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嘴角抽了抽，斜了荣克一眼，“望远镜中出现敌军坦克的次数，与将军的阵亡率成正比。”
“原来你在找熊脚印啊。”
荣克受教，好奇的问，“上校，你指挥舰载机联队，担任航母舰长的时候，用望远镜么？”
“用啊。”上校点头。
“嗯？”
荣克很奇怪，“都卫星雷达了，你怎么还用望远镜呢？”
“因为样子比较帅！”上校严肃道。
“嗯！嗯？”
荣克一愣，又点点头，叹了口气，“我还是继续找海豹吧！”
海豹呼气洞好找，学会分辨了与树下找知了猴的洞一样简单。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海豹正在使用的洞。
但是，冰面下海豹可以看见人，万一把人错认成北极熊，憋死它也不出来了。
为了不让海豹警觉，上校把荣克叫开，从外圈侧着走，一层层的绕了过来。
然后，上校一手拎钩，一手用栓动步枪一动不动的指着洞口。
人与枪一同静立。
“啪！”
不多时，一声枪响的瞬间，上校手里的钩同时朝洞口猛然一砸。
“嘭”的又是一声闷响，一钩楔进了冰面下海豹的脑袋里，一抹殷红飞溅。
枪打头与钩砸头，要瞬间完成才行。
不然海豹太胖，一挂就沉底儿了。
“完美！”
荣克没带步枪，就别着把防熊的大口径手枪，满共四发子弹，手里拎着的是原先小亨德森手里的铲，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上校没搭理他，身体微微后倾，紧着钩儿不让海豹溜走。
荣克铲尖冲下，把冰铲开，与上校一起把纺锤一样的胖海豹，从冰面下拔了出来。
为防掉冰窟窿里，二人把足有上百斤的胖海豹在冰面上拉远了几步。
然后，上校把手套摘下来塞兜里，拔出腿上挂着的刀，对着胖海豹的大肚子上刀尖儿一点一划拉。
“嘶”的一下，顺滑无比，拉链一样，海豹红色的脂肪与内器就从豁开的肚皮里，出来了。
“高，实在是高。”
荣克冲上校比划大拇指，马屁直响，“海豹都让您干翻了，滴血未沾，不愧是炸过萨达姆的男人哪。”
上校闻声脸皮抽了抽，把钩朝地上一放，对荣克冷冷道：“手套摘了，肠子摘出来。”
“喔。”
荣克欺软怕硬，一看上校一副杀手的模样，乖乖的把手套一摘，朝怀里一塞，拢手哈了几口气，蹲下来就开掏。
肠子掏出一段，少校就一刀斩断，然后叫停。
“不弄了？”
冰面一片殷红，荣克掏两下手就木了，一点知觉没了。
上校没搭理他，俯身蹲下，捅了海豹屁股一刀，划拉划拉，切了一块脂肪条，用刀穿起来，捏着扔嘴里了。
然后，把刀朝对面蹲着的荣克一递。
“我有。”
荣克拽出腿上的工具刀，学着上校的样子，笨手笨脚的弄了一块脂肪下来，塞嘴里嚼了嚼。
qq弹弹有点咸。
不算腥，再嚼还有点甜，嚼几下就没了。
荣克拿刀刚想再来一块，上校一拍他的手，道：“热量大，少吃，极地出汗不好。”
“可我盖厕所。”
荣克奇怪，“已经出汗了。”
上校点头：“年轻人，多出汗是好事。”
“唔？”
荣克哼唧一声，看向上校的眼神沉沉的。
“拉着走，我们回去。”
上校用脚踢了踢冰盖上开膛破肚的胖海豹，“没发现脚印，试试运气。”
荣克就是个苦力，把手上半凝的血皮用雪搓干净，重新戴上手套。
双手背后，拉着铁钩，身体前倾，拉着海豹朝前走。
一副拉纤的纤夫模样。
上校就跟在一边，两人身后，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殷红血迹。
这是诱惑北极熊的陷阱。
白狗熊的鼻子比狗灵，两三公里的海豹气味都可以闻出来，想吃了就会顺着血迹过来。
只不过，上校对此不抱希望，因为没发现大熊脚印与熊便便。
拖着海豹朝回走，离雪橇屋尚远，一群欢快的萌物就迎了上来。
一群哈士奇，吐着红舌头，围着海豹前扑后跳，欢呼雀跃。
回到营地，胖海豹就被剁吧剁吧，牛排一样，一狗一块，分给狗群了。
除了荣克执意弄了点海豹肉煎了煎，尝尝味道，还分给了小凯蒂一块。
其他四人都不吃老海豹，只吃小海豹。
没有小海豹，就吃自带的牛排鸡排小面圈，反动派，的确坏。
“小子，三天了。”
屋里挺暖和，几人盘腿围坐在一起，老亨德森咀嚼了两下嘴里的牛肉，擦了擦嘴，“为什么不谈谈你的事？”
荣克对kid这个鬼称呼非常讨厌，就跟被人当面叫小屁孩一样。
因为内心讨厌，故而笑容灿烂：“我有什么事？没事！”
上校不着痕迹的瞅了荣克一眼，感觉后者要回视过来的时候，又瞬间收回了目光。
“呼吸还是人的本能呢。”
小凯蒂闻声反倒来了兴趣，叉子一放，朗声道：“人活着就为了呼吸？”
“什么？”老亨德森纳闷。
“我的私人圣经最新收录。”小凯蒂得意洋洋的回答。
“荣对资本本能的答复。”矮子乔头也不抬的切自己盘里的肉排。
“几十亿，百亿，也许是一百五十亿美元。”
老亨德森哑然，“你知道那是多少钱？”
“跟我有什么关系？”
荣克奇怪的看了眼老亨德森，“借不借是富国的问题。”
老亨德森是亨德森银行创立者的小儿子，继承了亨德森银行。
亨德森银行比社区银行的规模大点，但大的也有限，属于富国的卫星银行。
老亨德森与加州财团不少人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但要说到真正的地位，他在加州财团不算合伙人。
带话或代表足够，说话的分量还差点意思。
老亨德森闻声气势一泄，有点颓，似乎从话里听出了另类的感觉，冷声问：“真的不在意，你何必要来？”
“真的不在意，何必要请我来？”荣克笑眯眯的反问。
“我们在意什么？”老亨德森不屑。
“不是你们。”
荣克竖起一根指头，轻轻摆了摆，“支持sp生态计划的是东岸的人。”
老亨德森一脸嘲讽：“你是说举着你头像的牌子，上街支持你的那些人么？”
“对呀。”
荣克点点头，一脸认真，“明星嘛，没点绯闻怎么行。画撇小胡子而已，你还当真了。”
矮子乔把叉子放下，抬了下头，问：“为什么不当真？”
“因为你们请我来了呀。”
荣克笑道，“雷声大雨点小，sp生态扩张没有丝毫的阻力，联邦要画那么多州的地盘，没人反对不奇怪么？芝加哥为什么不反对？新英格兰为什么不反对？华尔街为什么不反对？不奇怪么？”
“奇怪什么？”老亨德森皱眉。
“别说你们不知道，有人暗中支持sp生态的扩张。”荣克沉声道。
“为什么要支持sp生态的扩张？”矮子乔笑问。
“因为。”
荣克同样笑容灿烂，“粮食产量要扩大，扩大，再扩大。”
“你那些是植物工厂，与主粮有什么关系？”老亨德森故作不屑。
“我没说主粮啊，人摄入脂肪多了，蛋白质多了，对麦芽糖的需求就不大了吧？就可以替代了吧。”
荣克笑道，“替代下来的玉米啊豆啊什么的，就能榨生物柴油了吧？”
老亨德森与矮子乔对视了一眼。
上校淡然开口：“继续！”
荣克神色一正，把食盘朝前一推：“sp的分析部门，为sp生态的拓展，做了一些小调查，结果发现有些数据存在出入。
公开资料公布的数据，合众国的生物油，每年使用3千到3500万桶，500万吨左右。
但是，sp的分析部门，保守估计，生物油的真实数字应该是4亿桶，185亿加仑，6千3百万吨。
并且，每年的产量都在持续的加大，悄悄的扩大。
这石油到底有多少种啊？储量到底有没有准啊？我感觉这就是变戏法啊！
石油枯竭了，浅海石油出来了，又枯竭了，油砂出来了，又枯竭了，页岩油出来了……”
上校神色依旧淡然：“你要说什么？”
“我呀，做了个梦，梦见一会儿页岩油井喷，一会儿页岩油消失了九成。
我梦见合众国的财团，联合隐瞒了真实的石油产量与消耗。”
荣克脸上似笑非笑，轻轻道：“…我有一个梦想，梦想用生物油替代真实的页岩油产量。
梦想页岩油把大宗商品期货打的溃不成军，整合各国能源与矿业。
我有一个梦想，梦想在第一局启动的同时，布下第二个局。
用隐藏的生物油，而不是媒体上喧嚣的页岩油，来打石油，顺便爆粮食产能。
石油与矿产品大宗玩完了，咱就开始玩大宗粮食。
合众国才占世界粮食出口的一成，这不好。
应该把隐藏的六七千万吨的生物油，还原成粮食，让世界充满爱。
你们说，怎么样？
我这是在做连环梦呢，还是有人在布连环局呢？”
上校问：“你梦里的大宗粮食，什么时候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