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老魔怎么了?”马一棋“嗵”地坐起身,抹着头上的虚汗,“如果他真的有难,我就真死定了。”
“衰鬼,你终于醉醒啦。”张晖擂了马一棋一拳。
马一棋惊慌道,“你、你、你什么时候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看你醉成什么熊样了,看清楚,这里是什么房间?”张晖嗔骂。
四周一看,马一棋差点没失声大笑。妈哦,自己还坐在餐厅里哪。怎么会这么醉的?当席醉倒,这可是他平生第一回。
“高瑶呢?”马一棋没到高瑶,不由问。
“她有点醉,先回房了。”张晖边说边朝马一棋使眼色。
马一棋何等醒目,马上知道情况不对。刚才他四周一看的时候,就看到墙角坐着两个蓝衣人,心里就有点怀疑。张晖这下朝他打眼色,无疑证实了那两人是锦衣狗。
马一棋正想说点什么,张晖突然大喊一声“马大哥”,身子挡到马一棋的身前。
“卟嗤”的一声,马一棋听到一支筷子插入了张晖的右手臂。
张晖微哼一声,身子往后一倒,便倒入马一棋的怀里。血染红了张晖的衣袖。
马一棋悲心欲裂地急问,“晖晖,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张晖软在马一棋怀里,真想一辈子不在出来。但听到马一棋的急问,马上牙关一咬,身子一硬,安慰马一棋道,“没事,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说罢,她从马一棋怀里挣脱出来,一脚挑起一张条凳,左手接着,就要冲向两个锦衣狗,却听到一串讥诮之声传来一一
“哈哈,真不错,好一出美人救英雄的好戏啊。”
张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青葱儿的美人儿,秋水伊人一样袅袅地走进客栈。
“娆妹妹,你来了一一”马一棋立马高兴地喊。
妖娆朝他笑了一下,“是啊,我来了。我再不来,这出美人救英雄的戏,不知要演成什么样子呢。”
马一棋的脸一阵烘热,“娆妹妹,人家可真是对我舍身相救的啊。”
“嘻嘻,我的傻瓜棋,我都看到了,要不咋知道你多么希望将她整个人儿都搂进心里去?”妖娆虽然是脸带笑容的说着,话却像刀一样锋利。
若是换了别人,马一棋肯定会跳过去扇她耳光。
可说这话的人是妖娆。
妖娆身穿紫色的长裙,在她入门的刹那,马一棋的目光已陡然一亮,仿佛一朵紫罗兰开入他的心坎似的,身上的骨头都像喜鹊一样呱呱欢叫。
太美了。
美得柔夷,美得芳馨,美得醉人。
马一棋此刻看到的妖娆,分明像迈着莲步而来的西施。
怎么前面就没这种感觉?还得她肥了一点什么的。
因为妖娆穿着的是公主的服装?
人靠衣装是一方面,但妖娆此刻的美,绝然不是完全靠衣装,而是一一
而是什么呢?
“马大哥一一”张晖在喊。
马一棋定定的目光,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妖娆,回到张晖身上。只见张晖痛苦地皱着双眉,拿着条凳的左手也在打颤。马一棋赶紧跳过去,一把抱着张晖,焦切的问,“晖晖,你咋啦?”
“小傻瓜,这还用问?想你疼她啊。你管疼她吧。”妖娆笑道。
张晖扭脸朝妖娆望出得意的一眼。
妖娆的嘴角挂了一缕讥笑,瞬即裙裾飘逸,身子如鞭地朝两个锦衣狗抽过去。
“小心,田得金。”瘦锦衣朝壮锦衣喊。
“放心,罗得全,我看着呢。”田得金应道。
马一棋却急道,“娆妹妹小心他们的筷子。”
“放心吧,傻瓜棋。”
“棋”音还在半空,妖娆已插在田得金和罗得全中间。
张晖酸酸的对马一棋道,“你可真能一心二用。”
马一棋脸一红,“晖晖,你别多心,她可是我的一一”
马一棋想问张晖“你坚持得住不?我去帮帮娆妹妹”,还没等他往下说,张晖已“哎哟”一声,晕倒在马一棋怀里。
“晖晖、晖晖一一”马一棋心痛地喊。
“你喊她一万年,她也不会醒的,反正她是假装的。”妖娆一边应付着田得金、罗得全的两把寒光闪闪的忍刀,一边还这样对马一棋道。
“娆妹妹,你咋这样说人家呢?”马一棋不满的说,说罢却马上急叫,“妹妹,田得金的刀斜砍来了。”
“傻瓜棋,你还记得有我这妹呀。”妖娆边说,身子边像水蛇般一扭,避过田得金砍来的一刀,右掌一翻一闪,一条丝带却像钢鞭一样抽在田得金持刀的手腕上。
“嗤”的一声,形如刀割,田得金的手腕立时被割出一条血道,腕上的一条血脉被断,血飞射而出……
田得金只是脸色变了一下,手颤颤着仍紧握着大刀。
“田得金,一边去包扎一下,让我来对付她这妖女。”罗得全对田得金道,手上的大刀舞得飞快,瞬间将妖娆圈在刀光之中。
田得金跳过一边,撕下一块衣布,迅速包扎腕上的伤口。
“就凭你这个衰样,也能对付得了我?”妖娆讥道,身子突然一转,裙裾顿然像伞一样张开一一
罗得全看到的是妖娆雪样的美腿。
马一棋看到的却是杀气嗖嗖的转刀。
是的,妖娆的裙裾如刀。
罗得全只来得及看一眼妖娆的美腿,自己的双腿却被割断了一半。
没有痛感。
只是当他要移动的时候,双脚已经无法听从他的指令进行移动,倒是伤口一裂,血液喷涌而出。
这个时候,罗得全才感到切骨的痛,大刀指着妖娆,“你、你、你这是什么功夫?”
“还用问,要你命的功夫呗。”
“呗”字刚出口,妖娆手上的丝巾已划过罗得全的脖子,立时断喉断脉。
罗得全双眼瞪得天大,好像在问,“我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轰然倒地,罗得全已了无声息。
田得金包扎好伤口一看,脸色也不由惨白。
“要逃就赶快逃,别给我看你这样的鬼脸色。”妖娆冲田得金没好气的说。
田得金如获救命稻草一样,连门都不走,一个后翻转身,便破窗而逃。
仿佛,马一棋这才回过神来,又是惊讶,又是万分敬佩地望着妖娆,“娆妹妹,你这到底是哪门功夫啊?”
“傻瓜棋,你看我用的是什么武器嘛。”
“裙子一一”
“那就是裙子功呗。”
“真厉害。”
“再厉害也比不上人家的那个功夫吧?”
“妹妹,看你一一”
“看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妖娆说罢,飘到马一棋身前,二话不说,就一把将张晖从马一棋怀里拉出来,“叭叭”就扇了张晖两个耳光。
“妹妹,你也太过分了吧?人家还伤着,你就一一”马一棋心痛痛的说。
“我就什么?她再往下装我杀了她。”妖娆道。
“妹妹一一”
“妹啥?该狠的不狠,我还能当你妹?”妖娆冷然的说,然后盯着张晖,“我喊三,再不睁开双眼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一。”
“妹妹,你不能那样。”
“二。”
“妹妹,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不行。”
妖娆的“行”字刚出口,张晖便悠悠醒转,睁开双眼。一见抓着自己的是妖娆,马上触电似的挣脱开来,扑回到马一棋的怀里,“马大哥,她对我咋啦?”
“没咋,她只帮你按摩了一下。要不你真不知要晕到什么时候。”马一棋说着假话的时候,居然没脸红。
妖娆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