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华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如此脆弱的一面。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身陷囹圄,一波三折的又到了精神病院,她依旧如屹立在峭壁上的一朵盛开的花,那样的不惧严寒酷暑,依旧活着她原本的样子。
可是现在,仿佛她的世界全都坍塌了。
她瘦弱的肩膀在耸动着,哭声已经从指缝间流出来。
n拍了拍她的肩膀,“左,别哭了。br就是怕你担心,所以一直瞒着你。从他发现他有这个病后,就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他会坚强的!”
话是这么说,n却已经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左琋带着浓浓的鼻音。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大意,为什么都没有好好的去关心一下他,为什么到现在她才知道?
她好恨!
恨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他身边。
恨在他为什么要这么瞒着她?
“结肠癌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我之前托人找了一位中医老先生,他医术高超,就算是无法完全将他治好,也会让他多活几年。”许昌华的声音响在左琋的头顶。
左琋一听,立刻站起来,泪眼朦胧,“真的可以治?”
“嗯。”许昌华给予肯定的答复。
左琋激动的抓住他的手,“那那请你带着我去找他好不好?白白,白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让他有事的”她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崩溃。
她必须保持清醒,不管如何,她绝对不让白白离开她!
许昌华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一双晶莹的眼睛十分急切,又充满了期盼的望着他,第一次真正的感觉自己被需要,是可以让女人信任和依靠的。
他点头,“好,我来联系一下。只要他在家,我们就可以直接把李白白送过去。”
“好好好,谢谢,谢谢你!”左琋眼巴巴的看着他,松开他的手,等着他拿手机立刻给那位老中医打电话。
许昌华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唐老,您好,我是许昌华。嗯,是这样的”许昌华把李白白的情况说了之后,认真的聆听了一会儿,“好,那就麻烦您了。”
“怎么样?”左琋在他挂断电话后,立刻问。
许昌华点了点头,“唐老答应了。我们去问问医生,他是不是可以移动。”
“好好好,我立刻去问。”左琋迫不及待的跑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去问过情况,医生说的,情况很糟糕。
因为癌细胞已经扩散,手术带来的损伤和放化疗的毒性并对骨髓、消化系统、肝、肾等重要器官产生毒性,甚至还降低了机体天然抗肿瘤免疫力,基至因此直接或间接导致患者死亡。
医生也提到过可进行中药治疗,虽然不是说能完全治好这个病,但能改善患者症状,减少并发症发生,也能减轻患者痛苦。
当她去咨询医生过后,医生说可以移动,她便立刻安排将李白白转移。
天都快黑了,她已经等不到明天才送李白白走。
她急切的心情许昌华看在眼里,这心,也因为她的紧张而变得有些怪异了。
把人送到唐老那里已经是凌晨了。
唐老并没有在三市,而是在离三市有几百公里的临市。
坐上了专用车,开往临市。
“小琋?”李白白躺在床上,醒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左琋。
左琋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惊得望着他,一看到那双深陷下去的眼睛,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再一次被牵动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伸手到他腰后,将他扶起来靠着枕头,紧紧的握着他枯瘦的不像样的手,“李白白,你这个大骗子!”
李白白虚弱的咧开了嘴,伸手擦她一直不住往外流的泪,“哭什么?我还好好的呢。真是不好意思,你出来了,我都没有去接你。最近,精神很不好,总是一直昏睡。不然,我一定可以去接你的,然后给你洗尘接风。”
左琋听着这话,她的心被狠狠的揪着,泪水更是如打开了水闸,怎么也关不住了。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没有把我当你的家人万一,万一”她多怕,多怕出来就再也见不到他。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如果她出来了没有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有没有想过,她失去了他会很难过很难过?
李白白看到她不住流下来的泪,心狠狠的痛了。
他也怕,怕等不到她出来见他一面。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她该多难过呀。
如果他就这么走了,他又该多遗憾。
不过还好,她出来了,他还在。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乖,哭的多难看啊。”李白白轻声的安慰着,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正因为我把你当家人,才不敢让你伤心难过。你看,你一知道了,就哭的这么丑。”
左琋红着眼睛吸着鼻子,她努力不哭,用力的笑,可是这笑容,她自己都觉得应该很丑,“以后,不可以再瞒着我任何事。任何!”
李白白温柔的擦着她的脸,“好。”
左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生怕她再也握不到了。
这样的姿势,一直维持到到了目的地。
唐老的住所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木质房,所有的材质都是木头,屋顶上还是盖的瓦片。
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有些木架子,架子上已经是空的了,但看得出来,应该是晒草药的地方。
把车停在了院子外面,许昌华先下了车,他去拉了木门外的风铃,风铃响了,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来喽来喽!”唐老从里面的屋子出来,步子稳重的走到院子,给他们开了门。
许昌华笑着说:“这么晚还来打扰唐老,真是过意不去。”
唐老慈眉善目的摆手,“不打扰不打扰。老头子也睡不着,这个点啊,若是再过段日子,就该上山采草药了。”
“诶,人呢?”唐老看着后面还有一辆救护车,“是晚期?”
许昌华凝重的点头。
唐老雪白的长眉往上挑了挑,“你说他很年轻,怎么会熬到了晚期?”
许昌华摇头,“一言难尽。”
“算了,先把人弄下来我瞧瞧。”
唐老也知道他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是一直挣钱挣钱,最后身体垮了,挣的钱还不够看医生治病呢。
跟来的还有两个医院配的救护人员,把李白白抬下了车。
“坐轮椅吧。”唐老招呼着许昌华,“我屋里有个轮椅,把他放轮椅推进去。”
许昌华二话不说立刻去拿了轮椅出来,左琋握着李白白的手,看着许昌华此时任劳任怨的做着与他不相干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曾经充满敌意的人,如今却在帮自己,她很感激。
把李白白推进了唐老的木屋,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灌入鼻中,没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难闻,反而闻着让人心旷神怡。
唐老站着给他把脉,眉头一直皱着。
过后又将他的病例本认真的看了一下,“他必须在这我这里治疗调养,我没有把握将他的病全部治好,但是至少可以控制癌细胞扩散,减轻他的痛苦。如果他的自身抗癌机能好,那么就最好了。至少,能多活几年。”
这并不是件什么好事。
但是对于李白白目前的情况来说,无疑已经是个喜讯了。
左琋看着李白白,李白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望着她笑,“这样,已经很好了。”
左琋咬着唇,是啊,已经很好了。
“那好,那就麻烦您了,唐老!”左琋对唐老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旁没有说话的n也学着左琋给唐老鞠躬,“辛苦您了。”
唐老抚着花白的胡须,“行医者,以救人为本。”
左琋依旧很感激。
她听许昌华说过,唐老许多年就不再给人看病了,更不会让病人留在这里。
但是这一次,他居然破例了。
这让许昌华觉得意外,左琋却觉得上天待白白不薄。
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你在这里好好的听唐老的话,你不想太多,好好的治病。什么都不要怕,也不要想,我会每天来看你的。每天!”左琋加重了这两个字,因为她不想哪一天突然就失去了他。
她必须要知道,他好好的,不然,她不安心。
李白白点头,“好。不需要每天来,一个星期来一次就好。来回跑,太累了。”
“不会。”左琋坚定的摇头。
李白白知道她这一次是害怕了。他想劝她,但知道没有用,最后只能妥协。
n在一旁说:“左,我会照顾他的!”
左琋感激的看着n,“谢谢!”
“我是他女朋友,应该的。”n说这话时候,红着眼睛看着李白白。
即便他当初叫她假扮他的女朋友是为了不让左琋看到他一日日的憔悴,哪怕他对她根本没有感情,但她已经认定了。
既然是男女朋友关系,那永远都是。
李白白直视着n,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多少次,他都跟她说他们只是做戏,不必当真,不用照顾他。
但她根本不听。
她固执的不像话。
左琋看到他们俩之间的眼神都有对对方的关心和不忍,她知道,n是真的喜欢白白的。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么无条件,无私的照顾一个重病的男人。
除非,她爱他。
左琋本来是要走的,但还是放心不下李白白,所以就留下来没有走。
许昌华却不能留下来,他明天公司还有事。
左琋送他出了院子,“今天,很感谢你。”
这是由衷的感谢。
“你就不怕我做这些,是带着目的性的?”许昌华笑。
“除了把我制成标本,还有什么目的?”左琋反问。
许昌华真是觉得她很有趣,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倦色,也不再开玩笑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左琋随口客气。
许昌华打开了车门,“嗯。”
正准备钻进车里,他又探出了头,“其实,我之前确实是想帮你,也确实联系过唐老,但是唐老拒绝了我。他说他现在只钻研草药,不再给人看病。今天我打电话给他,也只是想再碰碰运气,没想到,他同意了。”
左琋不太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许昌华也不再说什么,“我走了。”坐上了车后,他便把车开走了。
左琋看着那尾灯消失在黑夜里,这才转过了身。
。
庄家别墅。
凌晨两点,庄煜手里点着一支烟,没有抽,只是那一点星火在黑夜里燃烧着。
他等了许久,看了无数次手机,她都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发过一条信息。
本不该所有期待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渴望。
“许昌华陪着她把李白白送到了唐老那里。”阿炎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汇报着。
“嗯。”他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
阿炎不太懂,明明这种好事可以自己去做,为什么要把一切输通了,让别人做了好人?
庄煜见他还不走,转过了身,把手上快烧完的烟摁在了干净的透亮的烟灰缸里。
“有事?”他冷声问。
“老大,明明是你把家里最名贵难得的参王给了唐老,唐老才愿意出山救人,为什么你不告诉左琋?反而让许昌华捡了个便宜?万一,左琋对许昌华”阿炎皱着眉头,说到这里便不再说了。
庄煜在黑夜准确的走到沙发上坐下,“她不会希望我帮她的。”
“可是,难道你就不怕许昌华趁人之危?”阿炎不太懂,明明喜欢她,为什么不主动再把她追回来?
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不敢告诉她?
不说,她又怎么知道还爱着她?
庄煜那双蓝色的瞳孔在黑夜里显得那边的诡异,“那是我的女人!”
一句话六个字,就已经标记了左琋的身份。
他庄煜的女人他可以放她在外面做自己的事,但不代表,她不属于他。
现在他们之间只是处于一个停顿期,慢慢的就会到修复期。
他给她时间,让她做她想做的。等这一切结束后,他会把她捞回来。
阿炎闻言便不再说什么。
是啊,那是老大的女人,除非他不想要,谁敢抢?
“黄珊瑜还在三市,她不时的去看老爷子,要不要让她离开?”
“不用。既然夏明烨要把她留在这里,自然有留下来的目的。现在目的还没有达到,怎么让他心里舒服呢?”庄煜慢慢的靠着沙发,漫不经心的说着。
阿炎点头,“明白了。”
“没什么事,回去吧。”庄煜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我走了。”话音刚落,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
良久,庄煜才睁开了眼睛,走出了玄关。
天亮了。
庄煜的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那座与城市无关的房子外面。
他坐在车里,一直看着院子里的动静。
不出意外的,他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瘦了。
真的瘦了许多。
头发已经齐肩,因为消瘦,所以五官显得更加的精致挺拔了。
她还是穿着白衬衣,发白的牛仔裤,小白鞋,整个人跟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学生。
她帮唐老把偏屋里装着草药的筛子端出来放在架子上,迎着朝阳,她的周围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按捺住想叫她的冲动,在她再一次进屋后,他就开车走了。
开了几百公里路,只为了来看一眼她好不好。
看到了,便了了心里的一桩事。
左琋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声音,她端着筛子出来,只看到外面的一尾尘土。
微微皱了皱眉头,便也没有在意。
她晒好这些草药之后,又回了房间。
唐老正在给李白白配药,然后亲自去煎药,全程自己一手操办。
就算n想帮忙,他也不肯。
n陪着李白白,左琋则去了后院看唐老用柴生火,摇扇。
“这煎药呀,是一门学问。不管是煎药的器具,还是这火候,都必须要配好。不然这药效,就达不到最佳效果了。”唐老知道左琋在一旁看,他便抚着胡须头头是道的说起来。
左琋答:“确实。这中医可是几千年前就有的,这里面的学问,可深着呢。”
唐老看了她一眼,同意的点头。
左琋忽然想起昨夜许昌华走之前说的那句话,还有唐老对李白白的照顾确实是挺上心的。
虽然不知道老人家是不是因为她们在这里,所以才会这么亲力亲为。
她这么想,总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许昌华都说了,老人家早就不再将病人接回来,亲自看诊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老人家对李白白如此不同呢?
“唐老,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您。”
“你说。”
左琋抿了抿唇,“听说您这些年一直都钻研草药,不再治这种大病了。许先生也说过,之前他向您提过,但您拒绝了。是什么原因,又让你愿意帮助我们呢?”
唐老已经停了蒲扇,让文火慢慢的煎着药。
他站起来,左琋立刻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他摆摆手,便走向一旁没有分出来的草药堆坐下,开始挑捡草药。
“老头子确实是早就不再看诊治病的了。早在半年前有人找到了我,让我帮忙给一位结肠癌晚期的病人看病,我拒绝了。那可是癌症晚期,不是一般的普通感冒。治一个人,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和时间。老实说,我不想到了晚年还这么操劳。呵,大概这就叫自私吧。”
老人家笑着摇头,“唉,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早就该看清生死。只是那人说,这位患病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还是他最爱的女人的最亲的人,如果小伙子不在了,他女朋友一定会难过,很伤心的。后来,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还专门把一颗少说上五百年的参王送给了我。我依旧是拒绝的,但是那个人太执着了,基本每天都往我这里跑,最后架不住他这翻苦心,老头子我只能应下来了。”
“为自己爱人的亲人这么劳心劳力,可见他是对那位姑娘很重视啊。”唐老感叹着,“如今这个世界还有这种重情重义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左琋不知道此时的心情该怎么来形容。
是震惊?是不可思议?是感动?最终,五味杂陈。
唐老突然看着她,“姑娘,那人说的应该就是你。我以为把病人送到我这里的会是他和你,没想到是另一个人陪着你来的。”
左琋努力的扬起了唇角,“嗯。”
“唉,你们俩一定是闹矛盾了吧。他早就跟我说过,之后会有人给我打电话,只要说是治结肠癌的,就同意接受。姑娘啊,一辈子能遇上这么个为自己着想的男人,是难得的幸运。”
难得的幸运
左琋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她的心跳砰砰砰的一声比一声重。
他们之间,难得的幸运,难得的不能在一起。
跟唐老结束了对话,左琋便去了李白白待着房间里。
n陪着他说话,女子声音轻婉动听,男子安静的聆听着,画面也是那样的寂静美好。
“小琋!”李白白看到左琋,便叫着她。
左琋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坐在竹子编的椅子上,“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李白白冲她笑。
左琋的心微微一痛。
他不好。
晚上的时候,他痛的一直压抑着叫声。
她醒着,但是没敢起来看他。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捂着嘴哭,她知道他难受,他每天都受着病痛的折磨。
他不想她看到他痛苦难看的样子,所以,她就当作不知道。
等他睡了之后,她才敢去看他。
即便是这样,他也依旧瞒着她说他很好。
到底,是有多怕她难过啊!
“我今天准备回去,你在这里要乖乖的听唐老和n的话,我会来看你的。”她握着他枯瘦的手,鼻子猛然一酸。
但她必须得忍着,她不能哭。
既然他在她面前那么坚强,她也必须要勇敢的面对。
李白白知道她要走,似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好。你不用担心我,我会让自己好好的。”
他想活着,所以他一直都很努力。
这个世界要说他最放不下的人,便是她了。
他希望在她最难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一起渡过。
如果可以,在她最幸福的时候,他再离开。
所以,在他没有看她到幸福之前,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嗯。”左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拜托,你一定要好好的!
左琋吃了午饭就走了。
n送她出门。
“你回去吧。好好照顾他!”左琋勾过耳边的发,看着也日渐消瘦的n。
她应该是真的爱白白的吧。
不然,她怎么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其实,有n在白白身边,她是放心的。
n点头,“我会的。”
“那我走了。”左琋相信她会照顾好李白白的。
“左!”n叫住了已经迈出门的左琋。
左琋回过头看着她。
n红着眼睛,“其实,br爱着的人,一直都是你。”
左琋垂下了眸子。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会好好爱他的。像他爱你一样,爱着他。”n笑着。
左琋抬眸,转过身紧紧的抱着她,哽咽着:“谢谢你,n。”
“傻瓜。我们只是用着自己的方式,爱着他。”n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走吧。那个男人,应该也在等你。”
左琋微微蹙眉,很快就明白她说的是谁。
“其实你出事后,他就来找过br,那时他就知道br不对劲。后来他问我,我告诉他br的实情,他很震惊。后来,他就帮忙一直在找最好的医生,甚至还准备把br接到他的私人医院。但是br拒绝了。不管如何,那个男人,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当然,我不是希望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才好跟br在一起。我只是把实情告诉你,因为你有知道的权力。”
左琋闭着眼睛点头,再次睁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谢谢你,n。我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
“拜拜。”
左琋真的转身了。
她坐到了自己的那辆许久没开的n车上。
这是昨天许昌华让人开过来的。
她踩下了油门,往三市的方向开去。
。
庄煜一早回来就到了公司,他刚坐下,宋琪就打内线进来了。
“庄先生,陆曼芸女士说有急事找您。”
“没空。”庄煜直接就挂了电话。
宋琪扬眉撇嘴,她就知道老板对陆家没有一丁点好感,更别说要娶陆曼莎了。
就算是老板不跟左琋在一起,那也绝对不会是陆曼莎跟老板在一起。
唉,此时她已经不知道该希望自己跟梁梓的赌打赢还是输了。
赢了,她可以吃垮梁梓。
输了
表哥会不会受情伤?
此时就是在选择让左琋做自己的老板娘还是表嫂的路上了。
她摇头,真是难选。
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她接听,“告诉她,庄先生很忙,现在没有时间见她。什么?好,我知道了,我立刻下来。”
宋琪挂断电话,便走出助理办公室。
“这么急,去哪里?”她刚到电梯,就看到梁梓从另一边的电梯上来了。
“你没去一楼?”
“没有。我去十九楼了。”梁梓皱眉,“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琪看着电梯一层层的上来,“前台说陆曼芸来了,非要见老板,还大吵大闹又哭又喊的。”实在是影响公司形象。
怎么陆氏两姐妹都是这样子啊。
“跟庄先生说了吗?”梁梓问。
“说了。庄先生不会见她的。”电梯来了,“我先下去了。”宋琪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
梁梓扬了扬眉,便走向庄煜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情况。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庄先生,很抱歉。陆女士怎么也拦不住。”宋琪看着先一步冲她进来的陆曼芸,十分的不悦。
陆曼芸眼睛都急红了。
庄煜冲宋琪挥手,“你们俩都先出去。”也包括梁梓。
“是。”
等他们都出去后,庄煜才冷冷的看着陆曼芸,“你是第一个敢硬闯我办公室的人。陆曼芸女士,你最好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
陆曼芸一冲进来就气蔫了。
她被这个比她小十几岁的男人的气势给怔住了。
当时一进来,就感觉闯入了什么龙潭虎穴一般,要被吞没了。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一阵后怕。
她咬着唇,紧张不已,“曼莎昨天下午出去后,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打她手机,她手机没人接听。我也派人找过,可是怎么也找不到。这都已经快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庄煜,你神通广大,可不可以去找找曼莎啊?”
庄煜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失踪二十四可以,可以报警。让警察帮忙找人的。”
“可是警察的办事效率,没你快啊。”陆曼芸脱口而出。
庄煜微微眯眼,“你这是在质疑警察同志的办事能力了?”
陆曼芸结巴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也派人找一下,我去报警,警察也可以帮忙找,这样效率更快一些。”
“我的人养来不是找人的。”庄煜冷冷的说。
陆曼芸一怔,随即道:“可曼莎是庄老爷钦点的庄家儿媳妇啊。”意思是说,陆曼莎可是你未来的妻子。
庄煜冷笑,“是吗?那等爷爷醒了,再重新说一次吧。”
“你”陆曼芸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气的还是被他的冷血无情给吓的,她说不出话来。
“还是赶紧去报警吧。不然等爷爷醒来,他怎么好再给庄家指儿媳妇呢?”庄煜的语气里透着嘲讽。
陆曼芸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庄煜会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反应。
难道,他就真的可以不听庄老爷子的话吗?
难道他就真的不顾跟曼莎的情份了吗?
“陆女士,需要我送你吗?”庄煜那阴冷的眸子盯着陆曼芸,语气无比的冷漠。
陆曼芸整个人一缩,她咬了咬牙,立刻甩手转身走出办公室。
对。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帮她找曼莎?
他巴不得曼莎出事,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娶曼莎,这样才好跟那个贱人在一起。
听说,那个贱人已经出了精神病院
对,会不会是左琋绑架了曼莎?
她大惊。
不管如何,现在必须去报警。
她开着车到了警局,把事情说明了。
时间一到,警局的人便去找人了。
。
左琋把车开回了小区,她去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上一觉。
刚躺下一会儿,手机便震动了。
拿过来一看,便接听了。
“什么事?”
“警局在找人了。陆曼芸去报了警。”
左琋淡淡道:“周围都处理干净了吧。”
“嗯。就算他们找到了,会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也绝对不会找到任何线索。”
“嗯。这样就可以了。”
“琋小姐,你确实不要我们在你身边保护吗?”
“不需要。”
结束通话后,左琋放下了手机,便闭上了眼睛睡觉了。
世界好像都安静下来了。
但外面的世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陆曼莎在一个偏僻废弃的室内游泳池边上找到。
整个人
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她身上被一个个小小身体却大大肚子的东西给占满,从头到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除了一双眼睛之外,都看不到原来的样子。
她的四周都是一些血迹,还有老鼠的尾巴和爪子。
突然,有警员发现她肚子上的衣服下面有东西在动,拿起一根木棍掀开那衣服,顿时吓得丢了木棍,惊出了一声冷汗。
胆小的甚至都已经背过去呕吐起来。
那衣服下面,是一条条圆滚滚的蛇盘在她的腹部和两腿之间,两腿之间还有一堆粘糊糊,亮油油肉肉的东西在蠕动。
等看清那些东西是什么的时候,胆子再大的,也都被吓得将昨天吃的饭菜都吐得一点不剩。
整个游泳池里,回响着一波又一波的呕吐声。
没有人敢去看那一具人形的东西,就连最大胆的法医也被这一幕给吓得一身冷汗。
实在是太恐怖,太可怕,太变态了。
到底是谁?
是谁能想出这么恐怖变态的手段来对付一个人?
把她抬回了验尸房,所有法医都不敢上前。
又是一波又一波的呕吐声。
她身上的蜱虫一颗颗的很饱满,它们像长在她身上了一般,吸着她的血,赖着不肯走。
不少人忍着呕吐,轮流上阵,把她身上的那些恶心的东西给清理下来。
可,清理之后,更为可怕。
总之,这具尸体让多少想减肥的人都实现了减肥目标。
当然,这是后话。
。
左琋出现在庄煜的面前,庄煜明显很意外。
“有空出去喝一杯吗?”左琋先开了口。
但跟以前不一样是笑容满面,这一次,就跟见个普通人一般。
庄煜没有理由拒绝,“好。”
他们没有去太远,只是在庄氏集团附近的咖啡店。
“两杯咖啡。”
等咖啡上来后,左琋直接端起来就喝。
没有加糖,也没有加奶。
庄煜的眸光闪了一下,“你不是怕苦吗?”
“苦尽甘来。”左琋淡淡的说。
庄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明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突然之间,气氛就冷却安静下来。
许久,左琋开了口,“谢谢你。”
庄煜抬眸,不知道她的谢谢从何而来。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包括李白白的病。我很感激!”左琋说的是真心话。
她是个感恩的人。
他们之间,不管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该感谢的还是得感谢。
况且,她觉得自己跟他没有什么仇,只是不太适合再在一起了而已。
庄煜眸光微闪,“为自己所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
左琋的心微微一动,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低眉轻轻的笑了,笑的那般的没有温度,“我欠你的,我会还。”
“我不需要你还。”庄煜很不喜欢她此时的笑容,还有现在跟他说话的语气。
“如果你不需要,那请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情了。”左琋直勾勾的盯着他。
庄煜蹙紧了眉头,“你一定要跟我这么见外吗?”
左琋似听了什么笑话般,轻笑道:“我们之间,不应该见外吗?”
庄煜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我欠你的,我会还。我还有事,先走了。”她再次重复那句话,然后留下了钞票,拿着包包毫不犹豫,没有一点停留的就走了。
庄煜想追出去,但是他没有。
看着她那还没有喝完的半杯苦咖啡,他的眸光暗下来了。
。
陆曼芸一听警察说已经找到陆曼莎了,立刻问人在哪里。
“她已经死了。”警察一想到找到人的时候那画面,胃里又是一阵翻滚,还好忍住了。
“什么?死了!”陆曼芸整个人一下子就跌坐在沙发上。
警察尽量不去想那个画面,努力平息着内心的焦躁,冷静的跟她说:“你跟我们去认一下吧。”
陆曼芸红着眼睛,咬着牙,“她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再一次逼得警察又想到了那个画面。
他克制住自己,“被虫咬死的。”
陆曼芸不敢相信,“虫子咬死的?”什么虫子可以咬死人?
“陆女士,你还是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吧。有些事情,还得问问你。”
陆曼芸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把艾昀恒交给阿梦看着,自己则跟去了警局。
当她看到陆曼莎的尸体时,她来不及悲伤,立刻捂着嘴去一旁吐了。
吐到黄胆汁都出来了。
整个人感觉到头晕目眩,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
她的反应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因为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陆女士,请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妹妹陆曼莎失踪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是做了什么事?还有,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毕竟,这样的手段,绝对是有深仇大恨的。
他们可不会认为这是意外。
从来没有什么意外会是被一身的蜱虫,水蛭给吸血而死的。
陆曼芸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等她完全恢复了神志的时候,她两眼瞪大,十分激动,“是她!一定是她!左琋,是左琋!”
题外话
额!
有些画面,只过眼,不要过脑。
如果早上7点没有更新的话,那小希一定是犯懒病了。不过,上午九点半之前,是会更新哒。
如果九点半都没有更新,那小希一定是咳咳,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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