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盈琅默默地笑。
眼前这个可是据说魏京三害的主要策划人。那风流纨绔,可不是装出来的气质。
穆浅时这样的雪山冰雪,能招架得住这样的烈火吗?
她笑着摇摇头。
开什么玩笑,浅时才不会跟这么一个话都不一定是不是真的人交好。
华盈琅对于自己朋友向着自己的“忠诚”和“全心”,向来是抱有绝对乐观希望的。
——尽管这会让人怀疑,到底是在说朋友,还是在说战友。
听起来,好像她并不在意,这位谈光,会抢走浅时对她的尽心竭力。
然而在座的人有的不乐意了。
首先不乐意的那位,虽然称得怒火攻心,但是仍然留着面的平淡谦和。
仅仅是紧握双拳,仍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失态——除了他的幼主,现在,也许应该可以称为少主了。
嗯。华盈琅的眼睛划过这个人。
慕容席。
他的表情,很像是自己在战场看到的,损失惨重,明明即将进攻,却不得不强行克制下来改变计划的人一样。
有一次,他们的猜测失误,导致严重的战略威胁,被迫在熊熊战火最危急的时刻放弃一个已经坚守很久的据点。
当时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团长,是这样一副两颊之间咯吱咯吱的响,几乎不想要自己的牙的样子。
华盈琅不太明白。
到底发生了什么战略错误?
方才说起的是谈光当面表示倾慕浅时吧,难道,慕容席的战略错误,是闲王府不应当与韶光门这样的江湖门派交好,还是慕容席自己倾慕穆浅时?
她不太明白,东魏闲王府的人太有意思了。
来之前连一个基本的针对即将见面势力的计划和态度都没有统一,现在在这里产生分歧?
也许,这是一种闲王殿下对于手下的信任,还是所谓的多元思维?
华盈琅摇摇头。她越发觉得自己的管理学修得不好。
还是要有些长进才行啊。
不过华盈琅也不会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而忽略了气氛。这时候她也没忘记,自从开宴,还有人没有出来呢。
“大姐?大姐——”
破冰除雪,春暖花开。
里间里,缓缓走出一轮春日的暖阳,令人想起精致的苏绣。
偷得浮生半日闲,似乎是烟雨江南之的一把油纸伞,即便是晴天,也带着清雅的气息纷然绽放。
衣袖翻飞之间,身带有千年古桥的底蕴,却没有咄咄逼人的光芒。
从不刺目,浅笑温和,眼看身的淡淡阳光将要浸润每一个看到她的人的心。
顾倾云,又何尝较之自家小妹华盈琅有差呢?
仅仅一个照面,瞬间飞落进了一个光风霁月的人,那颗同样以阳光为信仰的心。
韶九音,在某种程度是和顾倾云一样的人。
他们都在经历了生活的重重磨难之后,仍然微笑的向着阳光。
重重的辛劳打磨了他们的风尘和年轻的棱角,却没有打磨掉他们内心的傲骨,和向善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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