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一人高的石碑坐落在吊桥的尽头,似是俯视着下面的云雾缭绕,就连一旁小老头吐声翻译过来的那石碑上奇异的文字,也带着一股仙气。
可惜赢予夜此时没什么心情欣赏了,他戚戚然的走到了石碑旁,用手扶着石碑,大口的喘着气。
“寨子到了,两位有请。”
少年指了指前面狭小的谷口,便领头走了进去。
而谷口则是由小及大,走到了里面,地势便开始从几人宽,慢慢的蔓延到了悬崖上,一眼望不到边际。
这里的房屋样式奇特,虽然也是木房子,却是如同一栋栋的别墅一般,与那无尽的草木为伴,坐落于这里。
这还不足以让赢予夜惊讶,真正震慑他的,却是悬崖外面的一棵树。
悬崖具体有多高赢予夜不知晓,但是起码要在数百米以上。而就是这么高的悬崖,外面却是有一棵让人不禁为自己的渺小而感叹的巨树,从悬崖的底部直冲天际,那树冠简直比这里居住的悬崖还要广阔。
“这……”
赢予夜非常干脆的愣住了,与这棵巨树相比,无论是道家的幽林还是阴阳家的幻境,都显得有些幼稚。
“这就是保护了我们蜀山千年平安的神——扶桑神木!”
少年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自豪感与骄傲感,这是一种民族的自尊。
“两位这边请,吕长老把所有的病人都移到了村子的西边,那里距离神木更近。”
少年也没多少时间用来自豪,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村子并不大,再加上有少年的带领,很快便走进了一座院子里。
院子的一面临着悬崖,对面就是如同一座山峰一般矗立的巨树,让人能够感受到那边传来的阵阵清香。
“越人兄,你总算是来了。”
一个老头收到了弟子的通报,连忙从一旁的小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当他看见小老头秦越人的时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病情如何了?”
秦越人的神色如同变了个人一样,十分严肃的说道着,“罢了罢了,让我赶紧去看看。”
说着,秦越人急匆匆的便冲了进去,理也不理一旁的那老头。
那老头看起来也是知道秦越人的脾气,跟在后面招呼着赢予夜。
屋子里面的布置同样以紫色为主,不过这种神秘感倒是被满屋子的草药味道渲染的十足。
而此时的秦越人已经走到了床沿,右手搭在了病人的左手手腕上,眉头微皱。
“师兄,这是什么病……是他!”
赢予夜抱着学习的心态凑了上去,正准备按照念端所讲的“望”试一试,却在看见床上那人面貌时再一次的愣住了。
赢予夜都有些数不清今天已经被惊讶这种情绪砸中几次了,但是就是这么的蹊跷,惊讶这种情绪让他从各个方向了解到了应对这种情绪的反应。
……
“吕不韦那个老家伙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能顾得上我们!”
一个中年人正站在一个文案后前面,左右不停的走动着。
……
那段若隐若现的梦中情景再次浮现在了赢予夜的脑海,而与之相对的,正是面前这位病殃殃的人。虽然状态不同,脸色完全不像一个人,但是赢予夜依旧一眼看了出来,他就是那个人。
“不,不……”
赢予夜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有些恍惚了,连忙摆了摆手,转身冲出了这间屋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后面的老头疑惑的走到了秦越人跟前,好奇的问道。
“无妨,看来天象到了。”
秦越人放下了搭在这人手腕上的右手,缓缓地站了起来,“杂家,医家,阴阳家,道家,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墨家……你们……应该感受到了吧……”
“咳咳咳!”
秦越人的话音刚落,身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随即就见床铺上的那人缓缓地做起了身子,苦笑着看着面前的秦越人,“你个老头子,我这也算是醒过来了,你看出来我这是什么病了么?”
秦越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秦殇,前些年医家李醯研究出来的秦国第一毒。无色无味,慢性,中毒者形如风寒而死,实在是杀人于无形。”
“可有什么方法?”
“自然是有的,天象,可是早就有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