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比一般人灵,很多细微的声音,都能轻松的分辨出来。很快便听到了解衣服扣子的声音。
“你脱衣服干什么?”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话音刚落,耳朵就被张淑婷拧了一下,“你这耳朵容易招事,没事最好少用!”
没等我开口,身后便响起了撕布条的声音。
我很好奇张淑婷撕什么,便把头抬了起来,转头一看,顿时心跳加速,血液逆流,两个鼻孔里同时涌出一股热流。
正在撕警服衬衫的张淑婷发现了我正在看她,嘴角一挑,不似好笑的冷声问我,“看够了没有?”
我没敢搭茬,连忙把头转了过去,一块掌心大小的纱布,扔到了我的脸边,“把你那没出息的鼻血擦一擦,别沾到座椅上了。”
“哦。”我红着脸答应一声,随即捡起纱布块,擦干净鼻血。其实我刚才并没有看到什么,张淑婷也不是赤裸上身,还穿着胸罩呢,泳装也不过如此,至于流鼻血,只是一个意外或是巧合,很可能是入秋上火导致的。
“大色狼。”小葵鄙夷的在旁边说了一句,我自知理亏,也没敢吭声,毕竟张淑婷刚才警告过我,不让我抬头,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会把自己的衬衫撕了,给我当纱布包扎。
“小葵。”张淑婷略带嗔怪的说了一声,小葵吐了吐舌头,没再继续挤兑我。
张淑婷包扎伤口的水平,还是蛮高的,很快就把我伤口包扎好了,然后招呼孟婆上车,原地调了个头,顺着所谓的林间小路,原路返回。
回市区的路上,张淑婷给温宝宝打了个电话,把我的情况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让他帮忙安排一下。
温宝宝听完张淑婷描述我的伤势,猛地惊呼一声,即使张淑婷的电话不跑音,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一嗓子把张淑婷也震得不轻,被张淑婷骂了一顿。
二十分钟后,张淑婷把车开到了医院,直接停在大楼门前,后门一打开,我就看到温宝宝这个假娘们儿,掐个腰,一身骚气的站在门口,身后还跟了几个同样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哟,你这是掏耗子洞去了,还是怎么着,怎么造成这样了?”温宝宝一只手堵住鼻孔,一脸的嫌弃。
“别废话,赶紧的。”张淑婷训斥了温宝宝一句,温宝宝翻着白眼退到一边,招呼身后的医护人员动手。
一张担架床直接推了过来,温宝宝带来的那几个医护人员就要把我往担架床上抬。
我连摆手,示意他们我自己能动,不劳他们费力,直接爬上了担架床。
张淑婷让温宝宝带我先进去,她要去停车。
“行,交给我,放心吧。”温宝宝说完,招呼那几个医护人员一声,几人立马分散在担架床左右,推着我疾步而驰。
穿过一楼大堂,我被温宝宝他们推进了电梯,上到了八楼,穿过几道门,最后把我推进了手术室的大门。
“我靠,你们不是要给我做手术吧?”我问温宝宝。虽然医院有温宝宝这个熟人,但一台手术下来,少说也得几万块,我这背后的伤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用得着做手术吗?
“当然了,你以为你这是裁纸刀割破手指那么简单?”温宝宝一直陪着我进了手术室的走廊,然后便有好几个戴口罩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把我接手过去。
这些医生一个个身手了得,把我推进手术室后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我剥个精光,原本我是打算反抗的,可自打进了手术室,我就感觉越来越不舒服,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尤其是体内的经脉,像是被火灼烧似的。
我问赤瞳怎么回事,想着他有可能会知道,可他却像死了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身体现在的不适,很有可能跟我使用体内的未知力量有关,毕竟这次用得太多了。
凌霄不让我随意使用这股力量,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他这人嘴懒,什么事都不愿意多说。
“你叫沈浪是吧?”一张带着口罩、帽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脸,突然凑到了我面前。
我现在越来越疼,疼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便点了点头,表示我是。
“你坚持一下,现在给你打麻药,马上就不疼了。”这位医生大哥显然是误会了,背上的伤跟全身经脉的疼痛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麻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来,给他麻醉。”那位医生跟旁边的护士还是麻醉师说了一句,接着我就感觉后背,被扎了一针,随着针管内的麻醉剂被推入体内,我的身体便逐渐开始失去知觉。
随后我便感觉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最后的一个想法就是:他们给我做的居然是全身麻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病房的床上,由于伤口在背部,所以还保持着趴窝的姿势。
一边脸压得有些发麻,我把脸转到了另外一边,一眼便看到趴在我床边的张淑婷。
我本想起来活动一下,但又怕她吵醒,便继续趴着没动,静静的看着她。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吊水的缘故,我突然来了一股尿意,可尿意才刚来,我就感觉自己尿了。
我被自己失禁的事,吓了一跳,想要起来看看床怎么样,结果手一动,张淑婷就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疼吗?”张淑婷揉了揉眼睛,一脸关切的问。
我怕张淑婷发现我尿床,连忙又趴了下去,挤出一丝微笑,对她说,“我没事,一点都不疼了。”
张淑婷闻言,长长的舒了口气,嗔怪道,“你都要吓死我了!”
我拧了拧眉毛,“怎么了?不就是做个缝合手术吗?”
“是啊,不就是做个缝合手术嘛,但谁能想到,你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你知道吗?医生给你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张淑婷拿暖壶倒了一杯水,插上一根细管,递到我嘴边。
“我不渴。”开玩笑,没喝水我都尿床了,要是再喝点水,那还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