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蛇肉?”
吴桑犹疑的瞅着手里的肉串,越看越向蛇那圆长的身型撄。
“只是鸡脖子了。你就放心吃吧。它绝对不会起来咬你的。”
听说是鸡脖,吴桑瞧瞧还真挺像的心便放下,张嘴便要吃。嘴才碰到肉突然又想起一事,皱着眉头望着君墨安道“公子,这两串鸡脖子至少得三只*,我怎么没有瞧着鸡身子。”
想着她是真的讨厌蛇,明明刚刚吃的挺香的现在都下不去口了,君墨安尴尬的笑笑“那个鸡都让我吃了,这脖子是特地给你留的。”
“那骨头呢?”
“丢了”说完君墨安突然伸手把吴桑手里的串抢了过来“你占着洞内的好地睡了一天一夜,我好心的把鸡脖子留给你,你还要问东问西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肉串不吃算了,干脆我自己吃了得了。”
说着上嘴便咬,吴桑也觉得自己小心的过份了,道歉又无不知要如何张口,毕竟君墨安是自己的主子,要认错吧自己又没有什么大错,纠结着便找话头道“我竟然睡了两天?偿”
“嗯,瞧着跟个猪样。”
君墨安瞄着吴桑盯在肉上的垂涎双眼把手里的肉串往她手里一塞道“我还真没瞧过谁,睡得有你那么不讲究的。”
吴桑怕他实在无聊对自己碎碎念,接过肉串便咬,吃了一口想起这上面有他口水停了下,再一想也不是头一次吃他的口水了,便三下五除二的将肉吃了个干净,然后起身道“公子,桑哥内急出去下。”
说着便从包里取了衣服走到洞口,就要身飞下去君墨安连忙道“小心点,外面有蛇。”
吴桑听了瞧着他手里的肉串,胃里又是猛的翻滚,强自忍着点了头,脚才落地便将吐的昏天黑地,边胆子汁都吐了出来。
洞里的君墨安听了动静,自洞口探出头来,瞧着她走到水边清洗,便又坐回了洞里。
她就着水将身上的污秽洗净,濑了口又找了隐避的地将自己里外都换了才返身回了洞内。
君墨安瞧着脸色苍白的吴桑皱眉道“好吃没毒,反正都是肉,你把它当成鸡肉不就成了。”口里虽然这样说他还是自包里取了点心丢给吴桑。
吴桑急着去找楚子恒吃了没有两口便道“桑哥吃好了,公子咱们什么时候上路?”
君墨安瞧了眼外面开始晕暗的天道“反正找楚子恒又不急在一时半会儿,明天天亮再走吧。”
吴桑接连睡了两日,现下如何也是睡不着了,瞧着君墨安打着哈欠睡去,她数羊数到数都乱了还是睡意全无。
实在睡不着,她干脆坐了起来。
她望着君墨安那张在月色下愈发俊美祥和的脸,她便想起了他与玲子的互为解药。
那是她亲口促成。为了他的命,却让他碰了别的女人,染上了自己从未听过的“心毒”。
他说没事,但她明白即然玲子的娘以九阴毒娘子的名号行走江湖,用的药也必是歹毒之物。
娘教过她一些浅显的药理,她的血似乎也能解毒,但她不敢轻易去试,她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便再也无法安稳在的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不知道楚子恒现在到了哪里,到东凌的这一路可还顺畅。
原本在她心里,君墨安与楚子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完美到连嫉妒都很难生出。但她却亲手在他们之间投进了沙子。
不知道楚子恒知道会不会怪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安全的到达东凌。
对于此次的东凌之行,她直觉里有事才追了出来。
君墨安的马车出了问题,她一眼便瞧出那不是简单的意外。她以为是东凌皇室有人不欲让叶霓裳归国,但当她以叶霓裳的身份陪着君墨安上路后,她便发觉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天云镇的伍清兄弟同时出镇与自己相遇绝不是偶然,起码伍清与赵青虎的言行表明他们就是冲着来的。
她自认没人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以她只是以为,他们能得到信息只是因为有人想以自己这个负咒圣女的身份做饵招来别有用心的人对付君墨安。当他们自车厢逃脱遇到那名黑衣人他的行为更加让她对自己的猜想深信不疑,直到在湖边的小院那名目标名确要杀死自己的黑衣人出现。
自己背负圣女之名,世人窥视的自己身上的血,带来的利。就如甘露镇的九阴毒娘子谋划许多不过为了血,而那黑衣人却目标明确的想要杀了自己。
如果他的目标是君墨安连着自己这个小厮不同杀死并不为过,但她却敏感的发现那人虽说对着君墨安说了狠话,真正想要达到了目的只是杀了自己。
这世上自己所能威协他人的只有自己身负的诅咒。
要杀自己必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要自己不死他们绝不会甘心,而君墨安势必早晚也会自己的真身。
她不想为他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不愿知道到他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份时会做出什么。
她现在只想要君墨安平安。
如果没了自己这个负咒圣女的同行,君墨安的前路应该会平静许多吧。
想了大半宿,直到天光略略泛白她才终于下了决心,离开君墨安!
吴桑不舍的瞧眼身侧的君墨安,却发现他呼息急促,脸色更是红的吓人。
她大惊连忙轻唤“公子,公子。”
君墨安没有回应,只是眉头皱的更紧,皱的额头的汗都流了下来。
她一慌以为是心毒犯了,连忙探手搭脉。
君墨安的腕子血管内如同有火在烧,烫的吓人,脉也是跳的乱了章法。
她心惊凝眉,不明白何以他会出现情乱的脉象。
初时她以为这心毒这情毒,及瞧见地上的火堆时她猛然记起,书上说过,蛇喜阴,性淫,君墨安此时的心脉怕是同那蛇肉脱不了干系。
想着玲子与他的互为解药,她心一横人便躺到了君墨安的身侧。
“别过来。”
君墨安迷蒙的睁开眼睛,瞧着她连忙把头转了方向,身子更是紧紧的团了起来。
吴桑知他此刻必是心火难熬,想着自己终要离开仗着一鼓气,伸手便去握他手。
君墨安不曾想到她竟如此的大胆,加之此时神志晕晕,手毫无防备的被她握在了手中。
他的掌心火热欲燃,她的手柔软凉滑,只是碰触,君墨安便觉苏麻入骨,心底起了贪恋。
他想要把她整个搂入怀中,降下自己快要燃爆的体温。
心尚微动,身子便迅速的行动起来,手间一个带转便将她扯了过来在自己的身底,他低头狠狠的凝着她的红唇,那种要把她拆吞入腹的想法汹涌如潮,漫天袭来。
那张脸是如此的俊美。
吴桑只觉得自己怎么也瞧不够。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的瞳孔里无限的放大。
他的唇燥热如火,带着疯狂的掠夺按压下来。
吴桑迎和着他的吮,按,碾转,身体渐热,头脑却从未有过的冷静。
经了这次自己怕是再也不能出现在他的身边了。
她的心为着自己疯狂的选择而抽痛。
痛的眼里清泪如泉汩然而落。
君墨安沉在吴桑的唇间无法自拔,急欲将她拆吞入腹,唇间突然有咸涩入口。
如尖刀入心,他的动作瞬间凝涩,捧着吴桑的脸,对上她水意浸染的眼。
他暗火灼灼的腥红眼眸间画着大大的问号,吴桑不想面对,闭上眼,头紧紧的依在了他的颈间。
君墨安身体早以欲裂,某的地方更是硌得吴桑生痛。他知道在多一下自己的身体就将失控的无法收拾。他调起百汇的一丝清明,咬破舌尖奋力翻身离开吴桑。
“公子……”
“别过来,我没事。”
君墨安的声音沙哑吓人,太度却是异常的坚绝。
吴桑瞧着他半晌,见他宁肯靠着舌尖血也不愿依靠自己,心底发涩终于抬手点上了他的穴道“公子,等我回来。”
说完不理君墨安张口相呼纵身跳出洞口。
洞下是乱石成堆的河滩,洞上是草木繁茂的山坡,吴桑心里盘恒一下,默习了遍书中提到了蛇的习性。知它们喜欢人迹罕至、杂草丛生、乱石成堆的地方转身便上了山。
书上言蛇喜阴,喜于草木繁杂处盘恒,她便专找杂草最高树木最密的地方走。
俗语言,打草惊蛇。她怕蛇会惊走,不敢使手中的木棍发出动静,便小心的横抱在了身前。
她一颗心也因为怕蛇的突然来袭而提到了嗓眼,但她依然不曾退缩,可是她直找的衣角尽湿,眼花腰痛依然没有瞧见蛇的踪影,哪怕是草间的游移的响动都没有听到。
心下有些懊丧的直腰,望了眼山下,太阳的光茫已经洒满了整个河岸,水波更是反着白光晃的人眼发晕。
她知道时辰不早了,心里担忧误的久了君墨安体内燥意过大伤了元气,打起精神,准备换地再试。
她的前面有棵拦路的歪脖树,她弓了腰正要过去,却听得“嘶……嘶……”之声在头顶响起。
抬头,树上盘着一只红绿花色的双头大蛇。那蛇足有碗粗,竖着两只红色的脑袋,两双邪恶的绿眼睛紧紧的盯在她的面上,脖子不停的伸曲吐着信,只待她在前行半步便要纵身扑食。
她腿一软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了气,总算立稳。
“桑哥,王爷等着呢,你一会要成功”嘴里嘟囔着,冲着蛇小心的举起了棍子。
打蛇打七寸,书上说七寸在脑壳后。可是,这蛇生双头倒底先打哪一个她犯了难,不过很快的她便定了心冲着两头相接的地方打了下去。
那蛇也在她出手之际突然射出绕开木棍直奔她的面门,她要收手用棍招架已是来不及。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两颗石子带着破空之声直打向蛇的两头。
瞧着那蛇头暴碎,掉下两滴绿涎,软软的落于身前。吴桑心口一松,也顾不得去理是哪来的石子了,压下心底的恶心抖着手便去拿它。
“别动。”
随着一声苍哑的声音,一只烫得吓人的手握住了她的腕子。
她抬头便瞧着君墨安那双红丝遍布的眼睛“公子!”
不及她把话说完君墨安便丢开了她的腕子“你……背过去,别看。”
心为沙哑,与虚弱君墨安的声音有些破碎。
她知道以君墨安的聪明必是明白自己出来找蛇的因由,是以没有再说话,安静的背转身子,将蛇交由他一人处理。
许是那蛇太大的原故,吴桑只听得一阵蛇尾扫地的声音,然后没了声。少稍,便听“刺啦”一声,她的鼻端闻到浓重的血腥。
她知道君墨安必是豁开了蛇肚取胆,心喜的转头。
君墨安显然没有想到吴桑在这时突然转头,连忙将手里的大蛇往地上一丢,一手拿着蛇胆,一手抬袖的抹了把脸。
他袖上不知何故也沾了血,被他往脸上一抹反而弄了一脸。吴桑看了,连忙上前要帮他。
“别过来,当心碰到蛇。”
君墨安一面阻止着她一面将蛇胆放入了口中。
这双头蛇难得,它的胆更是极品。方一入口那腥苦的苦汁便自内而出,辛凉的感觉自舌尖一路下滑直达丹田。
君墨安体内燥动被辛凉所压立马有了轻缓的迹像,他心下大就地坐到地上,闭目调息起来。
吴桑心知蛇胆要被身体吸收得有个过程,便安静的立于原地替他护起法来。
只是两个小周天,君墨安便觉得体内燥热除尽,整个人都变得神情气爽起来。
他方一睁眼便瞧着吴桑坐在距自己不远的地方,背对着自己似在调息又似在观景。
他心里起了戏笑之意,不曾开言,轻着手脚走向吴桑的背后。
地上草杂枯枝满地,他尽了力依然弄出了声响,但吴桑却似无觉,依然一动不动的坐着。
他以为她看什么出了神,便快步的走了过去,拍着吴桑的肩道“桑哥,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吴桑随着他的手落,身子一紧,并没有回头只是道“公子,你会不会捉鱼。桑哥瞧着下面的水里有鱼窜出老高,你去捉了来烤着吃好不。”
她说的轻轻柔柔,君墨安只觉得耳际熨贴,根本就没想想为她为什么这么反常,干脆的答应道“好啊。”
说着他起身等着吴桑与他一起下去,吴桑却道“这上面瞧的远,桑哥就坐这瞧着公子捉鱼吧。”
君墨安听了才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她明明最讨厌蛇的,却坐在蛇的边上说风景好。
“桑哥,有蛇!”
“在哪?”吴桑身子一震猛的起身,抻手想要抓君墨安的手臂来依靠。
君墨安瞧了身子没动手背到身后,然后便瞧着吴桑抓了个空。立在哪里有些不知所措。
他大惊上前扳正她的肩头下视着她的眼睛。
她眼依然是黑黑的水水但瞳孔却已散的没了光亮。
吴桑知他瞧着自己,笑道“没想到还是被公子看出来。”
君墨安瞧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吴桑只觉得心口发紧直直的盯着她没了光亮的眼瞳道“眼睛出问题了怎么不同我说。”
“公子不用担心,可能被那蛇给吓着了,起蒙眼了,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吴桑说的轻描淡写,君墨安的心越发的抽紧抬手去拔她的眼皮。
吴桑避开低声道“真的没事,只是那蛇的口水掉里边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君墨安听了一把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回到了山洞,把她安顿好叮嘱她不可向外边走,便要离开。
吴桑一把抓住他的腕子道“公子不用找了,那双头蛇百年难遇,号为百蛇之王这附近的山上都绝无第二条的。”
君墨安听了懊恼的一拳便打到了洞壁上。
吴桑的眼看不清,但心思却更加的清明了,她摸索的走到君墨安的身边安慰道“那蛇胆本就是桑哥找给公子的,公子无需自责。再说桑哥自山中来陪着公子也瞧过了京里的繁华,知足了。等哪日公子遇到个山清水秀的村子便将桑哥留下吧,什么时候公子遇到那个负咒的圣女同她讨些血来,桑哥的眼睛也许就好了呢。”
君墨安见她此时还在想着如何的安抚自己,更觉心如刀搅伸手便将她揽在了怀里。
吴桑看不清,只是靠着感知紧紧的依着听着他的心跳透过衣裳传入自己的胸膛。
听着心跳她莫名的安稳,丝毫没有抗拒之意,她甚至希望今天便是自己的生命终结。
君墨安盯着她,抿紧了唇,为着她现在还要刻掩藏身份而心里难受。
他理解她,只是为了自己身负的诅咒,她被人追杀至今。
想想都有些可笑,世人都妄想得到她的血去医百毒,她却在这里为着一条蛇的两滴口水而失了明。
想着圣女血,君墨安突然灵光一闪,抬起右手狠狠的咬破自己的中指。
就着不停冒出的血珠,他一手撑着吴桑的肩拉开两人的距离便将血涂向她的眼睛。
吴桑猜出他做了什么便是一怔。眼瞳上轻轻痒的触感让她本能的一眨眼皮。君墨安连忙道“忍一下便好”
她也想忍,可是每当他的指腹落下她便条件反射的眨下。君墨安无法干脆用两指支起了她的眼皮将指尖上的血珠全抹了上去。
怕药效不够,他取刀割开自己的腕子,想放血给吴桑喝。
他以择时尖为刀才自腕上划过便听到吴桑惊呼的声音“公子”然后便手慌脚乱的以手捂住了他血流不止的腕子。
他见了心下狂喜,也不理会自己腕上的伤口撑着吴桑的肩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好了,公子不用在自残了”吴桑满心的感动,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瞧着君墨安割自己的手为那么的来气,气的直想打开他的脑袋瞧瞧里面到底放了什么,连割脉这种事都做出来,他不知道血多了会死人啊。
看着吴桑心恼的为自己止血,君墨安唇角不觉上扬,点着吴桑的头道“桑哥,我瞧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自残的话都说的出来。”
“本来就是,公子知不知道腕子破了可是会死人的。”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要是看不见了,我便少了好多乐趣了。”
吴桑不知他是何意,但知如果问了必不是好话,便左顾言它道“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追楚公子?”
君墨安原本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听到吴桑提及楚子恒便瞬间消散,冷冷的盯着吴桑道“怎么,你等不急了。”
吴桑对于君墨安刺猬样的护着楚子恒有些无奈,她心底叹了口气“难道公子不想快些见着楚公子吗?”
“你想见他,别扯着我。”丢下话君墨安转身走到洞口飞身纵了下去。
吴桑瞧着君墨安带着莫名其妙的情绪消失,突然觉得眼皮有些绷,记起上面沾着君墨安的血,她以手指尖试过放在眼前,心起不觉的有些酸涩,苦笑一下,理了精神走到洞口准备去河边清洗干净,却瞧着君墨安立在石壁下正昴头向上,瞧见她招呼道“快下来,我带你捉鱼吃。”
清透的河水里,时不时的可以见到小鱼穿来游去。君墨安蹲身翻开一块石头里面便有鱼儿四散奔逃,吴桑连忙抻手去捉。
那鱼儿又灵又滑,弄了半天不只没有捉到了一条反倒被那些扑腾的鱼弄湿了衣襟。
她懊恼的抬头便发现君墨安正盯在自已的胸前,连忙以手相护。
君墨空瞧着她自欺的动作,笑道“你身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要不怎么这么拼命。不过我估摸着按你这个捉法咱的晚饭怕是没着落了。”
说着他俯身拾起一块石,站在水边冲着水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石一通扫量,最后手起石落狠狠的砸向其中的一块大石头。
吴桑瞧着奇怪正要置疑,君墨安已经将石翻了起来,只瞧着几条白肚皮的鱼随着水飘了起来。
吴桑瞧了连忙伸手将鱼拾起来,扬手丢到岸边。
看着君墨安又举起了一块石头,她也拾起一块冲着水里的一块石头便砸了过去。
她拼了力气将手里的手里的石头向水里一丢,那石头直直的落到水中的大石上弄得水花四溅,落得自己满头满脸的水。
一边极时躲开的君墨安瞧着她狼狈的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指着她道“这石头跟你是不是有仇啊,震鱼可不是你这震法。”
吴桑不服,自己去翻了石过来,只瞧着那石下的鱼,头断的断,身裂的裂竟无一完好。
她心痛那些破掉的鱼,面子也挨不过便又举起一块石头要砸。
“等下,我教你。”
君墨安说着自她的身后双手捧住了她拿石头的手“举高点。”
他的半俯着身子,下巴刚好破到她的额角,随着说话的动作,两人的脸便出现了短暂的摩擦。
吴桑心跳失速,本能的随着他将手里的石头举高。
手臂上伸,身子便有些后挺,头便顶到了他的颈窝。
君墨安只觉得颈下有些苏痒,哑了声道“砸!”
两人同时松了手,石头入水撞上石头一滑,碎了几片向着吴桑的脚边溅了过来。
君墨安带着她猛然的后跳才险险的躲开,两人却因君墨安脚下刚好落在青苔石上而一滑。
君墨安单半跪水中才算险险的支住身子,使吴桑逃过一劫。
“扶我起来。”
瞧着吴桑在那里扯着衣襟妄图让风将其吹干,君墨安忍不住出声。
吴桑此时才瞧着君墨安半跪在水中,锦袍的衣角随水飘扬边忙抻手去拽他。
水里的石头不只滑,还有些松动,他度图站起不仅没有成功还差点将吴桑给扯进水里。
吴桑稳了稳身子再次向他伸出手,他瞧了皱眉打量一眼吴桑湿透的身前道“还是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别没拉起我来你倒陪上了。”
说着他干脆的往水中一躺冲着吴桑道“这水挺舒服的,我洗个澡。”说着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吴桑见了连忙转头“那公子慢慢洗,桑哥去把鱼收拾下。”
“那鱼不急,你先帮我拿下衣服。”
君墨安叫住吴桑便将衣服外袍都交到了她的手里,吴桑低头不敢瞧,脸庞发烫的接了他的汗衫转身便走,因为急脚底没有看清,踩着活动的石头一滑,整个人扑到了水里。
君墨安抹了把脸上的水,大笑出声“哈哈……”
吴桑窘且在水中使不出力气,才起来一半便又滑到了水里。她鼓了口气还想再度起身眼前便多了一双带着水珠的小腿。
“拉着我的手”顺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她瞧见两条长的逆天的腿,上面是一截被水浸得没了多少遮挡作用的短裤她下意识了吞了口水。
君墨安瞧着她的痴样,忍着笑将手在她眼前晃了两晃道“怎么下面风光那么好,让你舍不得起来了啊”
吴桑脸一烧连忙避开他的注视,低头伸的接住他递过的手起了身“多谢公子。”
瞧垂头她抱着湿衣服想要上岸,君墨安便随口说道“反正都湿了,你也一起洗洗。”
以手扯着衣襟的吴桑听他这样说,连忙应道“这水有些凉,桑哥怕久了受不住。”
君墨安见她说水凉连忙用手连忙松了手不放心的叮嘱道“洞里应还有些炭火,你引起来先暧暧,再把湿衣服换了,那鱼等我出来在烤也不迟。”
吴桑唯一的衣服湿了,只得又取了身君墨安的中衣换上。
洞里的火还有些余炭。她将一只粗点的树枝头端点燃准备带到水边去弄鱼。
因为怕枝头的火熄灭,她走到洞口中很谨慎的打量了眼洞外的地形,却被君墨安制造的水声而吸引。
他抱着一条尺长的大鱼,自水底钻出,因为发丝上的水帘遮眼而掩动头发,扬起一片晶莹的水珠。
吴桑瞧的有些痴了,直到君墨安将手里的大鱼高举过头顶冲边踏水而来,边兴奋的冲她喊到“桑哥,看我捉到什么了?”
他的身体修长精壮,带着水珠如同浴水的天神。吴桑心如小鹿,连忙低了头迟疑一下回身自包里取了身干爽的衣服,才自洞口飞而下。,
君墨安很是兴奋,也不急着换衣,嘱咐着吴桑找些干柴点火,自己便就着水边将鱼处理好了。
听着鱼油落在火上滋滋做响,吴桑的肚子又没出息的叫了起来,君墨安听了便将手里的小鱼串的串递了过去。
吴桑觉得当个伸手党实在是不好意思,拿着没有吃帮着君墨安客起火来。
很快的大鱼也好了,两人正要开吃,便听到对岸的山头有飞鸟扑腾的声音。
君墨安一把推倒火堆边上的石头将火盖好便压着吴桑的背躲到了石头后,向着对面的山上紧张的观望。
“爹这里有马。”
“儿子,这马看起来像是有主的,咱老李家世代都是清清白白,这别人的东西再好也贪不得!”
“哦,明儿知了。”
……。
借着风,凭着深厚的内力君墨安将对面的声音听了个大概,最后他瞧着山梁少树的地方果真有一老一少的身影走过复又消失在林内知自己是虚惊一场拍了拍吴桑的背道“没事了。”
地上的火已经熄了,好在君墨安与吴桑伏身时都抓紧了手里的鱼串,他们对视一眼,为了保险拿着东西回了洞内。
吃过东西,君墨安因为中毒虚耗了太多的体力早早的便躺到吴桑的边侧睡了过去。
吴桑瞧着想着河边君墨安小心谨慎的一幕,离去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她凝视君墨安半晌,取出衣袍替他搭上。轻声的喊道“王爷,王爷。”
君墨安只是嘟囔一声,翻个身便又睡了过去。
她知他是真的睡着了,便放轻了步子,小心的走到洞口,又头瞧着地上睡的兀自安稳的君墨安一咬牙,纵身跳下了洞口。
河的对过便是自己跌下的山崖,那里有君墨安留下的马,有了马她才可以跑的更快更远。她武功不行,轻功确是不错,借着河间的几个石头,她很快的便落到了河对岸。
山崖有些陡,自己滑落时压倒的灌木还是老样子,她抬眼瞧了眼崖顶,正准备纵身上去,突觉身子一麻。被人按住了臂膀,她想转头却被人以掌给撑住了动弹不得。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才出现便被人发现了,她直觉里便想将人引开,离得洞口越远越好。
“来者何人,偷袭算什么英雄!”
嘴里说着,手肘使力狠狠的向着那人的胸肋撞去。
“吴桑,你算你狠。”
君墨安带着抽气声的声音传出耳中,吴桑立时惊的不敢动弹。
“你以为装聋卖哑,我就看不出来你想趁我不在一走了之?”
君墨安说话时手像个木鱼锤一下下的拍打着吴桑的脑袋,并且因为绞气力道不轻,直痛的吴桑呲了牙。
君墨安却跟没看见一样,依然一字一打的说着“拉我手那阵你不是挺勇敢的吗,现在做什么要跑?”
吴桑听他提起洞内中蛇毒的事,心里便有些苍然,忍不住道“公子怎么知道我想要跑,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哦?”君墨安打量着她,一付鬼才信的表情。
她有些受挫想着反正他都能猜出自己走这条路了,瞒着也没什么意思便道“不知道公子有没有想过那些为什么要追杀咱们?”
“有什么好想的吗?”
君墨安不以为意的帮她把头上的一根草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双眼盯着她一付认真讨教的样子。
“公子难道不奇怪为什么那些一追咱们追得这么紧,特别是那个九阴毒娘子,她一个江湖人士跟朝堂上的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也要打你我的主意?”
“因为我身边跟着圣女,因为那句得圣女者天下,自然有人不愿意了。而那个九阴毒娘子更简单,她这种人怎么可能放过号称能医百毒的圣女血呢!”
君墨安说的理所当然,轻描淡写,吴桑却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君墨安却似没有发觉她的异常,一抬手把她按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你听我说啊。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算计你,本来我也想让你以叶霓裳的身份替楚子恒他们引开东凌的刺客。可是那伍清出现打乱了一切,东凌那边势必也知道了跟在我身边的不是他们的东凌公主。为了得到国君的权势那个背后的人肯定会让他们放过我们而全力去追楚子恒。
我不能眼看着叶霓裳回国的计划前功尽弃,正好想起那个都善长曾经说过叶霓裳的叔叔叶天长野心极大,我便想着,如果我身边跟着的是那个受诅咒的圣女,那叶天长必然会为了达到他得天下的野心而放过叶霓裳派人全力来追踪我们。所以没经你的同意我便让人散出大昭三皇子与负咒圣女同行的消息。”
说完他愧纠的看了眼吴桑道“我光想着如何让楚子恒他们安全的到达东凌,却忘了会有更多的人会为了得到你的血设局捉你,为了怕我得到你危协到他们的权位而让人来杀你我。”
吴桑听完他的解释依然觉得有些哪里有些不对,但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她皱眉对视着君墨安的眼眸问道“公子是如何知道桑哥要离开的?”
“这个很容易猜到啊。”君墨安挑眉睨着她慢条斯理的解释道“你都主动送上门了,我也没吃了你。就你这没纸薄的脸皮肯定觉得没面子。然后,刚刚我才睡着,你便又是摸我又是喊我的,反常的令人生疑,果真我才睡了一会儿你便跑出来了。”说着君墨安专注的凝望着吴桑语重心长的说道“本王说过等你长熟了再吃,便要等你长熟了,绝对不是嫌弃你发育不良啊。”
说着他的眼睛明目张胆的瞄向吴桑的胸,点了点头“嗯,没想到你这一瘦倒显的身体结实起来。”
吴桑闻言连忙低头,瞧着比腰腹高出那么一点的胸,懊恼自己光顾着处理小日子竟没有留下布用来缠住腰腹。这几日一折腾人瘦了腰愈发的细竟显得那被软甲收的不显山的胸也现了起伏。
下意识的她抬手环臂的便将胸给遮了起来,君墨安瞧了她的动作也不点破,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就你这小身板别净想着开溜了。当心人家真当你是那个苦命的圣女,捉了养家里当血仓用,到时候我就是长了翅膀也不能保你滴血不丢啊。”
他说的一本正经,吴桑听了品着他话间的意味,心间有花破芽而出的轻裂声。她昴头冲着君墨安道“桑哥会一直随着公子,才不会一人开溜呢。”
“是吗?”君墨安打量着吴桑,眼里一片墨色浓郁“但愿你真的能说到做到。”
说完他抬头望了眼天道“天色不早了,今离开也很难在天黑前找到投宿的地了,还是先在这将就一晚吧。”
即然他已经将话说开了,吴桑便也没有离开的必要,顺从的点了头,陪着他回了洞里。
没了离开的心思,心情便松懈下来陪着君墨安坐在洞口瞧了会洞外的星空,便打着哈欠依着君墨安的肩睡了。
早上她睁眼时君墨安已然烤好了鱼,她不太饿只是随便的吃了两口,便同着他一起离了山洞。
君墨安揽着她纵至河的对面又是几个轻纵两人便到了陡坡之上。
君墨安的马还栓在树上,因为有草这两日到并没有瘦多少。
解了马的缰绳,拍了拍马背君墨安便一把抱起吴桑将她放到马背上,自己牵着马缰沿着小路向山下走。
堂堂一个王爷给自己牵马让吴桑心下过意不去,道“公子,还是你来吧,要是让人看到小厮骑马公子牵马,人们不见得传出什么话来呢。”
“放心,我牵马你骑马的事被那些刺客瞧着呢,他们没机会传出去。要是被路人瞧着更不是事了,大不了说我贪色卖宠,为个小厮连皇家体统都不要了。”
听他说的轻描淡写,吴桑担忧道“如果传入宫中,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呢?公子不得不防啊!”
知她担忧,君墨安抚着马背,望向她道“我不过是个闲散丧志的王爷,宠谁又能翻出多大的花来。”
他的眼睛一如往日的黑如墨濯,只是映着树间淌下的斑驳光影,邃然的让人生怜。
吴桑不敢在继续这个话提,冲着君墨安道“公子,桑哥等不及要让人瞧着我现在的威风了。”
---题外话---一万,还有两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