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有个小型放映室,二小姐经常在那里看电影!”梅朵说。-79小说网-
“是么?怎么走?”我看住梅朵问。
梅朵说:“你从这边电梯下去就是放映室。”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灵机一动说:“梅朵!我去帮你送咖啡吧!”
梅朵看着我说:“这样不合适,顾先生,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怎么可以……”
我走过去,看着她讪笑道:“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正好要去给你家二小姐打个招呼,我来还没见她的面呢!来吧!梅朵!让我去!”
梅朵吃不准,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顾先生……您真要下去么……”
我点头笑道:“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好了!”
说着我伸手去接梅朵手中的银质托盘……
梅朵只好依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就麻烦您了,顾先生。”
我笑笑道:“甭跟我客气!我跟你家小姐老熟了!”
说着我转身,端着银质托盘径直朝电梯间快步走去……
下到地下一层,玫瑰城堡的左侧是停车库,右侧是地下庭院。地下庭院大概是供夏季避暑用的,放映室靠近地下庭院这一头,再加地下廊道里有明亮的灯光设备,根本感觉不到这是在地下室。
我径直走到放映室‘门’口,听见里面传来欢快的笑声,我心想曦儿啊曦儿,你可真会选地方,跟那个“‘奶’油小生”躲在地下影院里,还把‘门’关上了,作为一个‘女’孩子,怎么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啊?
你很了解那个‘混’血球么?不希望有人打扰你们幽会是吧?我偏要做一只大功率的电灯泡!
这样一想,我抬手敲‘门’,用力敲‘门’……
“谁呀?”曦儿的声音,极不悦的样子。
我在‘门’外应道:“是我!林曦儿小姐!”
同时我伸手将‘门’推开了一点,目光从‘门’缝向里面投‘射’进去……
我看见了地下影院最前面的大荧幕,荧幕上正放映着一部外国电影……
里头只开着两盏壁灯,影院大部分区域都是幽暗一片,荧幕对面最前排的位置坐着俩人影,只隐约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但看不清楚人的面目。
“你谁呀?谁让你进来的?”曦儿说,她的语气依然不悦。
我推开‘门’,闪身走了进去,直接向那俩身影走了过去……
眼睛逐渐暗适应了,加之跟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了,我已经分辨出前头的俩身影谁是曦儿谁是丹尼尔了。
曦儿和丹尼尔也认出了我。
曦儿蹙眉盯着我说:“谁让你进来的?”
我‘摸’鼻子笑笑道:“怕你们口渴,给你们送咖啡来了!”
“放这里吧!”曦儿瞟了我一眼说。
我走过去,将银质托盘搁在他们座位边上的茶几上,抬脸扫一眼这间小型地下影院,大概有半个教室那么大,不到十张座椅,都是那种铺着橙黄‘色’椅垫的靠背椅,正前方是一块白‘色’幕布,用的是镭‘射’放映机!
曦儿和丹尼尔并排坐在一张双人座上,位置在放映室的前三分之一处,俩人紧挨着坐的,大半注意力还在前方的荧幕上。
“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了!”曦儿见我站着他们边上不动,扬脸看着我说。
我笑笑道:“我也喜欢看电影,让我也看看呗!电影院看一场电影好几十块,这里可以免费看……”
曦儿瞪了我一眼说:“请你出去,顾先生,别打扰我们的雅兴!”
真会挑地方,地下室,灯光还这么幽暗,真适合搞拍拖呢!亲个嘴啊!‘摸’个手啊!几多方便啊!
“让我跟你们一起陶冶一下情‘操’嘛!”我面无表情地道。
“有病!”曦儿气道。
我‘舔’着脸皮道:“我最近是有病,而且病得很重!心理医生说我有深度相思病、重度抑郁症、不典型躁狂症,还有暴力攻击倾向……”
曦儿气得说不上话来:“你……怎么这么烦人啊!随便你吧!你想当电灯泡你就当吧!”
说着她扭头笑看着丹尼尔说:“别理他!他脑子有病!我们看我们的!把他当成空气就行!”
我无耻地笑了,老子就爱做电灯泡!我非拆散你们不可!
我大声问道:“这放映的是什么电影呀?”
这回是曦儿和丹尼尔齐刷刷地扭头看向我,表情很古怪……
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内‘裤’外穿扮超人了么?还是我‘乳’罩往上一翻变格格了?我是咬着‘奶’嘴到处跑,还是背着充气娃娃去逛街了?
“乡巴佬!连《玫瑰‘花’‘床’》都没看过!”曦儿鄙夷地白了我一眼说。
我“喔”了一声,讪笑道:“是**片吧?”
“粗俗!不可理喻!”曦儿骂我说。
她不再理我,把目光投向荧幕……
《玫瑰‘花’‘床’》还有一个名字,叫《终有有一天感动你》,讲述的是一个有着痛苦童年经历,对爱情既渴望又恐惧的老剩‘女’,跟一个闷‘骚’中年鳏夫的爱情故事……
搞不清楚到底是这部电影因为那首主题曲《Rightherewaiting》而闻名,还是那首主题曲因为这部电影而闻名了?那首《Rightherewaiting》也就是上次在休闲会所里,丹尼尔用萨克斯倾情演绎的那首经典名曲!
满屏幕都是玫瑰‘花’,老剩‘女’思‘春’,以及中年鳏夫故作小资情调的画面!在电影演到男‘女’主角在阳台上热烈拥‘吻’时,曦儿的身子朝丹尼尔靠拢了过去,目光闪烁地看着欧阳泽,无限神往地说:“好感人喔!‘女’主角好幸福耶!”
撤!真‘肉’麻!
谁想‘混’血球更‘肉’麻!
他目光灼灼地看住曦儿说:“相信我!我会做得比他好!”
俩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粘连在了一起,似乎都要燃烧起火了!
“咳!咳咳!咳咳咳……”我故意大声咳嗽起来。
在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分离再重逢的经典老套爱情剧模式过后,电影在老剩‘女’终于抑制不住‘春’心‘荡’漾,手持一支白玫瑰出现在中年鳏夫公寓前,准备以身相许时终于赢来了大团圆的结局。
那首煽情的《Rightherewaiting》歌曲久久回旋在影片中,也回旋在小小放映室里,煽动着那两颗悸动的心!
曦儿仰脸‘迷’醉般地注视着丹尼尔,丹尼尔也俯视着她,她的手故意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手,他抬起手掌,想要包住她的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啊”地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旁边那两只眼看就要握在一起的手,触电般地各自缩了回去,齐刷刷把目光投向了荧幕,电影最后一个画面定格,白‘色’的字母从下方徐徐升起……
我走到他们面前,讪讪笑道:“你们都渴了吧?我给你们满上咖啡!”
其实我想说的是:“二位!你们都饥渴了吧!”
我看着丹尼尔,咬牙启齿地道:“先生!电影好看么?”
其实我想说的是:“‘混’球!信不信我踹死你!”
丹尼尔笑笑说:“非常不错!这部电影再次向我们证实了爱情的伟大魔力!尤其是这首《Rightherewaiting》,每听一次,都能触动我的灵魂!”
触动你妹喔!这是我有屎以来听到过的最有粪量的影评了!整得跟电影史诗似的!而事实上,无非就是“睡美人”式的‘浪’漫爱情童话与令人焦灼的弗洛伊德病例分析相结合的产物!
从地下影院乘电梯上到楼上的大厅,丹尼尔去了卫生间。
只剩下我和曦儿了。
我咳了一声,仰脸看着大厅顶部的水晶灯,自言自语似地说:“墙内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内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哎!”
“嗳!你依依呀呀什么啊?”曦儿剜了我一眼说。
我不看她,依然维持着仰头看大厅穹顶的姿态,叹声道:“凄凉啊凄凉!俗话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呢!”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曦儿怒视着我说。
我低头看她,讪笑道:“其实,我正在练习普通话……”
曦儿气得站起身,使劲一跺脚!
我感觉了!
是的!她是跺在我脚背上的!
我痛得呲牙咧嘴地,跳着脚叫道:“你……你想杀人灭口啊……”
“你再坏我好事,我就杀了你!”曦儿也冲我叫道。
晚饭是四人餐桌,气氛有些怪异。
虽然王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可是我们两男两‘女’吃得似乎并不开怀。
夕儿为了活跃气氛,瞟了餐厅对面墙壁上的一副油画,那画面上画的是几朵洁白的‘玉’兰‘花’。然后她念了一首诗,问我们这诗是哪朝哪代哪个诗人写的?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我就说这是唐朝诗人王建的《十五夜望月》。
曦儿抢了我一句话说就你知道啊?小学生都知道呢!
“莫非你也知道?”我挤兑她道,“那我问你,你说诗中写到了什么‘花’?”
“废话!肯定是桂‘花’啊!那本小姐的生命之‘花’!”曦儿冲我挑眉道。
我道:“难道诗中就只有桂‘花’吗?”
“那还有什么?”曦儿眉头蹙了起来,“难道白树也是‘花’吗?好笑!你个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