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元旦联欢还有一天的时间,同学们似乎都没什么心情上课了,尤其是我。
“你还没缓过来呢?”
听到蓝语萱的关心,一时有点暖,一时又像座冰山。
“你是看不起我吗?”
“为啥这么说?”
“那你为啥这么问?”
“你脑回路真的很奇怪啊。”
“切!我心不在焉,那是因为在想要不要驱个邪。”
“封建迷信。”
“你不懂,很多事情都不是科学能解释的。”
“譬如说?”
“嗯……我小时候,磕着碰着了,我奶奶就会拿一件我的衣服,去我摔倒的地方抖落。”
“为啥?”
“你看过三国演义没,里面有个桥段,就是周瑜死后,一帮人拿着他的衣服在房顶上召唤,说什么‘都督归来’之类的话。”
“没看过。”
“唉,让你平时多读点书。反正吧,我奶奶的做法跟这个差不多,只不过一个是招魂,一个是驱邪。”
“有用吗?”
“招魂我是不知道,驱邪倒是挺灵的。”
“怎么个灵法?”
“就比如说吧,有一次我掉井里了,我奶奶去井边驱邪,从那以后我就没再掉进去过。”
“……”
“你……干嘛?”
“我嫌你傻。”
“啧?不信是吧。”
“我信你个鬼啊,你要是连续掉那口井里两次,就不是撞邪的问题,而是你脑子的问题了。”
“你……好吧,那我再跟你说个事儿,真事儿啊,我有个奶奶,是村里有名的驱邪师,谁家孩子哭闹,哄不好了,都找她,嘿,你猜怎么着,回来之后就都不哭了。”
“小的肠胀气,大的缺钙。”
“靠,这你都懂!”
“让你平时多读点书!”
“……我没事读毛育儿书啊。”
“我也没读过啊,可我就是知道,什么鬼啊神啊的,我就不信。”
“完了完了,你完了,你亵渎神灵了,我也保不了你了。”
“有毛病,我都懒得理你。”
其实身为一名无神论者,我是相信科学的,只是比较好逗,而且祈祷又不会掉肉,那又何必对相信神佛的人嗤之以鼻呢?
做完课间操,我感觉又要下雪,于是对海涛说:“兄弟,你猜,啥时候下雪。”
海涛看了看天,突然想到了啥,回头对老冒说:“上次赌下雪,你还没给钱呢。”
老冒推了我一下,说:“你丫怎么竟给我找事儿。”
我一脸无辜:“我哪儿知道你们账还没算清呢啊。”
海涛把手伸向老冒,催促道:“赶紧,元旦好一块儿去网吧。”
老冒上前搂住海涛的肩膀说:“兄弟,要不咱再赌一把?”
海涛并不上当,甩掉老冒的手说:“别废话,想不想玩?”
老冒笑到:“想,不过没你也行!”
我们都笑了,只有海涛还不依不饶。
这时,我感觉已经下雪了,于是对海涛说:“你先别闹,好像真下雪了。”
“关我屁事。”
“……好像有道理。”
没错,第二场雪如期而至了(如期而至?好像不太合适,不过您懂我的意思就好)。
到了中午放学时,雪已经很大了,看来初雪并没有让憋的难受的天彻底排卸干净。
听说雪是冤屈的象征,我上次的遭遇刚好得到印证,所以我在楼下呆了一会儿,并没有着急回家吃饭。
洁白如玉的雪花像是天庭派下的白衣仙子,它们如美丽的蝴蝶一般,调皮的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就像一个被拥护的公主,戴上了银白色的皇冠,披上了银白色的衣服,我想,这些可爱纯洁的精灵们会不会也希望我和她们一样,在这迷人的纯净世界中翩翩起舞呢?
那个……我是没这么有雅兴的,更不会把自己形容得变了性,上面这段文字,是我无意间看到了蓝语萱的日记后记下来的。
事先声明,我可不是故意的!
课间,蓝语萱在写日记,我本没在意,可她刚好被老师叫了出去,那本日记就这么在我旁边打开着,您说,我该有多痒?
当然,我也是有道德底线的,所以我没有去动那本日记,只是看了她正在写的那一页。(-路人贾:你犯法了!-路人我:你小点儿声)
“你是不是偷看我日记了?”
“我是那种人吗?”
“切,我还不知道你。”
“嘿,这我得跟你说道说道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哎呦我靠,你掐我干嘛?”
“如果你没看,就当我白掐了。”
“……”
唉,跟蓝语萱讲道理,是我目前为止最不长记性的一件事,对了,您各位千万别学我,干了坏事还这么理直气壮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也渐渐停了。
“你们是不是都没心思上课了?”
小周在等着学生们的回答,可他应该知道,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基本没人会理他,因为摸不准小周的脉,万一他是想要批评那些心不在焉的同学呢。
我是不怕的,可我的心思全在窗外,之前一直关注着雪,想看看它有没有蓝语萱形容的那么美,之后收不回神儿了,可能还想看看雪中有没有那个白衣白冠的公主吧。
“我也看出来了,不过倒也能理解,这样,先别动桌子呢,其他班还在上课,你们几个画画好的,加上一组二组的,把黑板和后面的板报布置一下,剩下的同学把教室布置一下,东西都带了吧。”
全班进入了短暂的“蒸发期”,小周连“嘘”了两次,外加威胁着继续上课,这才安静下来。
我定了定神,感觉问题来了:我究竟是布置黑板呢?还是布置后面的板报呢?反正蓝语萱也要给我打下手,要不先问问她?
“扬子,接着。”
老冒突然扔过一个东西,我慌忙接住一看,居然是个打气筒。
“你给我这玩意儿干嘛?”
“跟我一块儿打气球啊。”
“谁要跟你一块儿打气球啊,我这马上就得出板报了。”
“噗……”
蓝语萱听到我们的对话,立刻有笑喷的冲动,我就不明白了,她不是见识过我高超的画画技巧吗?
“你笑个屁啊。”
“你画的真没法看,还是好好打气球去吧。”
“你……”
这时,小周看到我拿着打气筒,便嘱咐我说:“古扬,你们几个打气时注意点,别弄爆了,吵到其他班的同学上课。”
“……”
这是给我定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