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这一道雷电突然的闪过,将方才的温和驱逐,也让在廊道中奔跑着的赢予夜突然停了下来,这道雷声使他冷静了不少。
赢予夜狠狠地甩了甩头,感受着长发肆意的散落在额头上,似乎是想要将脑袋里面的那些画面甩去。
“那些到底是什么?”
赢予夜发现自己无法将那些混乱的画面忘却,心底却是悄无声息的冒出了对于那些画面的恐惧感,这让他不由得大口喘着气。
“疑惑,不安,恐惧。”
从看不见的廊道尽头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道声音,这让赢予夜的眉头微微的一皱。
类似于这种飘忽不定的声音,让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可并不好受,“装神弄鬼,你是阴阳家的什么人?”
“唰!”
赢予夜的话音还未落下,就突然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近乎于本能的拔出了腰间的雪霁,反手挡了一下,正挡住了一柄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匕首。
那人看起来倒像是和专业的刺客,利用着匕首与雪霁的长度差,让赢予夜根本不能将雪霁施展开来,只能够小幅度的尽力阻挡着匕首的攻势。
赢予夜的回首也让他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那人满脸的老相,身子骨看起来就像是个八九岁孩童的大小。似乎是自信能,倒是没有一点的伪装。
“负面情绪,这可不是道家的心法。”
老者的声音竟然也像是孩童一般,不过看起来倒是很轻松,脸上的笑容映衬着赢予夜额头上那一层轻纱般的汗,倒是相得益彰。
“天道漫漫,岂是凡人可窥探?”
赢予夜瞬间镇静了下来,心如止水的心法再次占据了主权。
赢予夜操控着雪霁将老者的匕首轻轻的朝着自己卸了一番力气,随即用尽全力将老者弹了回去,让雪霁的空间顿时大了许多。
得了空的赢予夜轻轻收回了剑势,反手将雪霁握在了手中。他能够感觉到老者对他放水了,轻皱着眉头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可不像是阴阳家的。”
“哈哈哈,也对,现在的你还不认识老夫。”
老者的笑容看起来很是阴暗,“再等两年,两年之后,对你来说什么都是真相大白。”
“两年?”
赢予夜闻言眉头更加紧迫,他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和那些画面有很大的关系。
“兼儒墨,合名法!”
老者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了,“于百家之道无不贯综。”
话音一落,老者的身影微微一闪,便飘出了一旁的木门外。
“等等!”
赢予夜驾着逍遥游便追了上去,连忙的推开了木门,外面是一片粉嫩的樱花,片片凋落,却是没有一个人影。
“两年?”
赢予夜突然感觉到头上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探,拿下来了一片粉嫩的樱花,“这两年不出意外,我是离不开阴阳家了,唉……”
……
威严庄重的咸阳宫,即使在斜阳西下的日子里也同样不会有任何日落西山的感觉,只有点点烛光,点缀着庄重下的铁血。
“什么!”
正拱手弯腰的扶苏突然的看向了上面那道威严十足的身影,不敢相信的说道:“父皇,十三弟他……”
“肃静!”
嬴政的眉头轻轻的一皱,手下的毛笔也适时的微微一顿,抬头俯视着下面有些失色的扶苏,“予夜的存在,并非是朕的决定,这是阴阳家与我大秦的交易。”
“父皇,那可是我皇族之人,怎可……”
“我说了多少回,为君者先沉气,后论情。”
嬴政淡淡的打断了扶苏的声音,“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父皇!”
扶苏轻轻的低下了头,“十三弟他从未有什么培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这……”
“他们长得太像了……”
嬴政的脑海中突然出来了两个身影,“罢了,此时休要再提。匈奴近来气势汹汹,尚且需要你与蒙将军商议。”
“父……如此,儿臣告退。”
扶苏看着嬴政再次动笔的模样,知道嬴政心意已决,只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退了出去。
“他们……还是太像了……”
听着宫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嬴政淡淡的看着宫门的方向,轻轻的摇了摇头,再次的在竹简上勾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