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随即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呢?你不来,我们怎么能有这么好的位置坐,你舅舅咋可能对我们这么客气啊?”
阿朗也笑了笑,但我觉得他的笑容似乎有点怪异,里面还包含了什么其他,不过能看出,他没有不高兴,而是在迷惑着什么。
邬玉琴抬起头,她的苹果脸依旧粉红色,“我以为,我以为你们不喜欢……”
何胜武和马明都摇头:“没有啊,早就听人家讲了明王火锅味道很好。”
邬玉琴低头说道:“我不想别人知道这里的老板是我舅舅……”
何胜武抓花生的手一顿,目光在我们脸上挨个转了一圈,才略带疑问地说道:“你是不是怕我们因为你出身太有钱而不跟你来往啊?”
邬玉琴深深低下头,我还没见过因为出身好而担心没有朋友的,“邬玉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很讶异她的态度。
“因为,因为初中的时候,我同桌的家境不好,我邀请她到我家玩,后来,后来她说我骗她,明明是富二代,居然说自己父母是双职工。”邬玉琴喃喃地说道,眼中还浮过一丝难过。
阿朗轻笑出声,王凯奇笑道:“出身是你选择不了的,我也从来不认为有钱人就比人家高贵一点,有钱的,就想着更有钱,我家就我一个,所以什么好的都随便我挑,我也没有想过因为有钱,陆天朗就不搭理我了。”
阿朗哥轻轻拂开王凯奇搭上来的胳膊,转头对邬玉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好朋友应该是不计较出身的,因为有共同话题才能走到一起啊!”
王凯奇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你们邬家,在影视行业也算是囊巴汪了,知道你的人海了去,难道还怕没有人欣赏你?”
火锅的菜全部端上来,嗲能把袖子卷起来道:“吃了好久的食堂,今天总算可以开开洋荤。”
王凯奇又笑起来,朝阿朗哥挤挤眼:“你这位叫阿军的朋友真逗!”
“逗吗?”阿朗哥扬起眉头,遂又朝他闭闭眼:“明明是你笑点太低。”
确实很久没有吃辣的食物,觉得很过瘾,“霍廷,你吃东西总是那么津津有味啊!”
马明夹了筷羊肉放在蘸碟里,看着我笑道:“每天跟你和将军一块儿吃饭,我觉得食堂饭,好象也不那么难吃了!”
邬玉琴看看我,又看看嗲能,一脸红晕地说道:“确实,霍廷同学吃什么都觉得味道特别好似的。”
“那你以后别再跟我一块吃饭了!”我瞟了她一眼说道:“免得麻烦!”
邬玉琴面色一变,两眼立即就变得水雾蒙蒙的,“为什么啊?”
我倒没想到随便一句话,她就变得这个样子,我赶紧实话实说:“你们女的,一会儿要减肥,一会儿要保持身段,跟我一起吃饭,觉得味道好,你就收不住,收不住可能就变胖,变胖就赖我,那我多冤啊!”
王凯奇又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啊,多冤啊!”
嗲能只是微微勾唇,他很少大笑,不过,今天的火锅似乎很对他胃口,他心情极好。
王凯奇吃到一半,放下筷子道:“那个,将军!哈哈哈,他们为什么要叫你将军?”估计他觉得将军这个称谓,跟清冷的嗲能一点挨不上,又开始大笑。
嗲能一直等王凯奇笑到收场,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叫,应该是我名字里有个军字吧。”
“你真的,是鬼师?能看见鬼?”王凯奇的眼睛瞪得溜圆,感觉很象火锅里的迷你鱼丸。
嗲能抬起头,看向他,王凯奇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一个惊呼,“鬼眼就长这样么?”
阿朗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拍拍王凯奇的背说道:“你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我们几个,可能会受你影响,到时消化不良了!”
终于吃饱喝足,邬玉琴的舅舅又让人端来了一个大果盘,王凯奇用牙签戳了一片西瓜,继续刚才的话题道:“将军,你真的能见鬼?鬼是不是都浑身带血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的啊?”
嗲能看向他问道:“你见过?”
王凯奇怔了怔,点点头:“见过,三年前的时候,经过一个地下通道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感觉特别冷,紧接着一个红色的影子飘过,我抬头一看,哎呀妈呀,前面有个混身是血的男人!”
“哇,别说啦!晚上还让不让人睡呀!”何胜武不满地嚷嚷道:“好好的,你咋会见鬼?”
王凯奇看向阿朗哥,我便说道:“你把那时的情况说一说,这会儿大家都在,不然回头,人又凑不齐了。”
王凯奇喝了口水,看了一眼嗲能说道:“那天我是从外面玩回来,估计经过地道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多了吧,那个地方特别邪门,通道内的灯三天两头坏,也不知道咋回事。”
说到这儿,王凯奇又喝了口水说道:“一般我身上都戴有玉观音这类开过光的东西,偏偏那天早上,玉观音的绳子断了,我妈说她到原先那个开过光的紫沙庵去再换一换,我就这么经过那地道了!”
“有什么人跟你一起么?”嗲能开口问道:“还是说仅有你一个人?”
王凯奇眨眨眼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嗲能点头道:“当然是有区别的,有时候别人身上的气场不正常,也会影响到你,如果你身边人沾染了死气,你也有可能沾染到,轻的大病一场,重的,连你家人都会影响到。”
王凯奇脸色变了变,低低自语道:“难道说,我是被沾染的么?”
包厢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王凯奇身上,他没有发现我们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只是喃喃地说道:“那他又是在哪儿染的呢?难道说那个人的话是真的?真有这种事情?”说着皱紧眉头,开始啃拇指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