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本鹤也是一脸的不解,不过想了想,他便也了然了。
耀王和瑞王虽说平日里兄友弟恭,亲近的很,可说到底,他们都是皇上的儿子,都有希望继承那个位置。
人啊,一旦有了野心和私欲,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耀王趁着这次机会,对瑞王落井下石,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
这未免有些太卑鄙了。
亏得尹老太师还曾经和他说过,说这位耀王为人方正,颇有君子之风,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表象而已。
他看向莫如诲的眼神,不由得就带了些许的讥讽和鄙夷。
莫如诲五感何其敏锐?立刻就察觉到了。
不过,他行事一向自有准则,并不会去管他人的看法。
淳正帝这时已经回过了神来,他看了看面色淡然从容的莫如诲,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林本鹤,想了想,终是对着莫如诲道:“那你就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告瑞王?”
“是,父皇。”莫如诲应了,不急不迫的说了起来,“是这样的,儿臣为了帮父皇调理身体,查阅了不少的古籍,终于喜获一良方。只是这方子上的药材好找,煎药的水却是不好找。”
“哦?这煎药的水又有什么说法?”淳正帝虽然疑惑于他这显然不对题的回答,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当下便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是这样的,这煎药的水,需用无根之水,也就是用器皿接下的还未落地的雨水。”莫如诲道,“只是父皇您知道的,咱们南耀虽然常年多雨,但一般人也不会去接雨水,唯有——”
“唯有那种地方有?”淳正帝作为一国君王,自然也不是个蠢的,听莫如诲这么一说,他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正是。”莫如诲点了点头,“那种地方的女子,一般都用无根水煎柿子蒂喝下,用来避子。儿臣将此事告知了瑞王弟,本以为他会派人去那种地方要无根之水,却不曾想,他竟是自己亲自去了。”
“这亲自去也就罢了,可谁知,那儿的花魁却是个有脾气的,告诉瑞王弟说他能喝多少酒,就给他多少无根之水。而瑞王弟,居然也答应了这种无礼至极的条件,在那地方喝了一晚上的酒,不亦乐乎。依儿臣看,他这分明就是借着为您找无根水的借口去寻欢作乐,林大人你说,这不是私德败坏是什么?!”
被莫如诲点了名的林本鹤,一张脸已是一会青一会红,煞是精彩。
原来是这样!
他就说,瑞王素日里名声也很不错,怎么就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原来,他这都是为了给皇上求取无根水!
他平日里也爱翻看一些古籍奇书,知道有不少的灵丹妙药,服用方法确实五花八门,稀奇古怪,所以对于这无根水一说,他是相信的。而且,他也不觉得的耀王有那个跑到皇上面前撒谎,且撒的这般面不改色的胆子。
于是,他便道:“回皇上,照耀王这么说来,瑞王不仅不该罚,还该奖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