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折磨她了,.”谢安泽喃喃自语了两声,若是不仔细听,旁人都听不出来他在说话。
谢齐自然听到了,可看他的神‘色’,于是装作没有听见,自家王爷从未‘露’出这样脆弱的时候,他这个做属下的,这个时候可不能揭穿他的真面目,还是当没看见的好。
毕竟王爷得有王爷的气势。
一时间,房间里面又恢复了寂静。
“王爷,姑娘的‘药’熬好了。”粉荷端着一碗熬好的汤‘药’走了进来,她悄悄的走近了夏茯苓的‘床’前,才开口说道。
谢安泽也好似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淡淡的看了粉荷一眼,就将她手中的‘药’碗接过来。
“你先出去吧。”
粉荷看着一双修长的手指从自己的手中将‘药’碗端过去,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手指的主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的心跳忍不住跳动了两下。
不过面前的男人对于她的存在感是半点儿感觉都没有,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说出的话也是冰冷异常。
粉荷强自咽下去心中的苦涩,躬身行礼说是,就转身出去了。
谢齐看着粉荷离去的背影,略略皱了皱眉头,他跟着谢安泽这么多年了,对他有所企图的‘女’人也是见的多了,这粉荷眉目间的爱慕他看的清清楚楚,也只有谢安泽眼中才全是‘床’上这个‘女’人,对男‘女’之事半点儿心思都没有,那么迟钝。
不过,这样的‘女’人留在这里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谢齐‘欲’言又止的看着谢安泽,“王爷......”
“有什么事就说。”
谢安泽一手拿着‘药’碗,一边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
谢齐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行了礼就退出去了,临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下谢安泽专心喂‘药’的举动,心里忍不住‘抽’了一下。35xs
本来按照大夫的说法,夏茯苓只是受到了惊吓,应该很快就会苏醒过来,可谢安泽在这里守了她一夜,也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直到天‘色’微微泛起鱼肚白,谢安泽抬头看了眼窗外,太阳已经有隐隐升起的迹象,天‘色’也有些发亮了。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人,依然像之前一样沉睡不醒,他皱了皱眉头,好看的眉头微微弯起来,现在的状况怎么看都有些异样。
“谢齐。”
谢齐昨夜一直在‘门’口留守,谢安泽守在这里,他有些担心,所以也就一直在‘门’口没走。
这回听到谢安泽的叫唤,急忙进来。
“王爷。”
“快去请大夫来。”
谢齐下意识的看了看‘床’上依然昏睡的‘女’人,见她还和昨天一个样子,心下就有些了然,于是也不敢耽搁,急忙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他就领着昨日的大夫进来了。
那大夫见到谢安泽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这谢安泽若说昨日还好,只是这一晚上都在这陪着,没有好好收拾自己,再加上因为夏茯苓迟迟未醒,所以脸‘色’自然也黑的吓人,再加上他本身板起脸来的那种煞气,自然让这大夫心里打怵,手脚也变得有些迟钝。
不过被谢安泽那眼风一扫,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突然想起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了,于是当下加快脚步,就来到‘床’边,努力镇定着给夏茯苓把脉。
不过这一把脉,本来就皱起来的眉头,现在皱的更紧了,大夫口中念念有词,手下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然后他看向夏茯苓,看了看她的面‘色’还有症状之后,又重新将手搭到她的手腕上。35xs
好大一会儿,他才收了自己的动作。
谢安泽在旁边看着这大夫的动作和表情,也跟着神‘色’紧张,莫不是发生什么异常了。
大夫站起身来,转身面对谢安泽,说:“昨日确实是受惊过度,可今日却不是了,敢问汤‘药’可都喝了?”
那大夫虽然刚开始显得很胆小,可若是真的遇到关于医术和病人的问题,倒是完全没有了瑟缩的样子,整个人也高大起来。
显得十分认真。
谢安泽抿抿‘唇’,昨日的‘药’都是他亲手喂的,不会有问题,于是问道:“这和昨日的汤‘药’有何关系?”
大夫想了想,说:“若是按照我开的方子抓‘药’,应该会很快醒来的,不过就是不喝‘药’她也没什么大碍,可今日我把脉之后发现她的脉象紊‘乱’,却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了。”
谢安泽眼睛抖了抖,看着大夫的目光深沉,“莫不是你开的‘药’方有问题,来人,将人抓起来。”
他开口果断,立刻就有士兵进来,将大夫抓起来,那大夫看这架势也是吓坏了,刚想开口申辩,只听谢安泽说道:“将人关起来。”
然后那些士兵手脚麻利的就将他拖走了,连辩驳的机会都没给他留一个。
谢安泽此时心里满是怒气,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他确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牢里的事情给她受了点儿刺‘激’。
不过想到这,他转头看向夏茯苓,眼睛里面的目光深邃,显然是想到了其他的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他想到的是上次夏茯苓死遁的事情,也是莫名其妙的中毒死去,和现在的事情有异曲同工的地方,莫不是这次他也是中了她的圈套。
谢安泽心中冷哼,不管是什么原因,若是圈套,他决定不会上第二次当,若是真的,他也定会让她醒过来。
当下就吩咐道:“去宫中将御医请过来。”
谢齐得到谢安泽的命令,马上改就出去办,对于夏茯苓的事情他向来不敢怠慢,如今更是如此。
一是因为夏茯苓此时生死未卜,他们毕竟有些情谊,二则是因为若是夏茯苓真死了,他不想再看到王爷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所以,她还是好好的活着更好。
谢齐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就一路疾驰到了太医院。
跟着他来的是太医院的院使,一个德高望重医术‘精’湛的老太医。
这老太医本来以为是王爷生病了,可没想到刚刚跨进房间,却见房间里面谢安泽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凳子上,而‘床’上躺着一个妙龄‘女’子,只是她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看着不是很好的样子。
想必这就是病人了。
“王爷。”太医带着医‘药’箱给谢安泽请了一个安。
不过谢安泽可顾不上看他行礼了,连忙挥手示意免礼,直奔主题。
“太医快来看看,她已经昏睡一日了,本来只是受了惊吓,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太医听了谢安泽的话,心中倒是惊疑,这受了惊吓按理说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他上前看看夏茯苓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上也没有了血‘色’,看起来十分憔悴的样子。
他伸出手来放到夏茯苓的手腕上面,然后细心的开始把脉。
不过他把了一会儿,也‘露’出了和先前的大夫一样的神‘色’,然后抬头看了夏茯苓和谢安泽一眼,似乎是有话不太好说的样子。
“但说无妨。”
谢安泽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有话说,当时那大夫的神‘色’看起来也是略微不太一样。
“我也看不出来姑娘如何了?”太医两眼一闭,索‘性’就直接说了出来,“从她的脉象上来看,确实十分紊‘乱’,然而却没有明显的特征表象,实在是没办法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不过......”太医想了想,看着谢安泽明亮的双眸,心中可以确定,想必从来说一不二杀伐果断的安王爷,这次是真的栽了,恐怕为了这个‘女’人,什么都可以做的。
于是他说道:“倒是可以看看南边的巫蛊之术。”
此话一出,屋子里面的人都安静下来,连房间都变得安静起来,谁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如此,这好好的竟然和巫蛊之术扯上了关系。
“谢齐,送太医。”谢安泽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看不出来他表情的变化,然后他的神情恢复的也是非常快,快到众人以为他根本没有任何动作。
不过谢安泽的心里倒是清楚的很,这太医是太医院资历最深医术最好的太医了,若是他说看不出来,恐怕这京城中除非有能人异士,其他人也都看不出来了。
不过这巫蛊之术嘛......谢安泽转头看了看夏茯苓,心中倒是觉得真有可能。
这段时间她在外面,若是沾染了些外人,恐怕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过想在她身上下蛊,倒是不知道是何打算。
“谢齐,立刻在全大陆范围之内寻找大夫,另外去南边请一位懂得医蛊之人。”
他说完这话,眼光微动,心中想,若真是巫蛊之术,恐怕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莫不是夏茯苓早先布置好了,专‘门’用这种不常见的事情来诓骗自己,然后继而死遁。
这样就可以顺利逃离自己了,谢安泽想到这里,周身的气压都变得有些低,他的面‘色’也隐隐泛青,不过好一会儿,他在心中下定决心,这一次既然能抓她回来,他就不会让她离开自己,连死亡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