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蒜苗呢!”明房苦笑道。
“无义草同蒜苗挺像的,俗名也叫石蒜。”
无义草有毒,不开花时,因为同蒜苗长得很像经常会被人误食,中毒者轻则腹泻不止,重者出现不但会全身抽搐发紫还会幻觉。
好在,明房没有吃太多。
只是,木容儿实在好奇,明房怎么会误食无义草呢?
明房不好意思的看着自己的手说,“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何,就突然尝了一口。”
“咳咳~”木存弄清了清嗓子,“现在应该没事了吧?”
木容儿从腰间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喂给了明房,“这是清毒丸,我担心你还有余毒没有吐出来。”
“谢谢。”明房喝了口水,软声道。
木容儿笑笑,“没事,谁让你是我师嫂呢!”
明臻的病差不多好了,也渐渐的开始跟着木存弄一起练武。
明房很欣慰的说,“小臻因为心疾的事,一直没能学武,现在终于能抓稳剑了,他一定很开心。”
木容儿也跟着点头。
过了几天,明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肯跟着木存弄一起练武,说什么木存弄太差了,不配交他。
木存弄冷哼了一声,“我似乎从没说过要教你,是你自己凑过来跟着学的。”
“你……”明臻气结,见木容儿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时,立刻红了脸,一跺脚,就跑开了。
木存弄对着木容儿无奈的摊手。
明房每日除了处理教里的事就是忙着养花,她把那天挖的无义草都种了起来,甚至还在之后几天独自去了生青峰,将山上的无义草都连根拔起拿回来种了起来,说什么怕大家误食。
虽然教徒们都很奇怪,毕竟生青峰也不是谁都能去的地方啊?再说了这什么无义草,他们之前根本没见过啊?
过了几天,木容儿黑着脸同木存弄说,“我们现在就走吧!”
在木存弄身旁的明房面露震惊的问她,“木姑娘,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离开了?”
木容儿态度疏远的拱手行礼道,“在明风教待了数日,实数麻烦,之前已经说过了,明臻病痊愈我就会离开。”
“有些突然了……”明房正想劝劝她,却看见远处明臻低垂着脑袋走来,木容儿余光瞥到了他,立刻哼了一声往门外走去。
木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同明房说了句,“我去问问情况。”就追着木容儿去。
明房扶额头疼的看着有些垂头丧的弟弟,“这…到底怎么回事?”
明臻咬唇不语。
木容儿很快就收拾好了行礼,她态度坚决的要离开,木存弄见她这般急,也收拾了行礼,牵着马要送她。
“师兄,我一个人去也可以的。”木容儿看到一旁表情复杂的明房,心里直着急,她这个师兄怎么一点眼见力都没有啊?
木存弄却坚持要送她去月陇关,说什么已经答应过师父和师夫了。
木容儿懒的同他争斗,一个翻身上了马,驾马离去,等她下了山后她才发现,木存弄踩着轻功跟在她身后,她一时错愕,“你你你把明房姐姐一人留在明风教了?”
木存弄点头。
木容儿头疼的揉着眉心,“师兄……”
“嗯?”木存弄看向她。
“你是不是傻?”
“?”
“你肯定是傻子。”木容儿点头肯定,他这个师兄是怎么娶到老婆的啊?
因为月陇关在南泉国的边境。两人入了南泉国后还要赶路去边境。
路途上他们救了一男一女,两个人浑身脏乱,衣服也是很久没有换的样子,男人脸上还带着伤,女人眼睛上还蒙着白布,似乎是个瞎子。
从流氓手里救下两人时,他们已经奄奄一息了,被木容儿扎了几针喂了几颗药才救回了命。
两人醒来时,男人第一时间找寻身边的女人,女人也是,因为看不见,手指一直在摸索着。
等男人主动握住她手时,她才受惊了一般,身体抖动了一下,问道,“阿深?”
“双儿。”
木容儿扣了扣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屎,一脸冷漠的问,“医药费付一下?”这两人虽然一身狼狈,但是气质上是骗不了人的,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家庭。
木存弄第一次见到木容儿同别人讨药钱,一时间表情有些错愕。
相处了几日,四人也算混熟了,知道两人是因为家里不同意而私奔的恋人后,木容儿感动的主动要求帮李双儿治眼睛。李双儿眼睛因为长年不见光,摘下白绫时很是不习惯的眨了无数次眼睛才适应白光,她第一时间看向了东戒深。
东戒深担心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见她没有反应,正要低头叹气,却感觉腰间突然收紧,李双儿甜甜的在他耳边说,“阿深我记下你的样子了。”
四人乘船去了月陇关,在月陇关入口处分了手,李双儿红着脸说,“容儿,谢谢你。”
木容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转了转手里的琉笛,“下次继续合奏啊!”
李双儿含笑点头。
来到了月陇关,木容儿很快就适应了月陇关的生活,只是木存弄一直不太放心留木容儿一人在这里所以才一直不打算回明风教或是邺臣山。
他不放心是因为月陇关这里男人太多了,连年打仗,他怕木容儿在这里会受委屈。尤其是那个将军桐远,一个将军整天不务正业的喝酒四处对女人抛媚眼,居然突然围着木容儿转了起来。
木存弄直接黑了脸,每天就琢磨怎么赶走桐远。
桐远死缠烂打了好几日,总算送走了木存弄。
木存弄先回了明风教,他觉得自己这次出来见识受益匪浅,尤其是熟识东戒深和李双儿两人后,他意识到,原来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它会让你逐渐迷失自我,但是,却也值得你甘愿飞蛾扑火。
把桐远揍的向他保证绝对不会欺负木容儿之后,木存弄终于下定决心回明风教。
月陇关的风尘很大,送行的那天木容儿笑着说,“师兄,我希望你能坦诚自己的内心。”
木存弄若有所思的点头。
他踩着轻功一路疾行,回到明风教时明房正在院子里给无义草剪叶,看到木存弄时,她端着一盆开着白花的无义草,笑道,“你回来的巧,无义草开花了。”她像邀宠一般,双手捧着花盆递给了木存弄。
木存弄看着还沾着水滴的无义草花,没有接,只是笑着说,“很美。”
明房很少听到木存弄这般温柔的声音,错愕的抬头对上他春风化雨一般的笑容,一时间有些愣神。
等木存弄伸手捧住她脸,两人嘴唇贴在一起时,明房觉得,有人在自己脑子里放了很多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