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果然给程雨霏准备了个很美的房间。
大气的落地窗,带有弧度的阳台,白色的欧式栏杆,木质的花架上,绿叶葱荣,各色的花像天上的繁星点点,既不妖艳,也不清淡。
说到底,林薇薇也是美术学院出身,精心布置的房间自然赏心悦目。
“怎么样?“林薇薇搭在程雨霏的肩膀上,“是不是诗意赠佳人呢?“
“谢谢你,薇薇。”
程雨霏说得那么认真,四周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薇薇的性格,最是受不了这样的氛围。
“好啦好啦,说得开心呢,怎么又矫情了起来。你先休息一会儿,下午既约了杂志社的人见面,你就去。正好我店里也有些事。等忙完了,晚上我为你接风洗尘。“说罢,在程雨霏脸上“啵”地亲了一口,弄得程雨霏一脸尴尬,直用眼睛斜睨她。
几天前,程雨霏从家里寄出的行李这会儿也寄到了。画师就是这样,到哪里都要带着笨重的画板和一大堆的画纸画笔颜料。她娴熟地支开画板,在落地窗前找好角度放下,再把其它工具分类放好。
整理画笔的时候,她不小心抖落了一直钢笔。
俯身捡起。
略微泛黄的白色笔身,褪色了的金属外壳,显然是经过了多年摩挲。
她陷入了回忆。
她和他,坐在校园后山的小坡上,肩并肩,闻着青草香。他忽然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支钢笔,递到她手里,她惊。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嘘”,他轻声说道:“不许拒绝。”
“可是我真的不能收……”
“你再说,你再说……”
“可是……”
猝不及防地,他用唇堵住了她想要说的话。她大惊,推开了他,满脸的潮红。
他也并不生气,只是像个奸计得逞的孩子,坏坏一笑。“叫你不要再说了。”
学画画的人是不是都比较长情呢?所绘出的作品,除了经历,感悟,最主要还是有情。一支陈旧而不舍得丢弃的钢笔,一如四年来的思念,从未有一天的停歇。
沈越,沈越……
只要想到这个名字,程雨霏都会心跳加速,随之而来的,便是漫无边际的孤单感。
那些日子,唯一可以寄情的,便是绘画了。渐渐地,她也越画越好,更多的杂志社来跟她签订合约,到如今,在业内也算小有成就了。
沈越如今的生活,想来也是不会差的。
当年的他,是金融学院无人不晓的风云人物。不仅天赋极高,吊打各系老师的得意门生,还天生一副好面孔,让人不禁感叹人世的不公。尚未大学毕业,已经被跨国投行驻s城的集团签约走了。不了解内情的人,说沈越真是幸运;了解内情的人,说这集团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在s城有驻点,才快了其它竞争者一步签约成功。
她既希望可以再见到他,又害怕再见。
再见又能说什么呢?还有什么话可说呢?她不知道。
也许他早就离开s城了吧?也许去到了更大的城市,也许出国了……世界之大,想要再遇上想要遇上的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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