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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诡异木屋(1 / 1)

楚惟惜负手而立,状若悠闲地等着众人填埋大坑,安纯好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所幸,楚惟惜并未再看向这边,等众人忙活完后便和他们一同离开了。安纯好又等待了片刻,才从大树后面出来。

安纯好警惕地环视四周,并未察觉出生人气息,长舒了一口气,却又觉后脊凉飕飕的。天已经黑尽了,四周除了风声呼呼,树叶唰唰,便只有盘旋在半空中的秃鹫时不时叫唤一声,似乎在试探,又似乎在宣告,它随时都会俯冲而下。血腥味与尸腐味被泥土掩去了不少,但安纯好却觉四周压抑得很,浑身上下冷冰冰的。已经是秋季了,山间起了雾,仿佛一个屏障从四面八方压来,安纯好一个激灵回神,还是快快下山吧。

口哨声一响,流火便奔来了,这让安纯好稍微心安了一些。山上起了雾障,幸好流火识途,一路平安地将安纯好带下了山。

安纯好心中始终发毛,不敢在山脚下歇息,带着流火继续赶路,寻思着到一处正常的地方再停下休息。已经耽误一天了,晚上能多走点路程也没什么不好。

然而安纯好走的这一段路,都是在荒郊野岭,不知怎么的,竟又上了一个山头,还迷了路。该死!安纯好暗道一声,自己本来就有些不辨方向,加之现在天色不明,迷路也是意料之中。不过夜深了,想找个人问问都不行。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乌鸦啼叫两声,倒有些瘆人。树木无风而动,却没发出声音,让安纯好没来由地毛骨悚然。这处山头的雾气比先前那片山要大些,似乎还泛着奇异的绿色,安纯好隐约觉得这片山头有蹊跷,怕这泛着绿光的雾气有毒,自兜里取出一枚解百毒的药丸,硬吞了下去。

安纯好意欲调转方向,拉了拉流火的缰绳,流火却纹丝不动。心内大骇,还不待安纯好做出反应,流火便似有了目标似的,往前奔去。

“流火,停下!”安纯好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大声呵斥流火,流火却似没听见般继续往前冲去。因山间起了雾,安纯好看不真切,总觉得要撞到东西,心中虽不安,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趴在了流火背上,以防止不必要的伤害。雾气一会儿淡,一会儿浓,似乎还能看见原处隐隐约约的山峦。

安纯好暗忖着,流火自从被自己收服后,便不曾这般胡闹过。如今它反应异常,其中必定有问题。还没等安纯好想明白,流火已经停住了脚步。安纯好支起身子一看,不知何时,四周的雾气已经散去,自己置身于一块平地上,平地前方突兀地搭建有一间木屋,毗邻连着两间更小的屋子。大木屋旁有一棵树,树干光秃秃的,有一桠树枝往外延伸,上面挂着一盏红猩猩的大灯笼,似乎咧着血盆大嘴,等人进口。小木屋的屋檐上吊着红幽幽的小灯笼,一串一串的,造型很是奇异,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安纯好笑着自嘲,就这么点胆子还敢独身出行,走夜路,闯战场?看到什么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还不是内心害怕在作祟,这世间哪来鬼神之说?就算有,碰上了又何惧之有?

这荒郊野岭的,气温也低,自己周身都是冷冰冰的,进到木屋里去借宿一晚,也未尝不可。这样想着,安纯好便翻身下马,缓步走近了木屋。走近了才闻到,木屋周围有股奇异的香味,抬头一看,原来是屋檐上吊着的小灯笼向外吐着热气,灯笼里燃着烛火香。所谓烛火香,便是既能照明,又能安神,对于夜间难寐畏黑的病人最为有用。

轻轻地推了推开门,门却“咯吱咯吱”地打开了。安纯好探了探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有人吗?”等待了一会儿,无人应答。难道屋里没人?

安纯好犹豫了片刻,提步走进了屋子,背后的门却自动关上了,带动的风吹得安纯好身子一颤。虽说自己先前鼓舞了胆气,但这屋子实在有些诡异,让自己不免心怯。哪怕是在战场上,或者今天的死人坑,都是实实在在的看得见的东西,就算害怕恶心也能克服。但现在的感觉就是置身在一片黑幽幽的深潭禁地里,伸手不见五指,却似乎感觉到四周有双眼睛正眈眈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自己却目难视耳难闻,手一伸空落落的抓不住东西,安全感顿失,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恐惧。

此地不宜久留,安纯好打了退堂鼓。转身欲开门,背后却响起来一道声音,有些干涩暗哑,“你是谁?”

安纯好僵硬的手在空气里抓了抓,却没摸到门把。徐徐转身,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安纯好故作镇定道:“我路过此地,本想来借宿一晚。但房主似乎不便,我就不打扰了。”

“请留步。”对方的声音清明起来,却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姐姐可以留下来么?”

安纯好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推辞道:“不必了,我这就走了。”

“姐姐别走!”小姑娘似乎有些着急,说这几个字时竟有些哆嗦。

安纯好听到黑暗里有乒乒乓乓的声音,然后自己的衣袖紧了一紧,那烛火香的味道愈加浓郁起来。“姐姐留下来吧。”

小姑娘虽是可怜兮兮的哀求,却吓了安纯好一大跳。这么黑的屋子,小姑娘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她的眼睛在黑暗里视物的能力真好。她身上传来浓郁的烛火香味道,难道这屋里畏黑难寐的人是她?

“你这屋子太黑了,先把灯点上吧。”安纯好站在原地,不敢随便乱动。

小姑娘似乎犹豫了片刻,轻轻地道了声“好”。安纯好感到衣袖一松,小姑娘又乒乒乓乓地跑开了。安纯好笑了笑,到底是个小孩子。

不一会儿,屋里便亮起了一盏微弱的烛火,映照着小姑娘的脸。“姐姐,灯点好了。”

安纯好随着光亮看去,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面前,一双眼睛眯着,眼眶周围却肿得似核桃般,似乎她的头发还是银白色的,伏贴地粘在额前。她好像不怕热似的,身上裹着厚厚的几层衣物。安纯好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了,这小姑娘是人吗?

“姐姐,我的样貌是不是吓到你了?”小姑娘怯怯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似乎害怕的人是她。

安纯好勉强笑了笑,道:“没有,只是天太冷了我都快冻僵了罢了。”

小姑娘似乎松了一口气,道:“这山林间的秋夜,可以比得上山外的初冬夜了。”

安纯好屏气凝神探了探小姑娘的鼻息,还好,有呼吸,是个人。安纯好也松懈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学了武功后竟用来探对方气息,看是人是鬼。要是被楚秋霏知道了,估计要笑掉大牙。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小姑娘的声音还是细细怯怯的,似乎随时要断掉,“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纯好回神,看了看小姑娘手中微弱的灯光,问道:“怎么这么暗?”

“姐姐,我不会点灯。”小姑娘依旧有些胆怯。

安纯好语气温柔了下来,怕吓到这个胆子小的小姑娘,“你把灯给我,我来点。”

小姑娘依言递过来灯盏,安纯好用灯盏上的小棒挑了挑灯芯,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光亮照明了整间屋子,也照亮的安纯好的胆子。环顾四周,很普通的农家摆设,没有什么异样,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屋里弥漫着的烛火香的味道,浓郁得散不开。

手中的灯也是烛火香,安纯好把灯放在桌子上,问道:“小姑娘,你常常睡不着吗?”

小姑娘吃惊地点点头,“我生病了。”

“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小姑娘摇了摇头,“我全身都很白,都能看得见皮肤下面的血脉,我的头发后来也变白了。”

安纯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怜惜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姑娘那核桃里的小眼睛却亮了起来,比这烛火香点的灯还亮,话也多了起来。

“姐姐,这么晚了,就在这里歇息吧。”小姑娘热情地掌着灯,为安纯好引路,走进了一间卧房,“姐姐,来这里,这儿是我睡的床,你睡这里好不好?”

不容安纯好拒绝,她将灯火放置在卧房的小桌子上,从柜子里取出厚厚的棉被,“姐姐不是冷么?姐姐你看这些棉被够不够?”小姑娘一连取出三套厚厚的被子,放置在不大的木床上,显得拥挤而臃肿。

安纯好笑道:“够了,够了。”

小姑娘乖巧道:“那姐姐就早点休息吧。”

安纯好点了点头,烛火香熏着眼睛,直催人入眠。她脱了鞋子,合衣躺了上去,只择了一套被子盖在身上。小姑娘奇怪道:“姐姐不是冷么?”

“这被子很厚,可能夜间睡着还会热得踢被子呢。”安纯好笑道。

小姑娘狐疑地将另外的被子放回柜子里,走回床边,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安纯好的声音带着一些睡意,这烛火香的宁神功效太霸道了,小姑娘居然还睡不着。

“姐姐,我……”小姑娘埋了埋头,似乎鼓足了勇气,才抬头问道:“姐姐,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安纯好轻轻笑了一声,“上来吧。”身子往里边挪了挪。

小姑娘眼睛又被点亮了,安纯好心中暗自好笑,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姑娘呢,和家里的小尾巴一样。说起来,这两人的年纪也差不了多少。

小姑娘脱了鞋子,卸了身上厚重的衣物,像泥鳅一样缩进被窝,直接钻进了安纯好的怀里。安纯好瞬间惊愕得瞪大了眼睛,睡意全无,因为这小姑娘的身子……就像一块不化的千年寒冰,冻得人直打哆嗦。

“哎喂……”小姑娘满足地喟叹一声,“姐姐的身子好暖和,好舒服……”

安纯好被冻得牙齿上下打架,借着烛光往被窝里一看,正巧看到小姑娘裸露在外的手臂。那手臂纤细,肌肤雪白,却像是透明的寒冰,纹路清晰,如小姑娘所说能看到里面的血管,轻轻搂紧了小姑娘,发现她的身子也是瘦骨嶙峋,似乎一具枯柴。她银白色的头发散落在一侧,稀稀落落的,头发少得可怜。

安纯好心里一阵心疼,她和小尾巴一般的年纪,却得了这怪病,终日寒气侵体,形体消瘦,夜不能寐。

“姐姐,好舒服啊,我从来没有这么暖和过,我把柜子里的被子都盖在身上,还觉得冷得不行。”小姑娘的声音里有些笑意。

安纯好使劲为她搓着身子,让她更加暖和些,“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还有阿爹阿娘。”

“他们都睡了吗?”

“没有,他们出去了,还没回来。”小姑娘又往里缩了缩,更紧地抱住了安纯好的腰肢。

“都这么晚了,还出去?”安纯好奇怪问道。

“阿爹阿娘早就出去了,他们说过了,今晚会忙到很晚,让我不用等他们。”

“他们忙什么呢?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安纯好怜惜地抚了抚小姑娘的银发。

小姑娘似乎很受用,满足地闭着眼睛道:“爹娘出去为我寻药引子了。”

“他们知道你是什么病?寻的什么药引子?”安纯好也迫切想知道这小姑娘得的什么病,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阿爹阿娘请来的穿黑衣服的道长说的,药引子也是奇奇怪怪的,有很多,我也不怎么知道,但都很难吃。”小姑娘皱了皱眉。

黑衣服的道长?安纯好暗自摇头,也许就是个胡说八道的江湖术士吧。

“要熄灯吗?”安纯好问道,之前来时看屋里黑漆漆的,她睡觉应该没有点灯的习惯。

“不要,我害怕黑。”小姑娘弱弱地说了一句,手上却抓紧了安纯好的衣襟,似乎怕她马上就去熄灯了。

安纯好安抚道:“好,不熄灯。你怕黑吗?可是姐姐来的时候,你没有点灯。”

小姑娘点点头,“之前的灯烛燃尽了,我刚取了新的,姐姐就来了。不过……我不太会点灯,我老是点不亮。”

“姐姐感觉你目力极好,黑漆漆的却是什么都能看见。”

小姑娘更加用力地点头,“我自从生了病以后,眼睛就看什么都清清楚楚,再黑我都看得见,所以我很害怕晚上,我很害怕黑。”

安纯好笑问:“黑暗里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的,不好吗?”

“不好!”小姑娘情绪有些激动,“黑夜里我会看到不好的事情。”

“什么不好的事情?”安纯好奇怪道。

“阿爹阿娘为我捣腾药引子,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我就是很不喜欢。而且我看到这味药就是很害怕,我都不敢吃,瞒着爹娘都倒掉了。”小姑娘气鼓鼓的。

安纯好笑道:“你阿爹阿娘也是为了你好。”

小姑娘撅着嘴,“我就是不要。”

“你得病多久了?”安纯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都记不清多久了。”小姑娘摇摇头,“有一天,我的眼睛疼,不停地流水,阿爹阿娘吓坏了,找了个黑衣道长为我探病。道长说,要住在这种日月精华所聚的地方,我的眼睛吸收了灵气,才能够好。所以阿爹阿娘就带我住了进来,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见东西了,但就是肿得厉害。”

“后来我发现自己见不得阳光了,一看到眼睛就刺痛,阿爹阿娘便不让我再出门,甚至不点灯,可是我在黑暗里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皮肤越来越白,头发也越来越白,皮肤变得透亮,头发也越掉越多。阿爹阿娘又请来黑衣道长,道长便给了一个治病的方子,可是那些药引子,我都很不喜欢。”

“阿爹阿娘白日出去寻药引子,晚上便捣腾药方,他们的一举一动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砍东西砍得很响,我害怕,我害怕他们,也害怕黑暗。后来阿爹阿娘便买了很多烛火,他们说我的眼睛只能适应这种光,而且这种烛火能让我安眠。”

安纯好附和道:“是啊,很安眠的。”眼皮子禁不住往下耷拉,小姑娘的身子热和了,自己的倦意与困意随着烛火香阵阵袭来。

“姐姐,你要睡了吗?”小姑娘轻轻问道。

安纯好强打着精神,“你的药方开的什么,让你这么讨厌它?拿来给姐姐看看。”

小姑娘有些犹豫。

安纯好笑道:“姐姐也懂医,你不喜欢就看能不能改掉。要不然偷偷把药倒掉,对你的病情有害无利。”

小姑娘这才下床,将厚重的衣物穿好,悉悉索索地往外跑。安纯好等了好久好久,小姑娘都没有回来,隐约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是小姑娘跑到隔壁小木屋那边去翻找东西了。眼皮子越来越重,安纯好终于忍耐不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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