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十多条未读讯息,除了郝建那两条,几乎全是林氏俩姐妹发的,我开始跳过曦儿的讯息,专‘门’找夕儿的讯息一条一条的读下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接下来一条是今天上午的。
“顾阳!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在哪家医院?你说啊!你说啊!你现在哪家医院?快告诉我!求求你快告诉我好么?别让我害怕……”
我的目光打直了,愣怔了片刻,我蓦地抬脸看向坐在病‘床’边的邢敏!
邢敏躲闪着我的目光,勾下头,脸蛋红红的。
我看着她道:“怎么回事?”
夕儿怎么知道我住院了?是邢敏告诉她的吧?因为我的手机是由邢敏保管的,如果不是她,谁会告诉夕儿我住院了呢?如果不是手机,夕儿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我住院的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邢敏在保管我手机的这段时间内,把我住院的事儿告知了夕儿。
见邢敏嗫嚅着没说话,我将手机拿到眼前,低头翻出讯息会话内容,准备拿到她面前让她看!
“哥……我说我说,你别生气……”邢敏抬脸鼓起勇气看了我一眼说。
我抬眼看她,点点头道:“你说吧!”
邢敏的脸蛋依然微微发红,她的身子忸怩了一下,低声说:“今天上午我翻包找钱夹时,正好看到你手机响了,我就拿起来看了一下,是一个叫‘梦儿’的来电,于是我就接了……”
梦儿就是夕儿,林夕二字组合起来就是个“梦”字,林夕儿就梦儿!我这样备注是故意让别人猜不到这个电话号码就是夕儿的!
我看着邢敏道:“你跟她说了什么?”
邢敏的脸蛋又红了一些,抬眼飞快地看我一眼,尔后垂下睫‘毛’低声说:“……她问我是谁?我就说我是你的朋友。她问你在哪里?我就实话实说了……”
邢敏说到这里,抬脸很小心地看我一眼,怕我生气似地不敢再接着讲下去。
“然后呢?”我追问她道。
“然后……”邢敏嗫嚅着说,“然后她怔住了!像是非常担心你!过了半响她才稳住情绪问我们在哪家医院?”
我盯着邢敏道:“你说了?”
邢敏摇头,目光虚虚地看着我说:“我问她是谁?她说只是你一个普通朋友……我怕你怪我,我就没告诉她我们在哪家医院,我只说你病情已经稳定了,然后我就挂了电话,正好手机也没电了,我就把手机关了……”
说到这里,邢敏目光虚虚地看着我说:“哥……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好么?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接那个电话……”
我看她一眼,叹声道:“算了。没事了。”
我表面上说没事,心里却‘乱’了!
很显然夕儿前两条讯息都是昨天发的,第三条讯息才是今天上午发出的,也就是在邢敏告诉她我住院后紧接着发过来的她会担心我么?敏儿也真是,告诉她我住院后就没后话了,还直接把手机关了,如果夕儿真心喜欢我的话,那她还不得急死!
好在夕儿的心里又不止我一个男人,她或许根本没那么在乎我吧!
我低头看手机屏幕,继续读夕儿的讯息。
接下来五六条条讯息都是追问我在哪家医院的,讯息的语气是焦急的,虽然只是讯息,依然能读出她的语无伦次。
“阳阳……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真地好担心你……因为你,我的心神再也无法集中起来……快告诉我你在哪家医院行么?就当我求你了……”
我搁下手机,叹口气,转脸问邢敏道:“我的烟呢?”
邢敏抬脸看着我说:“在我包包里……”
“给我一支烟!”我道。
邢敏犹疑着说:“哥……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吸引,会影响伤口愈合的……”
我的眉梢皱了一下道:“给我吧!医生的话只能信一半!快!敏儿,哥烟瘾上来了!”
邢敏看着我,迟疑着说:“不行……哥,我去请示一下医生,我们现在得听医生的……”
我盯了邢敏一眼道:“行了!医生的话最扯淡了!信医生的话我还不如信天气预报呢!天气预报有时候还是准确的!快点!敏儿,把烟给我……”
邢敏迟疑着说:“哥,那你只‘抽’半支行么?”
我道:“行!先让我‘抽’半支!”
听我这么一说,邢敏才起身走到‘床’头柜前,从柜子里拿出她的包包,又从她包包里拿出我半盒廉价中南海和打火机。
她走回来,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递给我。
我接过烟,叼在嘴里,邢敏帮我点上了烟。
我用力吸了两口,那香烟一下子就去了三分之一,我微闭双眼,徐徐吐出烟雾……
特么真爽啊!
“哥,我看着你呢!你只能‘抽’半支喔”邢敏说,她趴在我‘床’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嘴角扯了一下,哼声道:“敏儿,我看你适合去当一名白衣天使!”
说着我干脆闭上双眼,想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可我一闭上眼睛,夕儿的笑脸就出现在我眼前,还有她那双动人的眼眸,那双总是含着某种淡淡情愫的明眸。
只是这个时候,我没想到的是,夕儿已经在来这家医院的路上了。
林夕儿架着白‘色’宝马5系,驶出地中海大厦商厦的地下停车场,进入主干道后,宝马车疾驰如飞,向着“仁爱”医院的方向。
滨海市算是海滨城市,中间只隔了个小小的H市,就到大海边了。这里的街道都很宽,‘私’家车限制速度最高是80公里每小时,但林夕儿在市区内已经开到了时速将近100公里每小时了。
林夕儿还闲车速太慢!
幸亏现在还不到下午下班‘交’通高峰期,否则她非得急死!就是现在她还恨不能让她的座驾‘插’上翅膀,向仁爱医院急诊大楼直直地飞过去,直接降落在急诊大楼的天台上!
自从上午十时听到顾阳住院的消息,她的心神就完全不在了!这半天时间里,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简直是度时如年,是硬生生地煎熬!她脑海里唯一的内容就是顾阳,就是他那张俊朗的脸庞,就是他浓眉下那双炯炯发亮的眼睛,还有他扯起嘴角时那一抹不经意的坏笑。
原来自己是如此在乎他!
林夕儿几乎动用了她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去搜查一个二十四岁叫顾阳的青年男子,她想只要他在滨海市,她就一定有办法找出他来!也就是在刚才,她在市警察局刑侦科薛队长向她报告了最新消息,那就是他们查到在仁爱医院急诊大楼的住院名单里找到了一个叫顾阳的颅外伤患者,年龄正好是二十四岁!
她甚至都来不及听薛飞把话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以‘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她确定那个令她揪心揪肺的坏家伙一定就住在仁爱医院!
前方十字路口是红灯,林夕儿松开了脚下的油‘门’,宝马车的速度减了下来,但她很快在油‘门’上猛地一脚踩了下去,宝马车赶在那红灯稳定之前,加速冲过了十字路口!
她竟然闯红灯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驾车有意去闯红灯。她开车跟妹妹林曦儿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驾车的风格跟她的为人处事一样,稳重而内敛,她似乎很少有开快车的记录。
而今天她竟然一路超速,而且毫不犹豫地闯了红灯!
离仁爱医院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跳越快,就像车子的马达一样,以飞快的节奏跳跃着!
她目视前方,呡紧双‘唇’,她双手抓紧方向盘,脑海里只萦绕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伤到了哪里,伤得重不重?他会不会很痛苦?
这个念头充斥着她的脑子,充斥着她的心,其它的问题一概没有机会趁虚而入。
“阳阳……你这个傻瓜蛋……我来了,等着我……”
她在心里一遍一遍这样呢喃着……
那支香烟‘抽’到一半时,邢敏板着脸蛋,看着我说:“哥!已经一半了!把烟给我吧?”
我转脸看她,讪笑道:“你确定有一半了?”
邢敏点头,严肃地说:“我一直看着呢!哥,你别说话不算话!我已经在徇‘私’舞弊了!快!把烟给我呀!”
我看看手中的烟,又看看她,讪笑道:“你怎么知道有一半了?你拿尺子量过吗?”
“哥!”邢敏蹙起眉头,盯着我说,“你耍赖!你说话不算数!说好只‘抽’一半的!”
“敏儿!”我笑看着他道,“依我看,至少还差一口才能到一半,哥再‘抽’一口!”
说着,我笑着将烟含在嘴里,准备用力扎一大口,指不定我这一大口下去,这支烟就彻底寿终正寝了。
“哥,给我!”邢敏扑了上来,伸手夺我手中的香烟,“你不能再‘抽’了,医生都说了!”
我讪笑着躲闪,边躲边道:“医生只会吓唬人,很多人的病其实不严重,都是被医生吓死的!所以医生的话顶多只能信一半!”
“哼!哥,你出尔反尔!给我啦!”邢敏不放弃自己的“只‘抽’一半”的原则,奋力躲我手中那半截香烟。
俩人孩子似地在病‘床’上,一边争夺,一边争辩,为那半截烟的问题!
“哎呀!”
邢敏忽然惊叫一声,手臂本能地弹了回去。
我低头一看,手中一截子烟灰散落在雪白的被褥上了,又见她白皙圆润的手臂上有一处炭黑‘色’的痕迹,我意识到她被我手中的烟火烫伤了!
我赶紧将手中的半截香烟扔到地上,紧看着她,急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敏儿,哥不是有意的……”
邢敏低头看了地板上那半截还在燃烧的香烟,抬脚恨恨地踏了上去!
我抓住她的小手,拉了过来,看了一眼那炭黑‘色’的烫伤痕迹,湘妹子的肌肤细腻细腻,那一点炭黑‘色’很明显!
“疼么?敏儿。”我抬眼看她说
邢敏撅撅嘴,小声道:“你说呢?哼!”
“都是哥的错!都是哥惹的祸!”我不好意思地看着她笑了笑,将她拉到‘床’边,“坐下,让哥看看!”
邢敏撅着小嘴,看着我,乖乖在‘床’边坐下。
“哥,都是你不听我的话造成的呢!”她撒娇似地拿眼嗔我说。
我讪笑道:“好好,哥知错了!来,哥帮你处理一下”我看着她讨好地一笑说。
“怎么处理?”她看着我,睫‘毛’扑扇了一下。
我看着她,讪笑道:“医生都擅长‘药’物疗法,哥擅长心灵疗法。”
说着我捉住她的小手,俯身,低头将嘴巴靠过去。
邢敏没有躲闪,眨巴着大眼睛紧看着我。
我鼓起腮帮子,对着她手臂上那一点炭黑‘色’,轻轻吹了一口气,我吹得很认真,煞有介事。
邢敏的脸蛋腾地一下红透了,宛如一只熟透了水蜜桃。
“这个……行么?”她抬脸飞快地看我一眼,又飞快地勾下脸去。
我看着她那张‘诱’人的脸蛋,笑笑道:“当然行!小时候我摔伤时,我妈都是这么帮我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很疼的,可是经我妈那么一吹,我就真感觉没那么疼了!小时候我妹不小心‘弄’伤自己的时候,我也学我妈去帮她吹,顾彤很怕疼,一疼她就哇哇哇地大哭,可每次我对着她的伤口轻轻一吹,她就不哭了,我每吹一下就问她一下,我说还疼么,彤彤?顾彤就乖乖地看着我说,哥一吹就不疼了。她说不疼的时候,小脸蛋上其实还挂着大颗大颗的泪珠。”
说着我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窗外,心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和顾彤都长大了。我们都长大了,而妈妈却老了。我们越大,妈妈就越老;我们越强壮,妈妈就越孱弱!
邢敏一直仰脸看着我,静听着我谈论我小时候的事儿,她听得有些呆,只有时而眨动着的睫‘毛’,才表明她的思维还在运转。
她看着我,轻声说:“哥,做你的妹妹真好!”
我低眼看她,笑笑说:“敏儿,还疼么?”
邢敏笑着摇头,学我顾彤的话说:“哥一吹就不疼了!”
我呵呵一笑道:“那行。哥再给你吹一会儿。这可比医术神奇多了。而且是免费的。呵呵呵。”
笑着我捉住她的手臂,低头,鼓着腮帮子,对着她手臂上那一点炭黑‘色’,再次轻轻地吹了起来,我依然吹得很认真,怀着一颗对爱的虔诚之心,有心则灵,不管做什么都是这样的!
吹了一会儿,我抬脸看着邢敏说:“还疼么?”
邢敏摇头,脸蛋上带着甜蜜的笑容,看着我轻声说:“不疼了。哥。你真好!”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呵呵一笑,笑毕,我伸手捉住她娇巧的双肩,认真地看着她道:“敏儿,答应哥!以后不要再去做那份工作了好吗?”
邢敏仰脸看着我,呡紧嘴‘唇’,用力点了点头说:“哥!敏儿再也不去了!”
我呡着嘴‘唇’,满意地看着她,伸手在她白里透红的脸上摩挲了一下,笑笑道:“真乖!如果你需要钱,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但我们不能因为钱,去做那种放弃尊严的事儿!”
“哥……你现在……会嫌弃我么?”邢敏垂下眼睑,低声问我说。
我依然捉住她的双肩,笑笑道:“我是你哥,做哥哥的怎么可能会嫌弃做妹妹的呢?人都会犯错误,尤其是你现在还年轻,难免会犯错误,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一意孤行哈!”
见邢敏认真听着,我看着她,用温和的语气继续道:“敏儿,哥只是希望你变回原先那个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希望你变回那个对未来满怀憧憬,聪敏好学的小丫头。这就是哥的愿望!”
邢敏的眼圈泛红了,她用力点头说:“哥,我知错了!敏儿不会辜负哥的爱护,敏儿还是以前的敏儿,哥……”
泪水盈满了她的双眼,转瞬夺眶而出。
我伸手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开玩笑逗她道:“好了。这事儿就当过去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哥忘记了!我想我是脑震‘荡’了,哎,都是那一板砖给拍的!”
邢敏抬脸看着我问:“哥,你还疼么?”
“好像还有点儿,”我开玩笑道,“如果我妈在就好了,她只要对我的头轻轻一吹,医院里这些止痛剂就神马都是浮云了。呵呵呵。”
邢敏微微笑了一下,仰脸看着我,迟疑着说:“哥……我能不能……亲亲你?”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邢敏说:“哥,我就是想亲亲你,没别的意思,我只想亲亲你的脸,行么?”
在我犹疑着的时候,邢敏的身子慢慢靠了过来,俯身,‘性’感的小嘴‘唇’凑了过来,她那双大眼睛微微闭着……
我抬手用力‘摸’了一下鼻子,邢敏的小嘴‘唇’带着一阵轻微的鼻息,已经触到我脸庞上的肌肤了,我的身体有些发僵……
她深深地‘吻’了下去。