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吗?”明桐提醒他:“你阿娘可坚持不了多久。”
明桐一边看着她一边暗暗的收回琉笛,可是琉笛就好像被什么给吸住了一样,无论她怎么呼唤都都没有动静。
甫湘嘴唇蠕动,看着脸色苍白的甫艺,点头,高声道:“我答应你了,让你的蛇快点,快点。”
甫艺的嘴唇开始变成黑色,甫湘急了。
明桐拖着身子,晃悠悠的走过去,她看着手上的舍绝,道:“辛苦你了。”
舍绝摇头,明显拒绝。
“你都咬了她一次了,再咬一次也没什么。”
舍绝吐着信子摇头。
明桐走到甫艺身边,蹲下,将手放在甫艺面前,舍绝还在摇头抗拒。
明桐沉着脸说:“早点解决我们就能早点离开。”
可能是早点离开提醒了他,舍绝绕着身子来到明桐手心。
明桐说:“把伤口露出来吧。”
甫艺虚弱的抬起右手,那被舍绝咬过的伤口自己泛紫开始变黑。
舍绝一个飞扑上前咬住原来的伤口,甫艺吃痛的喊出去,脸比起刚才更加白了,额头冷汗直冒。
甫湘急了:“你这是吸丨毒素还是投毒啊?”
明桐白了他一眼,不说话。
舍绝吐出一滩血后才转身看着明桐,见他嘴角都是血,明桐只好掏出手绢给他擦。
甫湘问甫艺:“阿娘,你没事吧?”
甫艺摇头。
明桐起身带着舍绝后退,她说:“现在可以让我离开了吧?”
甫湘一愣,回头看着她,眼珠子打转。
不知为何,见他这幅样子,明桐顿时觉得他要想新的诡计,连忙拿出璃萧:“南复析,你答应过我的。”
甫湘叹气:“你可以走,但是你确定你能下得了山吗?”
“你什么意思?”
“答应你的是我,可别人没有答应啊!”甫湘面不改色的说。
明桐脸色一变:“你耍我?”
“还好木榆枋不在,不然恐怕没那么好骗。”甫湘扶着甫艺起身。
明桐啧了一声,往后退,木榆枋不在?那可未必,明桐看了眼手上的舍绝,她现在觉得让舍绝显出原型吓死他们算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甫湘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甫湘:“明桐,我真羡慕你,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保持善良的本性,不得不说木榆枋把你保护的很好。”
明桐咬牙。
“可是明桐,你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不能这样善良的,太善良的人只会害死自己的。”
“我和你不是一伙的。”明桐抓紧了璃萧。
“对,我和明桐不是一伙的,我和桐梓是一伙的。”甫湘眉眼弯起,“你不是想替你父母正名吗?只有和我一起才有机会啊。”
“我不会再上当了。”明桐急切的抬眸看着半空中的琉笛,可是怎么也没办法召回,她急得直哆嗦牙齿。
“你应该好奇琉笛怎么不听话了吧?”甫湘抬头看向琉笛,“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试怎么召回琉笛了吧?”
明桐抿唇。
甫湘继续道:“你不是找阿梧吗?”
明桐一惊。
她瞳孔瞬间睁大,她这才发现,院子里不知不觉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人正坐在轮椅上,弓着背,只是一眼明桐就认得出她就是阿梧。
可是她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呢?
阿梧举手,琉笛直接回到她手中,她看着琉笛,满意的点头。
“果然是我南泉的琉笛。”
明桐没办法,只好抓紧手就的璃萧。阿梧能召回琉笛,那她应该也会控制琉笛。
明桐眼神凶狠起来了。
阿梧动手滚着轮椅走到中间来,她说:“小主人好久不见啊。”
明桐抿唇。
“我应该感谢小主人的,因为你我见到了我的儿子,他没死还长的很好,和他父亲一样。”
明桐:“……”
“只不过很不幸的一件事是他爱上了个开花楼的女人,闹着要娶那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在躲着他所以他去找那个女人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在的,不然你们也能见上一面了。”她好像是在和明桐叙旧一般,自顾自的说。
开花楼的女人?明桐有些疑惑,难道还是朱玉生?
“小主人,你连你母亲的璃萧都找到了啊,这可真是凤栖梧桐护佑我南泉啊。”阿梧目光仿佛锁在明桐手上的璃萧上一般。
明桐干笑,不接话。
“我好像听到小主人你似乎不打算同我们一路,你知道我又多伤心吗?”阿梧垂下眼帘,她满是疤痕的脸在夜色里看起来可怕极了。
明桐一时间有些害怕。
她正准备开口,就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几十号人从门口跑进来,举着剑将明桐围在中间。
明桐蒙了,这架势,如果不是提前准备好的她直接一璃萧捅死自己。
“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明桐无语。
甫湘说:“我不想你受伤。”
明桐嗤笑:“南复析,替我们父母正名居然还需要求你,我以为这是你南泉星光的呢!”
甫湘挑眉。
“我父母对南泉国的贡献,忠诚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就不信你们堵住全天下所有人的口,你这样做真让我寒心,但凡拉个人问问,南儒城和桐远谁更英雄都能得到你不想听的答案。”
甫湘笑了:“明桐你说得对,我堵不住天下所有人的口但是我可以让下一代人,几百年后的人在史册里看到我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你明白吗?”
“你……”明桐已经找不到词形容甫湘了,只觉得他卑鄙无耻,可是甫湘根本不以卑鄙为耻反而沾沾自喜。
“明桐,你在乎的不就只是你父母的名誉吗?”甫湘笑的很疯狂,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拿明桐父母的名誉威胁她。
桐远木容儿生前对他很好,甫湘还是记得这两人是何等风光了不起的人物。
都说功高震主当初桐远只要从月陇关回来就会有百姓日夜翘首望着远处等着他的马带风尘赶来,从城门欢呼他的名字到皇宫门外,在宫里都能听到那整齐划一的呐喊声。
当时,朝中诸多大臣对桐远回来时有这么大的阵礼颇具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