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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公子嘉(1 / 1)

<>赵迁与梁儿私缠了三日,第四日终还是去了李秋那里。

夜已深,梁儿随意披了件衣袍,独自一人站在了武灵台楼阁的高台之上。

她俯瞰邯郸,视线所及之处,几乎已无半点光亮。

夜月清冷,四下静寂,空无一人。

高台上的风很大,她眯起双眼迎风而立,发丝被呜呜的狂风吹得凌乱。

一时间,她脑中突然又浮现了赵政孤身立于咸阳宫城楼的玄色身影。

回想三日来在床榻上与赵迁缠绵纠葛的一幕幕,梁儿心里压抑莫名。

那原本坚定的心竟又恍惚起来,无意间已拿出了袖袋中的赤玉短箫,置于唇边吹奏起来。

当初藏起赤玉箫是为了隐藏实力,如今已经展露了头角,按理说是不必再将玉箫藏着了的。

可若说要她以成蛟的遗物去讨好赵迁甚至其他赵国王室,她心里却始终是不大愿意的。

故而她也只是想在无人时偷偷吹上几曲排解忧闷,并不想让他人知道她会吹箫,而且还手握一支价值不菲的赤玉箫。

风声呼呼而啸,箫音却悠扬刘畅。

那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雅动听;

基调静美,意境深远,哀而不伤。

这是《与你同在》,是那首成蛟喜爱的镇魂曲。

赵政,成蛟……就算相隔远方,我们的心也是连在一起的,对吗?

曲还未毕,突然有一件硕大的斗篷附在了她的肩上。

她惊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时辰此处还会有人。

她猛的回头看去,那人面生得很,长相算得上英俊,却可惜生得略微平庸,无甚特点。

他身着锦衣玉带,一看便知是个富贵之人,加之得以在深夜出现在王宫之内,则定是位级别极高的王室贵胄。

梁儿假意看不出他身份高贵,怯怯问道:

“你是……”

那人负手而立,眼神炯炯,字报名号:

“公子嘉,大王的胞兄。”

梁儿一怔,原来他就是赵迁唯一的兄长,前废太子……

梁儿慌忙施礼。

“奴婢拜见公子。奴婢眼拙,无意冲撞公子,请公子莫怪。”

赵嘉淡笑。

“本公子外出办差两年,几日前才刚刚回来,就在酒宴上见到了你。想不到梁儿姑娘琴笛歌舞样样精通,真可谓是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这种客套话梁儿也是见多了,自谦回道:

“公子谬赞了,奴婢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奴婢罢了。”

赵嘉笑着摇头。

“梁儿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寻常宫婢,又怎会有这么多惊世的技艺?”

梁儿隐约感到这话锋有些不对。

可她入赵一年多来,此番是第一次见到赵嘉,史书上关于这个男人的笔墨又太少,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梁儿敛眸回答:

“奴婢曾在秦国太乐习过几年歌舞乐器。”

赵嘉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复而又问:

“嗯……就算此事说得通,可你又怎会有能耐令素来喜好美人的大王未召其他陪侍,仅在你一人身上流连痴缠,甚至三日都未理国政?”

“奴婢……”

关于这些,梁儿身为女子,自是说不出口的。

见她面露局促,赵嘉轻笑出声。

“呵呵,本公子明白,能得大王如此,你自是有你的好。只是这好在何处,本公暂且也说不出,毕竟这种事,总要试过才知道……”

话至此处,他邪笑着斜睨向梁儿白净的脸,眼中肆无忌惮的闪出淫佚的光。

梁儿一凛,看来这赵国王室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真是个个好色,没一个正常的。

梁儿被赵嘉看得心里发寒,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急忙找借口脱身。

“公子,这里风太大,奴婢觉得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

言毕,不等赵嘉反应,她便快速脱下斗篷塞回到赵嘉手里,转身便跑。

被甩在身后的赵嘉却突然大声开口:

“那支箫…”

梁儿心里一惊,不由得顿住脚步。

将笛唤做“箫”,这种叫法如今只有秦国咸阳宫才会有……

“曾有一位故人对本公子说过,他的笛应为'箫',而那箫形同他的命。若有一日他的命无法保住,便会将那支他寸步不离的玉箫交予他此生最爱最信之人,永生相伴其左右……不知梁儿姑娘对这个故事可感兴趣?”

梁儿骇然,双瞳不自觉的放大。

他说的故人,难道是成蛟?

梁儿心知赵嘉提及此事必然大有深意,便迅速调整心境,转身莞尔。

“公子,奴婢今日真的有些乏了,公子若是喜欢说故事,改日奴婢细细听来便是。”

“梁儿姑娘没兴趣?真是可惜……那就不知,大王是否有兴趣了……”

赵嘉的语气意味深长。

梁儿见他拿赵迁出来威胁自己,更是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她轻轻一叹。

“看来公子今日对这个故事是不吐不快了。”

赵嘉将视线落在梁儿握箫的手上。

那双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与那色泽顶绝的赤红玉箫搭配在一起,真是美极。

“呵呵呵……依本公子看,梁儿姑娘这支箫,真是像极了昔日我那位故人日日不肯离手的赤玉箫。”

梁儿一笑,神色无波无澜。

“奴婢的箫乃是家中祖辈传下,母亲说是当年祖辈机缘巧合得遇贵人,才得到此箫,辈辈相传,至奴婢处已历三代。按时间算来,理应跟公子那位故人的玉箫不是同一支,或许是只是外观相似罢了。”

赵嘉挑眉。

“哦?”

他缓步走近梁儿,依旧魅笑不改。

“那日酒宴你竟那般惊艳,莫说是大王与本公子,竟连那一向自持稳重,从不迷于美色的燕太子丹都当众要你,真是让本公子大感意外。”

梁儿不知道赵嘉说着玉箫,怎么又突然扯到了酒宴。

她低下头一副娇羞的谦虚状。

“公子言重了,奴婢只是想尽本分表演好歌舞罢了。”

赵嘉唇角微挑。

“只不过…”

梁儿的心又是一紧,不知他究竟有何意图。

“小小一个地位卑贱的宫婢,不是应该恨不得有一说十,无所不用其极的往上爬吗?何以怀揣如此惊世才华,却甘愿藏匿于众人之中一年之久,待到前几日才突然初露锋芒,一鸣惊人?”

听到赵嘉一语中的,梁儿瞬时脊背发凉,手心已然冒出汗来,可面上却仍是未露分毫。

赵嘉继续道:

“这按照常理,若是不想出头,只愿一生安稳,大可避开献艺,依旧做个默默无闻的宫婢;若是想要一招得宠光宗耀祖,也应在初始入宫时便尽早展露才能,引得注目。”

赵嘉走至梁儿身侧,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身上。

“本公子生于宫中,长于宫中,什么样的宫闱心计没见过?如你这般,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真的毫无心机,巧合使然;一种便是胸怀大志,精心算计……”

他有意将尾音拉长,饶有余味。

梁儿暗叹,赵嘉曾做过好些年的赵太子,当年老赵王废之以立赵迁时,七国就曾传言,老赵王是被美人迷了心智,毁去了颇有才能的一个太子。

现在看来,这赵嘉虽也贪色,却果真是个心思敏锐之人,比照只识声色的赵迁,的确更适于执掌一国之政。

而当下,梁儿觉得赵嘉只不过是在试探,并无证据,此时她绝不可自己乱了阵脚。

“公子生于宫中,长于宫中,也难怪会心思繁重了些。奴婢并未多想,无论做宫婢还是乐师舞姬,都只求做好本分,至于人生沉浮,并非奴婢所能掌控,一切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赵嘉嘴角一勾。

“嗯……这似乎也说得通。只是你与那燕太子在桥头相遇又如何解释?”

梁儿暗自腹诽,这赵嘉竟连这也注意到了。

“奴婢多年没有在人前献艺,那日心里很是慌张,不小心弄丢了耳坠,在桥头寻之,不料碰见了燕太子殿下。殿下昔年在赵国为质时,奴婢曾随其左右三年,十年前在秦国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多年未见,偶遇之下不过相互寒暄几句罢了。”

对于梁儿的解释,赵嘉满目不屑。

他轻佻一笑。

“燕太子在当今天下也算风华绝代,就连我那群表妹都每日对他心心念念,妄图哪怕只与他做一日夫妻也能心满意足。他对你个小小奴婢动情已是难得,竟还会当众与大王要人,不知燕太子在赵为质那三年你们发生了什么?亦或是那日桥头你对他说了什么?还是说你真非寻常女子,竟引得他堂堂燕太子如此垂涎?或许为你着迷的……除了燕太子,还有我那位故人……长安君……成蛟?”

听赵嘉终于说出了成蛟的名字,梁儿已经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

梁儿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公子越说,奴婢越糊涂了,这怎得又跟故去的长安君扯上关系了?公子说的奴婢实在听不懂……太晚了,想必明日公子也有诸多政务要处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思虑太多不利于修身养性,公子是大王爱戴的兄长,还望公子以身体为重。”

说完便再不顾其他,头也不回的施礼离开。

公子嘉,这个人恐怕已经看出了她此番入赵的意图,只不过他似乎理解的有些偏差。

成蛟当年的死因,除了吕不韦、楚系,其实还有整个赵国的搅局。

赵嘉许是觉得她只身质赵,为的是替成蛟报仇。

应该还想不到她身为秦国细作,其实并非一人。

赵嘉若是真的有心害她,定会早早便上奏赵迁,又怎会在大半夜与她提起这些?

想必在她的身上,也有赵嘉可以利用之处。

风越来越冷,梁儿敛了敛领口,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

与赵嘉第一次交锋,双方皆在试探,不宜纠缠过久。

她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往后应当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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