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紧闭,也不知是晕了还是睡着了。
吴桑瞧了心下慌乱,连忙冲着呆立一边不曾言语的锦莲求助道“锦莲姐姐。快过来,看看王爷这是怎么了?”
锦莲闻言冲身过来,可是有人比她还快钤。
吴桑只觉眼前红影一闪,身上一轻,君墨安便离了自己的身子。
楚子恒双眉紧锁的瞧眼怀里的君墨安,然后抬头冲着吴桑道“桑哥,你跑也跑了。王爷为了你也熬的没有人形了。总该回去了吧?”
吴桑听了垂眸弯唇的笑笑“楚公子以为,桑哥离开王府,只是为了瞧着王爷熬成现在这付不人不鬼的模样?”
自嘲的话语透过她因为哭过而沙哑的嗓音带着异样的苍凉。
楚子恒望着她瘦弱的肩膀,强支的足尖叹了口气“不管心里有什么,当面同王爷说开,不就好了?”
楚子恒完全没了平日的烟视媚行的散漫,一席话说的语重心长,甚至带着痛心的意味。
吴桑听了,抬起头望着楚子恒道“楚公子,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她的眼圈红红,眼里水亮反出莹闪的光,投给楚子恒的却是一抹并不聚焦的注视。
知她心中苦楚,楚子恒无奈的笑笑“子恒只知,王爷心里有的从来只是一个叫做桑哥的小厮。”
吴桑听了目光恍恍的望着他突然笑了,和着原本就因为过于盈满而落下的泪“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放我走,是不是?”
楚子恒目光坦然望着她,点了点头“子恒只知道,没了你,王爷活不下去。”
吴桑没有想到此刻楚子恒竟然可以诚实至此。她定定的望着他道“楚公子,你一心为了王爷,值吗?”
楚子恒只道她是在问,为了个君墨安强行留下她,值与不值。
他望着她,一双永溢桃花的眼眸,此刻写满了认真“值吧,留下你救的不仅是王爷一个还有秦王。”
想着自己的一条命竟然关乎着两人的生死。吴桑突然觉得很值。
她望着楚子恒怀里的人,低语道“确实值了”而后抬眸望着楚子恒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跟你回去。”
楚子恒得了她的答复,心里总算放了下来,瞧一眼吴桑因为痛而挂了汗的额头道“车在外面,你等我,送了五爷我过来接你。”说完他转身抱着君墨安穿过了断壁。
吴桑瞧了,转头看眼一边的锦莲笑笑道“看来我不能同你去闯江湖了。锦莲姐姐保重。”说着强自咬着牙迈步去追楚子恒。
呆立在那里的银莲瞧着吴桑,突然一咬牙,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慢些走,伤口绷开就难好了。”
吴桑显然没有想到,此时锦莲想的竟是自己,而不是离开。
她感激的冲锦莲笑笑,搭上她的肩,由她扶着走向楚子恒消失的方向。
由于院墙崩塌,临近院门的地方落了好些碎石乱瓦。虽然锦莲努的撑着吴哥,但因为两人的身高接近,吴桑的脚还是不时的被地上突兀的砖石硌到。
楚子恒将君墨安送入车厢安顿好,回身便看着吴桑咬牙撑着银莲的艰难的走过来,连忙健步相迎,走到锦莲的面前一把抱起了吴桑,转头大步向着马车走去
锦莲只觉身上一松,瞧着楚子恒的背影,与候在那里装着君墨安的马车,自嘲的笑笑,转身向着庙后飞身而去。
吴桑窝在楚子恒的手臂间,听着身后衣袂破空的声音,闭上了眼。
银莲姐姐,后会无期。
楚子恒小心的将吴桑送入车厢之内便转头坐到了车架之上。
吴桑看着斜靠在车座之上君墨安,心思复杂。
他原本清润的脸,此时棱角突出。原来丰润的面色,此时暗淡无光,干涩的像蒙了一层灰,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清新雅逸。
长睫依然秀挺,但它所附着的眼敛,青黑干涩,似缺水许。两条墨色长眉更是眉端紧锁,让吴桑有种以手去抚平的冲动,但是她忍了。
她小心的走过去,以手轻轻的去试他的鼻息。
温凉正常,气息平稳,想来只是睡了。吴桑的一颗心为着自己的认知而放了下来,凝了他半晌,准备坐到对面。
君墨安似乎睡的不安,突然动了动。
王府的车再舒适毕竟不是床,座位睡人还是窄了些。君墨安的身子一斜,眼瞧着人就要跌到座下。吴桑连忙伸手去将他扶正。
摆正他的身体,扶着他的头,让他靠稳座背与厢壁的夹角,她便要收手。
“不要走……”
君墨安没有睁眼,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顺势就往怀里带。
吴桑想挣,可是瞧着他疲惫不堪的脸,抱着自己手而享足的神情,心软了,只是轻声道“放手,王爷放手。”
“不放!”
闭眼的君墨安像个孩子抢到了最心爱的玩具,她越动他抱得越紧。
她从来不是他的对的,更何况此时的他,令她心下不忍。
她看着他为了护住自己的手,整个高大的身子都紧紧的蜷在座椅与厢壁的夹角里,心里涩涩然然的苦笑一下,小心的将身子靠向椅边,轻声道“王——让一让,桑哥也要坐下。”
虽说不见君墨安睁眼,他却将身子向着边上努力的挤了挤。
抱着吴桑的手,挤到无处可去,还在努力的把身子挤小。
吴桑瞧着他的样子,心下发酸,强自的抽出手来。
君墨安在用力的护着,毕竟不曾清醒,加之她动的突然还是被她得了手。
手间一空“不要”便自君墨安的口中冲出。
他的声音嘶哑,两手在空中抓着。
吴桑瞧了他的样,一把握住了他手“桑哥在的。”
手间有了依靠,君墨安安静下来,拉着她的手便便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吴桑瞧了,小心的依在他的身边坐下,抻出空着的手,扶着他的头靠向自己的肩。
她只是瞧着君墨安高大的身躯挤在狭小的空间里心酸,却忘了自己个头瘦弱,肩膀并不能给君墨安多少的支撑。
君墨安依过来,闭着眼手里依然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车外的楚子恒听着厢内的动静,嘘了口气,觉得自己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冲着厢内喊道“桑哥坐稳了”便扬鞭催马,驾车前行。
吴桑避身的破庙所处之地极为偏僻,一路上杂草,树丛遍布。加之楚子恒赶马并不专业,车便有些颤。
吴桑的肩臂单薄,马车一颤,君墨安头便自她的肩往下滑。她只得以手托扶着,如此几次之后,吴桑瞧着君墨安为够着自己肩膀而弓成之虾子之势,心下叹了口气,抚托着他的头,身子努力的向上移了移。
因为一手被君墨安握着,一手又要托住他的头,又不能惊动他,吴桑移的很小心。
特别是当车子颤动起来之里,她得强自的忍着手臂的酸痛才能支住君墨安的头,但她总算是拉开了同君墨安的距离,小心的将他的头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依在她温暧,柔软的腿上,君墨安舒展的向着她的腿里依了依。
吴桑有些尴尬,绷直了身体,以手小心的垫在他的头与自己的小腹之间。
君墨安的头被挡住了,有些不喜,不停的在她的掌心蹭着自己的额头,就像一只讨主人欢喜的小狗。
吴桑低头瞧着不曾睁眼,却在努力吃着自己豆腐的君墨安,叹了口手,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的抚上他的头。
也不知是楚子恒的驾车技术实在差,还是路确实太远了。
等他勒马停车时,吴桑的腿已被君墨安枕的发麻。
她扶着君墨安的头想要起来,却是一个踉跄又跌回了座位。
她担忧的瞧眼君墨安,他的头跌落在自己的腿上,只是向着里面又拱了拱却并没有睁眼醒来的意思。
吴桑看他的状态也知他是熬的太久累坏了,可是睡成这样还有心吃自己的豆腐,吴桑有些哭笑不得。
再想着,他心里明明的住着一个叫做兰儿的女子,却跟着楚子恒传逸闻,此时又扒着可以救他性命的自己不放。心境复杂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瞧着他,分不出是可怜,还是可恨。候在外面的楚子恒瞧着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心下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便轻咳一声道“桑哥,到了。”
吴桑听了,以手扶起君墨安的上身冲着车厢外道“楚公子,麻烦你帮忙把王爷扶出去。”
楚子恒听了打起厢帘,探身入厢,伸手去扶君墨安。
吴桑这边也帮着单手撑着君墨安的肩向着楚子恒的方向扶他。
楚子恒很容易的扶住了君墨安,可是他的手却紧紧的握着吴桑的手,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将他弄下车。
吴桑瞧了也有些无奈,深看君墨安一眼,他好像真的在睡没醒。
楚子恒瞧了便道“王爷,下车了。”
“不”
君墨安嘟囔一声,人便向着吴桑的方向一斜,整扒在她的肩上。
吴桑身子一僵,看着这个无赖到无以复加的君墨安,只得小心的安抚“王爷,下车了,松开桑哥好不好。”
“不好,你会跑。”
嘟嘟囔嚷的声音,像只手,狠狠的揪向吴桑的心。
她认命的闭上眼,拍着他的肩道“桑哥不走,桑哥跟王爷一起回府。”
听了她的话,君墨安撑起头,睁着迷蒙的眼,努力的瞧着她的脸。
他的眼因为疲惫未消而红肿,混浊,里面浓浓的不安,是吴桑不曾见过的样子。
她望着他,坚定的说道“王爷,桑哥说过要一辈子随着王爷的。”
君墨安听了她的话,唇角突然勾了勾,一幅呆傻的样,然后向着楚子恒的方向倒了过去。
楚子恒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对着吴桑道“桑哥,等下下我扶你下车”
将君墨安扶下车,楚子恒便将他递交给了闻声赶出来的家丁,然后转身回车去扶桑哥。
被楚子恒扶下车的吴桑看着面前的灰瓦门堂便是一愣。
只有两楹的门扇,青瓦顶,黑木门,门前也并没有狮子之类的看门兽。再看墙,只有人高,白白的墙面,青砖的顶,顶上有绿柳垂拂,墙中的镂空之处有百花的影子。
如果不是那些青砖的柱头雕的实在是精致,吴桑都要怀疑楚子恒是把自己拐到哪个乡绅人家来了。
楚子恒见她扫量院子,便指着门上的匾额道“这里是我爹送给我娘的别业“柳园”。平日没有什么人来,环境清幽适合休养。”
吴桑听了,便没有再问其它,由他扶着进了院子。
小院只有两进。但,内里花木成荫,假山流水造的极为别致。
楚子恒走到院子的最西角,打开房门让家丁先把君墨安扶进了去,自己扶着吴桑跟在后面。
家丁将君墨安扶上床,安置好便退了出去。
楚子恒扶着吴桑坐靠在床边的横过来的罗汉榻上,起身替她倒了杯水。
吴桑接过,道了谢,便两眼四顾的扫量着屋子并不说话。
楚子恒瞧着她双眸四顾,就是不肯正视自己,苦笑了下“你是不是在怪我,认为我同王爷是一丘之貉将你弄到这里?”
吴桑闻言抬头,望他一眼,摇了摇头,而后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水杯道“没什么可怪的,桑哥的一条命可以换回两条命其实也值了。”
楚子恒听她说的淡漠,恐她对君墨安已是心灰意冷,道“为了找你,王爷动了暗卫。”
吴桑听了抬起头来,她不知道楚子恒为什么要说这个。
为了续命动用自己所有的力量不是情理之中吗?
楚子恒瞧着她过于平静的眼神,便明白在吴桑的认知里并不知暗卫的真正含意。
他望着床上依然没有醒来的君墨安,缓缓的说道“本来在大昭王爷除了几个随身的护卫,是不可以大规模的豢养暗卫的。但丽妃病的实在蹊跷,皇帝虽然面上没说,却特许王爷与秦王可以有自己的暗卫。但,只限于用来护卫他们的安全,不可用做其它。
这次王爷为了寻你动用了他所有的暗卫,几乎将都城翻了个遍。如此大规模的出动暗卫,已被太子等人察觉。我怕他们在这上面做文章去提醒王爷,可是王爷置之不理。他说‘除了暗卫我再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
桑哥,你知道吗?当初的原太子只不过酒后失言,报怨自己的太子当的年头太长了,便被皇帝一碗毒酒给赐死了,连原皇后也畏祸自杀了。如果,太子等人以出动暗卫做话头扣王爷一个谋反之罪,到时候别说是他,就连他一直护着的秦王也活不得了。不过还好,暗卫发现了买药的锦莲找到了你,要不事情发展下去以什么样的方式收场谁也不知了。”
吴桑听他一席话说完便呆了呆,她没想到,楚子恒的一命换两命是这个换法。
再次看着床上的君墨安,她的心绪更加的复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解毒的心头血我可以给。他想倾天下,可是连命都丢了要怎么去倾呢?”
边上的楚子恒听了,瞥看她一眼“你真的以为,他搏了命,只为了你身上所负加的这些东西?”
吴桑听着,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他知道事关情字,如果当事人不能自己想明白,纵使自己说再多都是白搭。
他叹了口气,道“王爷不醒,我得去注意朝中动向。你要是有事就叫刚刚的那名家丁老丁,他是看着我长大的绝对可靠。要是饿了那边的柜子里有果脯之类的,你将就垫垫,晚上我过来送饭。”
说完他深看君墨安与吴桑两便离开了。
紧闭的屋门,将院中的似锦繁花隔在了两人的世界之外。
吴桑瞧着床上憔悴的君墨安,品着楚子怀的一翻话,越发的不明白君墨安想要的是什么?
她就这样盯着他的脸,想要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是除了心涩她什么也瞧不出。
瞧的久了,看着他起皮的唇,她以指尖沾了杯中之水,不敢碰他的唇便,以手置于他唇的上方,由着水自指尖滑落,滴下。
许是落下的水有些凉,刺激到了,他突然睁了眼,瞧着眼前迷迷茫茫的影像嘟囔一声,心下安定又睡了过去。
吴桑听得那含糊的“桑哥”两字,只觉得心里涩然难受。一双眼眸落在君墨安的面上再也无法移开。
也不知盯了多久,吴桑突然觉得腿麻难耐,她努力的蜷起腿想要下床活动一下。
麻掉的腿猛然间受不得力,她本能的一抽腿,力道便落到了那只伤过的脚上。
原本足心被枯枝洞穿的伤本就不易好,虽说在锦莲的照顾下恢复还算可以。但今白天,为了撑住君墨安伤足落地时,吃重伤口便有些绷开。现在猛一着力,伤口再度开裂。痛得她身子一哆索以手撑住床沿才算没有倒下。
她缓了口气,看眼床上的君墨安,睡的还很熟的样子。
她放下心来,低头瞧上向自己的脚,只是一会儿的空,血便顺着鞋边浸了出来。
她连忙坐回罗汉床,小心的脱下靴子,而后是袜子。
白天少量的渗血已经干透,将袜子紧紧的粘在了皮肤上。
她手边又没有可用之物,只得强忍痛意去扯袜子。
“嗯……”
她咬着牙,依然没有忍住,一丝轻哼自牙缝间溢出。
她抹了把额头的汗,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正准备将最后粘着一点布自肉上撕下,腕子却被人给一把捉住了。
“怎么弄成这样?”
君墨安的声音带着慌意与痛。她低头,瞧着正不停溢出的血道“痛。”
简单的一个字,君墨安慌了。
他伸手入袖却发现袖带帕子,他一把撕下一截中衣的袖替她止血,一面命令她按住,然后去屋内的柜子里一透翻找。
这里是楚夫人的别院,柜子里自然少不了各种药,他拿着瓶子,急带的分遍,然后拿着贴着红贴写着伤药的小瓶与倒了水的茶杯回到床边。
他再度撕了截衣袖,沾着杯里的水小心替她清了清伤口,然后打开瓶子小心的将药粉倒在伤口上。
吴桑瞧着他专注的替自己处理伤口,说不感动是假。
可是她无法放下他对兰儿说的那些话。
她闭了眼,希望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醒来就一切无常了,没有君墨安,没有兰儿。
可是君墨安却并不想让她如愿,他仔细的包好她的伤口,便一把撑住了她的肩,望着她紧闭的眼,紧抿的唇。突然发疯样的吻了上去。
他的唇干干涩涩起着层层的皮,加之动作粗暴,突然。
吴桑的唇很快的便有刺痛传来,可是她却只是瞧着他,心下怆然,不做回应。
得不到她的回应,君墨安心慌了,拉开两人的距离,瞧着她红肿的唇,一把将她死命的搂进了怀里。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
吴桑抬头望着屋顶,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可是心里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没重,挤得自己身体里的水都涌上了眼内。
扑簌而落的泪便一只只的箭落在君墨安的肩上,刺在他的心里。
“桑哥,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嘶哑,力道大的极乎要将吴桑揉进他的胸腔。
吴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一切是命,吴桑认命。
君墨安见她只是点头,却不曾出声,拉开两人的距离,直视着他的眼睛道“桑哥,你说,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眼底时的哀求,苦痛击重了吴桑的心。
“桑哥,从未怪过王爷。”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怪君墨安,却在不久之后发现,原来是自己想的太过天真。
得了她的回应,君墨安的脸才稍见舒展,以手描着她的眉眼道“这两日不见,你瘦了。”
以手画眉多温情啊?可是有了兰儿一切都像个笑话。
吴桑别开头道“桑哥有些累了。”
君墨安听了连忙道“累了睡吧,床比这个榻子舒服,我抱你过去。”
说着不等吴桑回应,抱她便将她放到了床上。
而后自己也依了过去“我也困着呢,咱样一起睡。”
两人不只一次的同床共眠,可是没有哪次让吴桑这样的难受。
她转了身子向着床里,君墨安瞧了,神以暗了暗偎过去自后抱住了她---题外话---
解释下楚子恒不管她伤的事啊,因为有君墨安还,还因为他知道桑哥是女的,在早先瞧了脚就得娶人家。
明儿见,谢谢读文的各位,你是海风可以坚持下去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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