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甫艺摇头否认。
“你会受伤的，他已经有妻子了。”大师姐叹气，“你和他的关系永远见不得人。”
“可是我不爱南泉国主啊？”甫艺无语，她根本没见过南泉国主又怎么会爱上他？
事实上，她根本不明白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南桐城的街上都在传国主最近一直在宠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不是我。”甫艺否认，皱眉。
“你在南泉皇宫待了那么几天，身上都是吻痕，你叫我怎么会不相信是你。”大师姐显然生气了。
吻痕？
甫艺捂住自己的脖子，她忘了自己这身衣服根本遮不住脖子，瞬间红了一张脸。
“可是，明明不是那个国主，是南儒城……”
“南儒城就是国主。”大师姐叹气，她有些无奈了。
甫艺一怔，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沉默了，显然不明白，南儒城怎么会是南泉的国主？他不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吗？穷得连蜡烛都没有的皇子吗？
她失神了，麻木的跟着师姐们回到了她殊山。
在她殊山，模样美丽的师父听完她们的话后，睁开了眼睛，她模样依旧美丽但是一双眼睛却透露着疲惫与浑浊。
她看着四师姐，不怒而威，声音仿佛有穿透力一般，空灵的响起：“甫思，你可知错？”
四师姐的名字就是甫思。
“弟子没有错。”甫思跪了下来，在地上砸出一声“咚”。
“你说你要同一个男人成亲？”师父挑起眼皮，目光依旧懒散。
“是。”
“为何？”
“我爱他。”
“可笑。”师父倏然起身，步伐稳重的走了下来，“你出去不过几个月，同那人认识也不足十日，你说你爱他？当真是幼稚可笑。”
“师父……”
“既然决定为了他离开她殊山，你我的师徒缘分已尽，不必再喊我一声师父。”
“……”
“当真决定离开？”
“是。”
“此生不得再踏入她殊山也愿意？”
“……是。”这一声，她咬得很轻仿佛脱了力气一般。
甫艺在一旁急了，想要问四师姐说句话，被大师姐拦住了。
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好像针落下都能清楚被人听到的一般。
好久，师父才冷笑一声，道：“既然这样就去领罚吧！受了罚你就不再是我她殊山的弟子了。”
甫思眉心一动，哽咽着嗓子道：“是。”
师父转身背对着她，闭着眼睛，没有回话。
咚——
甫思狠狠地敲了一个响头。
“弟子不孝，对不起师父的培养。”
咚——
“弟子有错，对不起答应过师父的承诺。”
不知为何，甫艺的心跟着跳了一下。
“师父，弟子，真的好爱他，但是弟子同样也敬爱师父。”甫思哭着看向前面那一身白衣冷漠的背影。
直到她眼睛干涩，那个背影都没有一丝动静。
“师父……”甫艺忍不住开口。
大师姐一把拉住她，疯狂摇头。
甫艺想要挣扎，却不能，她感受到手腕处的疼，忍不住嘶了一声。
“出去受罚，从今以后，不必在喊我师父。”说完这句，师父抬步离开。
甫思抿唇，过了一会起身朝外面走去。
甫艺忍无可忍，甩开大师姐的手追了上去。
甫思摆手对她说：“师妹，别劝我。”
几位师姐追了上来拦着她。
甫艺没办法，她只好跑去找师父求情。
甫思从前性格最粗糙，因为年纪小又喜欢习武，最受师父喜欢，师父对她的培养力度是最大的，就是担心她直肠子和一根筋的脑子，所以多次要求几位师姐关照她。
可如今，甫思马上就被废了一身的武功。
她要离开她殊山，身上就不能有她殊山的武功，这太可怕了，甫艺最清楚甫思对武功的热爱。
武功被废除的那一刻，甫思的喊叫声响彻云霄，甫艺听到的时候，眼皮狂跳，脸瞬间就白了，身子瘫软坐在地上。
她看向一旁闭目的师父，她眉头紧皱却始终没有动作。
甫艺绝望的问：“四师姐的武功……没了？”
师父睁开眼睛，没有回答她，目光依旧空洞冷漠。
废除武功的过程很痛苦，需要把她身上的筋骨都打碎，然后重新接回去。
甫艺眼皮跳了好几下，她看着依旧没有任何行动的师父，终于忍不住，一咬牙冲了出去，她推开拦着她的几位师姐，发了疯似的跑去找四师姐，她不知道她在那里，只知道顺着惨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她到的时候，惩罚已经结束，甫思已经晕了过去，惩罚的几位长老拍了拍手，眼皮子也没有抬一下就走了。
甫艺抱在甫思，绝望的喊着：“有没有人救救她啊？有没有人啊？”
几位师姐急匆匆赶来，站在台下，没有动作，只是眉头紧皱。
“救救她，四师姐她晕了，她会不会死啊？”甫艺哭得眼睛都花了。
低下的人依旧没有动作。
最后僵持太久，甫艺只好费力的背着甫思朝自己卧室跑去。
一路颠簸，甫思醒了过来，一口血咳在甫艺身上，她虚弱的道：“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甫艺现在哪有心思管这个，连忙道：“四师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四师姐苦笑了一声：“好疼咳咳。”
甫艺只好加快了步伐，还好卧室离得不远，但即使这样，她放下甫思的时候，还是有些气喘吁吁。
她看着脸色苍白的甫思问：“值得吗？”她不明白那个御林军统帅有什么好的？值得四师姐做到这个地步？
四师姐愣了一下，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笑了笑：“刚才骨头断裂的时候疼得我想一剑捅死自己算了，省的还要受这份苦，但是在晕倒之前我想起了他，我第一次有人比我还笨。”
甫艺苦笑，她觉得不值，但是也知道这种事不是自己说了能算的。
“你不知道他有多笨，我和他切磋时，他输了，非要让我杀了他，然后就一直缠着我要我杀了他，说是什么切磋的规矩，御林军抓了我他还生气觉得自己卑鄙以多欺少。”甫思好像陷入了回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