立即听取了任莲盈的初步诊断报告。
“血我已经抽好了,送去化验科做紧急化验。”
任莲盈朝郑丹瑶打了个眼色,郑丹瑶知道还有一些诊断情况和内情不方便这时候说,就带着任莲盈进了急诊手术室后,才问出口。
任莲盈将当初自己碰到过的情况说了出来,吓得郑丹瑶先问,“盈盈,这……有人想杀你?你怎么现在才说啊?老天爷,我说难怪你小舅说要给你找保镖一天24小时看着你。我还觉得男人都是大惊小怪了……”
任莲盈失笑,“舅妈,这事儿以后再说。现在,先救人吧!”
“好好。”
郑丹瑶去了隔间做消毒处理,换上了手术服。
任莲盈也穿上了一套新的手术服,戴上手套,算起来,这其实还是她第一次做为助理药剂师上手术台。要是换在锦西那边,以她的资历是万不可能的。可现在主任医师是她亲舅妈,他们对她的底子十分了解,对此安排毫无犹豫。
这时候,报告送过来了。
两人看过报告后,任莲盈朝郑丹瑶点了点头。
任莲盈心想,这回的麻醉剂含量没有上次对她时那么高,看来对方不是改了配方,那就是换人了。但这两起案件的共通点很明显,都有孙宝荷这个女人的存在。
……
孙宝荷和陈东东玩了一整日,觉得心情终于好起来了。
并且,顾宝莲还主动给她送来了情况,因为白静是任莲盈的病人,白静出了事儿,任莲盈一定会被看不起的。顾宝莲一听说,就立即告诉了孙宝荷。
“宝荷,我在国内还是不自由,不如我们出国吧!我妈知道我的事情,给了我一笔钱,正给我办出国手续。离开这里,我们就自由了,就不用整天这么躲躲藏藏,也没人说咱们乱伦什么的。妈的!咱们亲戚都隔了三代,八杆子都打不到,这些老八股我真受够他们了。”
当然,这里说出国是肯定的。至于孙宝荷这件事,家族里的人都非常厌恶,不想两人在一起。陈东东之前没少被自家老子训斥,而母亲在给钱之前也三申五令。
但他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当年他们阻拦了害他错失这段缘份,现在可由不得那些该死的老东西了。
“嗯,你说的也没错,我……我想想。”
没看到任莲盈吃苦头死掉,她才不想走。而且,她从碧城被赶到帝都,又要被逼出国外,凭什么呢?若不到万不得矣时,她也不想跟过街老鼠似地离开。
“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看我妈。”
“宝荷,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傻瓜,来日方长。”
陈东东将人送到酒店前时,又问,“那你现在,没有跟那个书呆子联系了?”
孙宝荷默了一下,目光变得楚楚可怜,陈东东有些纠结地扒了扒头,即不甘又有些不舍,最后拍了下方向盘,说不问了。
孙宝荷却笑了,给了他一个吻,顿时这气氛甜蜜得跟什么似的,道,“东东,现在我知道只有你才是真正对我好的。周冲那个二愣子,哪里比得上你啊!女人还是要找个爱自己的男人,况且,你才是我真正的初恋。”
陈东东一听,差点儿没把住门儿,就想带人离开好好厮磨一番,但学是被孙宝荷推开了。两人依依不舍地离开,还约好了很快再见面。
孙宝荷从陈东东那里找到了十足的信心,高兴地回了房间。
一时门,就被母亲瞪住了。
“又去跟哪个男人幽会了?偷腥连嘴都不擦干净就回来。”顾水华扔了块帕子拍女儿脸上,端着药盅走开。
“妈,你怎么这么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医院里受了一天的气,就是和朋友出去吃顿饭吐吐槽,放松一下罢了。难道也不行了?”
说着,就讨好地蹭上去,说起自己白天做的好事儿。
哗啦一声,顾水华手中的药盅就打了。
她一把抓住孙宝荷的手激动不矣,“你说什么?你竟敢下药害白静?你疯了吗?医院里多少人,多少只眼睛看着?多少摄像头?华协可是保安措施做得最好的医院,你以为他们查不出是你吗?你是不是存心去找死的,蠢货!”
“妈妈!”
孙宝荷被母亲掼倒在地,感觉脸颊上又是一片火辣辣的刺痛,气得叫起来,“我就是恨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我们当年也不会被爸爸抛弃了。没了她,爸爸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未来谁要是再敢欺负我,也有人给我撑腰!”
就像陆盛喆从头到尾,都为任莲盈这个女儿撑腰一样。
她明明就有一个不输陆盛喆那样的父亲,凭什么要让给别人。这些本来都是她的,都是她的啊,她争回来有什么不对。她就要争,偏要争,谁也别想阻拦她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说了多少遍,你爸那个人心里只有他自己。要是你犯了他的忌,他一样六亲不认,说分就分。真正能保护你的,还是你自己。我叫你好好学习,有点儿真本事,再跟任家的争不迟,你倒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被华协医院辞了吗?!就因为你胡乱给别人拿药,害得人差点儿出事儿,要不是你的领导给你兜着,看你还是个实习生,不然你以为你会有什么下场,这辈子就别想进医院了。”
“不进就不进,谁稀罕那破地方,个个都是给病人当孙子的,被病人骂得跟猪似的,还要给人治病,这不是自己找虐是什么啊!我才不想当一群病夫的哈巴狗,我不稀罕!”
“你,你……”
顾水华被气得一个倒仰,跌回沙发,额头疼得厉害。
她之所以这么快知道消息,还是托了曹英那个怨妇,到底是中间介绍人,这介绍的人出了事儿脸上也无光,被领导斥了一顿之后,就将气头撒到了顾水华头上。
顾水华听了后还给女儿打了电话,当时孙宝荷正高兴着,当然编了慌话骗她,她就一直憋着。这等到人回来才训了两句,就被气得不得。她中的毒已经浸入肺腑,伤了些根本,需要很长段时间才能调养过来,可现在这一桩桩的事儿直往头上砸,教她怎么静得下心。
恰时,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来人正是孙子誉。
刚才女儿的话,他几乎听了全,早气得脸色阵青阵白,表情都凝固在脸上。
他无法相信一个年轻轻轻的小姑娘,心思竟然如此歹毒。想着妻子现在还在手术台上挣扎着,儿子已经坐飞机赶过来了。以儿子的性格,要是追查下来,这母女多半是逃不掉的,不进监狱,也别想在国内好好过日子了。
想想他当初,还风光大办地将这个女儿认回来,以为终于有个帖心的小绵袄了,却没想招回来的是一颗满身带着毒刺的恶魔,摆明了想要毁了他的人生啊!
“你这个孽畜!”
孙子誉大步走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打得孙宝荷又是一个趔趄,摔出去几圈儿,脑袋还嗑到了尖角上,一下子流出血来。
顾水华见状连忙上前拦住又要上前的孙子誉,求饶,还叫女儿道歉。
孙子誉看着顾水华,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顾水华,那束什么花是你派人送的吧?你们母女两竟然都如此歹毒,当年害死我的前妻也就罢了,害得小静这么多年病卧床塌,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是当年对你有些愧疚,我早就……”
顾水华跪落在地,死咬着唇看着男人那扬起的大掌,心头冷笑。
孙子誉,谁稀罕你的愧疚,谁就是这世上最蠢的女人。我蠢了一次,不可能再蠢第二次。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孙子誉,当年你就不该来招惹我!”
“我招惹你?难道不是你妒嫉任青芙有陆盛喆呵护疼爱,一颗思春少女心胡乱跳,就往我身上蹦哒,难不成还是我强迫你跟我好的?!顾水华,你什么时候才会懂得日子是自己的,面子是别人的?!你要为自己的妒嫉心,葬送到什么时候你才明白?说我最爱的是我自己?那么你呢?难道你最爱的会是我?你过去现在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为了你自己?”
顾水华一愕,声音弱了几分,“孙子誉,她好歹是你的亲骨肉,虎毒都不食子,难不成你要送你女儿去死吗?”
孙子誉狠狠看着桌角已经满面血色的女孩,又气又恨,又痛又悔,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良久,屋内的争吵转为死寂,大门被狠狠地甩上,孙子誉离开了。
孙宝荷哭着叫,“妈,我……我头痛……”
她一边抚着头,一边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去蹭身上隐隐发痒的地方,浑然不觉一场恐惧的病魔已经悄悄降临在她身上了。
……
这晚,白静没有过敏,却是差点被过量的麻醉性药物给夺去生命。在休克了大概十分钟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心跳。可是她的病情也无形中又发生了变化,加重了。
任莲盈悄悄给白静用了更高一阶的莲露,也不也多用,就怕被人发现。
手术结束后,已经是零晨了,她被屠峥接回了外公外婆家,路上两人交流了一天的事情。
屠峥说,“这事儿我让丁畅调取医院的监控录相查一下,要是证据确凿,这次就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任莲盈点头,“嗯,那就拜托你们了。原来我还想找到顾水华害死母亲的证据,没想到孙宝荷先撞上来了。她这个不定时炸弹,早点收起来比较好。”
屠峥握了握女子的手,“今晚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明天还有你要忙的,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系。”
任莲盈奇怪,“哥,你的复职通知还没有下来吗?”
屠峥只笑不提,道,“难道你不希望我多陪陪你,算来咱们都没有好好度蜜月呢!”
男人的目光让任莲盈有些涩然地转开眼,嘀咕,“什么蜜月啊!人家还没毕业呢!”
“我们都领了证儿了,已经是夫妻。现在就是蜜月期!”
“哦,既然是蜜月期,那敢问老公大人有什么安排?”
“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西行?”
西行?
和当年幼时一样,两人带个小包儿,就傻呼呼地上路了。照现在流行的一句话说这个是啥?
穷游!
唉,没事儿就会饿肚子,不叫穷游叫什么呀!
“啊,我才不要,我不要穷游。”
“哈哈哈,傻丫头,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舍得。万一这一趟有了小小盈,那就更舍不得了。”
“切,你胡说什么。爷爷说了,圆房必须在毕业后!”
毕业时,她就24岁了,那时候正好是生育的最佳时期。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了家,最后又亲亲我我了半天才各回各屋。
……
隔日,任莲盈天没亮就到了医院,听保姆说起孙子誉看到妻子脱离危险陪了一晚,这会儿回去休息了,心下也有些感慨。
这个男人倒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糟糕,至少,还尽了一些做人丈夫的责任。
于是便给白静号脉、量体温、测血压等等情况。
又按时喂了一次莲露,白静的体症情况好转了。
保姆在擦身时,却叫了起来,任莲盈一看白静身上那些原来结痂好了不少的皮肤创口,竟然又隐隐有故态复萌的趋势,皱起了眉头。
这一番折腾,到底是损了元气,人的免疫力受了损伤,病毒又开始逞威风了。看来,要尽快找到月光草,才能挽救白静的性命了。
又照看了一会儿,孙子誉就回来了,看样子似乎很憔悴一夜没睡好的样子,看到任莲盈时他似乎是着实愣了一下,脸上闪过怪异的神色。
任莲盈也没理睬他,只是吩咐了保姆一些护理的重点,防止化脓、按时用她独制的泉水洗理疮面以防止疽症,便离开,因为已经到了正式上班时间,按照医院规定医护人员可是必须穿制服、戴工作证儿上岗的。
转身时,孙子誉突然唤住了她,“任小姐,谢谢你了。这么一大早地就过来……”
任莲盈端起了一个小医生的架子,正色道,“这没什么。白女士之前就是我的病人,这也是我应该做的。”
孙子誉刚才有一刹的错觉,仿佛是看到了当年的任青芙,心头没由来地跳快了几步。那个仿佛晨曦般美好的女子,让他一直心中有愧,可是……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似乎当年的情形又再次上演。他不知道这是因果循环不,还是……可至少现在,他并不希望这个被女儿毒害过的女子,再遭到什么毒手走上和她母亲一样的命运了。
……
任莲盈换好衣服后,就头天研究的那套病历资料里的一些疑点,和郑丹、华苓一起讨论了一下。
说起当年时,郑丹瑶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华苓便道,“当时我们成功地控制住了这位刘女士的病情,还很高兴。只是没想到,一个花粉过敏就让她差点儿休克掉,和这一次情形很相似。”
任莲盈说,“这一次不是花粉过敏。”
华苓点头,“对。白女士的情况在莲盈你之前的治疗里,情况保持得已经相当好了,余下的就是最后一步。”说着,她看向了郑丹瑶,以眼神鼓励她说出来,彻底克服当年的心结。
郑丹瑶想了想,还是道,“当时我们就在这最后一个根治的阶段上,碰到了瓶颈。后来你妈妈她回任家老宅后,不知道打哪儿查到了一种药草,说应该可以彻底治愈这个病症,然后,她就决定去寻找这种药草。结果……”
说到这里,郑丹瑶又侧过脸去,华苓轻声宽慰着她。
任莲盈心下微叹,还是追问,“舅妈,你说呀,我妈到底查到什么药草了?”
“……你妈妈说,她在那本家族密传的《净世要典》的概要上,查到有一种叫月光草的神奇药草,说是晚上会发出月光一样的光芒,生长在至寒至阴之地。她搜索了很多地方,最后锁定了西南那边的一座雪山附近,有可能有这种药草。”
“月光草?!”
任莲盈惊讶极了,“真的是月光草吗?”
原来妈妈和自己一样,都发现了这种草可以解这种真菌病毒了吗?!
郑丹瑶点头,“就是叫月光草。我还查过《草本》和古代留下的很多《药典》都没有这种药草。可是你妈妈说一定有,而且还画出了草图。”
“那图呢?你们还有保存吗?”
两位长辈竟然摇了摇头,华苓道,“我大略记得一些样子,给你画画。”
“等等。”任莲盈叫了声,就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图片,给两位长辈看,问他们,“是不是这个样子的草?”
两位长辈看了看,华苓立即惊讶地表示,正是这个样子的月光草。郑丹瑶直接拿过了手机,看了又看,还放大了几次,最终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当然也很奇怪任莲盈手机里竟然会有这种东西,都问其来由。
任莲盈只道,“不瞒两位,我也看过那本概要,就发现这种草可能治愈我和白静的病。这回过年的时候,我回老家过了三宫九格,拿到了完本的《药典》,上面的记录也更证实了我的推测。所以……”
“不行!”
谁料,郑丹瑶突然大叫一声拉住了任莲盈的手,表情从刚才的低落沮丧一下子变得激烈而坚定,“盈盈,你绝不能去,再步上青芙的后尘。那冰天雪地的多么危险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去冒这种险。这……这人咱宁愿不救了,也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你目前的情况已经非常好了,如此保持下去,舅妈和你婆婆也可以保证,让你长长久久活得好好的。”
任莲盈知道郑丹瑶的心结,只道,“舅妈,逃避不是问题。现在我得了这病,白女士也一样,也许这就妈妈冥冥中给我们再努力一次的机会啊!我不是妈妈,不会和妈妈一样的。而且,你们有没想过,若是我病不治好的话,怎么能和峥哥真正在一起呢?难道我要托着有病的身子孕育我们的下一代吗?怀孕过程是多么复杂,你们肯定比我清楚,如果我不把自己治好的话,带着侥幸心理,那么未来会对孩子产生什么可怕的影响,我们能承担得起吗?”
这最后一件事,一下子说得两位长辈都失了声儿。
任莲盈已经暗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去寻找月光草。
“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我有保镖,我自己也练了一年的体术了,基本的自保能力也不错。要是你们再担心,咱们就再雇佣多一些保镖好啦!”
两位女性长辈还是心头惴惴,皱着眉不说话。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身形高大、气质儒雅的男人站在那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抱歉,三位,我不是存心想偷听你们的谈话,这门也没全关上。我叫迟瑞,白静女士正是我母亲。我想,如果任小姐要去西南雪山彩药的话,我在那里关系不少,可以保任小姐安全。或者如任小姐所言,再多雇佣一些保镖,以保万无一失。当然,在此前,我还是要向任小姐表示谢意,谢谢你再一次及时挽救了我母亲一命。”
说着,就直直地朝任莲盈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
白静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听说儿子来了,就急着想要见孙瑞。
孙子誉劝着,回头就去找孙瑞,便看到孙瑞在主治大夫的办公室里,和任莲盈和主治大夫们聊天,态度十分恭敬。
此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看儿子的方式并不正确。在面对正经大事儿上,儿子总是自信沉稳,有礼有节,不管是眼光还是做法,都不输自己当年。只除了对待自己的态度上冷淡了一点,但刚到病房时,也还是叫了自己一声“爸”。
纵合儿子和自己关系不亲,那也是自己造成的。而他对自己的态度,至少是发自内心的真实反应,而不若那个从小就知道自己抛弃不认的私生女宝荷,明明内心对他颇多不满,还处处装做崇拜他的样子,曾经说的那些恭维奉承的话都不是发自内心,而只是为了从他身上套取利益罢了。
如此两厢一对比,他才在心中暗骂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些不实在的甜言蜜语哄得团团转,要是再晚些发现,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也要遭那对母女两迫害呢?
想到此,孙子誉打了个冷战,暗暗决定要快些将那母女两趋离。否则,难保小静会步上刘正慧,只有死路一条!
“妈,我来了。刚才我已经跟任小姐道过谢了,我们还聊到了去西南给你买药的事儿……”
孙瑞坐到母亲身边,拉着母亲的手轻声说着话儿,小心翼翼,让旁人一眼也能看出这母子两的感情是非常好的。
任莲盈晚了一步过来,就听到孙瑞竟然毫不避违地就把采药的事情说了出来。白静还很积极地表示一定要任莲盈接受他们的帮忙,这让任莲盈很是尴尬了一下。
孙瑞还道,“任小姐,你不用客气。何况那么僻远的地方,万一要是发生个什么,你的家人得多着急,是不是?之前我好像听说,你母亲当年也是为了救治和我妈妈一样病症的病人,去采药草才失踪的。凡事以防万一,就怕万一。”
任莲盈一愣,看着孙瑞在想,这男人在门后面到底听到多少啊!
虽然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可是想着就觉得不舒服。
白静听到当年,好奇地问,“当年你妈妈也治疗过像我这样的病人吗?任小姐,怎么我没听你说过?这可真是缘份呢!”她只当是一件巧合的秩事。
可是在场的男人们,心思可就大大不同了。
孙子誉一下僵了僵,看向儿子。孙瑞却只给了父亲一个讥诮的眼神,低头仔细地给母亲削水果吃。
“这个,也是我们最近研究病历时,发现的。”任莲盈瞪了孙瑞一眼,这家伙到底听到多少啊?!
“哦,那……你妈妈的话,那也有十多年了吧?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下那病人的情况?”
孙瑞却问,“反正都过了十几年了。任小姐,说说也无防啊!对了,那病人是不是姓刘啊?刚才我没听清楚!”
这下,任莲盈是肯定这小子早就知道什么,在这里故意想利用她的嘴巴说出来而矣。
“本来是不应该透露病人情况的。不过那位病人现在已经入土为安了,孙先生你刚才不都听到了吗?”
孙瑞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味道,递了块水果给母亲,就说,“嗯,是叫刘正慧。名字正好跟我爸的前妻一样呢!爸,你说是吧?”
孙子誉的脸色一青,嘴角抽了抽,什么都没说,就借口要去上厕所离开了。可事实上这vip病房里自己的专属厕所,根本不用出门。这样明显的逃避姿态,就是傻子也知道其中有内情了。
白静一听之下,就拍了儿子一巴掌。
孙瑞却无所谓地说,“他自己造的风流债,要是再不看清楚,我们大家都要被他拖累了。”
白静却提醒儿子家丑不可外洋。
孙瑞却道,“要说起来,我那个妹妹也是任小姐的表妹,咱们还算是半个家人了。”
任莲盈闻言,扯了扯唇角,就道,“咳,孙先生的信任在下不胜惶恐,但是我对你们的家务事并没有什么兴趣,我还有其他病人,就不叨扰了。”
做完基础的检察后,她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
孙瑞却叫住了她,道,“莲盈,就算是我想报答你的救母之恩。才告诉你这些事情,也是希望你对那对母女两要各千万提防。当年,我父母会送我妈离开,不仅仅因为孙家看不上我妈的出生,还有部分原因就是顾水华。”
“这个女人心肠十分歹毒,她为了我妈这个位置,得知刘正慧成了孙家的长媳,就利用所开的美容院对刘正慧下慢性毒药,结果导致刘正慧年纪轻轻,形容大毁,还病魔缠身,刘家在全国寻访名病治疗刘正慧的病都毫无头绪,都认为是刘正慧的免疫系统出了问题,才会导致她内脏衰歇,皮肤组织坏死。”
“本来,顾水华大概以为刘正慧死定了,就等着做孙家的长媳。哪知道,刘正慧治病几年,一无所出,且孙子誉也利用最初一年时间就掏空了刘家在西南医药界的关系,最后利用三年无孕、无后为大的借口,想跟刘正慧离婚。可不巧,那时候刘正慧刚好转到了华协医院,说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且还有可能全愈时,顾水华坐不住了,也来到了华协医院,之后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了。”
任莲盈一愕,想到当年那个她还亲切唤过大姨的顾水华,貌似正是在那时候出现的。瞬间,她将一切的线索连贯了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说,顾水华怕我母亲阻碍了她成为孙太太的机会,治好了刘正慧的话,她的梦想就破灭了,便借机接近我母亲,并且还跟踪我母亲去了西南雪山,趁机将我母亲……害死?!”
孙瑞没有肯定,只道,“呵呵,顾水华对你母亲做了什么,我并不知道。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我爸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取任家的女人,虽然她姓顾。所以,她委屈做了八年的情妇,还为了配得上我爸开办了一个连锁美容院,虽然这个美容院背后很多都是依靠我爸在帮她打点各种关系,可是我妈带着我回来了。当时我并不知道她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可小窥。可是父亲后来送我出国留学,我回来时母亲就重病在床,且病情十分古怪,我是从孙家老一代的下人嘴里得知,我妈的病症和当年刘正慧有种雷同,才开始着手调查此事。没想到,倒挖出那女人不少事儿来。”
“所以……”任莲盈越听越惊心,她从没想到,在她看到的结果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之前你们的人能一下挑掉顾水华在西南的资产,我也顺便把她这些年积累下来的黑料都抖了出来,可惜还是没能让她蹲大牢,真是老天不公!”
任莲盈这下不惊讶了,孙瑞这男人她一直感觉不简单,想来陈风之前办那事儿办得那么顺利,大概也有他的帮忙吧!
“没想到在我不在的时候,顾水华用对付刘正慧一样的手段,让我母亲也染上了一样的病毒。这些年我一直用家里的扶灵丹缓着母亲的病,但母亲年纪毕竟大了,再拖下去,我怕……”
任莲盈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收拾顾水华呢?”
孙瑞冷笑一声,“她把我母亲害得这么惨,你以为我会让她一下子死掉吗?那样可太便宜她了,我就是要一点点地捏死这个毒妇!我要让她知道,我爸再风流,心里最重视的还是我妈,她想要我妈的命,就是挑战我爸的权威。我爸因为当年愧疚于她,又没证据,还得过且过地放过了她。但现在,绝无可能了。”
任莲盈不想管这些家族恩怨,只道,“你没想过找顾水华要解药吗?”
孙瑞叹气,“大小姐,要是她有解药的话,你以为我不会找她要吗?!可事实上,她也不过是个半调子,只有毒,没有解。要是真有解药的话,我看我家那太爷怕早就收她做媳妇儿了,但她是否能坐稳孙家这个长媳的位置,可就不一定了。你大概不知道,孙家和任家,可是百年来的世仇。”
“世仇?!”
任莲盈觉得,今天一下子知道太多陈年秘密,有些消化不良,和孙瑞谈了去西南雪山的事情,就先离开了。
白静有些不高兴儿子透露了太多家族秘密。
孙瑞却道,“妈,时代都变了。孙家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咱们要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得把这些毒瘤都拔掉。”
“可是太爷那里……”
“太爷的问题我会解决。但是你若想让我过上我想要的生活,就不要拦着我。不然,我还是会和爸一样,连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还要用别的女人来做挡将牌,结果落下一屁股烂桃花,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还损及家人性命!”
白静知道儿子的决心,便也没再劝说什么了。只特别嘱咐了一点,“你一定要保护好任小姐。不管孙家那什么百年仇不仇的,她已经救了我两次。我听你父亲也提起过任小姐的妈妈,任青芙,那也是个非常善良美好的女子。”
“妈,你放心好了。恶人会有恶报,好人也绝对命长!”
……
这日下班时,任莲盈等在大门口,很快看到了屠峥开来的车。
屠峥为老婆开了车,问,“今天这么早?刚才我看你挥手,还以为是我眼花。”
他可很清楚,自家老婆可是个工作狂,经常自动加班,以后要真上班了,一定是单位里的五好员工。今天都没让他等,极为少见。
任莲盈白了男人一眼,想了半晌,才道,“峥哥,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咱们回家再说。”
“好。”屠峥一笑,换了个话题,“我让丁畅分析的录相资料出来了,基本上可以肯定那个藏头缩尾溜进配药室的护士,就是孙宝荷。虽然她故意避开了摄像镜头,不过她到底不是专业人员,在换装出来之后就没有再遮掩了。那个时间段前后只有她一个人进出过,只能是她,脱不了罪。”
“嗯,那若要告她谋杀,还要个物证吧?”
“这个我已经让胡子他们去孙宝荷待过的实验室调查了,把她用过的东西都收集了起来。不过,光是以那个视频资料,也可以订她一个杀人未遂。她要翻案,是不可能的。”
“那,你觉得什么时候抓她最好?”
屠峥看了姑娘一眼,“这个要看你的决定了。不过,就这个罪名给她太便宜了。之前她唆使行凶的事,还有在锦西用同样的麻醉剂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事,我都要一件一件跟她算!”
任莲盈道中,“说起来,这事儿最后怎么办还是得听首长同志你的啊!”
“行了,这事儿你不用管。回头我会安排!”
屠峥想的还是越快越好,他可不想将这颗不定时炸弹一直放在自己老婆身边。
两人到了家,一起吃了晚饭。
屠峥为了早日获得顾爷爷的谅解,立马挽起袖子各种帮忙,瞬间从全能特种兵战士变成了全能家务小帮手,可把小任奶奶乐坏了。
晚餐间,任莲盈道,“外公,外婆,今天锦西那边来信,我在医院实习的那个项目需要处理一些事务,另外,另一个项目现在虽然移过来了,但是还有一些手续没办完。还有,我还要帮小城把学转回帝都来……”
屠峥看着任莲盈说了一串事儿,无非目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地回西南去。而且,估计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嗯,那就给稼树打个电话,另外我听你小舅说又帮你选了几个保镖。出门在外,万事小心为上。”顾爷爷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瞥了屠峥这边一眼。
屠峥立马接道,“爷爷说的没错。正好我的复职通知也没下来,估计还要个把月,正好可以陪你回去走走。”
“怎么还没下来啊?爸爸他是不是唬我的啊?”任莲盈一皱眉,就想稍后打个电话去。
那时候,还在办公室里工作的元首大人没由来地打了个大喷嚏。
屠峥就笑了,“应该不是。不过也没关系,我之前已经有两年没放过假了,趁着这个时候,我就好好休息个够。”
顾爷爷一听这茬儿,又看来一眼,带着几分警告。
屠峥立即转移了话题。
饭后,众人又聊了一会儿话,屠峥便要离开。
顾爷爷叫住了他,低声说了句,“不管你们去西部干什么,总之,我要盈盈完好无缺地回来,你能办到吗?”
屠峥浑身一镇,立即打直了肩膀,异常严肃道,“爷爷您放心,莲盈就是我的命。莲盈在,我就在。”
顾爷爷白了一眼,“让你小心点儿,说什么命不命的!行了,快回去吧!”
“是。”
屠峥突然行了个军礼,眼底都是身为军人的信诺和坚定。顾爷爷看着也颇为动容,知道屠家男人的承诺,从来不打折扣的。
“你自己也要小心。我听你奶奶说,你那个劫数就是今年!”
“谢谢爷爷,我会小心。”
出了门,任莲盈拉着屠峥说,“老公,我送你回家。”
屠峥一乐,“好,回头我再送你回来。”
“哎,你这样子腻歪,不会腻味嘛!”
“老婆不腻味,我就不腻味儿。”
谁让两家离得近啊,来回一趟也就二十来分钟,这送来送去的就跟玩游戏似的,以前他们小的时候,不是没玩过。
那时候,小莲盈刚学会走路,就说要送哥哥回家。大人们就看着两小家伙,手拉着手走啊走。结果,才走出五分钟,小家伙就叫累了。但是要送哥哥回家的心思是非常坚定的。于是,最后当然是屠峥将妹妹背回自己家,然后又背回来。
两人聊到幼时的事儿,都乐得不行。
屠峥突然道,“盈盈,你要去西南雪山?”
“你知道了?”
这不是废话吗?!自己老妈天天跟这丫头待在一起,她在医院里的事情他都知道,何况是这种大事儿。之前她说要回锦西时,她就知道是不想让老人家们担心,找的借口罢了。
任莲盈拍了拍男人的肩,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少校同志再当一次护花使者,送花送到西咯!”
屠峥俯身一把将小媳妇儿抱了起来,边走边道,“不是一次,是一辈子。”
月色下,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色大衣,怀里裹着娇小可爱的女子,笑声如铃,甜蜜幸福。
……
飞机上。
顾稼树一屁股坐在了三连座的中间,硬是将任莲盈和屠峥给分开在两边,还扬着得意地下巴向屠峥示威。
妹控的男人,不需要解释对仇敌的恶意。
屠峥权当没见,坐了下来,仿佛并没啥意见。
顾稼树内心咆哮,他可是肩负着爷爷和父母交付的艰巨任务,必须确宝在妹妹毕业前,不能被这头黑心猪拱了。
“哥,你干嘛啦?”任莲盈一看这座次,就嚷了起来。
“乖,快坐下,飞机要飞了。”顾稼树讨好地将妹妹攥下来,并且狗腿得送上饮料和糕点。
公开场合,任莲盈只有忍了。
回头就抱着自己的电脑,继续研究那本古籍。
不过中途任莲盈总要向屠峥交流古篆字的问题和一些医药学方面的专业知识,顾稼树虽然懂药,可是却没有屠峥知识面那么广博。插了几句被妹妹嫌弃之后,内心有些受伤地就蒙头要睡觉。结果两夫妻就拿他的身体当桌面使,郁闷得他最后终于举手投降换了位置。
任莲盈挨到老公身边,故意抱着老公手臂怼哥哥,“哥,我和我老公坐一起,你妒嫉啥啊!赶明儿你也赶紧给我找个嫂子秀恩爱啊!”
“真是女大不中留,哼!”
“乖,别欺负二哥,咱们继续。”
突然顾稼树复活瞪着屠峥,叫,“你刚才叫我什么?”
“二哥。”
“哈哈哈哈,臭小子,这回终于轮到哥的辈份儿压过你丫的。哼!这趟,哥没白走。来,再叫一声。哎哟!”
某只得瑟的卷毛又被妹妹欺负了。
两个钟头,一行三人和不知多少暗中保镖,就到达了已经春暖花开的碧城。
任莲盈高兴地伸伸懒腰,道,“这碧城啊真是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好舒服。”
顾稼树立即跟上一个靓哨儿,就见一个长腿美女甩着漂亮的卷发,从他身边走过。
接着,就被妹妹踢了一脚,“看什么看。你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别跟土包子似的,快去帮我把小卷毛带过来啦!”
“哎,我就看一眼大卷毛而矣,你凶什么凶啊!我说弟妹,你也不管管。”
顾稼树嘀咕着扭着脖子朝托运部去了。
屠峥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心想,怎么管,也不能管老婆欺负家里的男士啊!这可是身为任家女儿的家族专利呢!呵呵~
刚走到出口处,就有一群人举着花俏的招牌儿,大声叫着任莲盈和屠首长的名字了。一片红蓝绿闪儿的小旗帜摇个不停,还有无数鲜花摇曳,当他们走进时,几个礼花砰砰砰地在他们头顶炸开,搞得机场保安都来了。
“恭喜新婚快乐!”
一群人异口同声地叫着,成了现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峥哥,你把他们叫来的?”
“没有,我只是出发了个通知,我们今天这个点到。”
我去!这不都一样嘛!
任莲盈惊喜地和同学们抱成一团,男同学们则跟首长同志握手表示祝贺,有的男生还激动得不得了,这可是真正的特种兵少校同志的手呢!但是在场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任莲盈和屠峥的真实身份,不然这场面又要不一样了。
屠峥回头,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熟悉的三个人,胡子,韩笑,还有气色恢复得极好的丁畅,他的队员。
“队长,嫂子,欢迎归来,新婚快乐!”
和队员们抱了抱,屠峥的笑容里才多了一些本来属于他的东西。
随即,便是一场热门的洗尘宴兼婚礼聚餐,安排在一个酒店里。一进门,任莲盈就被女孩子们拉去换衣服了。任莲盈无奈地回头看屠峥,没有注意女孩们直给屠首长眨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这头,胡子提着一件笔挺的西装大步走来,叫道,“队长,我们应该穿军装啊!那才叫范儿啊!穿这西装有什么意思啊!”
脑袋立马就被丁畅跳起来拍了一下,“傻丫的!这次只是队长婚礼的预演,你不知道嫂子要毕业的时候才举行正式的婚礼嘛!”
胡子想了下,一边觉得对,一边又觉得怪,“话是这么说也没错。可是,之前队长在津城的时候不是已经举行过一次婚礼,那个应该就是预演了吧?这还预演一次,不嫌麻烦。”
“呆子,队长有钱没处花,喜欢多办几次不行嘛!快去换衣服,时间要来不及了啊!”
韩笑难得话多,竟然还说了句笑话儿,可让男人们惊了一讶。
丁畅攀上胡子肩头往里走,边走边嘀咕,“你是不明白那些豪门大户的规矩。我估计队长之前在老家的订婚宴上,就是正了个名,但……无实啊!”
“无实?你的意思是,队长还是个处……”
“嘘……”
两人一回头,肩头同时一抖。
屠峥目光淡淡道,“你们要是还想在我正式婚礼上当伴郎的话,那就给我把嘴巴收紧点儿。”
还扬了下拳头,便大步朝更衣室里走去。
两人看着没人了才嘀咕,“看队长这样儿,是想借着天高皇帝远地举行一个西式婚礼,顺便把房给圆了吧!”
“哎,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我听说,队长哈这小媳妇儿都哈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人家姑娘成年,这给鳖得……。三十好几的男人还是个……”
突然,一双尖尖细指齐齐揪起两只亲密相帖的耳朵,提了起来,疼得两人嗷嗷直叫。
“八卦完了没?”
“完了,完了,完了……”
男人们口中的这三个完了,意谓很是深远哪!
那时候,顾稼树一脸暗锉锉地蹲在墙角,将刚才那一番对话都听在耳朵里,恨得牙痒痒的,立马准备扰电话打小报告去。
谁知道刚动手,电话就不见了,一抬头,就看到屠峥白森森的牙,接着嗷呜一声,就被屠峥勾着脖子托进了换衣间。
“二哥,今晚你可是我的伴郎呢!”
有什么把汗奸变成同盟更有效的反间计呢?!
这一晚,各种旖旎萌趣自不用提。
最后,屠首长非常顺利地完成了自己快三十年的夙愿,成功上垒,吃掉了期盼了二十多年的粉嫩小美人儿。
……
为了和谐的世界,插入一段黑暗对话。
“峥哥,你……你……”
“盈盈,我就亲一口。”
“……”
一口?!
只是一口?
骗鬼吧?!
“不要啦……”
“乖……”
乖什么乖,她都要坏了啦!
“不来了,我饿……”
“我以为已经把你喂饱了!”
“讨厌!”
原来,关了灯之后,男人都会大变样啊!小丽说的真没错。
“再做一次,就吃东西。”
“你……你……”
骂人的力气也没有了,被威胁也只能认了。
谁叫首长体力太好呢?!
呜呜呜……
……
第二日,屠峥是在一阵浓郁的花香中醒来。
他们的豪华总裁新婚房里,布置了不少鲜花,因为帮忙策划这次婚礼的婚庆公司做的主题是“花嫁”,自然要用花了。
屠峥下了床,只想着为小妻子准备好吃的。走出卧室后,就有些傻眼儿了。
就见原来那些被包裹在营养泡沫里的花束竟然全都长大了似的,从礼品纸包里爆了出来,有些草类的植物竟然开始沿着地板、桌面、椅子蜿蜒生长,并且,花间还有几只蝴蝶、蜜蜂飞来飞去,要是忽略掉周围的家族,乍一看还会让人以为突然来到了野外。
而其中尤其以两盆莲花最为惊人。
这应该也是婚庆公司特别准备的,因为新娘子名字里有朵莲花,大概是屠峥之前特意提了一点这个,这两盆莲花他记得之前是放在台上的装饰,背后的海报也是用的最好的电子拟态背板,摸拟出的画面是一汪清清碧池、莲叶田田。
这会儿,那两朵莲花竟然都长大了,也生出了根系,且……下面竟然坠着小小的莲藕,并且在藕结里又生出一条条莲茎,茎上有叶有一朵朵小莲花,所有的花香都压不住本来应该是淡淡的莲香。
屠峥喝了一口姑娘包包里的莲露,一睁眼,就看到满室的彩色灵气,飘荡不息,他抬手摸了下,那气团还萌萌地弯了一下腰,绕着他的指尖转圈儿,他张口一吸,感觉似乎真吸进了什么东西,但是一出气,就又被他从鼻子里呼了出来。
这个……他真没想过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第一天起来,会看到这等——奇景。
恰时,门被敲响,正是他叫的早餐。他忙到门口自己接了早餐,也不敢让人进来,否则看到这样怪异的情形,就麻烦了。
之后,任莲盈一边埋怨男人的“勇猛”,一边吃掉了早餐,很快就恢复了体力,就嚷着要去雪山采药了。
屠峥看着那堆被他收拾进黑色垃圾袋里的鲜花,提醒,“盈盈,那个……你现在身上的香味儿,是不是等散了点儿,再走?或者……有什么方法可以收敛一下。”
任莲盈本来觉得无所谓的,可是当她一出门时发现,门口放着的富贵竹,竟然开始迅速生长,抽牙伸枝,所过之处,所有的植物都在生长,吓得她立即跑回了房间。
然后,两人就看到那个本来被绑在黑塑料袋里已经剪掉了根系的花儿草儿竟然又生长起来,直把塑料袋都撑破了,整个儿一另类艺术的感觉,却让夫妻两同时冷汗直下。
于是,两人不得不在酒店里又多待了两日,查资料,想办法,任莲盈终于找到了收敛身上灵气的办法。
不过,还是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副作用。
譬如,每个见了任莲盈的人,都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就在他们结帐时正碰到一群人争执,因为她的到来,瞬间那些人愣了一下,就和言悦色地解决了问题。
出门时,碰到的动物都变得无比友好,甚至直接弃主来追随任莲盈。
当任莲盈不小心踏在铺了地砖的停车坪上时,本来还在冬眠的草族们竟然以肉眼的速度一下子长了出来了,她走过之处,都是红花、绿草,鸟语花香,吠叫不停。
吓得她立马跳上汽车,就叫屠峥赶紧开车。
“峥哥,太可怕了!”
“要不咱再回去……”
“不要!”
任莲盈看着男人本来没什么特殊表情的俊脸,就红了脸,心想的是,造一次爱爱竟然就变成这样子灵气不可控地胡乱外泄,造了那些小花小草没关系,可害得她成为众人眼中的妖怪那就太可怕了啊!
要是再这样子,她以后不要出门了,直接上座供着当菩萨呀?!
屠峥从头到尾似乎都不太担心,还宽慰小妻子道,“盈盈,也许这只是初时的反应罢了。等次数多了,你就会控制好了。凡事都是开头难,别担心。要是真这么可怕,当年你太奶奶是怎么过来的?!”
想到此,任莲盈暂时压下了心头的不满,突然伸手拧了男人腰眼儿一把。
“都怪你!”
“好,都怪我。”
“哼!”
男人心中暗锉锉地想着,这种事儿,当然都是以毒攻毒为最好解决办法了。多来几次,慢慢就好的了。
要是此时任姑娘知道老公的想法,估计就会像身后的小卷毛一样,嗷嗷直叫了。
……
两人驾车,一路朝西南部而去。
一路上,两人就真像蜜月一样,走走停停。
“盈盈,小心!”屠峥再一次将双眼生莲的女子及时攥回怀里,“我觉得,你也得像小卷毛一样,在脖子上系个绳子才不会出事儿。”
可任姑娘却跟没听到埋怨似的,举着手里的奇特药草,乐得把药草的信息一股脑地爆出来,然后就是一堆命令,拿采集器,填泥装箱,好好放回后车箱。
第一天,他们的收获可谓丰富无比。入了夜,姑娘还坐在长廊上,挨个点她今日的战利品,乐得见牙不见眼。
那时候,躲在暗处的三人组暗自嘀咕起来。
“乖乖,嫂子可真是挖草狂魔啊,这一路上都摧残了多少花花草草了。”
“花草而矣,又不是人,你啰嗦什么。”
“你们没发现,嫂子挖的草,有点儿怪吗?那个草,居然会吐彩色的泡泡……”
另两人以看傻子的目光看第三人,眼中仿佛都在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初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为他们带路的动物有多么听人话,就几个奇特点儿的小花小草,更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好吧!”
胡子垂肩,心想,回头一定要问问嫂子,还有没有会吐“爱心”的草啊花的,回头要是用这东西来救婚,一定超炫的咧!
突然,三人的肩头被人一拍,立马起身要敬礼就被阻止了。三人立即跟着屠峥进了一间隐密的房间,开始议事。
“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他们的地界了。大家要小心,化好妆,不要被发现了。毕竟,当初我们的形容已经落到对方手里。”
“是。”
“另外,这是我得来的最新情报,他们的老巢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一张地图在众人面前摊开,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严肃又激烈的目光,那双双眼底里燃起的光芒,有为死去的战友复仇的烈火,更有为维护更多人生活安泰的坚定信念。
这时候,外面长廊上的姑娘,也在看电子地图,琢磨着自己距离找到月光草可能的距离。想到之后还可能获得更多更奇特的珍惜药草,就激动得不得了,舍不得回去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每日她还是会和帝都那边保护联系,根据郑丹瑶和华苓的报告情况,为白静调整用药,并且还寄回了一些新获得的彩色莲露,都是带红光的。
她现在知道,宫莲的颜色是颜色越浅,等级越高的。而佛主座下的千瓣莲都是汗白玉色,白莲是佛教中最圣洁的代表。而目前,她的宫莲还没有一瓣达到那个颜色。开始她也想过自己不可能,她只是个普通人类呢!不过后来突然想起,在外公外婆的顾氏祠堂里,她常年跪下的那个莲花蒲团不就是白色的吗?!
若是将母亲的遗失的那块莲瓣找到的话,是不是宫莲就可以升级到白莲的阶段呢?
现在还没有白瓣出现,宫莲外围只有一圈儿青紫色的莲瓣了,内里都是浅青色,过渡到紫红,红色,淡粉色的莲瓣都极少。那么要是最后变成白莲……
nono,她立即否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要是全变成白莲。那她不成坐化莲台的佛主还是观音了?!
不可能。
她才不要成仙成佛,她只想赶紧治好病,才能放心地孕育自己和屠峥的宝宝呢!如此想着,她又有些担心自己未愈的身子做那种事情,会不会将病毒传染给屠峥呢?!
之前屠峥还说要是真传染了也好,以后就有他陪着她受罪了。
她就觉得这男人太孩子气了。
不过看他吃了她不少莲露的情况下,似乎抵抗力很好,暂时没有中毒的情况发生。
不管怎么样,回头彩到月光草,若是能去除掉这种奇怪的真菌病毒,还是要给男人弄上一些才成。
如此想着,她迅速收拾好一堆奇异的药草。他们今晚租住的是一家农院儿,建成小四合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外人。她估计着那些多出来的房间,都是留给那些暗中保护他们的保镖,还有那三位队员的吧!
虽然屠峥没说,可是她已经想到,也许并不是公公不给老公发复职通知,而是老公他暂时不愿意回到那个体制内束手束脚,才故意借送她回碧城,招集了一批人马。
西南这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吸引他们才过来的。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借口将她扔下?
咬着唇,任莲盈泡在热呼呼的木筒子里,对面吹着暖风,想着有的没的。还用灵气操纵着水流,在空中画圈圈儿。现在她的控水能力已经越来越精准了,而且获取水源也从最开始的实体取水,变成了从自然空气中就能取到水源,只是水量不大,可是用来刷刷人眼睛还是没问题的。
屠峥进来时,就差点儿被水花击中眼睛。
“想谋害亲夫?!
他一边笑着,一边走上前,一边脱起了外套。
男人那模样,真是像一个采花大道似的,笑容看起来危险极了
“谁要害你啊!喂,这筒这么小,可装不下两个人,你别脱,我……我让你洗啦!
“没关系,我不着急洗。
“啊,啊,你别过来。
“老婆,春宵一刻……
“不要啦,人家都说了,万一给传染了病毒就……唔……”
他望着她的眼,口气都是痴迷,“我也心甘情愿!盈盈,我爱你。”
“……我也爱你。”
这让她还能说什么呢?!
屋外,一群单身狗正被虐得鼻血长流,纷纷翻窗离开了小屋,内心泣血嗷叫:队长你为嘛要租这么个隔音效果一点儿都没有的农家小院,存心虐狗的嘛!
嗷嗷嗷嗷嗷——
连在狗笼子里的小卷毛也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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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哈,完结最后倒数时3天哈!
亲亲们可以看爽啦,看完后,别忘了收藏包养秋秋滴新甜文,已经改名啦,呜,《帝国大嫁:军爷养妻成宝》
【一句话简介】
外形软萌内心凶猛的妹子再次成长的烦恼——尼玛,男人们争当情夫不违法滴世界,节操都掉哪儿了?!
糙大叔花样育妻各种小日常——打怪升级,pk超级大boss,后知后觉养出一只可以拯救世界人类负繁殖率的超级国宝,武力和权利双手抓,一颗爱心向宝妻。
【不是最后…】
杨小麦:为什么我要当皇后?
寒野:因为你不当皇后,我也不当皇帝。
其他人:这就素这一届皇帝上任的真相嘛?!qaq打滚儿表示难以置信很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