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虎虽说憨时居多,这偶尔的清明却是一针见血。【无弹窗.】````
吴桑心下凄然而痛,怕眼中的情绪将自己心底的隐密泄出,她垂下眼睫,道“那人不过是想寻个由头来证明芸儿的负咒身份,这见没见过天云山镇石又有什么关系。”
“也是哦!偿”
屠老大,赵老二,赵清虎点头,深与为然。而伍清则盯着吴桑没有言语。
袁三哥没有忽略吴桑略带逃避的神情与语里的讥嘲,他想要开口却发觉伍清望着吴桑的眼里有着浓重的心痛与了然,便也轻轻的叹了口气,转了话题道“芸儿,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天云镇?”
这才见着,还没稀罕够呢,袁三哥便说出扫兴的话来。
赵清虎极为不满冲着他嚷道“兰儿都念叨一年了,这芸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去同兰儿见一面怎么成。”
听赵清虎提起兰儿,吴桑道“四哥,芸儿确是有要事在身不走不成,等以后有机会了,芸儿肯定会回来好好陪着兰儿住两天。”说着她将手里的金豆子递于赵清虎道“这几个豆子便算是芸儿的一点心意,还望四哥转交给兰儿。”
大伙见吴桑这样说便知道她这次是走定了,心下都有些失落。
赵清虎气乎首的向外推着吴桑的手道“芸儿,四哥有的是力气挣钱养活兰儿跟孩子绝无问题,怎么能收你的金豆子。”
吴桑见赵清虎不肯收,便瘪了嘴,挑了眉,道“四哥,谁说这个金豆子是让你养家用啦。这个是芸儿给未出生的小侄子,侄女当弹珠玩的。”
用金豆子当弹珠,这也太奢侈了!
五兄弟差点不敢相信这是当初那个买串两个铜板的糖葫芦都要寻思半天的吴桑。
那赵清虎瞧着吴桑拿着金豆子不当回事的样,便想起了她现在的身份,秦王爷的冲喜夫人。心念一动,一把抓过金豆子揣进怀里,望着吴桑道“芸儿,这豆子四哥替你收着了。万一那王爷醒不过来了,四哥便用这豆子替你买个庄子住,省得在那山里头孤零零的也没个伴。”
赵清虎犯起虎来说话口无遮拦,等他说完才发觉气氛不对。看眼瞪向自己的屠老大,扫眼招头抚额的三哥,五弟,再悄悄的瞄眼一边似乎还没有太应过来的吴桑,他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垂头上望,偷瞧着吴桑,咽了口口水忙着补救道“四哥说的是万一啊。那个秦王又不是头一次晕着不醒了,上次晕了三年都没事,说不定这次跟成婚时一样,一见着芸儿便没事了呢。”
吴桑初时只是觉得赵清虎话里扯上秦王爷有些怪异,经他这一解释她完全的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心一紧,抬眼扫过屋内众人。
大伙都有些尴尬的抿着唇,低头四顾除了赵清虎压根就没有人敢看向自己。
她开始懊恼,为了避开都城里派出来的人,行住匆匆根本就不敢同人打交道,是以她对都城的动可说是一无所知,以至于连秦王晕迷这样大的消信也不曾听到。
赵清虎瞧着吴桑抬头望向自己,悔的差点把自己多话的嘴巴给缝起来,“嗯,那个,芸儿你不去看看兰儿吗?她想你想的紧。”
他有些僵硬转了话题,吴桑道“芸儿还有些急事得去办,等完事了,我一定回来看兰儿。”
听了吴桑的回答大伙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赵清虎总算舒了口气,抬袖去抹额角浸出的汗意。
“四哥,你刚刚说秦王又晕过去了是怎么回事?”
“啊~”赵清虎没想到吴桑压根就没有忘了自己的话,惊的手在额手一顿,然后才故儿镇定的边擦边擦道“四哥听说那个秦王娶芸儿前晕了三年,现在芸儿出来了,那个秦王身上的病气少了芸儿镇着说不定又会起来,然后再晕过去也说不定。”
虽说这话听起来有些咒人的成份,不过赵清虎自认自己编的很是圆满。
余下的人也没想到赵清虎竟也懂得了机变,屠老大一边满是敬佩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一边对着吴桑道“芸儿,你也知道老四这嘴没把门的,可千万别怪他。他可没有诅咒那个秦王的意思啊。”
吴桑点了点头,望着屠老大道“芸儿明白,大哥你可知这秦王晕迷多久了?”
“有一个多月了。”
答案顺口冲了出来屠老大心虚的不敢看向众兄弟,更不敢看向吴桑。
现在是眼看着入九月了,一个多月前。也就是自己离开都城没有多久那秦王便晕了。
秦王身上的毒早以有了解药不可能再犯,那晕了便只能是另人他人。
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人必是君墨尘。
想着他,吴桑觉得自己的心口又痛了起来。
天云镇的五兄弟瞧着吴桑的面色发白,额角开始浸出冷汗,惊的将她围了起来。
袁三哥通些医理,上来便想替吴桑号脉。
吴桑摇了摇头道强自打起精神道“不用麻烦三哥了,这毒带出的毛病芸儿自己心里有数”然后转头寻到伍清道“五哥,帮芸儿把药拿来。”
她的包裹是伍清帮着整理的自然知道她随身携带着一只葫芦瓶忙过去帮她取来。
吴桑抖着手就想去接,伍清忙帮她将上面的木塞拔下,然后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
他心里忧心吴桑倒的便有些急,这瓶子几乎完全的倒了下来,一颗药丸自里面掉落下来。
他忙将其递给吴桑。
吴桑将其丢入口里,又接过赵清虎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后缓了会总算将心口那种要命的痛意给压了下去,然后冲伍清抻手道“五哥。”
伍清将小葫芦放入她的掌心,有些担忧的问道“芸儿,这里面空了,你可有药方,五哥这就让人去抓药。”
听到葫芦空了,吴桑呆了呆。
别说自己没有药方,纵使有又有什么用,里面最为重要的那味血的主人远在千里之外,且自身难保。
大伙见吴桑不语便猜出这药必是极为难得,忙道“芸儿放心,你只管说出方子,不拘是何种药材我们做哥哥的总会为你寻来。”
吴桑瞧着众人关切的脸,道“众位哥哥的好意芸儿心领了,这药是师父为了压下芸儿身上的毒亲自配的,里面用了什么芸儿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哥哥们放心,只等着芸儿去了药王谷寻了药引这身上的毒自然也就解了。”
听她说去了药王谷可以解了的她身上的毒,大伙便不敢耽着忙着要护她上路。
吴桑望着磨拳擦掌在那里七嘴八舌要求随着自己一起去药王谷的五人,笑道“若是药王谷景容看到咱们这么大的阵势,只怕以为是江湖的仇家寻去了,肯定远远的就躲起来了。到时别说求药引,只怕是人都寻不见了。”
听吴桑这样说大伙便也静了下来。
这药王谷景容以毒步天下,仇家定是结了不少,若真的让他误会了到时还真不好找人。可是若由着吴桑一人前去,大伙又顾虑重重。
一来怕她被都城来的人找到。
二怕她半途上再犯了旧疾到时没人照应,最后商量来商量去硬便推出民五人中机敏,斯文的袁三哥与伍清与她同行。
吴桑此去本是为了寻自己的娘亲,若是娘亲真在药王那里免不得会与袁三哥,伍清碰个照面到时候许多的问题便再也瞒不住了,是以她以药王性子孤僻不愿见外人为由,让袁三哥与伍清答应自己到了药王谷地界便返回才算接受了二人的好意护送。
药王谷离天云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怎么着也有个三五天的路程,吴桑怕晚了不能阻止娘亲便有些愧疚的表示她想要即刻起程前往药王谷。
五兄弟也怕晚了会耽了吴桑,不仅没有提出异议还非常神速的备好了马匹。
因为知道芸儿善骑马他们特意给吴桑备了辆马车。
坐车顾然比骑马要舒适上许多,但也要慢上许多,所以吴桑直接开口同换了匹马。
初时袁三哥,伍清还顾虑吴桑马术不熟,分布两边将她护了起来。
吴桑瞧着两人放不开手脚,马跑不出速度心下急燥,扬鞭策马,一马当先的跑了下来。
袁三哥与伍清在惊忙追了下去,及见到吴桑神态自若的立于马上才不得不对她瓜目相看,在得知她的马术也是王爷所授,心下对于王爷的印像也算是彻底改观。
伍清瞧着那王爷对着吴桑确实上心,便也安下心来。
吴桑看着伍清望向自己的目光彻底的坦然下来,也算是放下了心。更加专心的奔向药王谷。
这一日袁三哥与伍清瞧着吴桑勒马立定,忙也收缰定住了胯下的坐骑。
望着肯前大朵,大朵大如樱栗的黑色花朵,成片成片,生着兰色水滴样叶子的草,还有全株透明的树袁三哥与伍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道“这里就是药王谷了?”
“是,多谢三哥,五哥还请就此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