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拼命叩头,额头上鲜血夹杂泪水,整个人匍匐在地,哀鸣出声:“奴婢知道。王爷,真的是庶妃说。。。。。。说奴婢若是能将徐姨娘腹中的胎儿弄掉,然后说是世子妃指使的,便会保下奴婢,让奴婢做二公子的通房,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胡说!徐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孙子,我为什么要害她?”苏庶妃这时已经被安王从身上扒拉下来了,嘴唇紧抿,腰背挺得笔直,像是要证明她行的正,不怕人指责。
“王爷,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您的庶妃三番四次要谋害我,您说怎么办吧,如果您实在不忍心处置,我只好进宫面见皇上和太后娘娘,请他们还我一个公道了。”紫幽看了安王一眼,不慌不忙,却带着无形的威压说道。
安王瞪视着紫幽,双眸里含着两簇熊熊燃烧的火焰,在那一双透着精光的眸子里跳跃个不停,仿佛随时都能喷射出来将她烧成灰烬。
紫幽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足足有好一会,他才转过脸去,带着一股薄怒,望着苏庶妃问道:“庶妃,你有何话要说?”
苏庶妃全身轻颤,脸色苍白,柔弱无助地看着安王,悲悲切切地说道:“王爷,这肯本就是胡说八道!妾身一心一意的对雅莞好,自从她怀孕之后,还亲手为她煲汤,怎么会下手去害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也是妾身的孙子啊!这分明就是她们主仆勾结,想要陷害妾身!若非如此,那堕胎药在哪?茶汤里为何没有?”
紫幽睨了苏庶妃一眼,勾唇讥诮:“你的意思是,没有堕胎药,便是没有证据了吗?”
苏庶妃被紫幽这一眼看的心内一凛,竟是向后退了一步,使了很大的定力,才勉强站住,但是却不敢再说话了,实在不知道紫幽下一步,又会如何出招对付她。
若雨这时却淡定不了啦,大声哭喊道:“庶妃,你让奴婢做的事情,奴婢都已经做了,若不是你说奴婢可以做二公子的通房,奴婢为什么要去害徐姨娘?为什么要冤枉世子妃!而且二公子身上的香味,也的确是奴婢所用香膏的味道,这一点总是事实吧?您让奴婢做的,这每一件都是滔天的大罪,奴婢已经为您做了,您不能推到奴婢身上!那堕胎药奴婢明明下到了茶汤之中,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雨杂鲜说姨。她可以死,可她母亲和妹妹却不能死,总不能让他们家死绝了!此时只有老老实实的招供,小姐也许会看在这一点上,饶恕了她母亲和妹妹。毕竟她妹妹和母亲,如今在荣国公府,就是安王爷,也不能跑到荣国公府要人不是?再说,苏庶妃现在巴不得她死,又怎么会帮她救人?
就在此时,紫幽却慢悠悠地开口道:“那堕胎药并没有消失,只是水韵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将三杯茶的位置调换了。”
她说话的时候,诗韵已经将紫幽桌前的茶杯端了起来,递到了太医的面前,那太医稍稍一闻,便惊声道:“这一杯里面掺了大量的红花粉。”
事情到了这一步,安王知道,他必须对苏庶妃做出处置,否则,真要叫慕紫幽告到宫里,苏庶妃最起码,也要挨一顿胖揍,搞不好太后娘娘还会逼着自己休了她。
安王给苏庶妃使了个眼色,然后,故意冷冷的望着她,“你还有要解释的吗?”
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苏庶妃已经无可抵赖。脸上再也没有了原先那般的光鲜动人,面目憔悴,显得哀怨凄惨,那鲜艳的华服将她的面色衬得越发的暗淡。
她转头望着安王道:“是,徐雅莞的胎儿是我吩咐若雨下的红花打掉的,她一个妾室,正妻没嫁进来之前,本来就不应该怀孕,若是让她生了下来,不但离儿落人话柄,就是王爷和我们安王府也要被人。。。。。。所以我才吩咐若雨下手的!是,我这么做是显得心狠了一些,但是妾身这可都是为了离儿,为了王府和王爷的声誉着想。才不得不这样做的!”
安王听她这么说,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这不是脱裤放屁——多此一举吗?上官离染已经和徐雅莞做出那样的事情了,流言蜚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哪里还能瞒得住?
永南侯那天和他谈到上官离染和赵明珠的婚事时,就说了:“臣的女儿,并没有辱没王爷的二公子。二公子的名声,如今想要找一个比臣女儿还要好的千金小姐,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王爷还是听听那些人怎么议论二公子的好。”
可惜苏庶妃还在这自我感觉良好,还不死心。是,你是为了对付慕紫幽,可是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你瞎折腾啥呀?真要再把徐雅莞折腾死,本王在军队里的威望,也好大打折扣了!
“胡闹!”安王没办法,也确实是气大了,第一次这么不留情面地呵斥苏庶妃,“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对孩子下手啊!那是本王的孙子!”
苏庶妃似被安王的震怒吓到了,本就虚弱的样子,越发显得楚楚可怜。眼光有泪光盈出,却把她狠历的精光,隐藏在了眼泪底下。
紫幽此时却故作不解地问道:“我这就不理解了。庶妃为了王府和王爷着想,那应该早做防范,在徐姨娘和二公子有了首尾以后,就该给她和避子汤,可是为什么在怀孕后,还要多方照顾?今天更是有意思,让我的丫鬟在茶中下药,还冤枉到了我的身上,干嘛?想连我也一并弄掉吗?王爷,这可是您的爱妃,如此害我,您说怎么办吧!”
苏庶妃将事情扯到安王和安王府的荣誉上来,就是想要避开陷害紫幽这个问题。她只是要弄掉儿子一个妾室的孩子,只要不往外声张,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要陷害紫幽呢,那可就不同了!
紫幽不单单是安王世子妃,还是朝中一品国师,是宣武帝倚重的大臣之一。一个庶妃公然谋害朝中一品大员,这罪可是不小,都够杀头的了。
安王明知她的心思,也想袒护她,可是如今事情摆在了明面上,他根本就没办法替自己的爱妃遮掩。
苏庶妃听了紫幽的话,面色一下变得雪白,嘴角扭曲成了一个极为难看的弧度,恨不能撕了紫幽,却故作满脸悔恨的对着紫幽解释道:“对不起!世子妃。我是一时急昏了头,我怕将雅莞肚子里的孩子弄掉,她以后记恨于我,才想要将这事情转到你的身上,想着反正她已经恨你了,多这一件事,只是增加了她的恨意而已。这一点确实是我不对,我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她边说,边要给紫幽行礼。
紫幽知道她不过是想要自己放过她而已,真要是接受了她的行礼道歉,安王肯定又要为她说情:“你看,庶妃已经知错了,也给你道歉了,她毕竟是你二弟的母妃,你就原谅她吧!”
姥姥!凭什么一次次害了人,还要逃脱惩罚?
紫幽马上朝着边上一闪,避开了苏庶妃行礼,故作震惊地喊了起来:“你咋这么自私阴毒呢?啊!你为了不得罪人,就把罪名推给我?王爷,您也听见了,您说怎么办吧。”
上官离染看到这,终于忍不住了。在他看来,苏庶妃向紫幽行礼,简直就是对苏庶妃莫大的羞辱!苏庶妃是安王最宠爱的女人,其实是王府真正的王妃,是慕紫幽的长辈,慕紫幽竟然敢这么骂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上官离染冲动之下,顿时怒目而上,一把拉起苏庶妃,大吼道:“父王,你看见没有?母妃已经对她一个晚辈行礼了,她还这么不依不饶。她算什么东西?上官凌然那个杂种!又算什么东西?就算母妃陷害她又怎么了?她不过是个贱女人,今日这一切还不是她设计的?你干嘛要对她百般忍耐?干脆叫人收拾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这么放肆!”
这个笨蛋!安王额头青筋迸裂,几乎要破肤而出,“住口!”
紫幽等的就是上官离染的爆发,见他如此,马上冷笑着看着安王,一字一句地责问道:“王爷,二公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辱骂我了。刚刚庶妃行礼,我已经避开了,根本就没接受;何况就是受了,她一个三品的庶妃,我是一品国师,难道受不起吗?王爷,更何况,我可是二公子的长嫂,长嫂为母,他一次次的出言辱我于我,与公与私,王爷都应该处罚!”
上官离染闻言,简直暴跳如雷!他一边冲着紫幽扬起拳头,一边大声骂道:“你这个小践人!爷早就想教训你了,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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