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琅怔怔。
那一瞬间,全身下的无力几乎让她崩溃跌落。
那一瞬间,一个近乎凄厉的声音在她的脑海当疯狂响起: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是这样的无能!
她知道,那个悲号的人,是自己。
不是原主,不是华家的兄弟姐妹,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她的双手,她低头去看,为什么这样的白皙柔软,为什么这样的软弱无力?
她,该怎么办呢?
华盈琅并不知道,这一瞬间心底的空洞,代表她二十八年来的第一次经历的一种情绪,它叫做恐惧。
她也不知道,当一瞬间的恐惧将她彻底吞没的时候,十八长老瞪直了眼睛,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在发觉到面前的人越来越不对的时候他放弃了武的心思,但眼前的人仍然近乎疯狂的进攻着;当他终于确定眼前人因为基本脱离而无害后,只是简单的一下收手式,已经将对方彻底击溃。
她更不知道,在她的眼神彻底空洞无物几乎死寂的那一瞬,一道划破天际的白光出现在山岚,双手伸出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再无所知。
……
醒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华盈琅自己也没想到,这样的一场近乎搏命的战斗当,直接打开了华盈琅身体当的最后一道潜能的束缚。
在血色记忆被解封的同时被彻底解封的,还有原主自幼练习的武功。
而日后随着这样的记忆解封,华盈琅将会渐渐地开始怀疑,那到底是原主的记忆,还是自己的记忆。
——而那,是后来的事情了。
现在,她在没有睁眼的情况下,感觉到身体似乎是躺在极为柔软的什么东西,头冰冰凉凉的,身盖着什么和身下躺着的东西一样柔软的东西。
她不能确定这是在哪里。
而她的探知在听到外界的一声叹息之后戛然而止。
她听到了一句男子的话,温和当带着不可忽视的沙哑:
“还没有醒,只是她不愿意醒来而已。我不相信,她会醒不过来的。”
这个声音……
是白苍澜的。
睁开眼睛看向外面,她确定她的全身除了眼睑和眼球之外,没有一处发生了位移和转动的地方。
但是只是一下睁眼的举动,已经足够让那个温和沙哑而带着疲惫的声音的主人,瞬间注意过来。
两两相视。
白苍澜终于抵不过疲惫,又似乎是终于发现了什么希望,瞬间在脸绽出极为不符合他的君子气质的笑容,随后起身穿过门堂,站到了她的身边。
他伸手,将她头敷着的湿丝巾拿开,一双手的轻柔和坚定让人想起这样一个如竹如玉的人,专心致志抚琴的样子。
“还好吗?”
华盈琅愣了一愣。
“还好,且我有内息了。”
华盈琅轻柔地开口,而后半句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了。
她反应过来,细细回想一下,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会在刚醒来的情况下,对着一个算不是家人撑死了做朋友的人,一开口主动坦承了这样的状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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