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二人,皆是面容俊逸。【我们网址www.dashubao.cc,如果觉得本站不错,请记得推荐给您的朋友】一人略微破烂的紫衣加身,即便双眸紧闭,也掩饰不了其妖媚之气。另一人白衣加身,衣上沾了不少灰,即便他此刻昏迷,眉宇也是紧蹙,含着几抹冷冽之气。
秋宛急忙止住心头的震然,而后歪着脖子将地上二人不可置信的打量了好几遍,最后才转眸朝云初染望来,讶然瞪眼道:“这二人为何在小姐的喜房内?”
此番,秋宛当真是无法淡然了。
这紫衣之人,正是昨日被小姐于护国寺带回来的慕长歌
。而那白衣之人,便是常日里与她互看不顺眼的绯彦。
昨晚,靖王突然至自家小姐闺房,待他瞧得慕长歌昏躺于自家小姐床上,而绯彦又淡定不羁的站在小姐闺房内,靖王顿然盛怒,立即要吩咐家丁出来将这二人轰出去,奈何自家小姐惜美人,先是几句好言灭了靖王的火气,而后暗自掏了些银子给绯彦,让绯彦带慕长歌离府,顺便在京都随便找家客栈落脚。
如今,本该在客栈里的两人,此刻竟出现在自家小姐的喜房内,真真是令她震然汗颜。不过,看这样子,那瑞王应是未发现这二人,如若不然,这事怕是要闹大了。
这厢,云初染倒是随意的瞥了秋宛一眼,面上浅笑盈盈,精致的眉宇风华清然,淡雅绝绝。
“这二人心里搁不下你家小姐我,所以遁地而来了!”云初染笑道,嗓音轻缓无尘,宛若天外跫音,清浅随意中含着一抹不羁。
秋宛顿时脸黑,“小姐以为这二人是夜刖夜魅?”
这世上的男子,怕是也仅有夜刖夜魅二人才会对她死心塌地!
秋宛这话甫一落音,云初染便敛神朝她望来,眸中有微光缕缕,明灭不可辨:“你家小姐我又未老眼昏花,岂会将这二人认成夜刖夜魅?”
说到这儿,云初染嗓音微微一顿,而后又道:“不过,这绯彦倒是奇怪,昨晚,若非暗线回报,他早已带着昏迷的慕长歌逃之夭夭了。呵,看来,我善心大发让他住客栈,他竟想带着慕长歌逃跑,既然这般,我仅能暗中差人将他们送来这喜房床下躺着了。”
闻得这话,秋宛眸色一沉,不由垂眸将地上的绯彦打量几番,而后才面露几分凝重的道:“绯彦欲带慕长歌逃之夭夭?难道绯彦认识慕长歌?”
昨日也闻自家小姐道过慕长歌的真实身份,深知慕长歌身份的特殊,但,她却全然未料到,这平日里与她两看相厌的绯彦竟欲劫走慕长歌!
秋宛这话还未落音,云初染便朝她笑笑,道:“想来,这二人不仅是相识这般简单吧!”
元国慕家,盛名远扬,乃元国商贾之最。这慕家动一动,元国的天也得抖一抖。想来,绯彦昨晚欲带着慕长歌逃跑,他定然认识慕长歌。
以前,她也好奇过绯彦的身份,而如今,她倒是更为好奇了。
慕长歌乃元国慕家的公子,这绯彦掳慕长歌,怕是不仅为财吧?
闻得云初染的话,秋宛面色也逐渐盈出几抹复杂。
她暗自沉思片刻,朝着云初染道:“小姐,这绯彦身份疑虑重重,我们对其毫不了解,如今这绯彦竟想掳了元国慕家的公子,想必其自是心有诡异。小姐,趁现在我们与他接触不多,还是将他拒远为好,以免他日被其连累!”
云初染眸色一动,心头明然如雪。
想来,这秋宛自是担忧绯彦身份特殊,从而惹祸上身,但,她云初染既然以二两银子买下了他,自是要当好他的主子!
另外,她云初染,可非怕事之主!
片刻,云初染倒是勾唇朝秋宛笑笑,道:“小秋宛何须担忧,即便绯彦的身份诡异,这又如何?如今我是他的主子,即便他日后有麻烦,我这个当主子的,替他解决一些,也是自然!”
闻得这话,秋宛双眼顿时睁大数分,而后眸中迅速掠过一道忧虑,道:“可是…。”
“可是现在,小秋宛得出去替小姐我寻些吃食来!”云初染朝秋宛笑着,面色不变,随意轻缓的开口,阻了秋宛的后话。
秋宛话语被噎,不由面露几缕黑线:“小姐怎就知道吃?”
如今这绯彦身份极为诡异,极有可能是祸害之人,但自家小姐,却毫无一丝上心,堪堪是令她秋宛在一边儿急不可耐。
“今日这成亲,折腾至现在,你家小姐我,可是一粒米都未下肚,所以,现在想着吃,也是自然。”云初染道,嗓音温润轻缓,悠然脱尘。
闻言,秋宛直直的瞪了云初染,心头也是涌出几抹无奈。
片刻,她不由暗自叹了口气,沉声不悦的道:“秋宛这就去替小姐张罗晚膳!”
说完,秋宛便垂眸冷瞥了地上二人一眼,终究是转身离去。
随着房门的一开一合后,屋子内悄然无声,静得有些压抑。
那大红的喜烛柔光缕缕,烛影摇曳,映得周围的红绫喜被多了几分刺眼。
云初染眸色平平的环视了周围一眼,倒是觉得今日这喜房,布置得的确一丝不苟,奢华精致。
她缓缓走至不远处的圆桌边坐定,瞧了一眼案桌上的喜酒与一些喜庆糕点,不由浅浅一叹,唇上勾着一抹不明的弧度。
屋内静默无声,云初染终究是垂眸瞧了一番地上二人,将那一身白衣的绯彦打量了一番,才眸色一敛,随意出声:“即便要装晕,也得装像点呀!眼皮都在抖动,堪堪是演技平平!”
云初染这话,悠然平缓中带着几抹讽笑。
此话一出,地上绯彦的眼皮顿然一抖,而后猝然睁开。
见状,云初染倒是笑出声来,朝那绯彦道:“仅是随意试探,没想到绯彦还真在装晕呢!”
试探?
闻得这话,绯彦先是一怔,而后面上顿时一青一白!
此番,他倒是知晓自己竟又中了面前这女人的暗招。
说来,昨晚在客栈里,他本欲带走慕长歌,奈何他扶着慕长歌还未走出房门,便被几名突然闯来的黑衣人以药粉袭击,昏迷倒地。
而那慕长歌,因他的倒地,也被摔倒不轻,似是摔到了脑袋,昏迷这么久,至今还未醒来。想来,他应是摔得不浅吧!
此刻,绯彦面色有些不好,也无法继续装晕了,他仅是淡然起身而立,剑眉微蹙,俊美面容盈着道道寒气,朝云初染道:“郡主一直都喜欢试探他人?”
云初染笑了,精致面容蔓延出一抹兴味,笑道:“你主子我,仅喜欢试探美人!”
绯彦眉宇再度一蹙,面上的黑色与寒气也是越来越重。
见状,云初染面色倒是不变,仅是起身走至绯彦身前,抬眸瞧了瞧他的面色,而后眸色一动,开门见山的道:“绯彦,你为何想带走慕长歌?”
绯彦眸色一闪,沉着面色望向云初染,淡道:“郡主此番,是欲对我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倒是不然。你主子我,仅是欲对你说,如今你一无所有,羽翼未丰,即便你带走慕长歌,又能如何?你还想慕长歌替你这乱世无为之人打江山不成?”云初染微微敛神,朝绯彦缓道。
这话一出,绯彦眸色一抖,眸色,也复杂万分。
“郡主暗查过我的身份?”他问。
云初染唇瓣一勾,一抹浅笑蔓延开来,“即便不查,我也猜到几分!不过,你的过往,我也不愿多做纠缠,无论你以往如何,你现在,仅是我云初染以二两银子买回来的美人罢了。”
闻得这话,绯彦顿时心生震然与复杂。
他早知晓凤家家主不简单,但他却未料到,她的行为作风,完全令他识不清。
她口中道出之语,随时都露骨出格,但她的笑,永远都是清浅随意,宛若清月不可拾掇,这般女子,当真是他遇到的所有女子中的一个异数!
见绯彦面色再度略生变化,云初染唇瓣上的笑意倒是更甚。
她仅是抬眸瞥了绯彦一眼,这才转身过去扶起仍在地上晕躺着的慕长歌,而后朝不远处的喜床踏去。
待她掀开喜床上那大红的被子,映入眼里的,是密集如云的花生与桂圆。见状,云初染眼角倒是一跳,心生几抹咋舌。
以前也闻说古代新房的喜床上,会铺上一些花生与桂圆,祝愿新人能早生贵子,但,她倒是未料到这喜床上,竟然铺了这么多!
但,云初染仅是诧异了片刻,便极为随意从容的将慕长歌扶在那铺满花生与桂圆的喜床上躺下,期间那慕长歌还压坏了几颗花生与桂圆!
随后,云初染瞥了慕长歌一眼,便将那大红的喜被将他盖了个严严实实。
一旁绯彦见状,寒气隐隐的面上也是顿然闪过一缕震然。他直直的望着云初染背影,心生几抹意料未及的复杂与探究。
她,竟然将慕长歌扶在她的喜床上躺着!
这厢,云初染倒是转眸过来瞧着他,似是知晓他心头的震然与诧异,而后眸色一闪,朝他一脸随意无风的道:“这副表情做何?若不这样,明日怎能捉奸在床?证据确凿?”
闻得这话,绯彦唇瓣一僵,额角一抖,面色,也终究是全数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