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玄女往事（中）
“哈哈哈哈哈。”屈侯轩突然大笑一声。
众人皆是不明白他此刻想做什么。
“你这小辈，有什么好笑的！”也看不清玄女如何动作的，抬手一挥间，便是直接将屈侯轩擒来，两人仅隔一丈远，这个距离，玄女若是想夺了他的命，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屈侯轩自己也并未做任何的闪躲，更像是自愿前来的。
他仍旧是一脸笑意，令人如沐春风，道：“晚辈今日高兴，能有幸拜见玄女前辈，噢，应尊称一声上古仙师，夺魄的创造者。”
除了楚曜和晚玥二人外，其余人皆是愣住了。
即使没有此次的妖化一事，待剑会结束后，楚曜也会前来探查，从进来这里后，早就怀疑与黑晶有关了。
晚玥与听玥剑心有灵犀，听玥心里念的她是晓得的，从进了这里后，听玥剑便有些伤心落寞，直到刚才见了玄女，才有种久别重逢的亲切。
“…这个称谓，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了，不错，夺魄是我造的。”玄女倒是一点儿也不避讳，爽快地认了，隐隐含有一丝得意。
其余三人皆是一脸茫然，怎么突然好好的又扯到了夺魄上。
屈侯轩也只是联想到先前的种种，大胆猜测罢了，“前辈炼药，试药，皆与炼制夺魄有关。”
“…那又如何？”
“晚辈大胆猜测，夺魄的炼制之法，便是强行将人魂抽离，吸附怨气邪气聚集而成的，此种炼制违背天道。”
一席话惹得玄女大笑起来，笑得癫狂，“天道？没想到啊，一个几千年后的小娃来跟我探讨天道，当年没探讨出来的事，如今你来教我了？”
玄女敛了笑声，继续道：“何为顺应天道？难道天生命格短缺之人混吃等死就是顺应天道吗？他们想活下去，即便是百年后妖化也仍愿意一试，而我可从中找寻破除天道的方法，有何错？江眠，命格十世皆如此，注定膝下无儿女，不得善终。”
“郑墨海，奸佞小人一个，却是世世享尽荣华，能化险为夷之相，这种不公的天道，我便是要打破。”
……
“世间哪有绝对的公平，不过是强者为尊。前辈救治江眠之时，用的是丹药扭转之术，对自己可未是分毫不伤，若是真心要救治，大可将天谴之劫移到自己身上。前辈若是直言想一窥长生秘术，晚辈倒是对您这伟大愿景表示钦佩，又何必说些冠冕堂皇的天道唬人呢？”楚曜向来是不屑听这些虚伪的大道。
玄女一愣，目光深深看了一眼方才说这话的紫衣少年身上，年纪不大，却句句一针见血。
晚玥也偷瞄了一眼楚曜，这个魔界弟子倒是从来不避讳心中所想。
“呵呵呵…”玄女摇头苦笑，正色道：“不错。长生秘术也是修改天道的一部分，唯有窥探长生，才能逆转天道，世人才能掌握命运。我从母胎落地时起，便携了一丝‘浊阴之气’，克死了自己母亲。实不相瞒，我自幼长在死人墓穴中，可饮魂气果腹，后被一位道士教授习法，被告知我这娘胎气息不属三界之内，乃是转生时偷带出来的，我的存在便是泄了天机。
所以我此生定当尝遍爱而不得，求而不能之苦，若是入世便会引发无数牺牲，劝我还是好好归隐了却残身，尘土归一后将此气息归还于原处。
可恰恰这一丝‘浊阴之气’，却让我能看遍世人相，窥众人命数，若是我以此为契机，改了这天道，那世人该感谢我啊！”
说到这里，玄女脸上挂上几分轻蔑的神色。
“玄女姐姐，您…您看我如何？这辈子能不能弄条大金龙玩玩？”金潇因平日里也喜欢钻研相术，想着得此人点化一番。
“一方霸主，委以重任，何愁一条大金龙呢？”玄女面露喜色，目光流转，在所有人身上环视一遍，最终停留在眼前的白衣少年身上，意味深长道：“你们这些小辈，都有趣得很啊。”
金潇听后大喜，连连叩谢。
司徒云狠狠拽了一下他，小声提醒：“老妖怪的话也信！”
话语才落，司徒云便是挨了个嘴巴子，挡也挡不住，气得指着玄女嚷道：“你！”
“小女娃，没人教你好好说话吗？我当年入世时，你爹爹都不晓得在哪个娘胎里呢！”
司徒云又羞又急，几欲想哭，生平还没有被谁这样教训过，这遭进了玄女庙，先是碰到个更嚣张的楚曜，现在又是个几千年前的古人。
真是轮番让她开了见识，玄女强横，这嘴巴子只能自己咽下了。
玄女瞧着司徒云学乖了，便继续道：“最开始我发现此术用于江眠这种人身上，乃是最合适不过的，既不会反噬于我，又可救他，但长生术法的研制一直也没突破。说来也巧，他竟背着我开始授药。”
“前辈怕是早就发现了吧？”屈侯轩淡淡问道，玄女这事看得紧要，万不能江眠长时间授药后才被发现。
玄女未再否认，点点头，道：“是，因术法长时间一直未能突破，那就将计就计看看，若是用在外人身上会如何。没想到啊，天助我也，从中汲取的生魂怨气竟能不断炼制，生成夺魄。”
“后来夺魄去哪儿了？”楚曜此话问得有些急了，他是想验证妖王的话。
玄女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来，这位小辈倒是对夺魄很有兴趣啊！”
此话正中楚曜心事，便不再作答。
“是我大意，夺魄几经流转后，听说是到了一位小妖手上。不过，他怕是要后悔拿到这东西了，夺魄炼制之法本就阴损，非常人能抵，用久了可是会被阴邪缠身，修改自身气运，心性自然也会变化，最终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呢！这运气再差点的，怕是要生生世世永堕九幽。”
“……”晚玥听得脸一阵煞白，自己已好几次使用了，若是黑晶是这等效用，那与之相通的，从小在体内的黑莲便也是同样了…
“如此说来，夺魄并非好物，那为何前辈仍一意孤行造了此物呢？”屈侯轩要将此事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