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现在房间不够,洪老师把那边四十几个人安排好之后,帮我们在马路斜对面一家民房改造的旅店开了,作为宾馆。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楼下,抬头上望,上面写着许宅二字。
是个民宅,我就放心了。
小艾和我被分配302房间,里面有简单的牙膏毛巾,还有一个床铺,被子看起来挺单薄的,不过有两床。
把小狐狸带进房间后,它焦躁不安,叫唤个不停。
我咒骂它:“再喊把你关在房间里,不准出去。”
小东西被我一唬,立即安静了。
简单的洗漱后,我和小艾下楼,在我们这边楼下的一个小饭馆里,有个阿婆的在做面食,招呼我们进去吃。
简单的面食当作晚饭,兜里的小团子也跑出来,站在木桌子上抖了一下毛发,舒展开来。
小腿在桌子上走来走去,等待吃食。
当阿婆端来面食后,我还没吃,它直接伸头到我面食里吃了一口,噗的一下,小嘴巴把面食全部吐出来。
站在桌子边缘大吐特吐。
吐完之后,还不解恨,居然在我碗里面拉了一坨粑粑!
当我小艾看见那一坨滚在碗里的东西,顿时没了胃口。
我气的站起来,直接拽起它脖子上一撮毛发,把它一提,丢到大马路上。
它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嘤嘤嘤的哭,一双碧色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小艾见状,立即心疼的上前把它抱起:“小可爱乖啊,不哭,摔疼了没有,小玉,你跟它叫什么劲啊,摔的怪可怜。”
“拉屎进碗里,恶劣的和伊宫夜有的一拼,你养着吧,我看见就烦。”
小艾一听,面露笑容:“真的啊,这几天我给你看着,洪老师要带我们去演出的舞台了。走吧。”
…………
沅镇的舞台,在古时是个大戏院,重新装潢过,很有清明时期的风采。
台上是方形舞台,观众区可以容纳好几百人,有两层,最后装修阶段,工人在紧锣密鼓的布置灯光,舞台布景。
我们参观了观众席后,参观后台,演出负责人告诉洪老师,明天上午灯光音响调试好后,晚上就可以彩排,后天演出。
票已全部售出去,当天一抢而空。
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把我们带去专门的化妆间和休息室,我一进休息室,就被里面奇怪的味道熏死。
是股子死老鼠的味道,很臭,臭的让人呼吸不了。
我把休息室每个柜子和角落都找一遍,并没发现死老鼠的尸体。
等我出来,发现小艾不见了。
我把不大的休息室全部找了个遍,没找到。
到隔壁的化妆间去看,有其他节目的女生在化妆,却没看见小艾。
我一下焦急了。
自从进了这个镇,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总觉不对劲,说不上来为什么,就觉得很诡异。
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看见的都是真的,但我真的没有出现过幻觉。
不知何时钻进兜里的小狐狸突然偷跑出来,在地上快速往西面跑去,我连忙奔了过去。
在一个刷着白漆的房门前,小狐狸突然跳起来,亮出爪子,往门划去。
咯吱,门顿时打开,一张白如纸的脸笃地被狐狸爪划伤。
那男人把门一关,在门内咒骂:“是谁家的猫,快点给我弄走,把我脸划伤了,几百万都赔不起。”
我掐起小狐狸脖子上一圈毛,手指着它骂:“小东西,你又给我闯祸了,再惹事,一会打diànhuà给你爸把你接回去,听见没有。”
“嘤”
他碧色眼角的看门内,身上毛发都竖起来,虎视眈眈的。
我也听不懂什么意思,没再管它。
我在外面敲门,客气的说:“对不起先生,我是小狐狸的代养人,它把你划伤了吗?”
门内没说话,我把小狐狸的爪子抬起来,看见爪子上面有一层皮屑一样的东西,应该是抓伤了。
房门被打开一个小缝隙,一双熟悉的眼睛从缝隙中露出来。
我一看见那双眼,立即认出来:“小艾,你在里面干嘛,快出来。”
我把她拉出来,她脸色呈不正常的红润,一副失神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我站在门口,透过缝隙,往门里窥去。
房间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中间挂着一盏白炽灯,什么都没有。
好像刚才狐狸抓到的不是人般。
越想越渗人。
我拉着小艾的手迅速离开。
…………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房间的霉味很重,空气不流通,睡的被子黏糊糊的,就好像很久没洗过一样,还有一股子酸霉味。
小狐狸原本是放在椅子上的,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我身边,盘着身子睡下。
我实在受不了,掀开覆在身上被子,起身把xiāngzǐ打开,从里面翻出一床薄被卷在身上。
这下终于睡的舒服一些了。
睡到半夜时,门咯吱的一声打开了。
我睡眠一向浅,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我看见一个身材顷长的人,穿着宽大玄色龙袍,走到我床头促立。
他的气息很冷,我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楚他是谁,可是睁不开。
半清醒,半迷糊中一样,想要彻底醒来,却做不到。
他伸出节骨分明的走,把我怀里的一团小东西往门外楼下抛去。
啪,一声巨响后,见楼下嘤嘤的哭声。
他伸出双手,合着被子将我抱起,搂在怀中。
他轮廓实在太模糊了,我看不真切。
他抱着我坐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看了眼房里的环境,手袖一翻,室内所有东西好像换新了。
他冰冷的手抚摸我的脸,小心翼翼的,就像在轻拭一块上等的美玉。
最后手指落在我嘴唇上面,指腹轻摩。
带着眷恋,极为不舍。
许久后,他在我嘴唇印上一吻,说:“本尊很想你,娘子,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的手指动了一动,眼睛慢慢的磕上。
我知道来人是他。
可是,我无法忘记他对韩子枫所做的一切,方式令人发指的一切,韩子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我如何能安心,如何能原谅他。
他没有继续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抱着我。
我知道,他能窥识到我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