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的余韵不断冲击着严阁四分五裂的意识,哪怕现在梁梓谦解开他手上的拷子,他也是没有余力动弹一下更别提什么挣扎或是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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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对于眼前这般的情形,梁梓谦也并不会有多得意。
他是把严阁从他掌控不到的地方给逼出来了,且再一次将严阁抓到了手心里面。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他用这个办法能逼出严阁的人,却不能如法炮制再用这个法子逼出严阁的一颗心来。
对付有些事情粱大总裁自然能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而有些,则是会让他一丁点儿办法也想不出来,完全一筹莫展无计可施。
譬如,严阁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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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纽约城已是深夜时刻。
小郭还没有睡,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手边空了的咖啡杯里套着两只小一圈的瓷茶盅,茶壶中剩下的一点残茶虽然已凉透,可味道闻上去仍是很浓。
他失眠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每每到了深夜他就思量不停,皱着眉坐在扶椅里寂然无声,仿佛屋子里压根没他这人一样。
这几年梁梓谦陆续在家里给他请了不少专业的骨科医生,为他装修了一间可以媲美州立医院的复建室,医生每周来两次,伺候他复建另给他做除疤治疗,高薪聘请来的两个护士对他也非常尽心,只要他在家除了睡觉工作,几乎是随时随地的侍候在旁。
他的左腿当年伤到了神经,医生说不会致残,但到底留下了病根走路并不是很利索,而且因为当时枪伤进了水,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伤口发炎化脓,导致送到医院时他大腿外侧整一片的肌肉和皮肤都已经溃烂。最后没有办法,医生只能动手清创,取出子弹整体切除掉腿部外围手掌大的一块皮肉,然后再缝合伤口、植皮再生。当时的伤情虽不至于危及性命,然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言,亦算着实很严重了。清创手术一共做了四次,还不算后期各种修复,一次次的躺上手术台,罪遭了一趟又一趟,可是这剜骨剜肉的缺陷却不是花钱就能弥补上的。因为这个缘故,小郭走路坡脚明显,除此之外平时套上裤子的时候也能很清晰的看到左腿轮廓稍许有一些凹陷畸形。
想想他二十啷当的年岁,本应当是正好年华,然而因为有当年那一枪,现如今再怎样也是个残疾的身子了。
所以当他弄清楚他谦哥这次要带回来的人究竟是萧家门里哪个人物时,小郭当头便感觉到脑顶一紧,诚如一道惊天霹雳般轰隆一声,从天而降的同时炸裂巨响,简直半寸不差地直接炸在他头顶了。
他自然是恨透了那个冲他开枪毁了他一生完满与幸福的人,可这件事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却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
当年他被萧家的人狙击追杀在南洋,逃到荒山之时本以为已甩掉萧家那些杀手,结果不曾想有人居然在山里找到了他,并且追他的那人意志相当坚决,孤身作战不惧崎岖危险,一路追寻着直到把他逼到山崖边的一块墓地上。
他在走投无路的关头见那杀手年岁尚轻,不像是个铁石心肠的冷血模样,于是当即跪下来求他放过自己,还说只要他肯饶过这一命,他愿意向萧家供出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位继承人的行踪……
他那时所讲继承人,正是护了他一辈子,最照拂最关心他的亲表哥——梁梓谦。
偏偏当时那位年轻的杀手并不知晓这其中太多内情,听到继承人这三个字时的反应也并不如小郭所预想的那样。尽管那人最终没有杀他放了他一命,可他在萧家的人面前曾有意出卖他哥的事,就此却成了深埋在他心里不知何时就会爆炸的一颗雷。
他在不久前,在他哥的房间里看到了严阁的照片,一下便把他认了出来。
严阁就是当年在荒山上崩了他一枪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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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绰绰不知道过去多久,严阁嗓子都叫的完全哑掉了。
梁梓谦翻过他的身体,灵活的拽过手铐的收缩链反转着拧了一圈,随后让严阁头脸朝下,跪着趴在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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