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咬了咬唇,低着头,一副做错事了的样子,“对不起,阿景哥哥。”
“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不该乱发脾气的。”
秦景珩放下药碗,抬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卿卿,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
“只要你开心,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
云卿抬起头,望着秦景珩完美无缺的脸,眨了眨眼,“阿景哥哥就不怕我做什么无法无天的事情吗?”
“不怕。”秦景珩笑,“就算做了,也有我帮你兜着。”
他想,要是父皇听到他这话。
怕是会气得拿起鞭子抽死他吧。
可是没办法,遇上她,他心里最重要的就全都变了。
天下苍生,都不敌她来的重要。
这么想着,秦景珩都忍不住笑了,他以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有做昏君的潜力。
云卿心里热热的,忍不住扑到他怀里,“阿景哥哥,你真好。”
怀里的温软触感让秦景珩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在假山山洞里抱着她亲吻的那一幕。
墨瞳一暗,身体仿佛又有些燥热了。
“好了……”秦景珩克制地退开她,端起药,“先把药喝了吧。”
这次云卿没有说什么了,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咳咳……”云卿吐了吐舌头,“好苦。”
秦景珩拿了块蜜饯放到她嘴里,甜丝丝的滋味在口腔里蔓延,云卿才感觉苦味慢慢淡了。
“很晚了,卿卿你快睡吧。”
秦景珩起身,放下纱幔,又说,“我已经派人去跟你爹娘说了,等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哦,好……”
云卿乖乖地躺在床上,在秦景珩的注视下闭上眼睛睡觉。
秦景珩在她床旁留了一盏灯,然后出去了。
出了门,他脸上的柔色瞬间消失,对着空气吩咐了句,“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打扰她。”
“是。”
空气中,一道低沉的男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秦景珩没回房间休息,而是出宫,去了霍府。
霍府。
霍丞相和霍渊都没有睡,秦景珩到的时候,三人去了书房。
“卿栀怎么样了?”
霍丞相最先开口问道。
之前在宫里得到消息的时候,他们原本是打算去东宫看云卿的。
只是宫门要关了,他们不好留下,就只能先回来了。
秦景珩说:“卿卿受了凉,已经喝了药睡下了,我明早送她回来。”
在霍丞相面前,秦景珩的姿态放得很恭敬,连尊称都没有用。
一来霍丞相算是他的启蒙老师。
二来,这可是未来岳父大人啊。
霍丞相这才放心,点点头,“那就好。”
秦景珩说起了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老师,我准备明天就让父皇为我和卿卿赐婚。”
虽然只要皇帝赐婚圣旨一下,霍家肯定不能抗旨,但秦景珩还是特意过来跟霍丞相他们说一声。
这样也是出于他对两人婚事的尊重和重视。
霍丞相心里原本是有些不情愿的,但现在见到秦景珩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更好,也就释怀了。
之后三人又商议了一些事情,直到后半夜才结束。
出了书房,霍渊看了秦景珩一眼,没说话。
但秦景珩懂了他的眼神,跟着他去了后院地练武场。
霍渊和秦景珩面对面的站着,半响后他才开口,“殿下,现在我是以卿栀哥哥地身份站在你面前。”
“卿栀是我们全家的宝贝,我梦全家都希望,她以后能幸福,活得单纯快乐。”
其实如果可以,霍渊是不希望自己妹妹假如皇家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
自己妹妹的那个性子,其实是不适合皇宫的。
但没办法,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从卿栀出生的那一天就,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景珩。”
以前的时候,他们私下里都是称呼对方的名字的的。
但从跟着秦景珩去了军中之后,霍渊就再一直恭敬地叫他殿下。
这是他这么久来,第一次再这么叫他。
“卿栀什么性子,你也是清楚的,我希望,以后她如果……”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等霍渊说完,秦景珩就出声打断了他,“你放心,我会让卿卿永远都能向现在这样生活。”
“简单快乐,至于别的事情,她不用知道,也不用为之烦恼。”
霍渊了解秦景珩的性子,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他这才笑了,“那就好。”
了却一桩心事后,霍渊也轻松了很多,不过还是非要跟秦景珩切磋一下身手。
至于结果。
不言而喻。
霍渊惨败。
不过鉴于这是未来的大舅子,秦景珩下手已经“温柔”了很多了。
至少面上看着,霍渊是一点伤都没有的。
次日一早,秦景珩回宫后,就直接去找了皇帝,说了他的意思。
第三天。
赐婚的圣旨外加流水一般的赏赐一起送到了霍府。
很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霍家小姐成了未来的太子妃。
京城里的那些名门贵女们知道后,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太子殿下除了性格很冷,难以接近外,其他方面,不挂是外貌还是身份地位,哪一样都有着巨大的诱惑力啊。
还真是羡慕长宁郡主啊。
和太子殿下是青梅竹马,还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又有郡主封号。
简直是人生赢家。
“砰!”
一整套上好的茶具被秦述一把扫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他没想到,秦景珩的动作会那么快。
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眼底阴鸷翻涌,秦述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傅晚晴还真是个废物!”
他都已经暗中将那房间里的药给换了,还加重了药量,她居然都失败了。
没错,他其实早就知道了慧贵妃和傅晚晴的计划。
所以他还特意在暗中添了把火。
结果,傅晚晴没成功就算了。
卿栀还被赐婚了。
秦述皱了皱眉。
那种药的药性极强,还是加倍的量,秦景珩肯定不能靠自己挺过去。
而那晚,卿栀也离开了……
难道……
想到那种可能,秦述整个人的气息就变得更暴戾阴沉了。
眼底,杀意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