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席玉瞪着宫明月，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腋下和后背究竟渗出了多少冷汗来。
他今晚是悄悄来这里的，因此，就算宫明月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宫明月漂亮的眼尾扬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
二人对视，彼此毫不退让。
也不知过了许久，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
紫云侯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拖得越久，他心里就越是沉重。
最终，他示弱了。
他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对着宫明月道：“公主，方才是我太过激动了，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好说。”宫明月笑了，“这时辰已经不早了，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侯爷，今天下午，双喜巷里死了一个人，这事你可知道？”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怎么，难道那死者和我有关？”紫云侯眉心皱起，开口问道。
“正是。”宫明月道。
“哦？那死了的人是谁？”紫云侯道。
“那死了的人，名叫沈从玉。沈是沈婳的沈，从是跟从的从，玉，是你紫云侯席玉的玉，怎么样，侯爷应该是认识他的吧？”宫明月道，说这话的过程中，她的视线牢牢锁定紫云侯的脸，不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小表情。
“你说什么？！”紫云侯身子狠狠一震，脸色剧变，“沈从玉，死了？”
“嗯，死了。”宫明月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紫云侯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闭上了嘴。
“侯爷，不用再隐藏了。我既然会找你，那就说明我是清楚你和沈从玉之间的关系的，所以，你要说什么就说吧！”宫明月道。
她这话落下，紫云侯的瞳孔猛地一缩。片刻，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是啊，你连汴州城的小画馆和沈婳都知道，我又有什么好瞒你的呢？只是——”
说着，他深深地看向宫明月，“沈从玉，真的死了？”
“侯爷觉得我是个会拿朋友的死来胡说的人吗？”宫明月道。
听了这话，紫云侯的身子明显一泄，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死了，居然就这么死了。”他喃喃自语，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明月看着他，他这副模样，倒真像是和沈从玉的死无关，不过，也不排除他演技惊人，这一切都是他故意演给她看的。
“侯爷，你就不想问问我，沈从玉是怎么死的吗？”宫明月道。
“怎么死的？”紫云侯的脸色又一次变了，“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正常死亡？”
“他若是正常死亡，我也就不会请侯爷你来这里一见了。”宫明月道，“他是中毒死的。”
“中毒？他怎么会中毒？！”紫云侯惊愕不已。
他看向宫明月，却见宫明月正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你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吧？”紫云侯道，“你知道的，他可是我的——，我又怎么会下毒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