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便收拾了一下,把柜子、抽屉锁好,关灯锁上门出去了。
她经过男人办公室,往里面瞟了几眼,办公室里,男人在认真地工作着。灯光撒在他头上,俊朗的五官越发吸引着她的视线,他低头写字的样子都帅得不行。
方源回过神来,快步走下楼。再看下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丢人!
方源按下遥控器,车门解锁了,她刚想坐进驾驶座,就被男人拉住了。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方源吓了一跳,明明刚才还见他端坐在书桌前呢!
顾倾城温柔地安慰一般抚摸着她后背,他不是故意要吓她的,从她手中拿过车钥匙,微笑着说:“刚刚……我来开吧!”
女人倒也随他,绕到副驾驶座,利落地坐进去了。
她就知道他等她那么晚就是为了赖进她的公寓,果然,她刚扭开门,男人就死皮赖脸地挤进去了。
他拿出拖鞋给她换上,接着又去烧一壶热水,一切都自然得像在他自己的家一样。
方源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坐下,看着他前后忙活。她不确定男人对自己是否有威胁,如果他真的是敌人,要对自己下手的机会有很多,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呢?如果仅仅是想获取她的信任,那她又应该怎么应对呢?
“想什么呢!”,男人打趣道。看见她眉头微皱,他其实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要努力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没……你该回去了。”
“我给你按摩一下吧!”,男人像没听见似的,把话题岔到另一边,又坐下来,给她揉肩,“工作了一天了,放松放松!”
方源原本想躲开,但他的大手已经按在她肩上了,无奈只好任他去了。
她心里非常矛盾,明明怀疑他,心底却渴望男人的触碰。
男人借着这个机会,想促进她与她父母的感情,“源源,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方源反应很快,但她想得却是关于男人的事。他在暗示她什么?他的身份吗?还是那个案件?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其实有时你的内心深处是希望原谅别人的,只是你的恨意蒙住它而已……”
“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实话,方源对于男人向她坦白并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顾虑什么。
“……唔……你想听听他们这九年的故事吗?”,顾倾城尽力也避不开她父母。
方源一听,脸色一黑,起身就想走开。
男人把她拉回沙发上来,半哄半求地让她听他把话说完。
原来方父方母把方源送走后,就去到了另一个大城市东山再起,从一点一滴学起,先是打工还债,然后逐渐有了自己的玉石店铺,经过九年的摸爬滚打,终于在当地成为了玉石界的龙头。
如果说这九年带给方源的痛苦比快乐多,方父方母又何尝不是?起初只能住在十平米的地下室里,为了躲避债主,白天几乎很少在家,有时菜钱没了,就喝白粥。地下室的空气很难流通,又潮湿,方父因此得了急性支气管炎,方母的风湿也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病根的。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更折磨他们的是每天晚上将要入睡前脑海里浮现出方源稚嫩的笑脸。然后每晚都会在深深的愧疚中疲惫地睡去。有时夜里惊醒,方母吓出一声冷汗,因为太想念她又担心她在部队里受苦,每次都哭得稀里哗啦。
他们并不是不想找她,一开始是想等他们的事业稳定,把债务还清后就去接她回家。后来,他们想找她时,方源已经被调去北面军区了。他们四处辗转,才打听到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