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来临的时候,渴望救赎的人们,才会向往天国。
不让外部国家哀鸿遍野,如何凸显海洋王国的伟大?
不让旧世界死去,新世界如何诞生?
邪教之所以是邪教,是因为还不够邪,邪教应该用来毁灭旧世界,成为新世界的信仰,骗几个愚夫愚妇的小钱有什么意思?
荣克感觉宗教界的同行,玷污了邪教的荣誉。
所以,他准备亲自上场,纠正这个错误,让邪教回到毁灭世界的正确道路上。
“我不说我们彼此的信仰有多么虔诚,或是邪恶。”
轮到荣克走上演讲台的时候,整个会议室静了下来,少了方才的窃窃私语,漫不经心。
面对最邪恶的人,邪教的头子们都打起了精神。
“我也不说我们彼此的教义有多么正确,或是荒谬。”
荣克背着手,略微昂着下巴,用俯视的眼神看着会议室的一群同行,“那不是我们坐在一起的原因,探讨那些鬼东西,我们永远坐不到一起。”
“我们可以走到一起,只有一个原因,因为这个世界太操蛋。
这个操蛋的世界,没有给予我们,与我们地位相等的尊重。
没有给予我们,与我们力量相等的权力。没有给予我们,与我们信徒基数相等的利益。
我们有巨大的影响力,这个操蛋的世界,却对我们视而不见。
我们是如此的虔诚与洁身自好,这个操蛋的世界,却诋毁我们是邪教。
难道只有得了梅毒的神父,才有资格向神祷告么?”
“哗”。
大会议室里一阵哄笑。
“是的,这很可笑。”
荣克跟随满堂的笑声,同样笑了起来,“更可笑的是你们的妥协与卑微的辩解。
你们就像是一群阴沟里的老鼠,只会见光就躲,只会满脸委屈的诉说,向正义的提问者诉说你们的善,辩解你们的恶。
你们空有力量,空有教徒,空有影响力,却只敢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偷吃一块别人丢弃的臭奶酪。
你们心虚是吧?面对别人异样的眼神,面对心灵的拷问,你们心虚是吧?”
会议室内沉寂了下来,很快鸦雀无声。
“你们心虚什么?有什么好心虚的?不是骗子,谁他妈干宗教?”
荣克疯狂咆哮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的功夫,面容又沉静了下来,举起一根指头,“这这间屋子里,有很多教派,有很多人。
可我的眼睛里,只看到了两种人,骗别人的人,与骗自己的人。
我不相信这间屋子里,有第三种人,我可以跟你们打个赌,我赌一百万美元,这间屋子找不出第三种人。”
“呲啦。”
荣克伸手入怀,掏出个支票本,撕下一张,把支票举了起来,“我跟人打赌,从来是真金白银。
如果这间屋子里,除了骗自己的人,与骗别人的人,还有别的人,你就站起来。
我开支票很快的,很快就给你写好一百万。我的支票本很多的,站起来多少人,我都付的起。
我希望有人站起来,把支票拿了,然后走你。屋里的人太多,会让我焦虑。
我是一个骗自己,骗别人的人,找的也只是与我一样的人,真不是要找所有人。
我原本只希望找几家,最多十几家谈谈合作。
可摩门家大业大,认为风水教小家子气,要找起码来个三位数的,不然一间屋子都坐不满。
于是,这间屋子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坐满了投机的人。
投机为了什么?我们直接点,你们站起来,直接把支票拿走算了。
有人要么?”
会议室的气氛很古怪,所有人都唯恐发出声音的样子,只有隐约的轻声咳嗽。
“很好。”
荣克又把手背在了身后,点点头,“如果这间屋子里的人,每个人都从我这里拿走一百万美元,我也要走了。
因为我要找的是跟我一样的人,不是来找先知的。
你们一个个他妈的这么神,先知道这么多,那我问问你们,谁知道我这把枪里有没有子弹,会不会崩了你们。”
在会议室一群邪教头子惊愕的眼神中,台上的荣克从腰后拽出一把手枪,眯着一只眼,对台下比划来,比划去。
比划到哪里,哪里的邪教头目就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后仰,绷着嘴唇绷着眼,唯恐台上的疯子突然来一枪。
“味道不错,瞧你们这群胆小鬼。”
荣克微微张嘴,拿枪对着嘴巴扣动了两下扳机,喝了两口奶,把水枪又重新别回了腰后。
打击了众邪教头子绷着的态度,端着的大仙架子,让一群骗子先认清自己。
有了坦诚的氛围后,收了枪的荣克才对面前的众人笑道,“我就奇了怪了,我们承认自己是邪教,又怎么了?
我们为信徒提供保障,救助困难的教友,收有钱的教徒点钱怎么了?我们一夫多妻也好,一妻多夫也罢,又怎么了?它宣扬它的,我们信奉我们的,有什么好心虚的?
邪教不挺好,这不正是让受众分开我们与他们的好办法?自由竞争,自由选择,这不就是宗教界的市场经济?
我们跟他们一个德行,还搞个鬼的邪教,入他们不邪的教不就完了?
我们就是邪教啊,不占主导的宗教,不是邪教是什么?承认了我们不是主流信仰,又怎么了?你们到底在心虚什么?
我们有地位,在坐的不少是曾经的官员,议员,参议员,州长,市长。
你们怎么当选的州长,市长,议员?不是信奉自己的神,不是教徒信奉你们,你们上的去么?
可你们身上挂的是什么?共和党?民主党?共和党和民主党是什么东西,它能把你们送上去么?
美国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不是一个党派国家,只有拥有最多教徒的才可以执政。
美国一共五百多张选举人票,屋里就握着二百张以上。
摩门拿下了犹他,爱达荷州也在望,风水教同样可以拿到加州,内华达与亚利桑那的票。
因为蒸汽朋克公司的产业基地,会分一部分进入内华达与亚利桑那。
与只有二百来万人的犹他州一样,只要我们进去了,我们就是巨无霸,就一定可以握住这些州的选举人票。
当然,还有这些州的国防军。我们不用像摩门一样派传教士进去,我们自家的员工,自家的风水教信徒,换身衣服,就可以了。
我们只要掌握了一半以上的选举人票,一半以上的国防军,白宫与国会,我们才应该是多数党啊,驴象两党是什么鬼?”
会议室骚动了一下,又很快平静下来。
“我们的教徒很多。”
荣克注意到了黑暗中无数双发亮的眼睛,再接再厉道,“教徒也曾经把我们送上去过,亚伯拉罕.林肯,无神论,嘭!
詹姆斯.阿布拉姆.加菲尔德,基督会,当然,不是基督教的会,嘭!
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天主教,嘭!
教友派的尼克松算幸运的了,只是下去了。威廉.麦金利信奉的循道宗是邪教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也嘭了。
到了第二个循道宗的乔治.w.布什,举行就职典礼的当天上午,就必须走进拉法耶特广场的圣约翰教堂了,先生们,那可是一间圣公会的教堂。
小乔治一个循道宗的信徒,进那里干什么?
在东方,如果一个脖子上挂着十字架的道士,提着猪头进庙门,会让所有人尴尬的。
可不进又不行,那样我们会被嘭掉的。”
会议室内升起了嘈杂的声音,邪教头目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开了。
荣克很满意,阴谋论嘛,管它真假,不用你信,让你怀疑就行了。
不过,也不是阴谋,美国总统信奉的教真就有邪教的。
比如尼克松信奉的教友派。
教友派是什么?就是太平天国啊,就是杨秀清啊。
这一派就是因为教派领袖“听到上帝的话发抖”,故而得名quaker,中文直译为“震颤者”,音译贵格会,教友派。
这与杨秀清同志,有没有任何的不同?都是能听见上帝说话嘛,同样颤抖嘛,上身这套不一样么?
教友派先是被英国政府迫害,你颤抖就不可能不迫害你,不迫害英国境内就要起太平天国了。
于是,教友派与清教徒一起逃亡美洲。
到了美洲,教友派又受到被英国迫害的清教徒的迫害,大批教徒又逃出马萨诸塞州,相继迁徙到了罗得岛州,宾夕法尼亚州等地。
美国邪教上千,不邪不正的几千,正的就几个。
占主导地位的是基督教日耳曼光明派,德裔的总舵,光明会。光明会还有一个分舵,是犹太系的光明派。
美国的犹太教,就是犹太系光明派与卡巴拉派,两派组成的,有点像什叶派与逊尼派。
基督派还有一派,基督教拉丁派,就是在奥斯曼土耳其统治时期,加入了伊斯兰的许多基督派。
就像金国有个孔庙,宋国有个孔庙一样,南北宗,金国的孔庙效忠的就是女真人嘛,但还是孔嘛。
等金国没了,奥斯曼土耳其没了,把这事含糊过去就算了。写史的怎么写,看史的就怎么看,不看史的就更不必介意了。
时间会冲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