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陆潜,别抓着我的伤口……撕……啊疼。”
再一次被陆潜拖着进了木屋,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把明桐丢在地上。
明桐捂着已经涨红的右手呼痛。
陆潜冷漠的扫了她一眼,她下意识往后退,连手上的痛也忽视了。
“第十二次了。”
“什么?”明桐不解。
“你已经逃了十二次了。”他冷笑道,“怎么?还没死心?”
“只要我一天没离开这里,我就一天也不会放弃逃跑的。”明桐恶狠狠地说。
陆潜蹲下身子,与她平视,笑道,“我可不是木榆枋,有耐心陪你玩这种你追我,我追你的游戏。”
“你也配和榆枋比……啊!!”
陆潜一把扣住明桐的下巴,好笑道,“别惹我,明桐,你承受不住我的怒火。”
明桐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疯狂的男人。
陆潜笑着看她,如同欣赏美玉一般,又松开手,看着她急促的喘气呼吸。
他突然故作一惊,“时间好像到了。”
明桐心中大感不妙,有些悻悻地往后躲,陆潜玩味的看着他,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把匕首,当着明桐的面抽出,明晃晃的匕首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她害怕的将自己的右手藏在身后。
陆潜耍着手里的匕首,慢慢向她靠近,他走进,她后退。
“到炼药的时间了……”
“疯子,你是疯子,陆潜,榆枋不会……唔唔唔”
“嘘~”陆潜捂住她的嘴,对着她森森一笑,“别怕,不疼的,这匕首我今早刚磨过,很锋利,轻轻划一下……”
“撕~”
陆潜趁明桐对着他眼睛时,用匕首轻轻划了一下她的脸,如玉般的肌肤立刻溢出血。
“你看,血出来了你才觉得疼,所以不怕……”
“……唔唔疯……唔唔疯子……”明桐拼命的挣扎,却被陆潜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疯子!疯子!陆潜是疯子!!
“别怕……很快的……”
“唔唔唔……”
陆潜如同地狱来的恶犬,晃着那把铮亮的匕首,他宽大的衣袖挡住门外的光,桐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右手刚刚愈合不久的伤口处又传来一阵疼痛。
眼角的泪,不受控制的落下,耳边是陆潜狰狞的笑声。
他说,“哎呀~忘了准备碗了,可惜这宝贵的血。”
疯子。
晕倒前,桐儿脑子里都是陆潜疯狂大笑的模样,眼前一片模糊,她看到好像有人走了进来狠狠地踹了陆潜一脚,眼前没了陆潜的遮挡,白光突然刺入她的眼睛。
她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彻底昏睡了过去。
明臻皱着眉低身抄起明桐,冷漠的扫了眼还在地上有些狼狈的陆潜,抱着明桐直径走到一边的床上,轻轻的放下她。
他刚抬头,就看到明桐右手还在流血,手刚碰到床,就立刻染红了床单。
他冷着脸,扭头冷漠道,“快帮她止血。”
陆潜狼狈地起身,恭敬道,“是,长老。”
他步伐不稳的走到床边,刚停下脚步,那把带血匕首从他袖子中落下。
明臻蹙眉,眉间结霜,“你竟敢伤她。”
“长老我……”
“给她止血。”
陆潜唯唯诺诺的照做,只是他刚要拿起明桐的手,却发现手上伤口处早已结痂。
他轻轻放下,刚要离开却被一阵大力甩开,人直接撞在身后桌子下,桌子应声而碎,上次的茶壶茶杯也碎了一地,割伤了陆潜比豆腐还要白的手。
本来就比常人要白的肤色,被割出几道细细小小的伤痕,也显得整个人也越发苍白虚弱。
明臻对他置之不理,冷漠道,“陆潜,我虽然没说,但是我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
“长老,属下知错。”陆潜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单跪在碎片上,不一会,膝盖出也泛出红晕,被地上的茶水带着,整个房间飘着茶香和血腥味。
明臻小心翼翼地替明桐捏了捏被褥。
“你知道,明桐可不是一般人。”
“属下知道,明桐是南泉圣女木容儿唯一的孩子。”
“你错了。”明臻走到陆潜面前,“她只是木容儿的孩子,不是南泉圣女的孩子。”
“属下愚钝。”
“你随我出来。”明臻已经走到门口了,陆潜不做犹豫的站起来,腿有些崴的走向门口。
他原来跪着的地上,瓷片上还挂着红血和肉丝。
他刚走到门口,明臻就提醒道,“关门。”
陆潜虽然不知道明臻想要做什么,但还是关了门,他径直走近明臻,刚开口,“明长……”
明臻向后就是一掌,陆潜直接被带起就要往后撞,刚要撞到木屋就被明臻内力虚虚一拉,飞到他脚底,狼狈的爬着。
他顺着明臻的鞋子往上看,入眼的是他居高临下且冷漠的脸。
他刚要开口,胸膛一阵疼痛,喉咙冒出腥田,身体微微颤抖,忍不住呕出一滩淤血来。
“你割了她多少血?”
陆潜颤抖着要爬起来,确是无用功,不一会又倒在地上。
“看起来很多。”明臻蹲下身看着陆潜,“你知道,这八年来,我和木榆枋都在担心她受了任何一点伤,可是我只是托你照顾了一会,你就把她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属……下……”
“陆潜,你可知道,我有多害怕她被人发现,提心吊胆了八年,眼下她终于成年了,我更是不敢让她离开明风教一步。”
“我……”陆潜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原先以为明臻讨厌明桐,所以才故意让他带走她,他知道明桐的身份,是那个南泉圣女木容儿的女儿。
木容儿精通医术,多年前治好了明臻的心疾,故被明臻尊敬多年,而明桐作为南泉圣女的女儿,从小就被木容儿用百药百毒来喂养,身体里的血听闻是毒也是药。
他想,这就是最好的药引。
可是眼下,看着震怒的明臻,他才明白自己似乎第一次误解了明臻的意思。
“一物抵一物,以血换血,很公平。”明臻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捡起的那把陆潜的匕首,靠近他。
陆潜吞了一口血水,哀求道,“父亲,求你饶了我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