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骷髅币锚上了加州等地的固定资产,锚上了黄金,又锚上了大麻。”
布奇尼笑道,“它被您赋予了多重特征,既是贵金属,又是黄金股票,又是大麻交易凭证。
骷髅币的流通性与变现能力,超过珠宝,裸钻与艺术品是一定的。
而它本身又是黄金白银等贵金属,风险是有底可以兜住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把管理财产的一部分,变成骷髅币呢?
当然,我们不要骷髅币债券,不要骷髅币布币与硬币,更不要电子账面货币。我们只会储备有骷髅头铭印的金砖,有货币与股票特征,可以分红的金砖。”
荣克点点头:“省去了你们倒腾来倒腾去的精力,是么?”
“是的。”
布奇尼承认道,“省的再被你这样的坏蛋敲诈,不是么?前提是,骷髅币的发行必须坚持一个特定的比例,发行委员会要有我们的人,监督,审计,复查。”
“凭什么?”荣克挑了挑眉毛。
“凭我们有黄金。”
里尔克骄傲的出声道,“只要爱尔摩站在你一边,骷髅币的黄金储备将会跃居世界前五。当然,我们不会在公共渠道公布我们的储备数量。但在银行界,我们的储备不是秘密。
有了这个行内皆知的秘密,骷髅币才发的出去,骷髅币的票据才能在私人银行间流通。”
“你们想印个骷髅头,就无风险的分取我们大麻的利润?”
荣克对世界前五的黄金储备不以为然,摆手道,“用不着你们发钞,我们的兑换终端会铺满世界的。我们的招财猫会成为全世界的社区银行,在各国设立社区级的服务中心,没生意的时候,我们就卖咖啡。
我们不要大客户,再大的客户没有全世界的散户加起来大,我们只做零售,只聚沙成塔。
没有大客户,就没人可以挤兑我们。而当你们把我们的金砖抛出去的时候,我们就会崩塌。
我们的金子不多,但我们会慢慢增持,慢慢增加贵金属储备,那样得来的金银储备才是我们的。
你们的金子我们不要,那是空中的烟火,再靓丽对我们没有意义。
我们压你们点金子,是生意。为了免去你们的担心,我们甚至为你们考虑,就压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
我信不过爱尔摩,正像你们信不过我。所以,我才把你们借我们的金子,压在亲王的帽子下面,免得你们担心我变帽子戏法,把你们的金子变没。
我是为生意伙伴考虑,我们之间遵守的是生意契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需要付出额外的义务。我们不是联盟,不需要彼此付出额外的义务。”
荣克说着,指了指房里“大麻康采恩”的人,又指了指自己,“我们才是联盟,大麻的联盟,有些账算不清楚,也不必算的太清,因为那属于额外的义务。
每个联盟成员,都在主动付出,不是谈了价码再付出,那是交易。
回报是有延迟的,甚至会延迟到下一代,但义务与权力的关系贯穿始终。
我们与爱尔摩不是这样的关系,你们是银行家,是数字的联合。数字为银行服务,银行为数字效忠。
我们不是,我们不会效忠数字,不会在乎银行。数字与银行,只不过是我们获取力量的途径。
如果钢铁与鲜血更容易获取这种力量,我们就抛弃数字与银行,选择铁与火。
我们拿到世间力量的权杖,是为了用这种力量改变世界,让世界按我们的意志运行,不是为你们账本上的数字服务的。
你们的黄金是很多,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央行都没你们多,你们吹着冷气机就把钱挣了。
你们不用动,账面的数字就会不停朝上跳动,你们真是一群伟大的食利者。
我们呢?只不过是一群卖大麻的土老帽,要不停的冒险,不停的死人,才能赚取一点卑微的利润。
我们甚至他妈的要送货上门,抽大麻的王八蛋才会付钱。
我们就是拿这些肮脏,血腥,沾着我们臭汗的小钱,来改变世界。
我们的钱与你们相比,不算什么。
但你们想与我们合作,还不够资格!”
中年人,米奇等“大麻康采恩”的代表们,闻声无不挺胸昂起下巴,一副我卖大麻所以我伟大的操蛋表情。
爱尔摩的人则是心里发堵。
他们对疯子的判断又错了,没有舞会宴会交际场上的恭维,没有对金钱的崇拜。
疯子看待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蟑螂,毫不隐瞒对他们的厌恶。
这是一群银行家从未遭受过的面对面侮辱。
他们心里发堵,却没有宣泄的欲望,不是不想,是环境因素,是因为屋子里的人。
军火公司的人,制药公司的人,保险公司的人,军队的人,中央情报局的人,政界大佬的代表……
这群从美国过来的狗杂种,没有一个好人。
银行家对如何对付有钱人是有一套的,对上屋里这么邪恶的团伙,就有点没辙了。
……
欢迎宴会是在亲王家的小礼堂举办的。
他家坐落在一个十几米高峭壁上,有七百年了,是一个山间建筑群,外面包着监狱式的高墙。
周围绿化很好,全是树,墙上是苔藓与各种各样的爬墙虎。
从石拱门进来,就是一堆炮楼一样的塔楼。
亲王挺客气,带家人在护城河一样的木廊式吊桥前,接的蒸汽朋克公司一行与大麻众。
一行人坐下喝了茶,又例行参观了一圈亲王的收藏,除了艺术品与挂在墙上的猎物,就是盔甲,矛,阔剑。
例行公事,王室与民居一样,客人来了带着看看房。
一共一百多间,住人的不到四十间,王室也不住这,大多时间不是住苏黎世,就是在国外跑。
参观完房,就是开饭,两道田径场一样的椭圆长桌,一堆人集体会餐。
吃完了上小礼堂,亲王领了个舞,与小孙女跳了跳,兼职dj热了下场,就撤了,换王子夫妇招呼大伙。
荣克等一群土老帽就上去应景的跳了两下。
扭完迪斯科,乐队一撤,蜡就点上了,佣人把冷餐一上,就端着酒三三两两开聊了。
没聊正经的,一句正事没聊,就是扯淡。
然后,就留宿了。
次日,王子与仨熊孩子,一队卫兵,领着大伙进阿尔卑斯了。
狩猎。
算是半皇家猎场,平常也不阻平民来玩,就是有客人来了,临时封一下。
日本皇室与英国的老封建主们,就经常来这儿玩。
没什么新意,春天很多动物打不了,加上天气挺冷的,就是走个过场。
折腾了几天,算是建立了下非生意的私人友情,一句生意没聊,光聊打猎跟八卦了。
然后就散了。
真正的生意,是在瑞士谈。
轻松了下来,一群闲人没事就出来溜溜。
列支敦士登就是个村儿,比加拿大还村儿,首都挖肚子都没有任何高楼大厦,全是老平房。
中国人挺多,全是让什么欧洲几国游坑过来的,列国再小也是个国啊。
街上时不时能看见汉字,看起来旅游开展的挺蓬勃。
荣克也奇怪,在国内好像没听过多少列支敦士登的消息,没想到同胞这么多。
听卡洛琳的介绍,国内来的游客增量挺猛的,其人数之多,消费之旺盛,把小村姑吓得不轻。
小公主当导游呢,没穿公主裙,就是牛仔裤毛衣夹克,像个女游客一样。
列支敦士登电视里是标准德语,但是民间说的德语荣克听不懂,德裔卡尔.法赫特都听不懂,应该是土德语,需要个小翻译。
列支敦士登的王室挺随和的,亲王都穿个西装带一家人迎客,满脸乐呵呵的,像个摊煎饼的多于像个村长。
小公主也挺淳朴,这片全是山地,山地民族发闷,性俭朴,没草原民族热烈,喜奢侈,时不时来个肚皮舞啥的,但淳朴的特质是差不多的。
首都才四五千人,还没蒸汽朋克镇人多,不是平房就是旅游商店,墙壁花花绿绿的,老旧斑驳,邮政公交也显得很老了。
看着这副模样,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人均gdp世界第一的山村型国家。
与瑞士一样,富在山村,云深不知处。
村里没啥看的,次日,借了两辆车,荣克等人就开出了城,准备再停一天逛下,然后越过莱茵河,杀向瑞士。
谁知道刚一出村儿,车冒烟了。
“你在看什么呢?”
谢尔蔓在车里等了半天,见荣司机跑车前半天没动静,一推车门,绕了出来。
“电影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车盖儿撑着,荣克一边俯身查看引擎旁边冒烟的水箱,一边理所当然道,“车坏了,然后把车头盖掀开,看一看。”
谢尔蔓让荣克气乐了,掐着腰问:“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后面跟过来的小公主没听懂中文,一脸懵懂。
荣克挺礼貌的,改回了英文,对小公主埋怨道:“你们家这什么破车啊,怎么冒烟了?”
“小汉森的。”
卡洛琳双手插在裤兜里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我可不会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