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雾迷蒙,还未散尽,石原已经整装待发,和乌木首领出发,离开部族,开始这新一天的训练。
“等等!”
突然乌木首领手一伸,拦下石原,此时才出部族不远,石原也感觉神通天赋上有颇为巨大的涟漪泛起。
“那是?”石原望去,但只能看到稀薄的白雾。
这是今天第一个磨练对象吗?石原好奇,不知道是什么野兽。
“要我去吗?”石原向乌木首领问道,感觉到那个动静在慢慢接近。
“别急。”乌木首领回道,随即高声喊了一声:“谁!”
“首领,是首领吗?”听到乌木首领的声音,一个声音高声回道。
同时,声音传来方向的白色薄雾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然后一个高大的壮汉冲白雾中冲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拿着弓箭,此时见到乌木首领很高兴,忙放下了手上的弓箭。
“首领。”高大男子挠着头,脸上憨憨的笑着。
“嗯,原来是瓦托啊。”乌木首领看着走进的高大男子脸上亦露出笑容,随即一拍这人肩膀:“你又这么早就起来打猎了,不是和你说了,不急,部族不差这点食物。”
“早上起的早,睡不着,就出来看看,新鲜的好吃,看,这是瓦托打到的猎物。”这人兴奋的举起腰上绑着的两只猎物,向乌木首领炫耀道。
“呵呵,你呀!”乌木首领失笑,然后道“打猎可以,先回去,等雾散了在回来。”
“可是我的猎物还没打到多少。”乌瓦应道,他看着身边又稀疏了很多的晨雾,向乌木首领回道:“首领你看雾要没了”
他脸上为难,却很坚持,想要打到足够的猎物,不愿意回部族。
“好吧,那你小心点。”乌木闻言一愣,看着身周的,白雾确实已经退的差不多了,知道这瓦托是部族中有名的又憨又倔,也不再劝,只是让对方小心些,虽然只是在部族狩猎地带,但偶尔也会有危险。
小心总没错。
“好,那我走了首领。”瓦托高兴的回了声,像是怕乌木首领反悔,忙不迭再次窜进一旁的密林。
“他是?”石原有些好奇的看着乌木首领。
“他叫瓦托,原本并不是部族的人,只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原来的部族被蛮兽踏破了,父母也走了,后来被外出狩猎的戈与发现,带了回来,之后便加入了乌木部族。”乌木首领回到,叹声道:“一个可怜的孩子,很倔,总是那么拼命的打取猎物。我们都知道,他是觉得亏欠部族,向补偿,但他真的已经做的够多,大家劝说过,他却听不进去。”
“瓦托吗?”石原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有些明白,为什么这瓦托那么拼命了。
“我们走吧。”乌木首领看着瓦托离开,身影彻底消失,低头对石原道。
“嗯”石原点点头。
乌木首领带着石原离开,继续寻找猎物。
“不对。”
石原亦步亦趋跟在乌木首领身后,突然抬头看天,惊疑出声道。
“怎么了?”乌木首领察觉石原的动作,疑惑道。
“烈大叔出来的时候,你和祭师询问过吧,今天不会下雨。”石原皱眉,向乌木首领询问道。
“嗯,当然,要是下雨,祭师会提前告知的。”乌木首领回到。
突然哗声大作,先是“滴滴嗒嗒”而后是连绵成一片的喧哗。
“下雨了。”
下雨了,石原看着漫天的雨幕,喃喃道。
“不好,瓦托!”乌木首领惊呼一声,将石原跑起,拔腿就跑。
瓢泼的大雨中,一道魁梧高大和小小的身影在极速前行。
······
瓦托举着刀,憨憨的大脸上一双大眼谨慎的巡视着白茫茫的雨幕,放慢了脚步。
大雨来的汹涌,让人措不及防,只是刹那,浑身便淋了个通透。当然这对身体强壮的猎人并没有什么影响,真正危险的是这遮挡了视野的雨幕。
对大荒的猎食者而言,层层的雨幕就像最好的伪装,他们深深的隐藏在白色的黑暗中,只等最合适的时候,收获它美味的食物。
一只黑色走兽静悄悄的隐秘在瓦托身后一株大树之后,阴厉的眸子紧紧的追随着瓦托慢慢移动的身体,身体前伏着,就像蓄势的弓弩。
瓦托抬脚,慢慢的向前走去,就在这时······迅疾的黑影突然向他激射而来!
“啪!啪啪!”
雨声喧嚣不止,故老的传说这是天空和大地的交谈,每当这刻,大地的子民就需要献上鲜活的祭品。
黑色走兽的奔蹄在水洼中的轻响在这天地大声中微不可闻。
顷刻,凌越而起的腥臭大口已经在瓦托脑后的一掌之外张开!
脚落,有刀光起,血的红莲在水中盛开!
“砰!”
“啪!”
黑色走兽裂成两瓣的庞大尸体狠狠的砸在瓦托身上,却不能让他脚步有一点晃动。
骤雨依然在下,打在瓦托的身上,炸起一阵氤氲的白霭,蒸腾的热气内犹然能够听到气血犹如奔腾的激流,躁动不止。
待得片刻,热气散去,露出的竟是一尊凭空鼓胀了一大圈的身体。此刻这尊巨人身体不断的有鲜血从身体流出,看去极为渗人。
以脾胃为根可以爆发巨力,让可以力抗神魔,但他肝胆未开,肺肠未至,筋皮根本不能承受这等怪力。
方才骤然爆发的力量已经脱离筋皮所能承受之重,其结果可能便是筋皮炸废,成为一个废人,甚至是身体崩裂。换做常人在这毫厘间必然不会这么果决,但瓦托憨傻的性子却不会想这么多,长久的经验,战斗的直觉告诉他此刻他唯一能做的,然后他便做了。
在族人眼中瓦托是傻乎乎的,但却正是这股憨傻劲救了他一命。
“唔!”瓦托对着被劈成两半的野兽一声低吼,龇牙咧嘴,像一头野兽一样宣誓胜利,可惜他不会说话,更像是儿童的呜咽,于是不见凶猛,更多的是显得憨傻呆愣。
晃了晃脸上怎么也流不完的雨水,瓦托身上的血水转瞬已经被这大雨冲刷干干净净,不舍的看了眼地上分成两瓣的尸体,转头冲进了雨幕。
这场危机依然没有结束,血水的腥味会将一只只嗜血的野兽召唤而来,大荒一些嗅觉灵敏的野兽甚至能闻到数十里外的味道。瓦托虽然性子憨愣,但终究没有傻乎乎的还去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