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些事情找上门的时候，你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禀性难移。”白少锋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然后目光灼灼的看向秦歌，“秦歌，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种很讨人厌又很值得人去挖掘的混合体质？”
秦歌愣了一下，这话该怎么接？“白总，那个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白少锋很是爽朗的笑了一阵，“你这个装糊涂的本事，还是收一收吧！”
其实秦歌真的很想发火儿，这一天之内被两个举足轻重的人diss还这么直接，一点儿不留情面，难道出门该看看黄历，以免被各种扣帽子。
“那个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秦歌放弃解释，只要不是立刻让她卷铺盖走人，挨几句说也不会怎么样。
“这话并不是贬损，从某个层面上讲，每个人都是多面性的。”白少锋开启宣讲模式，“只不过你其他面都退化的太厉害，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又特别的扎眼，让人只能这么给你下定义。”
秦歌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一本正经的评价自己，还是这种不怎么中听的话，“白总，要不咱们换个话题？”
“哦！好吧。”白少锋跟慕寒不同，一贯的绅士风度不会让他抓着某一点打击到你屈服为止，时而可止是对他管理上最精准的评价，“秦歌，你是个聪明人，多花点儿心思在人情关系上，多了解了解公司动向，对你会更有益处。”
“多谢白总指点，我一定会多多注意的。”
“最近，凌倩和陆怡薇的关系怎么样？还是僵着？”
“没有啊！上次公关部独立的事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有所影响，不过陆总和凌总监都是为了公司，他们都是那么厉害的人，不会心有芥蒂的。”秦歌每每被问到这个问题就头痛，这没法儿回答啊，偏偏白少锋还喜欢问。
“那就好！公关部可是咱们顶重要的职能部门，团结才行。”
秦歌不住的点头称是。
和上司尤其是大上司聊天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除了工作没有别的交集，无形的圈子壁垒，让话题仅限于聊工作，而工作又是私人时间最为排斥的事。
“你们听说了吗？林沐要被斑斓雪藏了。”
“不会吧？她可是公司力捧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名气，怎么会被雪藏呢？”
“谁知道呢，据说是造型事件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也有传说她得罪了上面的”
“嗨，混娱乐圈的有几个干净的？指定是得罪谁了”
茶水间和卫生间这个盛产八卦的地方，秦歌还真是特别的‘幸运’，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听到过。
“要雪藏林沐？”
刚回进办公室，就听到文彦在说同样的事。
“指定的啊，太作死不想死都难。”邵夏泽还是那副拽拽的口气，“像她那种极品作死的样子，别说吃相太难看，死相都难好看。”
“你这张嘴，真该拿去缝上。”陈诗看向文彦，“你听谁说的？为了捧她公司可是砸的不少呢。”
“对啊！对啊！斑斓公司的艺人，我也就觉得林沐的长相还可以，其他的太水了。”
赵晓芽也凑过来，“嗯嗯，真的很漂亮，上次见到她本人我都不敢相信呢。”
“漂亮有什么用？挡不住没脑子啊！”邵夏泽对林沐那叫一个嗤之以鼻，“这点儿秦歌最深有体会，是吧？”
“打住！这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少往我这儿扯。”秦歌一个不好惹的眼神过去，“你那嘴皮子别耍到我这儿。”
谁叫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呢，邵夏泽自然乖乖服软，“好好好！您是老大，您说什么都对。”
“重磅消息！林沐的处理通知都下达了！”再看部门邮箱的文彦一个惊愕夸张的表情，顺手截了一张图发到工作群里。
秦歌看着截图，林沐因为个人失误造成公司利益重大损失，现暂停其一切业务，以示警戒云云。
“我去开会！你们做好自己手头儿的工作，记住一切的流言蜚语不能从公关部流出去！”凌倩推门进来，扫了大家一眼，“都给我乖乖的工作，别传那些个没影儿的八卦。尤其是你，给我记着点儿。”狠狠的剜了邵夏泽一眼，转身走出办公室。
“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传闲话”
从看到通稿截图，秦歌心里就一直不安。原本想找凌倩问一下情况，谁知道凌倩一直没再回办公室。
“下班后到阡陌咖餐厅，我等你！”
高翀的微信发的很及时，准备下班的秦歌叹了口气，回了两个字过去，“好的！”
比起前几天的神色疲累，现在的高翀就是一副颓废的模样，夹克衫、破洞牛仔裤，脸上胡子拉碴的，带着一副墨镜，混搭复古朋克风。
“翀哥！”
秦歌走过去叫了一杯百香果茶。
“秦歌，林沐的事你都知道了吧？”高翀摘下眼镜，布着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光亮。
秦歌略略点点头，看了一眼他跟前的啤酒，“看到通知了。你的手怎么样了？”高翀手臂上的砍伤不轻，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喝酒的。
“从你给我电话卡那一刻，我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了。”高翀似乎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伤，一直说的都是林沐。
秦歌伸手将啤酒从他跟前拿开，“翀哥，你已经尽力了，有些事咱们是左右不了的。你现在还受着伤，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高翀抬起头看着秦歌，“从今往后，就算是我不想休息，也不行了。”满是胡茬的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的苦笑，从身后拿出一份报告递给秦歌，“秦歌，我感染了艾滋。”
一颗炸雷在秦歌头顶炸开，像是心口猛地挨了一脚，闷痛但是出不了声。秦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开报告的最后一页，看到那个确诊感染hiv那几个字的时候，脑子翁得一下，慌乱的手端水杯，但又不知道端起来要干嘛。
“秦歌，林沐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在能帮的时候，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