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苟小小把一片片薄的透明的黄瓜切片敷脸上,连长有些心痒,忍不住向她讨了几片黄瓜切片,也往自己脸上敷,也往郑国华脸上贴了几片。
怕黄瓜片从脸上掉下来,三人坐一排,都仰着脸儿,脸上还不能有表情。就是说话,嘴部还不能有太大的动静。
“两位首长,”苟小小仰着脸儿,一对眼珠往右摆去,勉强能用余光看到连长的侧影,根本看不到坐连长右边的郑国华是啥情况。“又来找我要狗?”
连长咧嘴一笑,嘴角一牵动,嘴两边的黄瓜片扑簌簌的往下掉。他忙重新将黄瓜片敷好。
这黄瓜片做的面膜,敷在脸上还是很清爽的,感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老老实实敷面膜的郑国华说:“这回不是来找你要狗的。受你的影响,三连要建个军犬扫雷试验班,我们想请你当这个班的顾问。”
“呵呵,”苟小小皮笑肉不笑,颇为玩味儿道,“又想要我的狗,又想我给你们连扫盲班当老师,这回又来找我跟你们那个试验班当顾问,你们可真抬举我。”
郑国华说:“我们建这个试验班,都是为了安丰乡的老百姓好。你的能力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你理应帮我们把这个试验班搞好。”
连长按着脸上的黄瓜片,点头附和郑国华,“老郑说的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苟小小想了想,觉得自己与其这样整日无所事事,还不如从善如流接受了他们的建议。
“唔…”苟小小抠着下巴,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给你们连的试验班当顾问,有工资没?”
连长略愣一下,与郑国华相视一眼,随即喜出望外的向苟小小猛点头,“有,有有有!”
他动作太大,脸上的黄瓜片掉了大半。
苟小小挥手说:“就算没有,你们多少也得意思点儿。那这事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以后每个月你们直接把我的工资交给洪阿姨就行了。”
连长喜不自禁,将掉下来的黄瓜片,又一片一片的贴回到脸上。
苟小小双手交叉,按在肚子上,手指不安分的跳动着,冷不丁的问道:“你们连的这个试验班具体进展到啥程度了?”
将试验班一手操办起来的郑国华答道:“目前为止,有七十多人报名…”
苟小小打断他,“我问得不是人,是犬。犬到位了几只?”
“呃…”
苟小小秒懂那个“呃”字的含义,“所以说,所谓的军犬扫雷班试验班,一条犬都还没有到位。hin好…”
郑国华当然听得出正反话,瞬间觉得黄瓜片都快被他臊得发烫的脸皮儿给烤熟了。
连长厚颜无耻的把身边的挚友给忽略了,多苟小小笑着说:
“你说咋办就咋办。”
苟小小略微想了一下,“这件事,不能太操之过急了。不是人人都能进这个试验班的,这个试验班的人数,将由到位的军犬数量来决定。”
郑国华很快就明白了苟小小的意思,“你是说,先把犬招进这个试验班来,再招人?”
“没错。”苟小小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犬跟探测仪不一样,它们不是机器,是活生生的,是有感情的。它们一旦跟人类建立起感情,就很难将这份感情斩断。只要是会操作机器的,那机器谁都可以用。然而你就是了解犬,也不一定能让犬听你的话。”
明白归明白,郑国华还是很犯难,“一时半会儿,到哪儿弄那么多犬去?我向团长申调的那几条军犬,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到位。”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听苟小小这么问,郑国华和连长都有些傻眼。
他们的来历,跟犬有啥关系?
不等他们二人回答,苟小小便开启了自问自答模式。
“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从人民群众中来的,最终也是要回到人民群众中去的。犬也是一样——”苟小小将脸上的黄瓜片摘下来,接着又说,“而且,你们不要小瞧了在雷区附近长大的犬,它们天生对地雷,就有非同一般的警觉。”
两位首长顿时有种被一语惊醒的感觉。他们自降身份,来此请求苟小小当军犬扫雷班试验班的顾问,这么做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