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憔悴”面容的南宫璃从床上跳下来,扭扭腰甩甩手,刚才拿几个侍卫手劲还挺大......
“王爷,我演的怎么样?”南宫璃一脸得意神色,把大脸还凑到君墨渊的脸庞,说着还摇着头,古灵精怪的眨着呼灵呼灵的大眼睛。
然,回答她的是君墨渊的一记白眼。方才听说她晕了,不知为何,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揪,当看到她并无大碍时,反倒有些生气。
“阿渊,我瞧着非常不错,堪比宫里的那位。”长孙元夏迅速收拾震惊的神态,转而也哈哈大笑道。
“还想给我下马威?呸,来请我我都不去了。”南宫璃拿起碟子上的苹果,就往嘴里咬了一大口,顿时满口甜汁。
“我该叫你什么呢?总不能顺着别人一起叫九王妃吧?”长孙元夏同样学起南宫璃的动作,拿起一颗苹果就往嘴里送,嘟囔着说。
“嗐,就是个称呼,我才没那么讲究。”南宫璃落落大方地回了句,逗得长孙元夏又是一顿憋笑。
滑稽的眼神望向身旁坐着君墨渊,挑了挑眉:你这媳妇儿不错。
君墨渊收到眼神讯息后,眉梢也挑了一下表示回应。
“那我就叫你阿璃?”长孙元夏想着叫璃儿会不会太亲切了,就想着随着叫君墨渊的方式。
谁知道,还没等到南宫璃点头,耳旁就幽幽传来一句:“吃东西也堵不上你的嘴?”
“嘿嘿嘿,不是不是,这不是发现阿璃......南宫跟我的脾性挺像的嘛。”长孙元夏知道他兄弟的意思,就是吃醋了呗,大不了换个叫法。可想到嘴还没跟上,刚把阿璃两个字秃噜出去,连忙改口有意无意的眼神往君墨渊脸上瞟。
呼,没想到他还是个醋缸。
“王爷,崔神医到了。”若雷将正在房里看古药学典籍,就被如风似火的若雷交了过来。
可进来正看到房里热热闹闹的,也不像有人生病的样子。
遂感觉自己被耍了,道了声告辞,转身就要走。
长孙元夏见状连忙起身挡住崔神医的去路,急忙解释:“崔神医,方才真是不好意思,是这府上王妃出了点问题。现下已经恢复过来了,你可别生气以为我们是闲的无聊,拿你逗着玩。”
崔神医听罢,也确实看到正坐着的俏丽女子,面色不佳,唇色泛白,倒是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也不生气,礼貌道:“嗯,若无其他事,草民先回去了。”话落拱手绕过长孙元夏就往他的住处走去。
“王爷,这是?”南宫璃看到这一身青衣男子,之前在没在府里见过,瞧着面生。
“是大名鼎鼎的崔神医,江湖上称他怪医。”长孙元夏嘴快把君墨渊刚要开口说的话给抢了。
“神医?”南宫璃露出疑惑,“他是来给王爷诊治的吗?”
“对,为了搞到这名神医,我可真是卯足了劲......”长孙元夏正热情洋溢的诉说着自己有多么伟大,多么辛苦,费了多少心血才把崔神医给带回来。
而此时的南宫璃望向君墨渊的眼神,带有一丝审视,他终究还是不信她?
“是元夏带来的。”君墨渊感知到南宫璃眼神间的异常,急忙开口。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女人,就是不希望他被她误解。
“知道了。”南宫璃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下去,“我累了,回房洗把脸就睡会。”
原来轻松的氛围中,果云也被这几人逗得一阵憋笑,可只见姑娘小声对王爷说了几句话后,脸色就不对了。
“哎,我这还没说完呢,才说到上天山。”长孙元夏还意犹未尽的看着正起身带着丫鬟,就往门外走。
“下次吧,下次有机会再听。”话落已然不见人影。
“她怎么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长孙元夏,疑惑问道。
“你说呢?”君墨渊冷冷瞪了一头雾水的长孙元夏,便吩咐若雷把长孙元夏给送回去。
被强制送到王府门口的长孙元夏,挠挠后脑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他哪句话说错了,望了望天又看了看地,
果然啊,陷入爱情的男人,为了女人不要兄弟。
遂认命般潇洒的张开扇子,往他家府邸走去,风流倜傥的模样引得一众小姑娘注意。
南宫璃回去的路上走得慢悠悠,还时不时踢着石子路上的碎石头,
既然不相信她,何必又让她来?
还崔神医,她就不信那个姓崔的能有她厉害,毕竟身傍有作弊神器。
跟在身后的果云也在困惑,姑娘这是怎么了,但是她能肯定的是姑娘在生闷气。
“果云,有一个人找你帮忙,可后来你发现他同时还找了其他人,但你和那些人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南宫璃突然转身开口问,吓得果云一激灵。
果云想了想回道:“许是害怕吧。”
“害怕?”南宫璃想不通为什么害怕,又问:“害怕什么?”
“害怕我帮不了他。”果云应道。
南宫璃眼神定了定,又转身加快了速度回屋。
听到果云分析的不无道理,从小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经历的也比平常人阅历的多,遭受的痛苦同样比别人多。
在这种情况下,逐渐建立起来的防备和自我保护意识,导致了他心里极度缺乏安全感。
而她又是皇上拿来羞辱他的棋子,大婚那晚能同意饶她性命,已是他最大的限度,但并不代表他能够全身心的将一切托付给她。
想到这,南宫璃顿时也理解,甚至还有些同情君墨渊,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不少,只要君墨渊按时吃了药,症状有所好转,到时候他的疑心也敢消除了吧?
万一他担心她会害他性命,不敢吃怎么办?
那她辛辛苦苦,夜以继日的做研究,出来的成果,还有什么意义。
南宫璃又顿住脚步,想了想,不行,不能让她的努力成果白费,既然决定要她来治病,就得听她的医嘱。
忽然转身又往君墨渊那边急速走去,果云又是一顿不解,姑娘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君墨渊!”人还未到先闻声,门外响起南宫璃充满怒气的声音,让若雷都惊了赶忙打起精神,保证第一时间保护王爷。
君墨渊抬眸看向门外浩浩荡荡冲过来的南宫璃,眼神间充满询问。
“把我给你的药拿来。”南宫璃伸出手勾了勾。
君墨渊没明白南宫璃要干嘛,不解地将药瓶递给她,只见她拿起瓶子,拧开药盖后,往手心里倒了一粒,一下拍进嘴里,就着君墨渊喝过的茶盏里的水,一同咽了下去。
事罢,还把舌头长长的伸出来,里里外外都展示了一遍,表示她是真的咽下去了。
会意的君墨渊笑了出来,双眼从未有过的温柔望向南宫璃。
“看,没毒,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才叫元夏找神医来。”南宫璃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本王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君墨渊双眼含笑的回答。
“那......”
“自本王重伤以来,他就开始在外游历,为本王四处寻医问药,之前吃的药丸就是本王另一个有着同盘而食的兄弟,在化雪国那边寻来的药。”君墨渊淡淡开口,可眼神还是带着几丝温柔。
原来这一系列的奇怪举动是因为她觉得他不信她。
起初是起过疑心,但他还是选择相信直觉,竟没想到元夏这一举措,使得这个女人误会,不过好在元夏找来了崔神医,不然到时候万一真的重新站起来了,说不定有心人会查出来南宫璃身怀医术,到时候她就如同众矢之的。
“好吧。”南宫璃知道实情后,点了点头,“你之前的药能不能借我分析一下?”
“嗯,不过这药不在本王手上,昨日崔神医说要拿去研究一下,本王就交给他了。”
“他住哪里?我去找他聊聊,要一粒就够。”南宫璃正走到门口,才明白她还不知道那崔神医住在哪里,停下脚步问道。
“让若雷带你去吧。”君墨渊收起眼底的温柔,又恢复往常僵尸脸,拿起兵书开始看起来。
南宫璃哎了一声,就跟着若雷往崔神医住的厢房去了。
刚进院落,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从窗外能够看到,崔神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本医书,时不时拿起桌前的各种药材,闻了闻又放下换一种闻,皱紧的眉头显示他现在遇到了难题。
若雷将南宫璃带到后,就回到君墨渊的院里守着,南宫璃让果云在院内的石桌边坐一会,看着她站一天了。
“崔神医?”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正懊恼的望向声源,却看到一个清秀亮丽的女子,只是面容有些憔悴。
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王爷手下说的王妃了,遂放下书拱手行礼,随即又拿起书开始看。
“我来问你取王爷之前的药。”南宫璃摆弄着他房内晒干的药材说道。
“怎么了?王爷病发了?”崔神医猛地抬头,问道。
“没有,我就是想拿一粒研究研究。”
遂引来崔神医侧目一瞥:“王妃懂医术?”
“略懂略懂。”南宫璃还没弄清楚崔神医到底神不神,断然是不会把她的老底说出去。
不仅懂,还精通,并且还有座小型医院在身上。
“王妃有那闲情逸致不如多看看花,修修草。”却没想到引来崔神医的不屑。
我去!怎地看不起人咋地。
看他也就个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怎么脾气这么傲,带她的导师都五六十了,仍是不耻下问,只求自己能多学点东西,为人民多做点贡献。
“你......”南宫璃指着崔神医,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却被突然闯进来的王管家打断了话。
“王妃,王妃,老奴犬子。”王管家正喘着粗气跑来,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王管家,南宫璃急忙道:“你儿子是?”
“王帅。”王管家惊慌失措的跺着脚,拉着南宫璃就往外面走。
“怎么回事,我记得不是给他治疗过了吗?”南宫璃也快速跟上王管家的步伐,别看他虽已年迈,但步伐稳健。
“府外找来的大夫,说老奴儿子没救了,高烧不退,想尽办法也不见效,老奴听闻是王妃当初治疗的,便想着王妃有法子,就斗胆赶过来。”
崔神医听着似乎有什么人得了重病,也跟着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老人声音:“准备后事吧,老夫无能为力。”
王管家听到这话,当场酿跄往后退了数步,两眼一黑,急火攻心,“咚”的一声晕倒在地,听到声响的侍卫们出来一看,吓得不行急忙将王管家抬进屋内,南宫璃也跟着进去。
只见那大夫正在王管家身旁诊治,想着王管家并无大碍,便径直来到了正昏迷发热的王帅床前。
南宫璃掀开被褥,看到王帅的肚皮上蜈蚣似的疤红肿流脓,伤势恶化伴随着高烧。
“哔,监测到重患,请南宫医师及时施救。”
南宫璃暗暗翻了个白眼,她不是瞎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