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少女的嗓音在这样子凛冽的夜风之中却有着特别的慵懒。
沙兽的嘶吼其实清晰可闻,却也挡不住少女声音的传递。
在那些藤蔓所遮挡着的沙漠之中,其实正困着许许多多的沙兽吧。结合了阵法的宝石魔法,发挥着它所应有的作用。
兽类在夜里的行动能力比起人类来说总是要强上些许的,所以夜晚才是最凶险的时候。
翰深深地明白这一点。夜晚才是伤者的数量增加最为剧烈的时候。可是在此处竟然还能有如此安然的夜,也是让他惊愕的吧。
晴初最大的底气其实不是那迷阵,而是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两人——风澈玄和苏木。一个是上一个世界就在帮助自己的人,虽然用心值得推敲,但是也是可以信赖的吧。另外一个是自己召唤出来的地狱骑士,总是能够让自己觉得熟悉异常的人,当然也安心至极。
如果有两个实力如此强大的人在身旁还不敢尽情地去放松战斗了一整个白天的身心,那么似乎是太过于的愧对这两人了。
平日里总是暗流涌动的两人,也是在对待晴初的问题上难得的一致。嗯,因果也许是错了。应该是因为在对待晴初的问题是那样子的一致,所以才会导致两人之间那涌动着的暗流吧!
那似乎也染上了些许血色的圆月,不知何时已经移动到了正中央的位置,又渐渐地往着西边而去。
翰终于陷入了沉睡之中。
晴初的声音微微一顿,再一次响起的便是治愈魔法的咒语了。
那么重的伤……熊治果然就是会给她找麻烦呢!虽然从此以后召唤师的队伍又多了一个人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前提也是翰能够活下去。
难不成是他们那边的药之类的都已经短缺了么?熊治需要这样子呃变着法子来让她帮忙救人?
晴初忍不住带了些恶意地去想熊治的想法。不过这是她自己也不信服的猜想罢了。
在晴初的魔法加上宝石的作用之下,还有足够的药,翰的伤好得很快。和他的身体情况成正比的就是他的召唤魔法水平了。晴初自然早早地就把召唤那藤蔓的魔法教给了他。
不过,在翰的心目中,最想要学习的始终都是战斗用的魔法罢了。
在此期间,晴初这里也渐渐地多了不少的人。
熊治渐渐地把越来越多的人往她这里送。
毕竟受伤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了。这些伤者在他的那一边也不见得能够被保护好。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些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的想要去上战场的人。可以说都是有了必死的觉悟了吧。
但说到底,现在还在这里战斗的,还有多少是没有这个觉悟的呢?
就连混沌塔里也有许多已经学的差不多的学生来到这里,加入战斗之中了。这也是熊治敢往晴初这里送这么多人的另一原因。
而这一边的战力增加,自然也要相对应的减轻一点儿他们那一边的压力。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熊治能够感觉得到晴初身边的两个人的强大实力。让他们呆在晴初这里,一定能够得到最好的保护。
事实也是如此。
当第二个人跟着熊治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大吃了一惊。他们都以为已经死亡的翰居然就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再后来,每一个来到的人都要吃上一惊了。原来这里已经成为了抵挡沙兽改变沙漠的重要地方。
不过,就算是已经有着这么多人秘密地成为了召唤师,熊治那一边还不曾提出接纳召唤魔法,这让晴初有些郁卒,连带着沙兽们倒霉了。
以前晴初主要都是治理沙漠,并不怎么去和沙兽战斗,都是以困为主。可是现在晴初把治理沙漠这个任务扔给了那些刚开始学习的家伙,自己不断地去攻击了。
毕竟是心情不好啊。再不提出接纳自己就真的快要成为免费劳力啦!帮忙找个伤者,帮忙对抗沙兽,帮忙治理沙漠,要是到最后还是不接受召唤魔法的话……晴初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黑化,然后毁灭世界。
好吧,她是敢保证的。毁灭世界什么的,最多想想罢了。要是真的做了,自己也会霉运当头不知道要受到什么惩罚的。
熊治的心中倒是已经接受了召唤魔法,可是他也仅仅只是五大管理者之一罢了,和他同级的还有四个人。而且就算是他们五大管理者都接受了,如果下面的人不愿意接受,只怕也麻烦。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内部再诱发什么争端,那么危险性实在是再大几分。
他不敢贸然行事。
也许是因为情势并未到达非要孤注一掷不可的地步吧。
当一个人心存侥幸,还有着其他的希望的时候,想要背水一战多少有些难度。熊治的不敢便是源于此。
“父亲。”德烈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传出。
在战场形势不断恶化的时候,作为一个拥有着不菲战力的魔法师,德烈自然不可能继续在混沌塔呆着。反正现在唯一需要对付的也就是沙兽罢了。哪怕混沌塔或者其他地方没有魔法师在,也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至于威远,却是因为这么多年没有显露过自己的实力,所以依旧能够留在混沌塔。如今在混沌塔传播召唤魔法的重任已经完全地落到了威远的肩上。同时还有那个少年——韩岩。
德烈不知道熊治找他到底有些什么事情,可是心中的忐忑却是清晰至极。
也许是父亲已经发现了吧。
从小就被父亲灌输着要消灭召唤魔法,可是到了最后,自己却是在那里默默地传播着召唤魔法。
这种忤逆了父亲的感觉,在知道了熊治其实已经把不少的人送去了晴初那里之后,依旧不断地发酵。
哪怕心中坚信着,自己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可过去的一切也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抹去。
德烈有感觉。现在,熊治要说的,就是和召唤魔法有关了吧?
也不知道父亲到底会说些什么呢?
那种未知的恐惧,像是等待宣判一般的滋味,果真是煎熬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