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林云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吞吞吐吐地道:“姑······姑娘······。”他本来是想问那‘侍’‘女’可不可以出去,但又怕那‘侍’‘女’哭哭啼啼的,因此说了一半,便即顿住,想不出什么好的措辞。
那‘侍’‘女’以为他有什么吩咐,眼睛巴巴地望着他,她这一看,林云更是不好意思,嘴巴动了动,嗓子又堵住了,急得额头青筋冒起,那‘侍’‘女’有些奇怪,问道:“林少侠,你······你这是······。”林云干咳了几声,嗫嚅道:“你······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会儿,我,我要睡了。”他心想只有先谎称自己要睡觉,把‘侍’‘女’打发走了,才好动手。
可是,那‘侍’‘女’却道:“少侠不要我服‘侍’了么?”声音轻细,听起来颇有些楚楚可怜,林云不好意思直承心中想法,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方才不会伤害对方想了半天,仍是不得其法,只得僵硬地摆了摆手,像一根枯木般,机械地摇动,嘴中好像已经枯燥,干涩地道:“不是,不是,我是说······这,这······。”定了定神,道:“你在这里,我,我怎么宽衣?”
那‘侍’‘女’终于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婢子帮您宽衣呀,若是婢子不在这里,怎么行呢。”林云还以为那‘侍’‘女’是故意挑逗,认真看了‘侍’‘女’一眼,但见她双目澄澈,浑没有一点戏‘弄’挑逗之态,好像认定这是天经地义似的。林云心想不说清楚,这是‘女’孩还真是不明白了,只得道:“我们······一男一‘女’,同处一室,总有些,有些不妥吧。”
那‘侍’‘女’瞪着一对大眼睛,奇怪道:“不妥?有什么不妥。”林云实在要崩溃了,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不妥,只是从小便被大人这么教育,因此便也认定这样做不合适,这时候被对方一问,反而愣在当地,脑中飞快转动,想搜素一个合适的答案,但却一无所获,无法置答。他无奈的摊了摊手,红着脸道:“总之······总之是不合适的,大人们都这样说的。”
那‘侍’‘女’笑道:“我们这里可不是呀,做婢子的,就是要服‘侍’客人安睡呢,少侠恐怕没见过,但入乡随俗嘛,大尊者这么器重少侠,这简直是极为少见的事呢。”林云默然无语,跟这‘侍’‘女’说道理,是绝对不行的,但总不能将其拍晕了吧。想了好大一会儿,总无善法。
那‘侍’‘女’见到林云的脸‘色’,知道他不愿自己服‘侍’,眼光不禁黯淡下去,‘抽’‘抽’搭搭地,又哭了起来,林云正在沉思之中,听得哭声,缓过神来,忙站起身,道:“别哭了,我······我不是不要你服饰的。”本能地准备伸手拍拍她,以示安慰,但伸到中途,又及时顿住,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口中只是连道:“别哭,别哭······。”
听得他的话,‘侍’‘女’止住哭声,‘抽’噎道:“少侠不要勉强,婢子这就出去便是。”说完便‘欲’转身退出去。林云忙拦住她,道:“姑娘别介意,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千万别当真了。”‘侍’‘女’喜道:“那少侠是愿意让我服‘侍’了?”林云实在没办法,点了点头,道:“嗯,只要你别哭就行。”那‘侍’‘女’低声道:“谢谢少侠。”
林云重新坐下,道:“你也坐吧,老是这么站着可受不了。”那‘侍’‘女’慌道:“不行不行,如果让大尊者知道了,我就要受罚的。”林云道:“你尽管坐便是,我不会说的。”那‘侍’‘女’只是不敢,林云再三相劝,她才战战兢兢地坐下了。
两人坐了半天,都不说话,气氛颇为奇怪。再呆了一会儿,林云心道若是再不让‘侍’‘女’宽衣入睡,估计只能这么坐一夜,自己根本没机会夜探毒帮主殿了,于是不好意思地道:“我这就睡罢。”‘侍’‘女’道:“婢子这就帮您宽衣。”过来给林云除去了外套,要服‘侍’林云脱下‘裤’子时,林云紧紧地捏住了‘裤’带,最后还是松了手,心想反正自己穿有睡‘裤’,倒也没有太大不妥。
宽衣完毕,‘侍’‘女’道:“少侠请睡吧。”林云动了动脖子,木然地爬上‘床’,然后见到了鬼似的,慌忙盖上了被子。只留了半个脑袋在外面,两只眼睛骨溜溜地四望。只见那‘侍’‘女’走向房‘门’,好像是要出去的样子,林云心中大喜,松了口气,暗道还好自己决策正确,不然这‘侍’‘女’是绝不会走了。
可是他立即傻了眼,那‘侍’‘女’走到房‘门’之时,顺手关了房‘门’,然后吹熄了灯,衣服也不脱,爬上了林云睡着的‘床’,在他脚头睡下。林云吓了一跳,本能地跳下‘床’来,差点叫出声来,不过还是把声音压了下来,急道:“你······你这是······干什么呀。”赤脚跑到桌子边,取出火刀火石,将灯点燃了。
那‘侍’‘女’茫然望着林云,道:“少侠怎么不睡了?”林云哭笑不得,道:“我······我······。”但说了两字,情急之下,早把刚才要说的话忘了,脑中飞速转了几圈,才想起来,续道:“我又不想睡了,你睡吧。”那‘侍’‘女’也起‘床’,道:“那少侠把衣服先穿了,免得着凉了。”便要过去拿林云的衣服,给他更衣,林云眼尖手快,忙跳过去拿在了手中,手忙脚‘乱’地穿上了。
林云惊魂未定,但又不知其意,问道:“你刚才······怎么睡到我的‘床’上了?”‘侍’‘女’笑道:“我说什么呢,做婢子的就要睡在脚头,温热客人的脚呀。”林云“哦哦”点头,道:“你,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呀。”
‘侍’‘女’红了眼圈,道:“我是被爹爹卖到这里的,前天爹爹赌钱,输得倾家‘荡’产,后来就把我卖到这里了。”林云叹了口气,道:“明天我把你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