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呃。”
那男人瞪大了空无一物的眼眶，伴随着物体闷闷的爆裂声，缓缓倒下了。
“黑、黑鳞……魔尊！”
和那男人一同前来的人大骇，他不知为何，瞧见这少年模样的身穿着正派第一大宗仙灵宗内门弟子服饰的许野，竟会想起了那魔宗噩梦般的人物。
“许野、许野……对了，魔尊的名讳——”
他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干，艰难地吐出了那差不多相当于魔宗最大禁忌，仿佛是那言灵咒之中的封禁一般的名字。
——轩辕野。
“啧，竟然暴露了。”许野这么说着，但是他的脸上却并无任何被说破秘密的慌张之色。
他有些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丝毫不见凌乱的衣襟，然后道：“那么没办法了，我也只好费些力气……”
“把我们都杀掉吗？”
清清冷冷的声音如此道。
“嗯？”
许野挑眉，顺着声音看去，然后那张冷漠的脸瞬间呆滞了一下：“阿、阿芙？”
楚芙缓缓站了起来，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比往昔更加清冷的神色，一双眸子仿佛淬了冰。她低垂下眼睑，轻轻甩了甩那由冰蚕丝织就的法衣。
然后，抬眸看向和平时总跟在她身边装作温顺听话模样的许野。
声音淡漠，语气平缓：“难怪我与父亲如何都不能看透你的伪装，原来是魔尊阁下亲自前来罢。”
“不知魔尊前来所为何事。”
“我——”
许野张了张嘴，然后叹息一声，那原来让人感觉有些平凡的外貌忽然开始了改变。
那改变，就跟拨开了浓雾一般，露出了原来应有的色彩。
精致得恰到好处的五官，每一处仿佛都是天道精雕细琢而成，根本挑不出任何的错漏之处。
他与楚芙的精致是完全不同的，那线条带着男性特有的英气，又带着无论如何收敛都无法抹去的锐气。
——这是一个被天道钟爱的，几乎肆无忌惮的男人。
楚芙在心底如此下着结论。
或许说这样的话很不恰当，但是对于天道而言，根本不分什么正道魔道的。每一个道派都有其该有的轨迹，相互持恒，才是天道最希望最想要的。
而魔道最大的造化，便是有了这许野。
哦，或许该称呼为，轩辕野。
因着有了这能够越级挑战并且还有着通天之能的黑龙，魔道在顶尖修炼者的数量上自然会变得比正道要少，不过是天道制衡之道罢了。
许野看着不发一言的楚芙，勾唇道：“怎么，阿芙这就不认识我了？”
“……”
许野兀的出现在了楚芙身前，瞧见她这般沉默的模样，又看见那双往日清冷的眸子里仿佛没有了他的身形，脸色一沉。
“怎的不抬头看看我？”
“不敢。”楚芙轻轻后退一步，“只请阁下允我先行离去。”
“你有何不敢！”许野简直要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了，“不过是看我而已，我身上有什么地方是你没有看过的？”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
虽然说楚芙并未用双眼看过许野，但是两人之前精神交融的状态……
属于两人的精神力交融，几乎是把对方连外及内全部都扫描了一遍。
可谓是再详细不过了的了。
但是，楚芙又岂可就这样认下？
她眉头一皱，冷言道：“魔尊自重！莫要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