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却让我越来越喘不过气,四周的空气也变得非常闷,后面散发出来的气场像是一层顶厚的重力朝我压了过来。-www.79xs.com-
“姝儿。”
一个我曾经听过的名字,从一个像是考古墓中传出来的衰老的声音,弥漫着腐朽与绝望,吐‘露’出的都是沉重的时代感,一股‘阴’冷的气息朝我扑了过来。
我整个人都傻眼了。
这个人,啊不,这个鬼,不是之前我和辰轩在墓园里面碰到过的那个吗?
墓园里的“大人物”……
我脖颈一冷,忽然想到辰轩那个时候让我闭上眼睛跪在地上的事,那个时候有辰轩帮忙,那现在……
该死,梵渊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
“姝儿……”
我心想完了完了,他靠的这么近,我到底该不该转过身去给他跪下,我该不该睁开眼睛……
我手足无措的钉在原地,只觉得他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一切足以想象的恐惧都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想逃,可是往哪里逃?
我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真的不敢去看接下来我会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场面——这时他似乎走到了我的面前,冗长一段时间的停留,我吓得连呼吸都忘了,只能感受到炽热的目光紧紧地投到我的身上。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东方神灵西方神灵都来救救我啊……
我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你是姝儿……”
那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
姝儿?
“你是姝儿。”
姝儿是谁?难道这个鬼是因为挂念这个叫姝儿的人所以才停留在阳间不肯到‘阴’间的?
可是我不是姝儿啊!
我急得快哭了,心想这到底是什么鬼,连自己在阳间挂念的人都能‘弄’错!
“没错,我是姝儿。”一个冷冰冰的‘女’声飘到了我的耳畔,听上去还有几分相熟。
这句话,是在回应那个男鬼?我难以置信的皱了皱眉头,那个老鬼不是在跟我说话?可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我擦,这种鬼魂之间的认亲大会就不要叫上我了好不好!
听他们的声音似乎都在我前面,我灵机一动,想悄悄后退溜走,却不知何时,双脚像是被人锁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姝儿,你真的是姝儿!”那声音变得万般‘激’动,而且就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样,周围的树和草都呼呼地响动着,似乎是从他的声音里带过来的一阵风。
“你活着,我就放心了,”空气中弥散开一中异香,我记得曾经在他的袖子里闻到过,此刻却像是绽放开来的‘花’朵一样,味道扑鼻而来,正在我陶醉期间,他那苍老的声线爆发出一个震耳‘欲’聋的响动,“报仇!姝儿,报仇!”
伴随疾风四起,吹的树林里簌簌作响,那一声差点没把的耳膜震破,我下意识的堵住了耳朵,而他从那句话里透‘露’出的无限憎恨也让我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报仇二字,我的心口没来由的疼了一下,那一刻只想逃,逃到哪里都行,只要听不到这个声音就好。
深陷在黑暗之中,只听那声音消失以后,过了半晌,四周一片寂静,我以为他们走了,松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迎接我的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恐怖面孔——
那张原本只是裂开了一部分的脸皮,现在血‘肉’模糊,摔得粉碎的脸颊,高‘挺’的鼻子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空隆隆的黑‘洞’,昔日的红‘唇’萎缩成一团,下巴鲜血淋漓,让人看了一阵头皮发麻。
血一样红的衣服在如此黑夜中闯入我的视线,简直比月亮更加显眼,我身体一缩,‘鸡’皮疙瘩爬满了身躯,尤其是对上红衣‘女’鬼的眼睛时,那场景简直比在冥婚时第一次见鬼更加可怖!
我只觉得心猛地提了一下,瞳孔猛然间放大,眼前一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
事后等我醒过来,仍是深夜,我半躺在梵渊怀里,被叫了好几声才清醒过来,看到梵渊的脸,我一下子心安了不少。
等我看到旁边的地上躺着的正是李雨龄时,立刻明白他们把事情给办妥了。
“我们才离开你一会儿,你怎么就吓晕了?”孙光明一脸无语的看着我,似乎是并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我立马把刚才的事告诉了他们,也提到了之前我和辰轩遇到过那个男鬼,而那个红衣‘女’鬼就是白天在戴哲车里出现的。
“你说那个‘女’鬼梵渊看不到?”孙光明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望望梵渊又望望我,最后肯定的对我说,“小槐,你是不是被吓出臆想症来了?”
“怎么会啊!”我心急如焚的说道,并且看向梵渊,生怕他和孙光明一样不相信我,“我的心里很健康!我相信我不会看错的!”
“你是不是开玩笑呢,我们没有‘阴’阳眼,可是梵渊是鬼差,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差看不到的鬼呢?”孙光明一改嘲讽腔,很认真的看着我,表示他是真的有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
可是,就像他说的,鬼差都看不见的鬼,不是我的臆想是什么?
明明是见到过那么多次的‘女’人,我怎么会看错,而且,“那个声音很老的男鬼也看见了啊!他还叫她姝儿呢!”
“你说什么?姝儿!”孙光明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似乎刚要开口,被梵渊给打断了——
“你和辰轩之前见过一次,那是山鬼,你这次没事就好。那个‘女’鬼的事情我和孙光明会想办法的。”梵渊说话间,轻轻擦了擦我的脸颊,似乎若有所思,半晌才说道,“今晚好好休息,不然要长皱纹了。”
“皱纹!?”一听这话,我立刻瞪大了眼睛,伸手捏捏脸上的‘肉’,觉得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变化啊……
皱皱眉头,一回身,梵渊正在和孙光明说些什么,面‘色’凝重。
直到孙光明拿起手机拨电话给戴哲,说事情解决了,我才猜测到刚才可能是在说李雨龄的事。
只是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发现,孙光明打电话时的目光却在我身上迟疑了半分多钟,一直没有挪开,也一改他之前玩味的态度,眼睛里多了一些复杂的神‘色’。
而我,也早已经忘记了梵渊试图岔开话题之前孙光明那短暂的变化,以及他想要说出的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