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傅德志的办公室,傅德志正叼着他的软中华,目光‘阴’冷地觑着我!
我也不客气,径直走到他办公桌前,拉出办公椅一屁股坐了下去,抬头冷冷地看着他。。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一开始谁都没有开口讲话,不是不知道要讲什么,恰恰相反,正因为我们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一切都心知肚明,所以都懒得开口!
“气‘色’不错嘛!”
傅德志先开了口,他的目光始终是‘阴’冷地盯着我,我怕我被他盯得时间太长了,会变成电影里的急冻奇侠!
我抬脸看他,冷冷地道:“还行!”
“没事就多休息休息嘛!”傅德志‘阴’阳怪气地盯着我道。
我道:“反正我来公司也没什么事对吧?”
傅德志喷出一口浓烟,怪声道:“我是担心你的健康,我以为你再也下不了病‘床’了呢!”
“抱歉,”我道,“我让你失望了。”
“是你去林总那里告状了吧?”他目光‘阴’森地盯着我道。
我知道他是指我让曦儿保谢鹏和邢敏的事儿。
我‘摸’下鼻子,反问道:“莫非你想就此炒掉谢鹏和邢敏不成?”
“不听话的员工留着也没用!”他冷声道。
“听话?”我盯着他嗤笑一声道,“不知道傅经理所谓的听话是指什么?”
傅德志夹着香烟,无耻地一笑道:“所谓听话,对于男员工而言,就是要对我言听计从,不管我说得对与错,都要准确无误地执行我的决定!”
“比如陷害栽赃我对吧?”我讥笑他一声道。
傅德志无耻地一笑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女’职员怎么才算听话呢?”我冷眼盯着他道。
他用力吸了一口软中华,觑着我道:“关于‘女’员工嘛!”
“‘女’员工是不是都要为你所用,不管你提出什么无礼要求,她们都必须满足你!对不对?”我讥笑他道。
谁知傅德志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倒在他的黑‘色’皮转椅里……
他‘阴’冷加无耻的目光透过他面前浓重的烟雾,‘射’到我脸上,边笑边道:“顾阳!你说你干吗要跟我作对呢?如果你不跟我作对,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助我一臂之力!”
“傅经理!”我盯着他道,“准确地说,那叫助纣为虐!‘逼’良为娼!”
傅德志的上身离开转椅的靠背,向前俯过来,双肘撑在办公桌沿上,一对小眼睛里散发出异样的光亮,他笑笑道:“顾阳!老师说,我很钦佩你的才智与胆识!只是,你选错了路,站错了队伍!人生的路有很多条!你完全可以选择更为好走的那一条!”
“傅经理!”我打断他的话道,“我对你那套不感兴趣!有事就说事,没事我走人了!”
说着我从办公椅上倏地站起身,拔‘腿’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傅德志冷哼了一声,上身仰起,再次靠在转椅的靠背,他不动声‘色’地觑着我道:“顾阳!别以为你到林总那里告状,我就怕你了!你敢拿林总来压我,我可以理解,狗急了都会跳墙嘛!我顶多不炒谢鹏和邢敏的鱿鱼就行了。但是,如果我把你和邢敏在五光十‘色’夜总会的事儿告诉林总,不知道林总会作何感想?”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了,回头盯向他,愣了几秒钟,沉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傅德志得意地笑了,他觑着我冷笑道:“哟!顾阳!你那么紧张干吗?”
我的身体愣在原地,脑筋飞快地转动起来,知道那事儿的人也就我、邢敏和谢鹏,我连曦儿都没告诉,傅德志是怎么知道的?谢鹏告诉他的?怎么可能?
那他怎么知道的?难道五光十‘色’夜总会里有傅德志的熟人?他总不至于那天晚上派人跟踪我们吧?
我拧着眉梢,盯着他,沉声道:“你想怎样?”
傅德志悠悠然地吸了一口软中华,又悠悠然地喷出一口烟雾,觑着我冷笑道:“啧啧!你口气怎么这么生硬!而且,你这样发问不对!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林总想怎么样?”
“什么意思?”我怒视着他道。
“啧啧!顾阳,你咋突然变傻了呢?”傅德志觑着我道,“你想啊!丽人服饰有规定,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在外兼职,邢敏不仅在外兼职,而且是在五光十‘色’夜总会兼职,这样的事儿传出去,丽人服饰的声誉可就要大受影响了喔!还有你,在五光十‘色’闹事,传出去恐怕对丽人服饰也不算什么好事吧?你知道的,我们林总最痛恨公司内部人员在外损害丽人的声誉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怒视着他,忍不住又问道。
“你怎么老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呢?”傅德志怪笑道,“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如何向林总‘交’差?哎呀呀!这下敏儿可是保不住了!这事儿宣扬出去,难保外人不对我们公司指指点点,说‘别看丽人服饰的‘女’职员一个个如‘花’似‘玉’,暗地里却都是做****的呢!’”
“喂!你说什么!”我伸手指着他道。
傅德志挑挑稀疏的眉头,怪笑道:“别‘激’动!别‘激’动!我只是在为丽人服饰的声誉感到难堪!”
我道:“你到底想怎样?”
“啧啧!顾先生!”傅德志冷眼盯着我道,“你这么气势汹汹地质问我,可不像是有任何跟我和解的诚意哈!”
“你想怎么和解?”我紧盯着他,沉声道。
傅德志不答,将手中的香烟塞到大嘴里,悠悠然吸着……
我奔到办公桌前,双手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傅德志这才将嘴里的软中华移开,仰脸看着我,无耻地笑道:“既然你有和解的诚意,那这事儿也不难办!很简单,你只要在我面前彻底消失了就行!”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要我引咎辞职,从此离开丽人服饰!
我道:“那邢敏和谢鹏呢?”
“他们你就不用‘操’心了吧?”傅德志觑着我,怪笑道,“不过,看在你滚蛋的份上,我可以留下他俩!”
我直起身,冷笑一声道:“然后你就可以以此要挟邢敏了对不对?你知道邢敏很需要这份工作,你知道以此要挟她,她很可能什么都会答应你对吧?”
傅德志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讪笑道:“随你怎么想……我已经对敏儿没兴趣了!你不要以为我老是在打敏儿的主意……”
“我告诉你!傅德志,!”我双手撑在办公桌沿上,上身俯冲过去,紧盯着他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老牛啃嫩草不是不可以,可你这辈子就甭想碰敏儿!你那是在做白日梦!”
傅德志被我的气势压倒了,一张胖脸十分难看,嘴角‘抽’着道:“你胡说什么……是又怎么样?敏儿细皮嫩‘肉’的,我就想‘操’她怎么样!那天在欢乐谷KTV要不是你半路杀出来,老子早就灌醉她‘弄’她了!”
我扭头往地上啐了一口,又扭头紧盯着他道:“恐怕你永远都没这个机会了!你只能‘操’上李红‘艳’这种臭****,像你这种老家伙能‘操’上黑木耳就不错了!对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李红‘艳’那****之间是什么勾当!”
傅德志的脸‘色’更难看了,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不自觉地伸手指着我,结巴道:“你、你说什么……”
我紧盯着他,学他的语气道:“傅经理!你是聪明人,怎么也老纠缠这个问题不放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如果林总知道你跟李红‘艳’有一‘腿’,而李红‘艳’就是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才登上傅大经理的秘术位置,那你在林总的心目中的形象可就彻底坏掉了!”
“你、你有什么证据?”傅德志紧张地盯着我道。
“证据?”我盯着他冷笑一声道,“上上个礼拜不知道是谁驾车载着李红‘艳’去优可乐吃晚饭,不知道又是谁载着她去酒店开房呢!傅经理,俗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幕后指使李红‘艳’陷害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指使高完拿卫生巾栽赃我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李红‘艳’从前台走向秘书职位是靠什么吗?”
“证、证据呢?”傅德志结巴道。
我冷笑一声道:“行!你非要证据是吧?赶明儿我就把你和李红‘艳’偷情的照片洗出来,复印两份,一份投你家里给你老婆孩子看看,一份投总经理办公室去!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向林总向你老婆孩子‘交’差!”
我话音未落,再次从傅德志脸上看到了那种猪肝‘色’!
我哼了一声,陡然转身,趁那王八蛋愣神之际,拔‘腿’向办公室‘门’口走去。
走到半道上,我猛回头,伸手指着依然愣怔在转椅里的傅德志沉声道:“傅德志!我猜你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如果不想你和那****的偷情照曝光的话,你最好给老子把嘴闭紧!”
说着我转身走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优可乐冷饮店里气氛依旧,淡淡的音乐袅袅绕绕,粗重笨拙的木头桌椅,在这大都市里便显出了一种个‘性’时尚的气息。
男‘女’男‘女’,三三两两围坐在桌前喝饮料,低声‘交’谈,气氛很惬意。
我和邢敏坐在靠落地窗的一角,对面而坐,气氛有些不自然。
我点燃了一支烟吸着,望着落地窗外的街景,邢敏低头看一本时尚杂志,翻动的频率很快,我知道她心思根本不在杂志上面。
我转回脸,喷出一口烟雾,笑看她道:“敏儿,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我们在丽人商场促销活动现场的事儿?”
邢敏抬脸看我,点点头,尔后目光垂落下去,继续停留上杂志上面。
我道:“我记得那天你跟我说,以后有什么烦恼都会跟哥讲,不管是什么烦恼!你还记不记得?”
我伸手弹了一下烟灰,观察着邢敏的神‘色’。
邢敏抬脸看我,轻声说:“哥,我……”
我笑了一下道:“你不信任哥了么?”
邢敏忙摇头说:“哥,不是的……在这个世上,除了我家人,我只信你!有时候我甚至比信我亲哥还信你,许多事儿我都不跟我哥讲,但是我可以对你讲……”
“你这样说,哥很开心!”我笑看着她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放松,“不过,要是你哥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嫉妒我的!呵呵呵。”
“不会的,哥!”邢敏看着我说,“我哥在老家,你在滨海,我和我哥‘交’流的机会不多!”
我点头道:“敏儿,既然你这么信任哥,那你就告诉我好吗?我虽然不一定能帮上你的忙,但或许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你说是吗?”
邢敏点了点头,低头吸着面前的白‘色’吸管,吸管连接着一次‘性’珍珠‘奶’茶的塑料杯子,她垂下目光,犹疑着。
我一直想找机会跟邢敏谈谈,我知道她一定遇到什么事儿了?否则她怎么会去五光十‘色’夜总会做陪酒小姐呢?如今大学毕业生难找工作,像邢敏这种应届毕业生,能一毕业就能找到工作,而且还能找到丽人服饰这么一个算不赖的工作,已经很不错了。
她为什么还会嫌钱少,为什么还要去夜总会当陪酒小姐赚外快呢?邢敏不是那种‘欲’求无度的‘女’孩,她不会像李红‘艳’一样为了金钱而放弃自身的尊严,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大事儿了吧?
我注视着她,语气温和地说:“能相信哥么?”
邢敏慢慢抬起脸蛋看着我,呡着‘唇’,眼神一点点坚定了起来!
我用目光鼓励她勇敢说出来。
“哥,”她看着我说,“是我家里的事儿。”
果然是她家里的事儿!跟我料想的一样!
我以前也知道她父亲患有‘尿’毒症,一直在做透析疗法,不过,好像都已经好几年了。
我稳住表情,让表情尽量轻松,点点头笑了一下道:“恩!你爸的病情有变化么?”
听我这么一问,邢敏的眼圈就泛红了。
她垂下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那杯珍珠‘奶’茶,小声说:“我爸的病情恶化了,需要做肾移植手术!手术费很贵,要二三十万……我没有办法才……哥,我真地没有办法了才去那种地方的……”
说着邢敏痛苦地摇头,两滴泪水滴落在桌面上。
我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我说这丫头怎么会去夜总会做陪酒小姐呢?原来是走投无路了啊!
我扯过两张纸巾,伸手递到她面前,安慰她道:“对不起……哥不了解你的心情……”
邢敏摇摇头,抬起一双泪眼,哽声说:“哥……我不怪你……”她接过纸巾,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我充满爱怜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等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去。
“哥,我很害怕,”邢敏抬脸看着我,喃声说,“我爸如果不换肾,他就会死!我爱我爸,我不想让他离开我……我不想……”
我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我记得邢敏以前跟我提过,她父‘女’俩的感情很好!她说她跟她爸不像是父‘女’关系,更像是忘年之‘交’的朋友!从小到大,她爸从来没对她凶过,遇到事儿总是以朋友的姿态跟她沟通‘交’流。
邢敏的‘毛’笔字之所以写得那么好,还拿过奖,都是她爸悉心教授的结果。小时候她爸就手把手教她写‘毛’笔字了。
“今年上半年我哥的生意赔了,”邢敏轻声说,“如果我哥的生意不赔的话,我们家还是有给我爸换肾的钱,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哥的生意做赔了……我爸的肾病已经老长时间了,透析治疗的费用一直都是我哥在负担,以前他负担得起,现在他生意赔了,而且我爸因为上呼吸道感染,导致肾病突然加重,医生说必须马上换肾,否则活人就叫‘尿’憋死了!我爸……我爸他真的好可怜……”
邢敏说着说着,眼泪又从眼眶里,汩汩地溢了出来。
我又扯了把纸巾递到她面前,安慰她道:“先别哭了,敏儿。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换肾手术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么?手术费用要二三十万!别说换肾了,我老妈如果现在就要做腰椎间盘突出症手术的话,手术费用、固定器材和医疗费用加起来也得好几万,就这几万快我都拿不出来,何况是二三十万呢!
邢敏她哥生意做赔了,不仅没钱给他爸看病,指不定还欠人家债!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有孝心的‘女’儿能怎么办?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赚大量的钱,通过正当渠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邢敏除了会想到去夜总会做陪酒小姐,她还能想到别的什么赚钱方式吗?去做陪酒‘女’郎是她唯一的生机!也是她爸唯一的生机!可是,连她这唯一的生机都被我彻底断了!
起初我还以为自己很英雄主义,冒险把她从夜总会的狼窟里带出来了,直到此刻,我才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