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梯架是她画板报的辅助工具。她之所以在梯架上写自己的名字,就是担心刘护士会像刚才一样揪着她不放。
她前头抱着粉笔盒,后头背着梯架,哼哧哼哧的往外走。
她本来是想分两趟过来拿东西,但一想到她多来一次又会受到刘护士百般刁难,就干脆一次把东西带走完,也省得她再看到那小婊砸的臭脸!
到了大队办公室外头的黑板那儿,苟小小把比自己个头儿还高的木梯架稳稳当当的立在黑板前头,然后爬上去继续画没完成的板报。
她总觉得有一道淬了毒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盘桓不去,不用刻意去找,就知道刘护士一定在附近正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她。
“苟小小!”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苟小小险些从梯架上掉下去。
站稳住后,苟小小拍着胸口,一脸惊魂甫定。胸口里脆弱的小心脏这会儿还突突直跳。
她扭身瞪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任良。
这小子的眼睛和嘴巴就跟出气筒似的,一见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招他还是惹他了?
他不好好跟她说话,那就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任良怒目圆睁,话到嘴边,胳膊就被人挽住了。
刘护士缠上来的速度,比他情绪酝酿起来的速度还快。
刘护士亲昵的挽着任良,对他言笑晏晏。她这美好的笑脸,似乎只有面对任良的时候才能展现出来。
能享有这等特权,任良这小子yàn福不浅。
然而,在苟小小看来,刘护士笑得再美好再灿烂,也掩饰不住她眼底那浓重的心机。
心机biǎo!
“良子,外头热,到我爸的办公室去坐会儿吧!”刘护士的声音甜甜软软煞是好听,带着一丝殷切。
任良无动于衷,看着梯架上的苟小小,对刘护士说:“我找她有事儿。”
刘护士缠着他不放,“我找你也有事儿,咱们到办公室去说!”
这会儿大队办公室没人,刘护士大概是迫不及待的要跟任良寡女孤男共处一室,最好是能摩擦出点什么…
许是不耐烦了,任良眉头微拧,深邃眸子中蒙上了一层不悦之色。
“你有啥事儿,改天再说吧。我这边办完事,还要回去给我们连长和政委复命呢。”
刘护士状似没听见,看着他脸颊上的淤伤,露出关切之容,“良子,你脸上这是咋回事儿哦?我也受伤了,你看你表妹把我这头发薅的!”
她拽着自己那参差不齐的头发可着劲儿的往任良眼前凑,她那发梢都快扫到他脸上了,见他侧首躲开,她还不识趣的用自己的发丝去撩人家小伙子。
刘护士想在任良面前告苟小小的状,那她大概不知道任良脸上的那伤也是他所谓的表妹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