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娘微微用力咬着下唇,一抹难言的悲痛之感渐渐的浮上了面容。
“可以,不过,能不能进去,就看他的意思了。”马建国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不敢打保票,先不说自己并不清楚这杜丽娘和那地藏王之间究竟有什么故事,单凭杜丽娘的神色以及那句‘相公’来看,这二人似乎应该有着一些未了的情缘,只不过这份情对那地藏王来说当认当认还依旧两说。
“谢谢。”杜丽娘听到马建国同意,脸上立刻涌现出了激动地神态,适才一把抓住马建国的手表示感谢。
“咳咳。”站在一旁的三娘见此,立刻将视线投向一旁,单手掩口这便干咳了几声。
杜丽娘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动作后,即刻便将拉着马建国的那只手松开来,继而尴尬的笑了笑。
“今天天色已经晚了,明日一早,我就陪你去一趟。”
“臭小子,你的身体可还没好。”三娘听到马建国这话,立刻有些怄气的说道。
而她的这话落在杜丽娘的耳朵里,却是让她好一番不知所语,只因马建国身上的伤就是她所导致的,现在自己又是求人家帮自己的忙,三娘对自己有这般态度也是正常的。这样想着,杜丽娘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极为不好意思的从袖口取出了一个瓶子来,轻轻转过头来在手心磕上几下,即刻滚圆的药丸这便从中掉落出来。
“这是由雪山阳参做成的恢复药,你若是相信我,就请服下吧。”杜丽娘将手伸向马建国面前语气严肃的说道。
“这...”马建国见到这种情况,一时没了主意,刚刚还打成一团的敌人现在竟然亲自给自己送来了治伤的药,放到谁身上都会有所怀疑,这到底会是神药还是毒药。
三娘见到马建国犹豫的样子,心中也是极为明了他的想法,向前一步这便朝杜丽娘伸出手来。
“他既然不敢吃,那就由我来检查一下吧。”
听到三娘这样说,杜丽娘也是带起了一抹苦笑,但旋即还是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药丸递向了三娘。
药丸呈红黑之色,上面斑斑驳驳的似有天成的纹道,三娘将其放在鼻尖轻轻嗅上一嗅,适才闭着眼睛感觉了一番。
片刻过后,三娘便睁开了双眼,回身对着管家说道。
“巨管家,麻烦再去倒一杯热水,让这臭小子把药吃下去。”
巨管家听到这话,赶忙拿着桌子上的空碗出了门去,等他回来后,这便帮扶着马建国让他把药吃了下去。
足足缓了好一会功夫,马建国的脸色终于好了许多,一丝带有血色的红润逐渐浮上了脸庞。
“巨管家,给杜姑娘安排一间客房,让她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吧。”
三娘见马建国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但还是需要休息才能更好的恢复,适才招呼着众人鬼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那好,你好好休息。”杜丽娘说完这一句,也就和巨管家出了门。
等到所有的人走了之后,三娘这才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就要离开马建国的房间。与此同时,马建国秉着略带焦虑的声音在后方传来。
“三娘,这杜丽娘虽然突然变了性子,但是毕竟她曾害死过无数未出生的婴儿,我们真的就这样绕过她吗?”
听到这话,三娘的身子也只是微微一滞,接着便继续往前走去。
“一切皆有天来定,哪能妄自断人魂。睡吧,她如果自己能够意识到错误,自会了结了因果,如若不然,我们又有什么方法去左右她呢?”
随着话音的落下,三娘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门口处,屋门被一阵微风吹关,只留下一个满身伤痕的马建国躺在床上细细的想着刚刚三娘所说的话。
...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光线穿插在秋色微风中,美美的荡在了马建国的脸上。
“臭小子,又在想什么?该不会是...”
就在马建国暗自陶醉的时候,三娘却是一巴掌把他打回了现实,待他回过神来,看着三娘那一脸的不开心,只感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两天三娘是怎么了?情绪好像很不稳定一般,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这般想着,马建国的脸上不由得挂上了一抹傻笑。
这个突然地神情直把三娘吓了一跳,平日里打他两下,他早就开始蹦着跳着叫疼了,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打完还傻笑上了,难不成昨天的打斗中不小心把他脑袋搞坏了?
两人的小心思皆是只有自己知道,而这一幕落在刚刚走过来不久的杜丽娘眼里,却是让她好一个羡慕。
郎...菜女貌,凑合着还能加到一起吧...
这样想着,她也就开始想起了柳梦梅来,马上就可以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到他了,心中哪能不激动,为了这一天,她可是等了好几百年了。
“马大师,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杜丽娘虽然也不愿意打搅两个新人的小悠闲,但是有迫于内心的急切,适才开口问道。
马建国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杜丽娘此刻的装束,却是眼珠都要突出来一般。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
这与昨日极为血腥的老婆婆形象绝对是两个毫无关联的形态。
身边能拥揽如此一个靓丽绝顶的美女,就是风餐露宿也是极为满足的。
“马大师?我们现在就走?”
杜丽娘试探性的再次问道,站在身边的三娘也面带不愉的用胳膊肘碰了碰马建国的身体。
“哦哦,好,我们现在就走。”马建国擦了一把嘴边的哈拉,适才面带尴尬的说道。
杜丽娘听到这话,心里也便放心了下来,但是反观三娘,却是没有那么活跃了,一张精致玉琢的小脸悄悄的浮上了一层嗔怒的表情来,也不管身后的马建国有多迷惑,就只管独身往门外走去。
“三娘你去干嘛?”马建国冲着三娘的身后问道。
“给你们带路!”虽然语气有些小情绪,但是三娘并没有过多的在杜丽娘的面前表露出来,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变化,只感觉那个呆头呆脑的臭小子真是傻!傻得让她生气,但是具体如果,她又说不出来。
不就是穿的好一些嘛!我不怎么打扮都比你好看好吗?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马建国那样看自己。
三娘越是这样想着,心里面也就越是来气,在前面带路的速度也是愈发的加快起来。
...
就这样过了不大一会,三个人就来到了那山的下面,在经过好一会的攀爬,这才来到了马建国上一次进入山体空间的那个地方。
那一日的法坛依然还在,但是已经被风雨摧毁的不成样子。
“马大师,他人呢?”杜丽娘扫试过了一周,适才有些急切的问道。
“稍等,我用血鹤点睛之术先给他通个信,但究竟他能不能答应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了。”马建国这样说完,杜丽娘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马大师,那你就开始吧。”
马建国秉了秉首,从身后拿出了桃木剑来,也不用什么法坛一类,直接掏出符纸朝天空一祭,这便开始快速念起了咒语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漫天的符纸便开始无火自燃起来,待得全部燃尽落在地面之后,马建国这才从兜里取出了一只纸鹤出来,纸鹤的双眼呈现出一股鲜红之色,却是马建国用自己的精血点上的。
并且在这纸鹤的内部,还有马建国所要给地藏王传的话。
生生世世,梦中寻梅,三六九转,杜鹃当歌。
血鹤扑楞着翅膀隐在了虚空之中,三人皆是像那消失处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一个时辰的功夫转瞬即逝,但是这里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的发出。
“马大师,会不会那血鹤并没有被梦梅收到。”杜丽娘担心的问道。
“不会的,这山体空间就是柳梦梅的思绪异世,凡是进入的外物必定会在第一时间被其察觉的。”
就在马建国如此解释的时候,这片平静寻常的天空突然开始有了一丝异动。
只在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有一个虚晃的黑洞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进来吧。”
一个雄浑的声音从中传来,落在了马建国的耳朵里,他便立刻听出了这正是那地藏王的声音。
而当杜丽娘听闻这久违的声音后,竟然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来。
“快些进去吧,有什么话见到他就好说了。”马建国这般说着,那杜丽娘也是轻轻点了点头。
适才脚步轻抬,这就要跨入那黑洞之中。
但就在她即将进入的那一刻,她的身形却突然停滞了下来。
“我的罪孽我自己最为清楚,这么多年了,为了自己的一厢私缘,我曾害了多少家庭。这副罪恶的身体不应该再次回到梦梅的身边。我愿用自己的身魂永远的陪伴他,再也不要离开。”
这话说完,还未待马建国和三娘反应过来,杜丽娘便一把夺过了马建国手中的桃木剑,以剑尖相对,只一用力,这便狠狠的贯穿了自己的胸腔。
“杜丽娘...”
马建国伸手向前探了探,心中不免有些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杜丽娘回身看了看这满山的萧瑟,如释重负的露出了微笑来。
随着血液的肆意流出,她的身体也终是倒在了地上,不再有任何动静。
片刻过后,一缕属于她的残魂慢慢的脱离了那躺在地面上的尸体,那尸体便一个眨眼间化作了漫天的散尘坠入了山涧,而她则回头朝马建国二人轻一抱拳,适才被一股吸力吸入了那黑洞之中。
待得黑洞也消失掉的那一刻,四周终是归于了平静。
“三娘,你说他们之间究竟是有什么样的故事。”马建国盯着地上属于杜丽娘的尸体问道。
“等到你完成了地藏王交给你的任务后,亲自去问问不就好了。”三娘这样说着,也就给了马建国一个大大的白眼,转身便朝山下走去。
“喂,三娘。”
“干嘛?”
“谢谢你。”
“臭小子,发什么神经。”
“哈哈,偏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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