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珠他们出发时,没见将臣,司偘以为他喝多了还睡着,就跑去客房找,客房没人,叫来小二问,小二也说没见过将臣。舒榒駑襻
司偘就给小二留言,让他转告将臣追上来,自己就和寇珠一起先上路了。
司偘已经知道了赤骥的事,惋惜过后给莫玄战重新找了匹好马,虽然比不上玉狮子脚程好,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马。
寇珠和司老爷子一边聊着,一边走,倒也不觉得无聊。司老爷子跑江湖多年,见多识广,一路给寇珠讲着各地的秘闻隐事,连带莫玄战和司偘都听得入迷。
他们现在是往逻冥去,寇珠就捡着关于逻冥和东陵的事问司爷,在司爷的叙述中,三人知道了很多东陵的秘闻彖。
东陵以前和西越都是强国,两者相比,东陵更强,因为双方都靠近逻冥,自己又有很多矿山,所以双方的铁器兵器都很发达。
东陵和西越最早据说是同一个氏族,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分成了两个支派,两个支派隔水而居,互不来往。位于整块大陆东北的就是东陵族,他们最早的皇上是族长,也是东陵的大巫师,他很开化,认为没有绝对的皇权和绝对的统治。
他死前,让族中的长老通过他们代代相传的仪式来选出东陵的新皇,这个传统持续了将近三百年,才由现任东陵王的祖先废除,改成世袭枋。
东陵的大巫师一族就变成了东陵的精神领袖,只掌管族内的事务,只有在战争或者天灾**时,才会参与东陵国的决策。
东陵王的祖先仗着地理优势,打造了一支铁骑军,想灭了西越,将北齐南齐都收进自己的疆土,只是他才对西越开战,这个美好的理想就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与东陵河相隔的西越一族,是一个骁勇好战的民族。这个民族据说是受他们的神灵庇护,族人都天赋勇猛,好战嗜血。
据说以前西越族中的孩童,从刚学会走路开始,就要被丢到猛兽成群的深山里自生自灭几日,只有身体硬朗,意志力坚强的小孩才会被留下,享有西越族皇族待遇。这些通过考验的小孩,包括西越王的皇子,从小会被严格的训练,以保证西越一族的强悍。
这样强悍的民族没有率先对东陵开战是因为,西越人对族人的血统纯正度和培养挑选的要求极高,再加上生育率不高,始终人丁不旺,西越王舍不得自己的族人在战争中受损,所以才没对东陵开战。
东陵却抢先开战,这惹恼了西越王,不打不是不能打,所以西越王一怒之下,御驾亲征,将东陵王射杀于阵前,带兵打过了东陵河。逼得东陵退兵百里,割地求和,还嫁了自己一个公主和亲。
西越王留下一个族人管理割地,才带兵退回了西越。东陵从此一蹶不振,再没能力和西越叫板,双方就维持这样的局面一直到今已近百年。
其中虽然不乏小打小闹,大的战事却再无发生。
这次东陵对逻冥出兵,西越毫无动静,司爷觉得不正常。西越不可能见东陵坐大而不管,他觉得西越如果不是暗中有大动作,就一定是西越本国出了什么大事了,所以才自顾不暇无法管东陵。
莫玄战也赞成司爷的看法,西越王对自己族人的宠爱延续到现在已经是一种病变了。
西越一族因为人丁不旺,保护自己直系族人的措施越来越多。有纯正血统的西越人,就算是一个有着纯正血统的西越百姓,也远远比那些外姓的王侯待遇还高。
这一开始还能让人忍受,慢慢的,随着在朝廷做官的外姓人越来越多,这种差别待遇就引起了很多官员的不满。一个朝廷一品大员,因为血统不是西越皇族,他就必须对一个可能是百姓的西越皇族跪拜,这让人情以何堪。
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西越王却不顾官员的呼声,坚持西越一族优人一等的待遇,就算为此失去民心也在所不惜。
可以说这几年西越就是因为西越王这种固执才走了下坡路,而西越皇族没有被推翻据说依旧是得益于他们的神灵庇护。有过的几次兵变都被他们的大巫师提前识破,而他们的大巫师对外声称,他是得了神谕指示才能防患于未然,将这些阴谋一一击破。
可就算有神灵庇护,也不能改变西越皇族一代代衰落的命运,据说西越王膝下无儿无女,拥有两个皇后,几十个嫔妃也没能为他诞下一子一女,仅有的一位太子还是其堂兄过继的。
据说为了好养活,也为了不被人所害,这位太子一直养在民间,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册封,连叫什么名字都没人知道。
寇珠听到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司爷,那西越的国姓是什么啊?别改日我遇到西越皇族,都不知道人家身份尊贵啊!”
莫玄战笑道:“这个问我,我知道,他们的国姓是姓封,和你那个朋友封奕一样,只是封姓在西越是皇族,在东陵就不算什么了,东陵很多人姓封,北齐,南齐也有。所以你见到姓封的人,也要分清是哪的人,别把鱼目也当珍珠啊!”
寇珠白了他一眼,想到封奕和晏殊,就说道:“那封奕和晏殊的身份你们查到了没有?他们到底是哪的人啊?”
莫玄战和司偘互看了一眼,司偘摇摇头说:“只知道他们来东陵了,具体还没查到是哪的人,这两人很神秘,武功又高,晏殊还懂一些奇门遁甲,我们的人都没机会能跟着他们,更无法知道他们的来历!”
“那东陵的国姓也是封吗?”
寇珠笑道:“如果是封,说不定就找到封奕家了!”
莫玄战又笑着接道:“按你这样算,我们两都找到家了!东陵王最早的国姓是遥,后来姓过封,姓过寇,到现在是莫。所以与其说到封奕家,不如说到我家,哈哈!”
寇珠想起莫玄战的身世,就笑道:“莫玄战,说不定真是到了你家,你就没怀疑过吗?说不定你是东陵皇室遗落在民间的皇子呢!哈哈,赶紧让司偘帮你查查,东陵皇家哪位妃子丢了你,查到了我们跟你去认亲去!”
莫玄战的脸色沉了下去,瞪了她一眼说:“别开这样的玩笑!我担不起,我这样粗野的人,不配有那么尊贵的母亲!”
司偘给寇珠使了个眼色,寇珠会意,知道自己撞到了莫玄战的忌讳,就笑道:“好了好了,算我错了!皇家有什么好,那种母亲有也等于没有,不要也罢,有我们就够了!”
司偘也附和道:“就是,有我们就行了!以后你和寇珠成了亲,有个自己的家,再添几个胖小子,比什么都强!”
司爷回头,冲着莫玄战一瞪眼说:“你这小子,把我干孙女都哄走了,还不赶紧找个日子过了礼,把婚事办了啊!要委屈了我孙女,我可不依!”
寇珠顿时叫起来:“哎哎,怎么说着说到我头上了,我还小,我可不想成亲……”
“你这丫头知道什么,我这是为你好啊,可别被这混小子误了你。他一天漂游浪荡的没名声没什么,你可是姑娘家,要吃了亏,可一辈子被人看不起的!”
司爷瞪眼打断了寇珠,不由分说地对莫玄战嚷道:“你赶紧表个态,什么时候给聘礼,我好给珠儿准备嫁妆!她虽然没父母,可还有我这个干爷爷呢,只要老夫有口气,不会让任何人委屈了她的!”
“司……爷爷……”
寇珠急叫道,虽然不想被逼着嫁人,她心口却暖暖的,司爷这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打算呢!怎么能叫她不感动呢!
她早就知道今早和莫玄战一起出门被司爷看见少不了被猜疑,却没想到这老人当时什么都没说,没给她任何难堪,现在以这种方式为自己讨‘公道’呢!
莫玄战自然也知道这是司爷变相的责备自己不珍惜寇珠的名声,不敢反驳,笑道:“爷爷,聘礼出门前早给珠儿了,你问问她,不够我再加,婚事自然是要办的,您先准备着嫁妆吧,回北齐我们就举行!”
“聘礼给了?给了多少啊?”司偘好奇地问道。
寇珠瞪了一眼莫玄战,那是合作的钱好吧,怎么就变成了聘礼了?
莫玄战对她的白眼视而不见,笑道:“除了在京城给的,还有玉狮子也是聘礼,爷爷,你就放心吧,回头你帮我物色个大宅院,打点好我们就成亲,决不会委屈了你家珠儿的!”
司爷就认真地说:“你这样说我就想起西区那边还真有栋空房子呢,原来说给小九成亲的,他到现在也没给我找到个孙媳妇,就给珠儿吧,算是我给珠儿的嫁妆。回头珠儿你喜欢什么玉器首饰,就自己去店里挑,也算爷爷给你的嫁妆,啊!”
“爷爷,怎么越说越像真的了……”
寇珠有些无奈地打马往前面跑,边跑边故作娇嗔地说:“我再说一次,我还不想嫁呢!”
“她害羞了!哈哈……”莫玄战哈哈大笑起来。
寇珠隐隐听到司爷说:“害羞也要嫁……人给你……你要待她不好……第一个饶不了你!”
声音断断续续,大体意思寇珠却听懂了,没听清莫玄战怎么回答,她跑远了,让风吹拂着自己隐隐发酸的鼻头,第一次觉得自己在这世上也不是那么孤单,至少身边的人这时都是关心她的!
*****
四人边走边闲聊,到晚膳时,已经到了黑水阗河,过了阗河就进入一条大峡谷,周围全是崇山峻岭,要再走两到三天才能出去进入逻冥的区域。
四人在阗河路边的客栈用晚膳,边等将臣。
司偘家的手没伸到这边,所以几人选的客栈是司爷以前跑商经常住的,客栈老板是个当地的土著开的,见司爷来,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操着一口当地土语和司爷打招呼。
司偘和莫玄战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寇珠却浑身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看那土著,她竟然能听懂土著的话。
想想也不奇怪,寇曼珠不是在附近的怀朔住过几年吗?能听懂也不奇怪。
司爷给他们点了一些当地的特色菜,又和店老板聊了一会,才回来坐下说:“兀良说前面的路不好走,都被那些藩王堵住了,连这里都不安全,那些山里人会不时下来抢劫,大家小心一点。”
寇珠已经从他和店老板的谈话里知道了,也不惊讶,她从地图上已经发现怀朔谷和司偘说的那个野马山谷相隔不远,就打定主意想去给莫玄战弄匹好马。
她不习惯欠人的情,莫玄战花了那么多银子给自己买了玉狮子,她如果不弄匹好马给他,会觉得不安,所以寇珠打定主意,今晚就前去野马山谷,等天亮她应该到山谷了,如果运气好,一天就能赶回来。
用完晚膳,也不见将臣赶到,寇珠就提议在此住一晚,天亮了如果将臣不到,他们就不等了。
司爷也同意,说前面的山不像来时的山路好走,大家歇息一晚再准备一些药品再进山吧!
这次寇珠不等司爷开口,就主动要了三个房间。司爷和司偘一间,莫玄战一间,自己一间。等小二来了她就提了行李跟着小二去了,一会莫玄战来敲门,寇珠本来不想开门,又怕引起他的怀疑,就拉开了门问道:“做什么?”
莫玄战呵呵笑道:“怎么?今晚不要我一起睡了?”
寇珠堵在门口,闻言瞪了他一眼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没听到司爷说吗?姑娘家,要吃了亏,可会一辈子被人看不起的!”
莫玄战笑道:“我不会看不起你就行了!”
他伸手想把寇珠推进去,寇珠牢牢地抓着门框,不让莫玄战移动丝毫,莫玄战看她意志坚定,就笑道:“好吧,我去隔壁睡,你晚上好好盖被子啊,进山晚上冷,别病了!”
“嗯!”寇珠用鼻子哼了声,看着他走。
莫玄战低头,抓住她的头按向自己,寇珠也没抗拒,由着他拉近,吻住了自己。他的舌强悍地钻进她口中,狂野地吸吮着她的唇瓣,近乎粗鲁的吻没有惹来寇珠的反感,反而一瞬间就激发起她的***。
她伸手勾住他的颈,拉低,热烈地回应他。她不否认自己喜欢这样热烈到狂野的吻,这种方式的吻比那些温吞的吻更适合她的性格,也适合高大的莫玄战。
两人也不管是在门口,吻得热火朝天,莫玄战的长腿不知不觉地挤进了寇珠腿间,借着门的遮掩,放肆地磨蹭她腿部的柔软。
寇珠有些意乱情迷,渐渐忘记了他们身处的环境。
直到后面有人咳咳地猛咳嗽,她才醒悟过来,慌乱地一把推开莫玄战,看到司爷和司偘站在院中看着他们。
司爷看上去有些不悦,司偘满脸暧昧的笑,寇珠脸腾地红了,一把推开莫玄战,缩回去就关了门。
她脸红心跳地倚在门上,听到外面的司爷骂莫玄战:“你小子有那么饥渴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的,你不做人珠儿还要做人呢,被别人看到像什么话啊!你是不是要让我把珠儿带走,到成亲时再让你们见啊?”
莫玄战嬉笑道:“爷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求你老高抬贵手嘛,我也是情不自禁啊!”
情不自禁……寇珠按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刚才那一瞬间,她也是情不自禁吧?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情不自禁了?
她的脸色有些阴沉,这不行,她不能让自己陷进去,莫玄战这种男人,玩玩还行,真要把自己的心交出去,那么,他日他左拥右抱时,自己可能会无法控制地醋意大发,不是杀了那些女人,就是杀了他……
寇珠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门口的人何时不在了她也没感觉,等清醒过来,外面已经空无一人。她摇摇头,甩去乱七八糟的想法,飞快地打开行李,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
刚在梳头,听到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她不高兴地叫道:“又有什么事?”
“小猪猪,在干嘛,睡下了吗?真是头猪啊,这么早就睡。”莫玄战揶揄的声音。
“嗯,骑马骑累了,你也去睡吧!”寇珠装出懒懒的声音。
莫玄战笑道:“开门一会行吗?我有礼物送给你!”
“不要,懒得动,有什么东西明天送吧!”寇珠一边束发,一边说道。
“是好东西啊,刚才司偘的人送来的,蠼龙的皮做的软甲,我让他们挑好的给你做了一件,你不想看看吗?”莫玄战诱惑道。
寇珠心一动,说道:“不是让你做铠甲的吗?怎么给我做了?”
莫玄战呵呵笑道:“你这丫头武功不行,又爱受伤,所以我就让司偘先给你做了。我武功比你高,就用剩下的拼了一件铠甲,没事的,我们一人一件吧!”
寇珠沉默了,蠼龙的皮刀枪不入,的确是好东西。如果不是莫玄战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给自己打通任督二脉,她也不会留给他。没想到他没独吞,还把好的分给了自己……
想也能想象,拼的哪有整块的好啊!
“怎么啦?开门吧,我发誓,除了送软甲决不做其他事,行了吧?”
莫玄战忍着笑低声说:“被老爷子骂了一顿,我不敢啦!你不知道,他只差逼着我用祖宗八代发誓成亲前不许碰你!你就得意吧,他对你比对我好几百倍了!”
寇珠扯下了束发的带子,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抓了被单裹住身子,才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探了脑袋道:“拿来吧!”
莫玄战看她睡眼惺忪裹着被单的样子,心痒痒的,想伸手揉揉她的头,寇珠瞪眼:“不给我关门了!”
“给,怎么不给!”莫玄战递过身后的包袱,呵呵笑道:“小猪猪,我说的没错吧,你就适合裹被单……”
寇珠不等他说完,一把抢了包袱就把门关上了,莫玄战在外面哈哈大笑起来.
寇珠脸有些发烧,想起那次被他踩着被角跌倒的事,近似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时感慨……
“小珠儿,我去休息了,你也休息吧,别做噩梦了啊!”莫玄战唠唠叨叨地叮嘱了几句,才走开了。
寇珠抱着包袱站了一会,摇摇头,走过去脱了外裳把软甲穿上了,他的好意她心领了,她一定会加倍还他的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