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内心都散去了,就留下了古月言同陌涵烟,两人经过众人关心的插曲,倒是没有之前显得那样尴尬。
“月言公子,涵烟不太舒服,先告辞。”陌涵烟对着古月言行了一个礼,然后离开了。
“陌......”古月言这句话刚说出来,看见陌涵烟不等着自己回答,匆匆走了,最终还是压下了自己准备说的话。
古月言在院子里呆了一会,最终还是离开了。
陌涵烟在屋里,用水桶拿着一桶冷水从头淋下,然后将头浸,到水盆里闭起半天,喘着粗气,然后拿起了旁边的毛巾,迅速地将自己擦拭干净,换上了干净的农家粗布衣衫。
打开门,就看见青苑与青染端着农家吃食站在外面,两人的脸上还有着残留的惨白,行为动作也比寻常僵硬了许多。
陌涵烟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想法,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将东西放到桌上去吧。”
“诺。”
陌涵烟走到旁边,利索的拿起刚沐浴的脏,水,正准备拿出去倒了。
听到后面的动静,青染与青苑两人回头。看到陌涵烟的动作,不禁都大吃一惊。
“小......”青染刚准备说什么,就被青苑捂住了嘴巴。青苑对着青染摇了摇头,青染虽然不太了解,还是听从了青苑的话,对着青苑点了点头,青苑将手拿下来了。
青苑青染两人等着陌涵烟回来,随后听从了吩咐下去了。
天一村,院子里。
“青苑,今天小姐怎么啦?”青染皱着眉头问道。
“哎,我也不太清楚小姐的想法,”青苑想了想,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可是,小姐是百年陌氏的嫡出大小姐,今天这样,哎,”青染叹了一口气,“都是奴婢没用,才让小姐这般的。”
“好了,先不要自责了。”青苑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小姐是我们的恩人和主人,任何事情,听从小姐的安排就好了。”
“可是,青怡姐姐不是教导我们关于西凉世家贵女的礼仪与准则吗?”青染说道,“小姐这般,是完全于理不合的啊。这可怎么办啊?”
“你也先不要着急,”青苑拍了拍青染的肩膀,“青怡姐姐说的,我们听着,然后一丝不漏的学着,以后总会有用的。”
“青染,可不要忘了,谁是我们的主子。我们是小姐的奴婢,这一辈子生死都随小姐,千万不能忘本啊。”青苑郑重的说道。
“恩。”青染用力的点了点头,“我记得的。青苑,青怡姐姐教的东西好多啊,我们能不能偷懒一点啊?”
“当然不行!”青苑玩笑的敲了敲青染的头,“你也知道,小姐是百年陌氏的嫡出大小姐,无论此刻如何,总是会回陌家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而已。难道,你想给小姐丢脸?”
“当然不想啦,”青染快速的摇着头,对着青苑作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把拉住青苑的胳膊,说道“恩,我们好好学规矩,不能让小姐失望。”
“知道就好。”
------------------------------文:BY晋,江の笨笨FISH------------------------------------------------
前世,永辉五年,西凉大将军府。
“老爷,我就涵烟一个女儿,求求你,饶了她吧。”云氏满脸焦急的看着陌玉痕,满眼都是泪水。
“自古慈母多败儿!”陌玉痕甩开云氏的袖子,说道,“作为陌家嫡女,居然在西晋的士兵手下苟活,难道她不知道,自天下三分,陌氏祖先发誓效忠于西陵皇室,投笔从戎之事吗?”
“陌家男丁都死于战场,就是因为他们的付出,才有陌氏今天在西凉的地位与尊崇!”陌玉痕气愤的拍着桌子,“除了涵箬,陌氏嫡枝连一个男丁都没有,旁支男丁大多都死于战场。她的世家贵女的节气呢?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如此没有节气,贪生怕死!”
“涵烟才十二岁,不过一个闺阁女子,身体一直都不好,一直都病怏怏的,”云氏看见被抽得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跪在冰冷宗祠的陌涵烟,眼泪都流了出来,“那么多世家贵女都同涵烟一样,又不是涵烟一个人的错啊!老爷,涵烟是您的亲女儿啊,您的嫡女啊。”
“您已经用家法处罚过她了,她知道教训了。她身子骨不好,您就大发慈悲饶过她吧。”云氏看见陌玉痕不为所动,又看见身子摇摇欲,坠的陌涵烟,“扑通”一声跪在了陌玉痕眼前,陌玉痕满眼都是震惊,一下子站了起来,正准备扶起云氏,却被云氏拒绝了。
云氏对着陌玉痕说道,“老爷,妾身当年为了嫁与老爷,不惜同云氏断绝关系。夫妻多年,妾身就涵烟一个女儿,她是妾身的心头之肉。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都是妾身没有教导好,都是妾身一个人的错。妾身身愿意带她受过,求老爷放过涵烟吧。”
“妾身没有涵烟,就什么都没有了。您没有了涵烟,还有您的庶子,陌涵玉啊!老爷,夫妻多年,妾身就只求您一件事,求您答应妾身吧。”云氏抓着陌玉痕的袖子,说道,“只要您放过涵烟,妾身愿意自请下堂,再也不出现在帝都。或者,妾身自请去佛寺修行,永不回将军府。只求老爷您能够饶了涵烟,只要您饶了她,你让妾身立刻去死都可以啊。”
陌玉痕猛的一甩云氏的袖子,云氏没有察觉,倒在了地上,额头都磕破了。云氏看见陌玉痕转过身,不为所动,不禁苦笑了一声。
“涵烟为了您的主子的儿子,中毒受伤,当时去了虞城,也是陛下授意的,涵烟有什么错?”
云氏站了起来,“涵烟没有错。如果说有错的,那也是当今太子,宫里的贺主子!为什么他们都好好地,就我的涵烟在这里受苦?”
"你们都没有错,陛下没有错,贺氏皇后没有错,太子殿下没有错,贺琳琅也没有错,你陌玉痕大将军也没有错!"云氏眼里满是悲凉与不平,"可我的涵烟有什么错啊!她才十二岁,十二岁啊!"
"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真的敢问着你自己的良心说不知道吗?"云氏说到,"老爷,你将涵烟当做了什么?她是妾身十月怀胎生的,可她也是您的女儿啊!"
"从一出身开始,就被你算计着,利用着。"云氏说到,"你敢说,不是吗?"
“闭嘴!”陌玉痕一头发怒的狮子,红着眼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云氏。
"闭嘴?哈哈,"云氏笑到,"为什么你们都好好的,就只有我的涵烟如这般生不如死?!"
"当日之事本事贺琳琅和太子殿下的错,为什么要让涵烟来背这个黑锅?她难道就不会痛吗?"
"你究竟把她当做什么了?!把她当做什么了啊?!"云氏说到,"我怎么忘了,这是百年陌氏啊!"
"当年的皇后娘娘,身怀六甲,可不是同样被你们给逼死了,还有当年......咳咳咳。"陌玉痕如同一头发狂的猛兽,双眼通红,右手青筋直现,左手毫不留情的掐着结发妻子的喉头,语气中满是冰冷,"云氏,这些事,你最好闭嘴。"
看见对方快喘不过气开,陌玉痕满眼复杂,将其摔在地上,毫不留情的说到,"你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的可不仅仅是你了。"
云氏倒在地上,咳嗽的厉害,原本苍白的脸色如今倒是有了几分血色。陌玉痕的话,让云氏心里的恨意更甚一层,却无能为力,只能自己悄悄的无声痛哭着。
"十二年了,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不够你想明白?"
慢慢的站起身,云氏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涵烟,是我女儿。您可以不疼惜她,妾身却不可以。”
"妾身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涵烟死了,我陪她。"云氏对着陌玉痕行了叩拜三下,"若这一天真的来了,看在妾身这么多年忍辱偷生的份上,让妾身同涵烟葬在一块吧。妾身不求同涵烟一块走进陌氏祖坟,只求将军大发慈悲,给妾身和涵烟收尸。只要同涵烟在一起,哪怕体会用一块破草席,包着丢到乱葬岗,也是好的。"
陌玉痕听完云氏的花,只觉得心头气血上涌,嘴里有着一股腥味。云氏没有等陌玉痕回答,只是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门,一脚刚踏出门槛,就看见陌涵烟倒在地上。
“涵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