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师父洛闻是江湖上很有名的神医,但脾气有些古怪,行踪不定。
不过他的医术的确十分高超,不管是江湖中人还是那些权贵世家,都想和他结交。
毕竟只要是人,就会有生老病死,免不得需要求医问药。
洛闻治病救人全看心情,心情好了,免费都行,心情不好,就是人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他平生也给不少权贵看过病,诊金自然是天价,多年积攒下来,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
所以云卿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缺钱。
秦景禹听了她的话,看着她,眸中忽然闪过一丝亮色,“好啊,这可是卿卿你说的。”
云卿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了,刚刚她也就是一时嘴快而已。
她以为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愿意花她的钱的。
“你……真的想买东西啊?”
秦景禹反问,“不行吗?难道卿卿反悔了?”
云卿摆摆手,“没,你要是看重什么就跟我说。”
秦景禹目光落到她身上,眸光轻漾着,满目柔光,带着丝丝清浅笑意。
他没出声,但那眼神就像是在说,卿卿你真好。
太犯规了!
眼神都在撩人。
这人真的失忆了吗?
失忆了不该是张干净的白纸,纯情一点吗?
云卿耳根一红,移开视线,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朝窗外看去了。
“七百八十两!”
“八百两!”
“……”
一道道喊价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正在拍卖的是一对黑白玉佩,据说是京城最好的雕刻大师亲手雕刻而成的。
云卿看了眼,雕工的确不错,不过玉佩的材质更贵重,是罕见的双色暖玉。
没一会儿,价格就飙升到了一千多两。
“这玉佩挺不错的。”
秦景禹扫了楼下台上的玉佩,忽然这么说了句。
云卿回头,“阿景你喜欢?”
秦景禹抿了口茶,微微颔首,“嗯。”
话落,窗外又响起了一个叫价声,“两千两。”
云卿微微一笑,“你喜欢,那边买下来吧。”
“四千两。”
她开口,直接将价格翻了两倍。
清冷的女声不算太大,但从高处传出,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场上热火朝天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便是一道道吸气声和唏嘘声。
“这谁啊,之前没有开口过吧。”
“这姑娘厉害了,一开口就翻番。”
“还真是财大气粗。”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听声音应该是个少女吧。”
对于那些人的惊讶或者疑惑,云卿没多大反应,坐在包间里吃着点心喝着茶,好不惬意。
秦景禹也被她这喊价给惊了一瞬,随即无奈摇头,“卿卿,你这一下把价格升这么高,会吃亏的。”
“放心吧,不会的。”
云卿一派从容自若。
这玉佩,放在外面去,也差不多就值五千两的样子。
若是像之前那样去竞价,到后面的时候,最后竞价的那些人总是容易陷入胜负的陷阱中。
那样,反倒是忽略了物品本身的价值,就想要去整个高低,
所以,拍卖会上的东西,总是容易拍出天价来。
左右都是要到那个价格的,她直接出到那个价格更省心些。
而且这样还能打消一些人的竞争想法。
一点点加价,价格在无形中累积,反倒容易忽略价格已经很高了,但一次性加价,人就会下意识犹豫。
就像是一次性花一万和一万分一百次花。
前者会心疼,后者就没感觉了。
秦景禹很快就明白了云卿的意思,不由笑了。
不出云卿所料,她出价之后,场上就安静了,没人再继续加价了。
拍卖师笑吟吟地开口问:“这位客人出价四千两,还有人出更高的吗?”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暖玉,还是罕见的双色的。”
她的话让一些还有些犹豫的人心动了。
“四千一百两。”
有人再次出价了。
“五千两。”
清冷的声音透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意味。
莫名的就让人脑补出了一句画外音来——本姑娘不差钱。
又是一阵唏嘘声。
这下,没人再跟云卿争了。
谁知道她下一次还会不会加价呢,万一他们把价格喊上去了,人家不要了,那他们不是倒大霉了。
毕竟听那姑娘的语气,也不像是一定要得到那玉佩的意思。
就这么,那黑白玉佩被云卿以五千两的价格拍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聚宝楼的人来敲门,将东西送到了云卿手上。
云卿付了钱,拿起玉佩,递给了秦景禹,“呐,给你。”
秦景禹接过玉佩,黑白双色的玉石,色泽通透,毫无杂质,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
眸中暗芒一闪而逝。
“我一个人也用不了两块。”秦景禹说,“不如我们一人一块吧。”
说着,他便不由分说地将那白色的玉佩拿给了云卿。
云卿抬眸看着他。
男人俊美的脸庞依旧表情淡淡,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尊贵的气势被似乎被他有意收敛了。
他微微低头,平视这她,眼波平静。
但谁也不知道,那平静的眼波后,是怎样一副光景。
云卿沉默了半响。
秦景禹面上平静,但其实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了,另一只手下意识攥紧了些,手心里冒出了汗。
他……
害怕她拒绝。
忽然,少女樱唇微弯,眼睛亮亮的,漂亮的像是阳光下闪光的黑琉璃。
“阿景可知道你这行为,意味着什么?”
秦景禹身体微僵,放在身侧的手攥的更紧了。
在南楚,一般只有未婚夫妻或者彼此有意的男女,才会用这种一对的玉佩。
这种成对的玉佩经常被用来当做是定情信物。
这个,他当然知道。
他失去的,只是有关于经历的事情的记忆,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当然是没忘记的。
但他不想承认这一点。
眼神略带疑惑,语气有些茫然和疑惑,他问:“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秦景禹选择了装傻。
说完,还垂下了眸,眼睛黯淡了几分,“我……不记得那些了。”
“卿卿要是不想要的话,就算了吧。”
话落,他就要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