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颗钉子，不！只是一只苍蝇。
另外那两个男生也凑过来把秦歌拦住。秦歌看看这三个所谓的学生，突然明白了什么。
“走不走啊？！不走别碍事儿！”司机更是不耐烦的吼着。
秦歌也不废话直接掏出三百块钱，“先放开我”
“姐姐，这些也不够我们三个人”
“不然你们接着等别人帮忙？”秦歌作势将钱收回。
那个女生一把抢过钱，“先这样吧！我们再等别人帮忙。”
秦歌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师傅，开车吧！”
“姑娘，你真是太好骗了，一看他们三个就不是好东西！这年头儿啊什么人都有，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出来骗人，也不知道爸妈是怎么教的？唉！”坐在后座的是一对儿夫妻模样的中年男女，那女人开口对秦歌表示同情，边说还边拿眼角余光瞥身边的丈夫。
那中年男人侧开身体，扭头看向窗外，脸上对女人的话一脸不屑，充分展示了中老年夫妻的常态。
秦歌无奈的笑笑，“或许他们真的是学生吧？”
“学生？你回头看看！”司机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提醒。
秦歌透过后视镜往看到那三个所谓的学生正在对着她做的这辆车比中指，拿着她给的三百块钱嬉笑的吐口水，模样像极了滑稽表演里的小丑。
“这种人就该女的去**，男的扔进监狱里阉了！什么垃圾东西出来败坏人，爹妈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能生出这样的东西来。”开车的司机粗鲁的谩骂着，脸上的横肉像肉虫一样抖动。
秦歌听得心里一阵不适，低下头不说话打开自己的手机翻看无聊的娱乐八卦。
司机见所有人都不答话儿，落得没趣儿也不说了，打开车载歌曲放了起来，一曲曲传统的老掉牙民歌和不知道从而传来的怪味道让秦歌不得不打开一点儿车窗，一直把头偏向窗外看车子走过的风景。
那对中年夫妻在进入上城之后一个郊区的公交站下了车，秦歌也趁势下了车坐到了后面的座位上。司机的脸抖动了几下没说什么，发动车子继续走。
“麻烦问下到上城东站还需要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堵车的话更久。”司机放在方向盘的手动了动位置，随即脸上露出了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笑意，“姑娘，你这到东站还要坐车吧？不如大哥把你送回家吧，到时候上去喝杯茶聊上两句，这趟大哥我就免费拉你了。”
一脸肥肉的司机带着油腻而恶心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想到电影《熔炉》当中那个禽兽校长。
“师傅，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那司机咧开嘴一笑，透过后视镜看着秦歌，“看你也有二十五六了吧！有啥不懂的，早就被男人玩儿过了吧，还装啥害羞啊，是不是？男女之间不就那点儿事儿吗？不用大哥说透了吧？！”
秦歌不由自主握紧手上的手机，暗自按下110三个数字，“师傅，看你的年纪也该老婆孩子都有了吧？”
听到老婆孩子，那司机一脸的肉耷拉了下来，“妹子啊！你不知道大哥我心里多苦啊，一天天累死累活挣钱，可她门每一个理解我的。大哥心里苦闷得很呐，每天都希望有个知心人能心疼一下我”
一番痛陈革命家史，让人见识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表情之丰富。秦歌只觉得胃里有某种东西在翻腾，同时也趁着司机哭嚎哀叹的时候给许少谦发起了位置共享，并发了一行字过去‘一个小时后没有我的消息就报警’。
“师傅，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回上城吗？”
手机显示电量低即将关机的时候，秦歌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既然都这样了那就豁出去了。
“现在的小年轻还能为了什么，钱呗！要不就是情啊爱啊什么的。”
秦歌弯了一下嘴角，脸上却平静的有点儿不可思议，“上午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怀疑感染了hiv，通知我尽快去做详细复查。”
一直注意着秦歌表情的司机，听了这话再加上刚才那种似笑非笑的怪异，不由得心里发毛，“h~hiv~~?艾滋~艾滋病，你不会是蒙我的吧？”
“蒙你？我倒是希望蒙你呢。呵呵！”秦歌刻意压低了一些嗓音，“师傅，你说我都这样了，如果还有人想要打坏主意，我该怎么做呢？反正都要死了，拉个垫背的也不错”秦歌故意向前靠了靠，呼出一股让人觉得阴冷的气。
“别别别！你别这样啊，姑娘！”司机赶紧躲开，“说不定是医院误诊了，你可别做傻事啊！这社会上还是好人多”
达到了想要的效果，秦歌也不再咄咄逼人，靠在椅背上安静的坐着。这下车速快了很多，原本说一个小时的车程，半个小时就到了。
“姑娘！东站到了，快快下车吧！”
秦歌看着又着急又不敢惹她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师傅，车钱！”秦歌掏出钱递给司机。
“还是手机支付吧！我我这不方便！”司机看了看秦歌坐过的位置，“真他妈倒霉！还得去洗车。”
“爱要不要！你的车牌号我记下了，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儿，这里还有你的录音。”秦歌举了举已经没电的手机，”再生那些个肮脏的想法，本姑娘管保用任何方式让你不得好死！”秦歌把钱扔到那司机身上，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坐上地铁秦歌突然很想哭，明明骂赢了，不是吗？
晚上十点半，秦歌终于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区。一波一波围观的人聚在小区门外和小区里各栋楼之间小声且隐晦的窃窃私语着什么。秦歌穿过一堆儿又一堆儿的人群朝自己所在的单元走过去，无心听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脚下不禁加快了脚步。
“凭什么呀，当时租的时候这么短的时间，我们能去哪儿”
“那有什么办法？我们也不能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